杰森重生后(柏朝)

现在还是在直播，如果可以布鲁斯真的不想把这一点捅破在众人眼中。
最后还是戈登警官主动站出来：“阿卡姆情况特殊，没有病例。”
监禁，电击，虐待或者是人体实验……
道美卡合理开始联想，连直播前也有不少人开始惊悚地猜测。难道这些人是被逼疯的，报复社会就是因为在监狱收到了虐待？
就知道会这样，戈登警长重重叹了口气：“因为医务人员都死了。”
联想戛然而止，道美卡震惊：“全部？”
戈登苦笑：“不是一下子，派人保护也没有用。一年好几批，有的人疯了有点人死了最后再也没有人去了，包括阿卡姆的警卫也是。”
整个阿卡姆就是个草台班子。拿着警棍警戒的守卫和里面关押的阿卡姆罪犯哪一个战斗力更强，是一件不需要认真思考就能得出结论的事实。
如果不是今天被提起的话，戈登都快忘记了。这种情况都快持续十几年了，他发现自己都要习惯阿卡姆来来往往、里里外外都不是什么好人的事实。
戈登曾经抓到的小偷有个最后实在混不下去铤而走险成了阿卡姆的警卫，上次送谜语人回来他们还简单聊了几句。
可惜对方在前不久的阿卡姆暴动中死去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就是这样，人流变动很频繁。他的老婆拿着体恤金还了他欠下的赌债，现在估计离开这座城市了。
他的习以为常让道美卡大吃一惊。作为全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为什么里面的法治这么原生态啊。
他心里哀嚎一声后，坚/挺地坐直了身体，他不能放弃。
“真的都没有吗？”道美卡不死心，今天的一切都很离谱，或许他就不该踏入哥谭。
悔不当初的男人抱着最后的希望询问这个看起来格外靠谱的局长：“警局有入狱前的司法鉴定吗？逮捕后也行。”
他期待地看着对方，希望戈登局长能用证据砸他。只要这次案件顺利度过，他就再也不来哥谭了，他发誓！
（哥谭的一个酒吧，康斯坦丁打了个喷嚏。）
戈登摇了摇头，小丑的抓捕不经过警局。唯一一次进去审讯室还是在蝙蝠侠押送的情况下，可就那次小丑帮也敢直接在门口轰炸，一下子折进去了三个警察。
戈登疲惫地摸出了一根香烟夹在手心。
“没有，没有人敢坐在对方面前进行审讯，更别说心理咨询了。小丑自己就是顶尖的操心师，我们的心理医生不是被策反就是死在他手下。”哈莉·奎因就是个例子。
……哥谭是什么恐怖的地方，原始部落还是法外之地，人命这么不值钱？道美卡感觉自己前途无亮了。
“最近几年已经好很多了。”戈登低着头看着手心的香烟，感谢蝙蝠侠。
“至少面对这些超级反派，我们死亡人数在下降。”
就这——
死的人少就可以了吗？哥谭人绝对是有问题吧，活得这么糙真的快乐吗？
道美卡欲言又止：“联邦法庭不接手这种超级罪犯吗？”
他还是真好奇。
“被告律师，请注意你的立场。”法官开口警告。
之前的闲谈可以当作正常交流，但是立场不能动摇。
道美卡道歉暂时噤声。
法官淡淡地看了道美卡一眼，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似是不经意地瞥过眼前还在闪烁的摄像头，全网直播，一些程序的合法性还是要走的。至于联邦，他们恨不得小丑就在哥谭扎根到死，怎么可能接手这个烂摊子。哪天变卦了不是迫于舆论就是有更大的利益。
所以哪怕小丑手上的人命加起来可以填满三个庭审大厅，他们也必须按照流程走下去。
时间已经溜走五个小时了，平时两个多小时就能结束的庭审无限蔓延。
道美卡忍住撂担子不干的冲动：“我申请法庭给委托人补充精神鉴定。”这下总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法官举着法槌的手有些迟疑，谁能给小丑做精神鉴定……
在这个庭审开始之前，没有人明面上质疑小丑是否真的有病。如果鉴定出来真的有病呢，那他又能脱罪了吗？
最后他看着沉默的旁听席还有陪审团，还是落下了法槌。
“因被告精神鉴定存疑，犯罪动机关键证据还未进行调查核实，今天暂时休庭。”
法官的视线和台下韦恩对上，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头。
法官清咳两声：“司法鉴定委员会会以最快的速度组建，明天下午开庭。”

休庭很正常。
杰森看着小丑被押走,今天要被送进监狱的可不止小丑一个人。他低头瞄了一眼通讯器上罗伊发给他的消息，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彰显这次钓鱼执法的战绩斐然。
不错，一下子就钓出了阿卡姆大半部分潜逃的罪犯。
呼,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安置好马修律师后又拜访了一些人。
大部分合作伙伴都在韦恩旗下的酒店休息,杰森已经调动了特殊队伍24小时无间断巡逻。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精英骨干都混迹其中。
就连九头蛇和刺客联盟也施施来哥谭看热闹。
对于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杰森不得不花时间一个个敲打过去,直接申明他们如果在这几天搞事的话就要做好和他撕破脸的准备。
利益捆绑住的塑料关系还是勉强可以让他们安分一点。
就这样哥谭在一种风雨欲来的沉闷中入夜了。
半宵禁状态的哥谭没有行人,马路上迪克开车载着杰森一路风驰电掣往韦恩庄园赶去。时间宝贵,杰森直接享受到超绝推背感。
当他们两个到达的时候，提姆罗伊还有芭芭拉都已经开始他们晚上的工作内容了。
小丑的司法鉴定是晚上的重点。
“在看精神科医生资料吗？”杰森接过水杯,也无视里面装的是羊奶直接灌进口中。
杰森实在没有时间浪费了，他匆匆放下杯子拿起平板,还不忘记转头，“谢谢你阿福。”
老管家优雅地转身，当然没有忘记给他拿一碟小甜饼。
在熟悉的味道中，杰森终于放松下来了。他拿起一个小甜饼咬一口,美味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蓬松的毛抖了抖,有种令人心情舒畅的光泽感。
提姆目不转睛的视线被身旁更加有存在感的视线打断,他知道是罗伊。
两人对视一眼后，全都若无其事低下了头继续工作。
“我先去换衣服。”迪克打了个招呼上楼了。哪怕是义警，一整天背着几十斤的装备也难免汗涔涔。
“我们先开始吧。”杰森脱下外套撸起袖子,接过平板直接开始看起来,“所以现在是有人选了吗？”
平板上一页页罗列的都是精神医生的人物数据,杰森指尖点动，迅速滑过一页页数据,一目十行挑人。
芭芭拉把合适地发到群里：“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时间好像按下了快捷键，最近很多事情办理了特快加急了一样，就这样小丑就要被送上法庭了？芭芭拉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很正常，事情太多了。”杰森安慰她，“出其不备一举拿下吧。”
他不想拖下去了，杀小丑有点麻烦但是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死，换个物种就把旧恨一笔勾销？杰森不是这种人。
他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拉着对方一起去其他世界，到时候看谁能熬得过谁。目前能让他克制这个想法的只有仅剩不要把有害垃圾乱扔的公德心。
“今天晚上负责安保的人是谁？”从楼梯下来的迪克理了理袖口，直接从楼梯上翻下来了。动作优雅利落，和芭芭拉在空中交换一个眼神后，无缝衔接坐在杰森边上的空位上。
——这就是成年人的恋爱关系吗？！罗伊看着这对小情侣见缝插针的甜蜜，发现自己有点牙酸
杰森懒得理迪克的花孔雀的行为：“你说哪个人可以撑住小丑的蛊惑？”
名单都是正常人，一个个照片上看都是精英做派。每一个都是内心坚定能力很强的样子。
就怕有照骗，草包被选上了，那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杰森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但是水平太高也不太保险，如果又多了一个哈莉·奎因……
生活不是哥谭模拟经营游戏，想重开没有那么容易。
在座想到小丑女的不止一个人，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特别是迪克，他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
“如果一个不慎，心理学家转换了立场。那哥谭又会多一个超级反派。”杰森痛苦面具。
而且这种可能性还很大。众人眼前一黑被这个可能重重地创了一下。
“这是需要注意的一点。”芭芭拉认真地说，“我们需要要确定一件事情——小丑真的不是精神病吗？”
这是很多看了直播的人心里共同的疑问。
杰森很坚定：“他不是！”
刷刷刷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颜色各异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杰宝，有证据吗？”迪克搂过他问道。
杰森迟疑了，一下子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情况有点复杂，还涉及到唯心和神秘侧。于是他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比喻，毕竟这件事情和布鲁斯也有点关系。
“是通过你的那些线人吗？”迪克问。
他是知道杰森有很多道上朋友的。外面世界能人辈出，迪克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所以他以为是杰森的那些朋友说的。
这倒也不是，杰森有点小纠结。算了，他委婉地说：“你觉得我们是精神病吗？”
好一个委婉，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否认。他们刚才讨论的还是小丑，任何人和小丑比，精神状态都会显得很健康吧。
但芭芭拉刚要脱口而出的否认在迪克和提姆的沉默中渐渐哑了声音。
“不是？”她震惊，“你们不反驳吗？”
这要怎么反驳，迪克心虚避开芭芭拉的眼神。
义警嘛，迪克是知道自己不至于和精神病相提并论，但是这种高危职业干久了很难说自己没有精神问题。
再加上长期夜巡给他的行为举止还有思维方式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他其实没有芭芭拉以为的那么温和，对此在布鲁斯海文被他按着揍的罪犯有发言权。
这个可以接受，芭芭拉勉勉强强放过了迪克。
那你呢，芭芭拉把目光移向提姆。她知道这是布鲁斯新收的弟子，对方是德雷克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
“难道你也——”她表情难以言喻，蝙蝠侠带的孩子怎么回事！
提姆腼腆一笑：“其实我还好吧。”
杰森狠狠翻了个白眼，听提姆瞎说。反正这里就他自己最正常。
“我只是喜欢摄影，然后追星。”提姆一本正经地说。
这种情况下这个回答很容易有歧义。芭芭拉尴尬笑了一下，而且这里某种要素是不是过高了。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除了罗伊以外的人，因为杰森的缺席，布鲁斯黑发蓝眼小男孩收集癖（不是）还没有展现出来。
为什么她的前后左右都是黑发蓝眼？？！
虽然芭芭拉觉得这里有三个，马上就要有四个的黑发蓝眼过多了以外，其他好像什么毛病。不过这应该是正常的吧，指不定就是黑发蓝眼上辈子救过世界呢。
哈哈哈，总不能所有的超英都是黑发蓝眼吧……
好像，也不至于。只是大部分都是而已。
她甩开不靠谱的猜测开了个玩笑：“总不可能布鲁斯也是精神病吧。”
终于有人说了。杰森一拍膝盖十分认可：“对。如果布鲁斯是精神病那小丑就是。如果不是，那小丑就不是。”
好一个捆绑关系，芭芭拉心里更纠结了。
杰森也没有办法啊，哥谭一手操控的光暗代表着两种不同结局。作为哥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蝙蝠侠和小丑就像是一体两面，就算是为了那些存在的趣味，他们两个都会有相似的点。
控制变量。
因此杰森才忍不住，他知道平衡不会这么快打破，但哥谭摇摇欲坠摇摆不定的态度真的很致命。
刚进门就听到杰森说他可能是精神病的布鲁斯脚步一顿。
“布鲁斯你是吗？”杰森诚恳地看过去，他可没有别的意思。
布鲁斯收回了和他对视的眼神，明智地换了个话题，“你们找到人了吗？”
一个都没有，这个人选很难定下来，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杰森按压眉心，朝对方摇了摇头。
“那X教授怎么样？”布鲁斯说，“对方此时正在哥谭。”
这是从未想过的人选，X教授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物理层次都是足够出众，最重要的是他不惧怕小丑。
“如果连X教授都受到小丑影响的话，那这个世界就没救了。”罗伊信服变种人领袖的人品，“现在就是看看X教授有没有司法认定资格。”
别说，你还真别说。众所周知，X教授16岁考进哈佛大学后，主修生理学和心理学并取得了学位，至今还是哈佛的优秀校友呢。
杰森思忖一下，干脆马上发邮件问了。
对方回复的很快。
“怎么样？”迪克期待的问。
杰森复杂地说：“X教授答应了，证件齐全，国际认可，明天早上对小丑进行精神鉴定。”
呼，不少人松了口气。
杰森看着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的那根弦还是绷着。
精神鉴定只是第一步，小丑精神有问题，但确实不是广义上可以获得刑法特别对待的精神病。但要判死刑，现在的证据还不够。
“先吃饭吧。”大家长布鲁斯一锤定音。这个时候正好开饭了，香味已经弥漫开，大家挤挤挨挨地朝前走去。
杰森和布鲁斯落后他们一步。
他们的距离拉大了。
杰森知道这是大家体贴给他们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最近哥谭天气很不错，天色已晚，明月高悬。
布鲁斯脚步停下侧过身看着眼前的少年，眼里除了疑惑之外还有淡淡的审视。
大蝙蝠警惕地看着你.jpg
杰森失笑：“你有什么可以问我。”
这个布鲁斯还很年轻，他在家人面前是放松的。哪怕卧底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紧绷着精神，此时的布鲁斯就处于一个很放松的状态。杰森熟悉这个表情，他无所谓地看着身后的扶梯，思绪慢慢浮到半空，小杰森很久不出现了。
过了一会布鲁斯还是不开口，杰森啧了一声，干脆在台阶上坐下仰视布鲁斯。
就如以前杰森习惯的那样：“你可能只有这次机会能让我主动坦白了。”
布鲁斯抿了抿唇，还在心里组织语言。
杰森不急不慌地等待着，他早就不是那个会因为布鲁斯沉默而感到忐忑的孩子了，拒绝内耗从我做起。
【所以你混的还不错嘛，就该这样。】小罗宾晃着脚在黑暗中慢慢显出声音。【你很想我吗？】
杰森偏了偏头，小罗宾看起来更小了，坐在扶手上和坐在楼梯的他差不多高。杰森的手指动弹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摸上去。
【为什么又这么不坦诚？】小罗宾嘟着脸，收回了手里的游戏机。
【仅此一次哦。】男孩靠近了对方，乖顺地用头蹭了蹭杰森微微张开的手。
【我也太好说话了。】小罗宾摇头晃脑地感慨，还自鸣得意地夸了自己。
可不是吗，杰森挑挑眉，看着自己自恋也挺好玩的。
布鲁斯捕捉到杰森神色的变化：“这里有什么吗？”
他嘴里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怀疑了。果断上前走了几步。
站在杰森身边后，布鲁斯问道：“你看见谁？”
“这不重要。”杰森打断了他，曲起膝盖撑着脸，仰着头看着对方，“你不问吗？”
布鲁斯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平行世界的消息他还没有进展，让他提心吊胆的法庭明天还要继续开庭……
“不因担心小丑那边，我雇佣了一队专业人士去守着他。”杰森在专业上若有若无地加重声音。小丑那边守的人各行各业都有。
而且——
杰森看着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哥谭不会允许小丑退缩的，这个法庭也是祂想要的一个答案。
他怎么会不忐忑呢，杰森用手指轻轻敲着无名的调子，心神一点点飘远，他当然会怕这次不顺利影响了哥谭的立场。
但是怕没有用，他必须走下去。
【摸摸】
杰森顺应内心摸了摸小罗宾的头。
布鲁斯看着杰森对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地方互动，手迟疑了一下仍然坚定放在杰森头上。
“？”杰森晃了几下也没有让这份重量离开，于是也没有再挣扎随布鲁斯去了。
布鲁斯停了停，看杰森确实没有其他反应才继续问：“这里是谁，我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