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就遇上了来找他们的鬼新娘,傅维诺看齐鹭气喘吁吁的模样,便说自己去找,让他进此时空荡的画室,给他留门。
齐鹭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跟上可能也是个累赘,便在分开前将毒药塞给了他,让他遇到危险先拉左逸垫背。
视线在极速划过的地面扫视,傅维诺生怕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看落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泛着金光的杖身正静静的躺在地面上。
傅维诺瞬间感觉自己见到了曙光,刚伸出手,要抓紧他,忽然前面传来齐鹭的尖叫:“啊啊啊啊诺诺快来啊!!!”
“我好感动啊,你在你男朋友和我中选择了我,呜呜呜呜好兄弟我要爱你一辈子了……”齐鹭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睛。
“根据鬼怪继承法规定,鬼怪主人有权利剥夺人类以非正常条件下获得的鬼怪能力。王子临时技能被剥夺!”
“厨师鬼想必找到了最满意的食材,他要回到厨房,赶紧开始准备晚餐,耽误了主人的晚宴可怎么好!
但他没忘记现在就剩下两个阵营了,连忙拿出毒药,对着室内工作人员能看见的摄像头说:“对国王使用毒药!”
果然,下一瞬,播报再次响起:“国王喝下了忠诚的骑士递来的茶水,但他不知骑士早已成为公主的裙下臣,一杯毒酒断送了他的生命。国王死亡!”
“芜湖!”齐鹭和傅维诺开心的拥抱在一起,只觉得浑身力气都回来了,立刻兴致勃勃的冲出城堡。
齐鹭出门高兴不到三秒就甩了谷枫左逸二人一人一个白眼,他们三个这趟约会算是谁也没得到好处,互相都得罪了个干净。
他想和印常赫分享自己在游戏里的勇敢,但印常赫微抿着嘴,凝着眉眼的模样又让他想起自己拒绝进他屋那件事。
就是说吧,文写长之后,一直吃不到肉,我都想把他俩锁在床上……大do特do给我生孙孙……(黑脸)
印常赫这时还会细心的拉着他护着他,但等离开了热闹的园区,到了安静的车场时,他又低下气压去,看着比上次吵架前还要严重。
傅维诺暗觉理亏,一路上乖乖巧巧的跟着他牵着他手,不用说就和印常赫贴得紧紧的。过去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依赖他。
“别生气了。”傅维诺坐上副驾先拽了拽他敞开的大衣衣摆,在爱人面前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拧着眉将眼尾微微弯下来,一副认错的可怜模样。
这种事情平时也没少发生,傅维诺下意识就闭上眼,还以为他终于解开心结了,亲亲就当过了此事。
结果胸前一阵拉力将他锁在靠背上,他倏地张开眼,印常赫已经坐正回去,打着方向盘操控车滑出停车场。
印常赫站在左边,傅维诺哼了一声就站到右边去了,惹得alpha频频从侧面的反光中查看他的状态。
印常赫与他前后脚进屋,他没开灯,门一关屋内便更加昏暗,只剩下玄关地带墙内嵌着的灯带落在深色地板上,发出些暗光。
傅维诺更刻意的激怒他,赌气道:“上将先生,我们只是普通关系,你这样做不合适吧,麻烦不要越界!”
他盯得侧着脸的傅维诺都觉得脖颈凝聚起森森寒意,刚回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下一秒,下巴便被掐住扭过去,直直撞入一双沉积着怒意、妒意与受伤的眼中。
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傅维诺,他的眼前瞬间无光。对黑暗的恐惧只能使他紧紧抓住印常赫的肩膀抱着这根浮木,但很快,刺痛的下唇便夺取了他的注意。
他嘶了一声,微启唇,印常赫便钻着空子剥夺了他口腔中的空气,挑动他的舌尖,轻扫他敏感的上颚,不让他后退一步。
长期的亲吻让印常赫准确知道他的每一个脆弱点,一一品尝过去,傅维诺推拒不开,被动陷入这种疯狂的潮热濡湿中,很快便有些站不住,鼻间抑制不住的发出难以承受的哼声。
他感觉自己跟不上印常赫的动作了,脸颊便湿漉漉的,耳朵和脸颊都烫成一片。过了好久,印常赫才逐渐收起狂风暴雨似的攻掠,转为和风细雨般的啄吻。
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傅维诺眉心、眼角、鼻间和嘴畔,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边缘,帮他延缓刺激拉长酥爽的余韵,安慰傅维诺躁动的心跳和喘息。
傅维诺感到那种阴沉沉的强烈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打转,还带着一种炽热的窥伺,后知后觉好像自己玩脱了。
结果忘了昨天alpha还在易感期尾声中,理智可能没有完全恢复到平时的水平,一激怒,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印常赫满脑子都是二选一他选了齐鹭、普通关系、越界这几件事打转,本来就带着醋意,又被质疑身份,前两天刚得到的安全感瞬间又消失了一大半。
在这场关系里,看似好像是强势的alpha在做知道,实际上怀抱里的omega才是真正决定他们关系的裁判。
巨大的无法掌控感紧紧缠着这个看似强大的alpha,印常赫脑子一瞬间闪过了很多问题,最后冷不丁在傅维诺耳边问。
“在鬼屋最后一个任务时,你从二楼拿到杖身再跑上来花了30多秒。在鬼屋奔跑的这30秒里,如果没人给你开门,你是想找我,还是他?”
印常赫轻轻贴着他侧脸,呼吸热热的撒在他耳畔,湿润的唇摩擦着他脖颈间细腻的皮肤,印常赫安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声音坚定,印常赫果然没有咬下去,只是好像极小声的笑了一下,旋即傅维诺被压进他的怀中,上身被他支撑着,黑影再次覆上。
印常赫左腿强势的分开傅维诺膝盖,一时不察,傅维诺站不稳向后坐去,迅速被印常赫捞起,□□抱坐在他曲起的大腿上。
心跳狂响,像是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肉落在印常赫掌心上般。他在换不过气时手臂推着印常赫,于分开的间隙中断断续续的喊了声“哥哥”。
傅维诺将脸贴在他肩上,一边缓和一边摇头,脑后一股又一股炸开般的爽意还未消散,身体依旧有些战栗。
傅维诺从他怀中抬起头,看见语气平淡的男人眼下缠着红意,那双看人时压迫感极强的眼睛收起了一切凌厉,只剩下限于情感漩涡的难过。
印常赫没有说话,看见他眼中真切的疼惜,才略有实感的按住他的手,像只被驯服乖巧的狼,学着狗狗的模样蹭着他掌心。
这可把傅维诺心疼坏了,还以为是之前说得太过分了,连忙解释道:“别难过,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我只是想你把情绪释放出来别憋在心里。”
他身边连一个A性朋友都没有,B性朋友也不在他择偶范围内,没有其他可发展对象,他就谈了印常赫这么一个男朋友,珍惜还来不及,哪里会玩弄他。
他顺着印常赫的话安慰他:“我不玩弄你的感情,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只喜欢你,不喜欢别人,好不好?”
但此刻,傅维诺突然意识到,爱情就是个没道理不理性的东西,任何理性都无法在情感突破阈值后还不被冲走。
傅维诺心软了软,开始思考自己平时是不是真的没做好一个爱人,怎么该有的安全感印常赫总患得患失。
这种情况以前都没有,或者是有但印常赫压抑着没表现出来。但往前追忆,好像是从标记过后他这种情绪就逐渐开始加深了。
傅维诺还觉得说得不真诚,又担心印常赫乱想,于是轻轻抚摸男人听到他话后骤然紧绷的后背,一边说:
“以后标记再淡了,你也可以随时再加深,让我身上都充满你的气息,那么到时候谁都知道我有alpha了。”
他好像在给印常赫描绘一副美好的蓝图,印常赫的气息在他的阐述声中逐渐加重,鼻尖碰到抑制贴,于是往下压着蹭了蹭。
但很快他住手,轻轻推了推印常赫,正色道:“现在不行,我们刚刚在外面玩了很久,得先洗澡。”
又是灰又是土的,还有汗水和人与人摩肩擦踵留下的复杂气息,傅维诺接受不了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标记。
无法,但印常赫也不愿意这么快就松开手,将他一路托回傅维诺自己屋内,见傅维诺开始找衣服,才缓缓关门。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心情过于激动,他被傅维诺的话勾起了些躁动,花了点时间压制,所以洗澡也慢了些。
印常赫京城的房间装修风格很诡异,但那是他从小住到大的家,包含了成长所有年龄段的审美,迥异倒也能接受。
而在西州这里的房产装修全是交给了设计师的,所以他的房间依旧是古板单调的暗色系为主。墨蓝色的床单上印着简约花纹,傅维诺穿着白色睡衣坐在床边,非常惹眼。
洗漱过后的傅维诺比穿戴整齐时柔软了很多,本来是极容易让人觉得清冷的长相,但尚且有些红肿的嘴角让他身上的冷淡气质大打折扣,反而赋予了一种凌虐的美感。
抑制贴早就在洗澡的时候撕开了,此时感受到熟悉的酒香气息,便如同异地恋小情侣般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傅维诺后颈,惊得一小片皮肤敏感起来。傅维诺不由自主抓住印常赫拦在他身前的手臂。
腺体脆弱敏感,很难接受如此高密度的接触,傅维诺小声抽着气,往印常赫怀中靠了靠,想他快点。
像是铺垫够了前言,在傅维诺刚适应印常赫若有若无的尖牙触碰时,他的身体突然被锁紧,手臂被挤压在身前。
身体对外来者的入侵有一定排斥,但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又带给了他巨大的满足感和兴奋感。傅维诺在矛盾感受中抓紧了印常赫的手臂,随即紧绷又随着信息素在身体伸展开来软了下去。
印常赫的情绪更是显然易见的,标记自己喜欢的omega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更何况这还代表着傅维诺对与他关系的再一次确认。
印常赫尖牙离开深陷的皮肉后小心观察了一下,那里有一个清晰的牙印,但真正破了的地方只有尖牙那四个小洞。
腺体在标记途中会自动分泌抑制痛觉和加快修复的分泌物,所以伤口没有出血,后面傅维诺也没有感受到痛。
他轻轻吻了一下腺体边缘,将被信息素烘得有些晕的傅维诺抱靠在右臂怀中,低声问道:“疼不疼?”
屋内信息素还没散开,荔枝与酒香缠绕在一起。二人单是对视片刻,便又被眼神吸引着亲吻在了一起。
被标记后紧随着的就是omega的情绪高度集中,几乎全牵挂在alpha身上,他抱着印常赫依赖的拥紧。
他还想被alpha束缚住手紧紧拥抱,那让他感到很安全,还想被alpha堵住嘴亲吻交换,因为这样让他觉得他们属于彼此。
印常赫按住他的腰,不让他完全贴上来,腰腹部拉过一只被角盖住,哑声喊:“诺诺,你有点醉了,听话。”
傅维诺接受太多酒香信息素微醺后有些一根筋,听见他这话,当即转不过弯来,还以为是受到了印常赫的责骂,眼圈更红了。
傅维诺难受的动了动,只觉得哪里都在害怕,又哪里都想被触碰。上衣本就宽松,在拥抱与磨蹭间全部堆在了中间,一半被亲吻,一半被抚摸。
但傅维诺决定了就不会反悔:“我很清醒,甚至能现在进行一场射击考试。我也没开玩笑,只是我觉得到时间了,就想……做。”
印常赫极力克制着声音,但还是泄露出一丝傅维诺从未发现过的偏执:“如果是真的,你要想好,我不会放手了。”
他做了个好梦,梦见母亲苏醒,一家三口过了个团圆年。他和妈妈坦白了自己和印常赫的事情,把妈妈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受到了妈妈的祝福。
这个房间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清甜的荔枝香占据在了每一个角落。他喜欢的人就拥有在怀中,灵魂的另一半好像完美契合,让他觉得如此满足。
这个年纪的人总是更追求仪式感,虽然傅维诺对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他终究只有20岁,印常赫不觉得傅维诺应该比别人少些什么。
这种事情两个人都得发力,他被抵在床头时只觉得自己差点掉下去了,全身力气都拿来保持平衡,肌肉当然酸痛。
傅维诺抬头,伸出一只手给他按摩手臂下的那条肌肉,一边说:“这道歉做什么,你没做错什么啊。”
没人教他爱情,情侣之间的相处之道傅维诺只和印常赫有经验,所以他几乎是一边自主学习,一边向印常赫学习。
傅维诺心中添上甜意,他和印常赫都在为对方着想,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和享受,这让他觉得有一种毫无负担的幸福。
在被子里赖久了终于是要起床了,穿上衣服,印常赫拉了他一把,怕他身体不适,等他站稳后便陪着他进浴室洗漱。
休息足够后肌肉力气早就回来了,傅维诺推着他往外走,说要再洗个澡。昨天晚上虽然被细细照顾过,但靠着“火炉”睡了一晚上,他觉得自己背上有点汗。
经过一晚上时间修复,那里只剩下一个极为明显的牙印,从齿痕深度不难看出当时标记者的霸道,圆圆一圈,可能抑制贴都无法服帖的盖住。
保姆将饭留在桌上,二人吃过后便在家躺着休息,一个看书一个处理工事。等印常赫休息时,傅维诺又拉着他在家里看了几场电影。
其实出门约会和在家独处一样令人舒心,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一个学期算下来真正在一起做事的时间很少。
等回了家,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再往后看,二人一个升学一个出任务,相聚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两个分开的房间成了虚设,他们总是哪间房离得近就睡哪间。在离开西州的前一天收拾行李时,傅维诺在两个房间来回跑着找东西,忙个够呛。
时隔两个月,再度回到京城,正好赶上小雪天。下机时印常赫拿出一条围巾给傅维诺围上,见他穿得够厚,才放下心来。
西州与京城的冷有所不同,一个冷在皮肤上,一个冷在骨头里。从下机到走进室内,傅维诺头发上点缀了许多小雪粒,碰到暖气一下融化,发丝沾湿。
他一身黑色大衣长至小腿,依旧是偏硬挺的材质,衬得人气势逼人。眉眼冷峻,右耳戴着个蓝牙耳机通讯,走路带风,气度非凡。
偏偏这一身生人勿近气质的人,左手边牵着一个年轻俊逸的青年,明晃晃的表示自己有主了。沿路不少人回头看二人,发出小声惊叹。
“常赫,诺诺,冷不冷快进屋!”风妈妈早就等着他们了,想上前帮他们搬东西,二人对视一眼,风芷兮就被傅维诺拉到沙发坐下。
“东西不多,我们自己整理就好。两个月不见,怎么感觉风妈妈更容光焕发啦,新耳环真衬您肤色。”
她手是和印常赫不一样的柔软,爱怜的揉了揉傅维诺的脸,开心说:“你和常赫两个人好好的我就开心,人开心精神自然也就好了!”
傅维诺只是羞了一会儿,很快印常赫也来了,坐在风芷兮另一边。两个晚辈把风芷兮哄得开开心心,她只觉得日子过得真好,幸福美满。
吃过饭她就又开始盘算送点什么给傅维诺好,傅维诺听完都不敢多留,睨了一眼在旁边看二人拉扯的印常赫,便要告辞。
“风妈妈当然好啦。”傅维诺摸了摸鼻子,说出自己犹豫的原因:“只是这些都太昂贵了,无功不受禄,我也不敢要啊……”
印常赫没想到他想了这么多,这些东西对他而言算不上多有价值,却忘了傅维诺也会觉得平白收下会有压力。
“不会的。”印常赫说,“我就告诉她,反正这些未来也是我们孩子的,给谁最后都得在孩子手里。”
傅维诺脸一下爆红,这话要是真对风芷兮说了,风芷兮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一定再也无颜面对风芷兮了。
恋爱才谈了半年,结婚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有的人就开始考虑孩子了。不过他们真要结婚的话,现实意义上算不算是二婚。
从西州带回来礼物去印常赫哪儿送了一半,剩下的都是给傅云潇和舅舅舅妈买的。本来印常赫看中的都是些瓶啊玉啊画啊之类的礼物,但这些适用于上层的社交往来,却不适用于傅维诺这种普通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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