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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总说我和男主是一对(余积木)


此人多半有异,这是洛飞羽的直觉,而同一时刻,段无思直接从他侧边上前一步将他挡住,右手握住剑柄,周身开始散发寒气。
是一副随时可以动手的姿态。
洛飞羽眉峰微挑,却并没有多意外。段无思很多时候都能和他想到一块去,这次大概也不例外,只是他们在面对这些事的选择上会有差异。
初来乍到,还没收集什么信息,洛飞羽当然能保证自己和段无思安安全全地来、完完整整地走,却不想只来打架,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机。
他同样上前一步,握住段无思垂在身侧的左手,轻轻摇了摇。
这并不是什么强势的动作,更不带半点严肃的感觉,它反而像一个神秘又暧昧的暗示,蕴含无限让人感到平静安宁的力量。
段无思手臂颤了一下,垂下眼,不再看对面的人了。
弹幕虽然没有洛飞羽这样的敏锐,却能从段无思的反应推断出情境之下的潜台词。毕竟洛飞羽的意思就等于段无思的意思,段无思的意思就等于洛飞羽的意思,他们俩做的又肯定都是对的。
所以最终得出结论:目前这个看似普通的青年绝对有问题。
[这个人是谁?看着好像反派啊。不过我记得在原作北漠的剧情里,最大的障碍其实是那场沙疫,倒是没什么人为的祸事。]
[目前为止好像并没有出现和沙疫相关的剧情,沙疫是不是还没形成?这东西是由障产生的,障又基本源于怨念,之前上官百龄也说过上官家和李氏的那些事,说不定六年后的原作里,就是因为上官家的全死了产生的障。原作里根本没出现“上官”这两个字也能作为佐证。]
[这波他俩虽然没说话但我完全能想象出对话。段无思:想刀人。洛飞羽:等会再刀,我支持你。]
[感觉他们亲密得越来越自然了欸。从两个月前洛飞羽把人抱回去睡觉开始,最近又是同骑又是同眠的,现在还在牵手,有种已经成婚多年的感觉。]
洛飞羽:“……”他动了动指尖,感受到指腹接触的属于段无思的体温,少见地发散了片刻。
嗯……好像说得不错?
他现在看弹幕已经没那么多了,因为记忆已经完整,掌握的信息比从前充足不少,虽然仍不知道前世、也就是原著,在他死后发生了什么,但想也知道,无非是讲关于段无思如何解决剩下反派的那些事。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弹幕每次都在高强度讨论他和段无思的关系。
洛飞羽并不排斥反感,却渐渐开始思考,看弹幕是否会影响自己和段无思相处。
譬如最近,那边很多次都分析得头头是道,虽说内容天花乱坠有些夸张,但……
其实很合他意。
他能感觉出来,比起前世,自己对段无思的亲密和关注确实更甚。
并不是说这样不好,他一直在意着对方,也就更因此不想让外部环境影响到自己对段无思的态度。他希望和段无思相处的一切,都是在最为自然、最为真实的状态下发生的。
他前世不会那么频繁地认为段无思可爱,脸红可爱、耳朵红可爱、强装镇定无事发生的样子也可爱。但同时他也没忘记,段无思前世根本不怎么会脸红耳朵红强装镇定。
洛飞羽难以确定,重生以来,是不是自己一些和前世不同的行为与态度影响了段无思,才造成了对方对在很多反应上的不同。
他既希望自己不受外界影响,也希望段无思不受外界影响——虽然洛飞羽从心底认为自己和段无思都不是会被外界影响的人,但因为是重要的事,还是严格一些为好。
“大夫、大夫在吧?”
一个急切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将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氛围打破,方才为二人带路的那个护卫匆匆推门闯了进来。
这人方才还一脸严肃,这时却气喘吁吁表情慌乱。
“王上又犯病了,三位请随我来!
又犯病了?
北漠王昨晚才犯的病,好不容易捱过去,怎么才过一天,这病就又反复了?
简单对话了几个来回,一行人赶到北漠王所在的地方。
这是洛飞羽第一次见到北漠王。
前世他到北漠的时候,李通早已因沙疫而死,那时的北漠王是他儿子李山,不过他也病怏怏的,没撑多久。
而眼下,李通满脸青紫地躺在榻上,盖的是华丽的丝绸被褥,却无法遮掩他呼吸困难手脚乱蹬的狼狈。
李山满脸焦急地跪在榻边,见他们来了,语速极快地介绍起近况。
他话刚说完,走在最前的那名普通青年便凑了上去。
“可否让小的看看?”
他这会儿倒是殷勤,语气恭敬又小心,和之前跟洛飞羽对视时的平静姿态形成鲜明对比,活像话本里那种经典的势利小人。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反而很好看懂,但洛飞羽觉得这个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站在原地,看似随意地瞥向那边。
洛飞羽距离北漠王有些远,直播间观众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他却看得真真切切。
那青年先是给人号了脉,随后又去摸北漠王的几个穴位,一会儿按压一会儿拿出银针,还有模有样地施了套针法,动作熟练无比,看上去极其专业。
紧接着,北漠王脸上的青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胸膛起伏的频率也明显变慢了,显然是喘过气来了。
站在旁边的人都一脸惊讶。
这、这……这就好了?!
莫非这青年看似普通,其实是位神医圣手?
他们还这样想着,洛飞羽却已经看出了不寻常的地方——关于躺在榻上的北漠王,关于刚才表现得有模有样的青年。
北漠王看着虽像是患了什么急症,实际却是被障缠身的结果。洛飞羽在他发病时看到了体型各异五彩斑斓的蛇,它们缠在北漠王的身体上,从脚到头,脚上最多,脑袋最少。放眼看去,北漠王腹部以下的部位都被缠得密不透风,就连尚且幸存的胸膛口鼻也已经有了一定的遮掩,被完全缚住只是时间问题。
难怪他会喘不过气。
而那位青年,他方才施展的一套动作虽然专业,实际却做做样子,只是表面在扎针,暗中则用了内力和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物,将缠在北漠王身上的那些蛇引到自己身上去了。
洛飞羽能看到这些,其他人却并不知道,喘过气来的北漠王看向青年,目光十分和善。
“这位先生,你以后可愿留在北漠王城、当我们王宫专用的大夫?”
“求之不得。”青年从容又利落地行了一礼。
北漠王大喜,当场赏了一堆金银珠宝,还给他赐了座大宅子,说里边已经配好了下人,今晚就能直接搬进去休息。
正好是单独的宅子,洛飞羽心道自己今晚可以去探探究竟,倘若方便,甚至可以将对方直接拿下,审一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北漠王的状态好了起来,洛飞羽和段无思便准备回去,然而,才刚回到那间显然是临时收拾出来的空房不久,又有一个侍从捎话过来。
“李山大人说,新来的大夫要去和王宫之前培养的大夫住在一起,方便联络,也能时时刻刻共同商讨,相互交流相互学习。”
然后又看了眼似乎对此无动于衷的段无思,道:“你留在这里。”
段无思:“?”
他将掌心剑柄牢牢握住,面色不善,却很快想起受北漠王赏赐住进新宅的那个人……这人在这个时候来北漠找他们,估计是受了柳孤村的指示,呵,找死。
倘若他独自行动,倒是方便将那人千刀万剐,也能提前解决不少后期迟早会碰到的麻烦。
只是,千刀万剐也用不了太久,他还是想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尽可能多地呆在洛飞羽身边。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段无思的纠结,洛飞羽勾了勾唇,侧身对他耳语:
“这侍从说话用的是李山的名头,并非北漠王李通;但寻找新大夫的召令是李通发布的。这其中多半有蹊跷。”
段无思点了点头,他知道是这个理,但还是没把低落完全压住。
却听洛飞羽在他耳边继续补充:“用不了多久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在心里想我名字,我就一定会来找你。”
段无思微愣。
“……这么灵?”
洛飞羽看着他,眉眼带笑,语气很笃定:“自然,少侠就当我能听见罢。”
希望见到一个人的时候,一边想,一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这样大概很难不引起情绪波动。
系统那实时播报黑化值增减的功能,终于能有点正经用途了。

太阳西沉, 段无思独自呆在屋里。
他把房内的大部分蜡烛都吹灭了,只留下点点亮光,是一般人在屋内看不清什么, 却能在屋外看到影绰灯火的程度。
他也并未坐着,反而抱臂靠在门边,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剑柄, 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在回忆洛飞羽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说话时语气里的放松笑意、以及那双眼睛里的安抚与关注。
“我一定会来找你”,这句话, 段无思前世其实听过类似的。
那是在洛飞羽死后第五年,也是一切结束的第三年。该杀的人都被他杀完了, 能报的仇也都已经报了。
严格来说,那大概也不能说是“仇”。毕竟柳孤村他们要灭天下, 而洛飞羽是为了救大家,这根本不在私仇的范围里。即便要清算, 那也是全天下、全江湖的责任,不应该由段无思一个人去担。
但段无思心里清楚,这件事他必须要去做,且只能由他来做。如果不这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然而,报完仇,段无思还是陷入了不可避免的迷茫, 他感到无所事事和孤独。
偌大江湖,游荡三年,他就已经厌烦了。
段无思本想再去石砚山找那片桃林的。报完仇那天,他终于有余力去想喝那坛他们共同埋下的酒,却根本找不到当初的那片桃林。
石砚山没有桃花丘,就好像洛飞羽这个人根本没来过一样, 如果不是点雪和他送的安神囊还在,段无思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一场梦。
一场独立于江湖之外的梦,没有结果,无人问津,众生已经默认了明面上写完的结局,剩他仍然活着,依旧在意。
后来,段无思随便找了座碑石。因为临州的事,很多地方都立了碑纪念洛飞羽,只是段无思一直认为写得不准。
这个人太出挑了,连他都无法靠言语描述对方风采的万分之一,其余人又怎么可能做得比他更好?
但那天他还是坐在碑前,一个人喝了好几坛在街边乱买的酒。
如果是埋在桃花丘的酒,段无思或许还会分出一半;但他实在找不到,路边随便买的玩意,还是自己喝好了。
正在他囫囵将酒喝完,并断断续续对空气讲起胡话,说自己很想念很难以承受的时候,他听见洛飞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那个时间点,段无思被障侵蚀的程度已经很深了。
在报仇的两年里,他用尽各种方法,甚至借助了障的力量,只为把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找出来杀掉;后来的三年却缺少这样明确的锚点了。
减少障的影响,这本就是一件很困难也很痛苦的事,段无思久而久之直接放任了,随便那条黑蟒会如何损伤自己的经脉与内力,最后又可能导致怎样的反噬。
所以,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不是没想到幻觉过。
那个声音极其微小,仿佛和他隔了一层什么,像是从另一个时空里传出来的一样,隐隐约约在说:
“……会来找你……用不了多久,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
段无思猛地回头,真的看到了洛飞羽。
那个人和他记忆最深处的模样完全相同,于是他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觉得五年时间似乎只改变了自己,而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和当年没有半分区别。被时间带着向后走的只有他,而对方停留在时间里,消失又出现。
五年前临州事毕,那片荒地完全被蚀空了,向下凹陷,形成一个极深的坑洞,里边看着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但段无思同样知道,过于浓重的障是可以让人尸骨无存的。这个过程只需要一瞬间,人甚至连感知到痛苦的时间都不会有。
可在那个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想:万一……万一就是活下来了呢?
于是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不敢分神,不敢触碰,同样也不敢沉默,只能问:
“你说的,绝不食言?”
而洛飞羽看着他,好像在说话,又好像没有。
段无思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他也听不清他了。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但方才仅仅对视半晌,他觉得洛飞羽看自己的眼神和他看过的都不一样。
多了……多了类似于心疼和怜爱……的情愫……?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段无思自己都不敢置信。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幻觉,就算这次也是,又怎么会和情爱相关?
洛飞羽不可能用那种眼神看他,他怎么能自己产生这种幻觉?又或者……这根本不是他自己产生的幻觉?
即便想到这种可能,段无思也不敢直接正面验证。他艰难回头,缓缓站起身,将折春从鞘中抽出一半,在剑身的反射里看到了盘旋着朝他微笑的黑蟒。
没有人。
怒火与茫然一齐冲上心头。
没想到这一世的洛飞羽竟然说了相似的话。
况且,这一世的确是对方阴差阳错来到静远山庄,才有了他们的提早遇见,冥冥之中,或许也算那句“会来找你”的应验。
但如果一切都像洛飞羽方才说的那么灵,他岂不是要从现在开始克制自己的念想?
段无思想着洛飞羽要是真的来了,发现自己只是夜里睡不着怎么办。
心里刚升起这个有些好笑的念头,段无思忽然站直了,原本抵着墙的肩膀离开墙面。
“窸窸窣窣……”
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
“你就是新来的大夫?”
“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高的水平,往后想必前途无量!”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洛飞羽一进院门,几道声音就同时从好几个方向传来,他环视四周,惊讶道:“几位这是?”
只见院子里站了好几个人,或中年或老年,看样子都是原本就呆在王宫的大夫。他们看着颇有身份,却个个带伤,有的头上包着纱布,有的拄着拐杖。
“呃、这个……昨儿犯了些错,大人便略施了些惩戒,并不要紧。”
洛飞羽点了点头,作恍然状。
头上包着纱布的老者看他没什么表示,态度也不是特别积极,又道:“李山大人只是过于关心王上,这才有些心急,平时很好相处的。”
洛飞羽:“哦,过于关心?”
老者迟疑片刻,道:“是这样不错。”
洛飞羽:“北漠王的病,多半和你们有关吧。”
和他同时到来的普通青年前脚被李通安排好,李山后脚就派人来拉拢他,其中没有蹊跷是不可能的。
李通无道,他儿子能安分到哪里去?恐怕私底下有别的想法。
于是洛飞羽随口一诈。
“?!”
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问,几人都浑身一颤瞪大双眼,下意识望了望四周,见没有旁人才放下心来。
老者哆嗦了半天,悄声道:“唉!这话可是大逆不道,不兴说、不兴说……但阁下既然这样讲,可是代表着愿意加入我们?”
他顿了顿,表情变得有些沉重:“大人不会让没跟随他的人活着讲出这种话。”
洛飞羽笑了笑:“自然。”口头加入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根本不会在王宫呆多久。
或许是没想到他这么好拉拢,老者有点发愣,但很快又松了口气,道:
“好、好……剩下的事,还请进堂屋再说罢。”
一个时辰后。
洛飞羽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暗了,而如今,整个院子更是完全静了下来。
几个老大夫因为年纪大还带伤,讲完事情就都跑去修养了。
实际上,他们也没说什么,除去拉进关系的好言好语、讲规矩立辈分的装模作样,剩下的有用信息其实能总结成一个:
李山勾结王宫大夫,给李通下了慢性毒药,但毒药效果完全无法和李通现在的病症对上,李通本该生病的时间也比毒药发作的时间早了好几年。
李山根本没准备好夺权,他看着李通半死不活又死不了的样子,心里又纠结又疑惑。
新大夫让李通的病有所缓解,这让李山更加焦急烦躁,他怕失去机会,又怕那人将自己下的药也一并看出来。
心急之下,他看洛飞羽还是个新鲜面孔,便想提前拉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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