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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哥谭水土不服(吉事果)


少年的心里充满了困惑,还有一点点的无措:他根本不会什么才艺表演啊!怎么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呢?
难道要给他们现场表演一个速写,或者是背诵《格陵兰岛异闻纪事》吗?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表演性……
啊,不对,他的重点好像错了。
在他纠结着的时候,见过一面的美女驯兽师推着一个巨大的、被黑布遮住的箱子走上了舞台。
她穿着和之前不一样的衣服,面上的表情也很平静,显得更加的素淡和低调,像是在无声地说:我不是主角,不要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观众们”的掌声更加热烈,德斯蒙特也逐渐看清了他们的模样——平面的脸庞上,随意用鲜红的颜料勾画上了五官的形状,其审美似乎比三岁孩童的水准还要不如。
最恶趣味的是,他们的创造者给其中几个点缀上了泪滴的形状,让他们与其他欢乐的观众格格不入,像极了每个团体中,那些不合群的个体。
德斯蒙特对其中的讽刺意味不甚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推车上面。
这神秘人特地找上他,肯定有它的目的在。或许是想让他做些什么,又或许是想得到些什么。总之,只要知道对方的意图,自然就有商量的余地。
甚至于,如果它只是想害人,偏偏不巧挑上了他,那他也可以想想逃脱的办法。不管怎样,都比现在满头雾水的要好。
“唰”的一声舞台音效,那厚重的黑布被驯兽师纤细的手臂戏剧性地揭开,划过一道跨越舞台的抛物线,落在了边角。
没有一个观众注意到了她非同寻常的力气,只是根据安排,将视线凝聚在了展露真身的箱子上。
这箱子通体由坚硬的玻璃打造,透明的材质提供了绝佳的视野,让里面晃动的水波都能够明显地被看见。
静置的水不会产生这样剧烈的水纹,但在里面饲养了一批食人鱼的话,情况就大相径庭了。
德斯蒙特凑近细看,这些鱼的体型不大,腹部为鲜红色,牙齿尖利,上下交错的分布着。它们的听力很敏锐,注意到新鲜的活人在旁边,更是齐齐涌过来,用身体撞击着看不见的墙壁。
周遭的欢呼声愈加强烈,德斯蒙特仿佛来到了一个祭祀的现场,而他,正是被选中的祭品。

第75章
随着食人鱼群的游动,被掀起的水波摇摇晃晃,从开口处洒下来,溅在铺了厚实红毯的舞台上,渗透进去,留下深色的印记。
这样巨大的“鱼缸”,开口又在上方,普通人是没办法直接进去的——当然,也没几个人想进去体验一把去世套餐。
驯兽师小姐提前想到了这一点,体贴地又从场外的黑暗里,推进来一个梯子,搭在玻璃箱外,高度正正好好。
德斯蒙特不知所谓,他只在杂志上看过一点马戏团相关的信息,但很不全面。像这样危险的、在当时只有少部分大城市才有的新奇表演,他一概不知。
不过,从驯兽师的准备来看,他也隐隐猜到,他们是想让他爬上梯子,然后跳进水里面去。
“……”所以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纯粹自/杀吗?
德斯蒙特想不通这一点,却见万能的驯兽师又掏出一副厚实的手铐,向观众们展示了一圈它的牢靠性之后,就要往他的手上戴。
大概是为了防止客人不配合,在她的身边,还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个黑漆漆的人影,带着邪恶又骇人的气息。
这个时候,舞台下的观众们也依然一副和乐的模样,惊喜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其中夹杂着几声怪异的抽泣——来自于那几个被孤立出来的哭脸人影。
哇,它还真会自娱自乐。德斯蒙特看着眼前的景象,对幕后的神秘人如此评价道。
这些玩意,本来就是它幻化出来的而已吧?居然还精细地设置了这么多个剧情小节点……
黑发的少年不知道,他的这番想法,其实只堪堪对了一半。
瑞恩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了耳畔的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这声音几乎要将人的耳膜也震裂,但却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因为,他也是其中呼喊的一员。
周遭的景象渐渐明晰起来,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于庞大的人群中间,身下是柔软的坐垫。眼前除了人头之外,就是一个被灯光簇拥的巨大舞台。
哦,他是听说夜谷郊外驻扎了一个颇有名气的马戏团,今天又闲来无事,所以和其他居民一样,买了票进来看表演的。
脑子里浮现了这样的想法,瑞恩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迷茫,迅速地投入了看戏的状态之中。
广播里面,沙哑的声音向他们这些观众介绍着今天的特别节目:“不可思议的奇异冒险!被捆住双手丢进充满了食人鱼的玻璃箱里,在面临窒息的风险外,还要应对成群结队的‘小宠物们’的逗弄。我们勇敢的选手,究竟能否在被啃食殆尽之前,就逃脱这个美丽的水族箱呢?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在水箱里解开束缚,然后从看似密闭的空间中逃脱,是一些魔术师的看门表演。在这个年代,这种技艺还算得上是一门绝技,少有的几个知道诀窍的魔术师,都声名远扬、受到观众们的喜爱。
饶是如此,他们大多也尚且停留在纯水箱的阶段——缺氧的痛苦已经足够难忍,表演出了意外,直接溺死的初试者也大有人在。
到了后来,为了抢占生意,营造更多的刺激因素,魔术师们会另外在玻璃箱上安置一个定时开关的箱子,若是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成功逃脱,那食人鱼就会被一窝蜂地倒进水里。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则不用多言:鲜血染红了整个水箱,凶残的鱼群团团围困住它们美妙的餐食。
因为被困在水里,被害者甚至传不出一声惨叫。
如果运气好,抢救及时,那或许只留下几道锐利的口子和永恒的心理创伤;一旦助手们的行动晚了一步,那就是彻底的终结,甚至还会被同行们耻笑他低劣的技术。
再高明的魔术师,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机关没有出错的时候。
人都是惜命的,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在表演最开始的时候,就将杀人的猛兽安置在身侧——谁乐意自寻死路?
可是显然,这马戏团的幕后黑手,就乐于挑战这种血腥的项目。
只要被丢进了玻璃箱里,那就势必会被攻击。至于能不能在血肉被啃食、视野被污染、肺部不堪重负的情况下,抓住被捆在其中一条鱼身上的钥匙,打开手铐之后,再顺利破开暗门,逃出生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训练再严苛、技术再高超的魔术师,都没有胆子夸下海口,这神秘存在却要求一知半解的黑发少年做到,明显是在拿他当消遣。
瑞恩这种观众,不清楚实际情况,也根本不在意。
他只是像周边的群众一样,欢呼着期待能够看到一场精彩的演出——最多就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魔术师,怎么看起来个子矮矮的,好像还没成年的样子。
可惜,他们畸形的期待注定要落空。
面对表情僵硬的驯兽师和她的两个跟班,德斯蒙特没有逃避。
他伸出手,坦然地接过了那副手铐,又用力掰了掰,确认了其的坚固程度——然后,他举起这钢铁块,就带着沉重的力道,朝着身侧的玻璃箱砸去。
随着破空的风声,合金和玻璃碰撞出猛烈的巨响,像是在心底砸碎了一块石头,清晰地响应在每一位观众的耳边。
紧随其后的,就是玻璃块块碎裂的声音。最开始,只是一点轻微的响动,但汹涌的水流很快就冲开了那个那个蛛网般破碎的纹路。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整个玻璃箱都坍塌了。
庞大的水流流淌在台面上,地毯上之前濡湿的痕迹,此刻都被冲刷了干净,再也不显得特别。
起先还凶相毕露的食人鱼都被水流裹挟着冲到了舞台上,一只只横躺在地上,鱼嘴一张一合,不时弹动几下,挣扎着的模样简直可怜,叫人想不起它们之前虎视眈眈、想要从活人身上撕扯血肉的场景。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面庞都不再欢乐,只剩下血红的潦草的五官,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上的恶客看。
德斯蒙特才不在乎这神秘存在沉默的恐吓,只是抬脚避开了一只跳到他身边的食人鱼——它的尾巴上捆着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看其形状,大概是这手铐的钥匙。
在那玻璃箱彻底破裂之前,他就跑到了受灾最重的地区外,避免了衣服被水流波及。
“是你——!”这个时候,观众席上有陌生的男声传来,“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这个怪物,是不是你搞的鬼?”

第76章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最近的驯兽师和那两个黑衣人被溅了一身的水,前排的一些观众也被水流波及到了。
裹挟着食人鱼群和玻璃渣的水哗然地冲向了台下,如同征战的军队。
但和平常的人会惊慌地从位置上跳起来、以躲避飞溅的水花不同,这些僵硬死板的观众们,不负他们的外表形象,一个个都沉默地坐在原地,任凭涌出的水渐渐漫过脚踝,真皮的鞋子都被毫不在意地泡进水里。
食人鱼被冲刷到地面上,落在他们的脚边,尖利的牙齿和恶劣的习性曾经让它们臭名昭著,可是在这个帐篷里,在观众们的面前,却一点都没有引起恐慌的尖叫。
此处荒野原本的地形非常平坦,寸草不生,据说是秘密政府军事实验留下的遗址,平常人迹罕至。
可是在马戏团的帐篷里,这地形却变了个模样,内低外高,充分留有后排观众椅上升的空间。但在最低的中间,又搭建了一个高出地面的舞台,以供一些飞人表演的展出。
因此,所有没被红地毯吸收的水流,都尽数围积在了舞台的周边,形成了环形湖的形状。
虽然之前就有所疑问,但德斯蒙特一眼望尽四周,还是想说一句:莫名其妙出现在郊外、一夜之间就设备完善的马戏团,谁都会觉得诡异吧?
也就只有夜谷人民习以为常,还拖家带口来看表演了——虽然在结束之后,他们中的大多都仔细地核对了一下身边的亲友是不是还在,尤其是容易失踪的小孩子。
要是放在别的城镇,可能就没有这么多人愿意捧场了。
当然,既然这神秘的存在可以操控“梦境”——或许以意识来代称更加准确——那也不乏它对居民们下了一些暗示,才让他们没有大惊小怪的可能。
在这不大的混乱之中,几个潜藏在观众席里,体型样貌都平平无奇的人影突地面色一变,明明没有沾到一点水,但他们脸上红色的染料却碰瓷一样地顺着脸颊流淌到衣领内部,被洗刷了一般露出了底下的肌肤。
在转眼之间,他们的妆容便尽数消失了。
随着真容的显露,他们的意识似乎也回归了正常,一个个惊叫出声,为自己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而恐慌不已。
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拔腿想跑,可是站起来每动几下,就因为坐满了的拥挤的人群而行动不便,困在了原来的位置。
瑞恩是其中第一个,把注意力放到强光笼罩的舞台上面的人。
没了之前那种朦朦胧胧的念头盖在脑子里,他恍然发现,灯光下样貌清晰的那张脸属于他认识的一个人——那个年纪稚嫩的“魔术师”,就是镇子里人人避嫌的对象。
于是话语几乎来不及不过脑,他就已经尖叫出声,质问是不是对方搞的鬼,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实施某种不可告人的邪恶计划。
循着声音,德斯蒙特看见了这个叫不出名字的男人,还有其他几个被分散隔开的夜谷居民。
他们都一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却只是掉进了更深层的噩梦当中的模样,惊慌失措的眼睛叫人发笑,好像看到了猫的老鼠那样。
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应和着最开始开口的那个男人,将这灵异的事件推诿到德斯蒙特的身上,色厉内荏地要求他释放他们,并且要上诉市议会,叫少年被秘密警察带走、处以极刑。
德斯蒙特面无表情。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在乎外人的冷言冷语,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心情总是不妙的——在这其中,也夹杂了一点厌恶的鄙夷。
他想,这些人真的以为,这些事是他做的吗?
是他在午夜用“邪恶的术法”迷惑他们、把他们带到无人的郊外、又费尽心思演了一出拙劣的表演,导致他们恢复记忆,有能力口出恶言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德斯蒙特虽然站在聚光灯下,但他的身边伫立着面容阴沉、富有攻击力的驯兽师和她的两个“下属”,不管怎么说,都比稚嫩的少年要有危险得多。
在加上,他的手里握着金属手铐,在他们脑海的画面当中,正是他用这手铐敲碎了水箱,才让他们有了清醒的机会。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他们就能明白这其中的矛盾之处。
可是,除了将罪责归咎到“熟人”之外,别的更恐怖的可能,他们实在不愿意面对——与其说是他们害怕这一切是德斯蒙特造成的,倒不如说,他们更宁愿如此。
不管真正的事实究竟是怎样的,至少要先把一个危险的家伙给排除在外。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简直就是肥美的豚鼠误入了毒蛇窝一样,没有丝毫地抵抗之力,随时都会被黑暗的影子吞食。
德斯蒙特平静下略微波动的心情,扫了一眼这几个“熟人”的位置,心里突然有些惊奇:在发现其中一些观众是被迷惑了的小镇居民后,他就下意识地将他们代入了之前那几个面色凄苦、格格不入的哭脸观众,可是这仔细一看,却根本对不上号。
他们几个,不过是欢呼喧哗的观众中平平无奇的一员,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是之前叫得最大声的那一批,比幻化出来的怪物还起劲。
至于那些哭面人,现在还好好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呢……哦,他们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了变化。
注意到这一点,倒不是德斯蒙特绝佳的视力的功劳——只是因为这变化来得太突然又太统一,他实在没法把自己当做瞎子。
之前几个观众零星的变化,似乎只是小小的错漏,在意识到了失误之后,幕后的神秘人直接揭开了所有的遮盖,让周围的真相暴露在客人们的面前。
原本刻板相似的面容褪去,一张张各不相同的脸出现在观众席上。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倒是比之前群体兴奋的模样,更像是来观看马戏表演的受众。
可是,和恢复了意识的夜谷居民不同,他们依旧是一副死灰的表情,眼神无光,既不叫喊也不动作,像是木偶被规规矩矩地摆在展示台内。
如果凑近细观,不难发现,他们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一切的生命体征,都随着伪装的消失而一同离去。
灯光辉煌的帐篷内部装饰,在一瞬之间,就被剥落了华美的外壳,显露出真实的丑陋:灰尘和蛛网遍布着每一个器具,木质阶梯处处是裂纹,无需重物踩踏,就自行在微风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人类们惊恐地发现,他们身下也不再是柔软的皮质座椅,而变成了充满了岁月痕迹的木头椅子,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倒塌。
他们再一次尖叫起来,声音却被另一道凄苦的痛呼盖住。
“不——不!”马戏团老板坐在视野最佳的位置上,突然弹跳起来,肥胖的手指心疼地触碰着比多米诺骨牌还易动的木椅,又扭头剧烈地张望了四周,确认这不是又一次的噩梦,终于无力地瘫坐在脏乱的地上,痛哭了起来。“我的钱!我的钱啊!”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瑞恩和他可怜的同伴们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眼德斯蒙特,失望地看见他脸上也是一片茫然。
“这是在我接手之前,马戏团原本的样子。”死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德斯蒙特的驯兽师突然开口说话,“都是些肮脏的垃圾。”
她美丽的脸上是嫌恶的表情,但没有一个人因为美人的恼怒而心疼——除了此时气氛诡异之外,还有就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声音,和靓丽的脸实在不搭,叫人无法心生怜惜。
又是那一道沙哑的声音。
德斯蒙特试探性看了看驯兽师的腰部,确认这不是腹语之后,有些遗憾地问:“我要怎么才能离开?你想要我做些什么吗?”
“……”美女冷冷扫他一眼,“我还没把故事说完呢。”
德斯蒙特哦了一声,解释道:“现在已经过了我睡觉的时间,我明天早上有事要做。如果听完你的故事,可能就睡不够了。”这幕后黑手看起来好像表演欲很强的样子,大概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迪恩说,要是睡眠不足,我会长不高的……明天晚上你早点和我说故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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