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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哥谭水土不服(吉事果)


对于这两个充斥着私人/魔恩怨的团体,无论是哪一方占据了上风,都会变成一个巨大的丰功伟绩,在之后敌对的行动中,更是绝佳的嘲讽利器。
因此,拜蒙在设下复杂的陷阱,终于困住了这个驱魔师的灵魂、将其束缚在地狱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就把对方给吞吃入腹、撕扯成一堆堆的碎片。
在祂的构想里,这次的成功,只是一系列打击驱魔师活动的开端——同伴,往往是一个非常诱人的饵食,哪怕明知恶魔的意图不轨,他们也不可能放弃一丝营救的希望。
人性的弱点是恶魔们最常利用的武器。
拜蒙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迟迟没把这次的战利品及时收割,而是摆在了一个极其显眼的地界,每时每刻都折磨着对方,逼其发出骇人的惨叫,却又不下最后的狠手。
祂的这番举动,无异于毒蛇对美味的豚鼠敞开了洞穴,欢迎着食物的到来。
那些自诩正义、神圣的驱魔人,绝对忍受不了同伴在地狱受苦,自己却无动于衷地继续安稳地生活。
他们迟早会为了那点卑微的希望,以身犯险进入地狱的大门,然后——被期待已久的恶魔们一网打尽。
这陷阱堪称是直白简单、没有丝毫恶魔著称的心计在其中。可是不能否认,经典的套路永远不会过时:只要祂们紧紧捏住诱饵,主动权就会一直被祂们抓在手里。
如此胜券在握的拜蒙,却最终遭遇了堕落后最惨痛的滑铁卢。
在秘法领域拥有着强大造诣的恶魔,用祂的力量严密监控着、不被其他同类侵犯的领地,悄无声息地,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入侵了——它似乎是某个和诱饵关系匪浅的驱魔师找来的帮手,隐匿行迹了一阵子,在找到破绽后,就直直冲向了陷阱在的地方。
因为这次行动的目的,主要是针对会些魔法、但在地狱的地界基本是被恶魔任意宰割的人类,所以在布置法阵的时候,拜蒙没有过多盘算,只是以警示自己为主。
等到猎物入位,祂的力量被触动,祂就能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
可是这些举措,对于陌生的客人,因为少了针对性,几乎没起到作用——在拜蒙还自信满满地构想反派发言的时候,被束缚住折磨的驱魔人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说实话,一个精通魔法的专业强者,想要从恶魔的手里抢回饱受折磨的人质,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主场的优势虽然很关键,但人类的智慧和无穷的知识,更不能小觑。
可是想要做到半点声响都没有、大恶魔全程都被蒙在鼓里,那就不是简单的范畴了。
怀着愤怒和忌惮,被偷家的拜蒙当即动用了手下所有的仆从,在领地内及附近进行了严密的排查,势必要挖出不速之客的尾巴。
“……很遗憾,向来无往不利的拜蒙,也栽了个大跟头。”克劳利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祂半点线索没找到,消息还因此被泄露了出去,整个地狱都知道了祂的这次失利。”
这件事情的影响,比拜蒙的第二次滑铁卢——也就是被召唤到人间一小时游——还要大,让祂成为了一段时间内,穷极无聊的同级恶魔口中的大笑谈。
就是在低等恶魔里,也有不少魔私底下用奚落的语气谈起这件事。
这可是在地狱、在恶魔最受黑暗庇护的地方,拜蒙都能被人类(的帮手)给突破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陪同伴一起取乐的时候,专业假笑着的克劳利,却不由得想到了他在述职途中,碰到的一个小小的意外。
黑色的粘稠液体凝聚成苍白的人形,它单有人类的形状,但五官四肢都略显简陋,像是幼儿初学者笔下的人体。
这种怪物走在人世间,可能会被围观起来,引发一系列的恐怖谷效应,但在大家都随便长长看的地狱里,倒半点都无魔注意。
事实上,和其他几位相比,它简直不能再赏心悦目了。
穿着贵族服饰、完全融入人类社会的克劳利几次捂住蛇瞳,避开了这些辣眼睛的同类们——真的是,连弱小的人类都开始注重起礼仪外表,这些自诩“高等种族”的恶魔们,能不能稍微学一下?
不然他每次回地狱,都有种折寿的错觉……也有可能是硫磺的味道太重了,叫他竟然一时不习惯。
这样腹诽着的蛇瞳恶魔,在陡然看见“小清新”的时候,自然难免多分上一点注意力:这个陌生的恶魔身上,感觉有种与众不同的、熟悉的气息?
神秘生物很少忽略自己的灵感,因为这可能是某种大事的征兆。
克劳利也不例外。他对陌生的面孔上了心,总忍不住多瞧几眼,甚至差点拐错了道,跑到和他最不对付的别西卜那边去。
“……啧。”回过神后,克劳利遗憾地收回目光,右脚一撇,走回到了原来该去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地狱,还不像后来那样,工作的地方被正式地开辟出来,甚至人间同化,改造成了办公室的样子。
每一个恶魔都还是习惯性地、懒散地待在自己的地界,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还是相应信徒的献祭交换,祂们都不会挪动位置。除非仇怨深重,否则喜好暴力的恶魔们,也不太到别的领地找事。
克劳利述职,自然是去他的上司那里。
一路上,见惯了人类变迁速度的驻人间恶魔大使,不住地在心底吐槽了几番地狱办事的效率低下,恨不得在一秒内结束报告,然后赶回他舒适的家里。
——其实他这么讨厌回到地狱,除了这里值得被讨厌外,也因为他拥有长居人间的【幸运】,经常被同类们嫉妒、陷害、使绊子的缘故。
如果不能迅速解决完公事,他不保证别西卜一行魔,会不会找借口留下他,然后自行顶替上去。
像是守卫着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克劳利快步找到了上司,省略掉不必要的寒暄和虚假的大饼,他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自己会挑起两个帝国之间的战争之后,终于拿到批准,回到了人间。
——别的恶魔想要降临一趟,都少不得培养信徒、煽动召唤等长期准备。可是克劳利借着职务之便,却能长久地居住在遍地都是新鲜的人类灵魂的地方,这令魔咂舌的好待遇被嫉恨上,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祂们不知道的是,明明有这样的便利,克劳利却没对几个人类下过手。
一是因为他早就开摆,只求完成任务的最低指标,反正最佳员工什么的,只要撒谎就能到手;二则是,他尽量不给天使搞出太多的麻烦,免得打扰对方吃遍地球美食的行程。
说到底,恶魔的存在,几乎就是人类劣根性的化身。那祂们比起人类更加懒惰、更加狡诈、更加“情感用事”,也是正常的现象。
摆脱了讨厌的环境、讨厌的同事、讨厌的上司后,克劳利心情大好,正打算去买一盆绿植回来的时候,脑子一个念头里突然一闪而过:那个陌生的恶魔身上的熟悉气息,不就是人间的气息吗?
“所以你才知道,「盒子」不是当地的恶魔?”德斯蒙特恍然大悟,“确实,地狱里的恶魔除了你之外,应该没几个可以到人间里来的。难怪他们也没对「盒子」起疑心。”
克劳利自得地点点头:“只有我才发现了它的破绽——其实那点气息还挺微弱的,要不是我天天生活在人间,也很难察觉。「盒子」它,真的有点手段。不愧是骗过拜蒙的存在……哈哈,你真该看看祂脸上的表情,真是叫魔难忘。”
要是那个时候,他带了人类的摄像机就好了……等等,他肌肉可以穿梭进电线里面,靠着电流把记忆排布一下、再打印出来,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蛇瞳恶魔陷入了沉思,在拿着照片取笑拜蒙的危险行为和闭上嘴巴之间反复横跳、犹豫不决。
因为一时的恶趣味,挑战大恶魔的忍耐度,真的值得吗?

尽管心动万分,克劳利还是被岌岌可危的理智制止了。
自从接手了常驻人间、搅浑世界局势的任务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好脾气”了起来——虽然心底里对各个奇葩同事的吐槽和怨怼几乎没停过,见面时候面部表情虚伪得几乎扭曲,但克劳利都一一忍了下来,鲜少主动出击,也不再同其他恶魔们呛声。
其中的理由,还是同一个:他不想因为一时痛快地发泄,而被彻底剥夺难能可贵的、行走在人间的机会。
尤其是最近,他和那位经常和他“撞生意”的天使,亚兹拉斐尔达成了互助协议,决心一同虚构报告,在欺骗双方上级的同时,给彼此最轻松的自由时间。
——人类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好了。
不管是激烈暴力的战争冲突,还是充满了“爱”这等虚言的感化,都是他们自行的决定和选择。天使和恶魔再如何干预,也做不到更好或是更差的结果了——人类创造的【恶】,令恶魔都要抚掌大笑、感慨万分;但同时,他们创造的【奇迹】,有的时候,比天使伪造的幻影还要伟丽。
结束了简单的互相认识环节,接下来,自然要步入正题。
克劳利摘下了他的墨镜,那双黄水晶一般、透着微光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面色平静的少年。他其实对墨镜这一物品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纯粹作为遮掩不同、以防人类起疑心的道具罢了。
既然在场唯一的人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那他也不再浪费这点心思。
“小孩,既然你对这些事的前因后果都如此地清楚,那你也该了解,之前逃跑的怨灵身上,究竟是碰见了什么,才发生了这种变化?”他停顿了一下,更进一步地问,“不会这恰巧还和你、或者是「盒子」有关系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劝你还是如实告诉我。你要是不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通常而言,被恶魔附身的死尸,其残留的灵魂也会被吞噬个干净,别说重返人世了,就是变成最普通的小幽灵,都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克劳利隐隐感觉,在那个“罗拉”的身上,似乎还存在一点恶魔之外的力量……难道真的是和「盒子」有关吗?
它和拜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如果能够从当事人口中获得答案,那他可以省去其他无脑探查的麻烦,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要是能力范围外的情况,那他也正好干脆地甩手不干,把皮球踢回给地狱的上司,让他们做出决断。
话是这么说,不过私心里,克劳利还是希望着,这件事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罗拉要落到别西卜的手里,恶魔们肯定会以此为跳板,搅动人间的浑水,以布置狩猎天使的陷阱,甚至是发起新的【圣战】。
这对于他安稳的生活和开着书店的朋友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要知道,他们两个,可是连被委派看住「撒旦之子」,以筹备下一次两界战争这样重大的任务,都想方设法阻挠的。
虽然成功可以一跃变成组织内部的功臣,有享不尽的名利,但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希望这个世界维持它原本的、平和的美好。
——恶魔和天使中的异类,他们共同的期愿,多可笑。
可是更可笑的是,还是他们两方的高层领导。
本就渴求暴力与冲突的恶魔也就罢了,但口口声声「上帝的伟大计划」的天使们,居然一点都不在乎人类的伤亡,满心满眼只有通过战争取得荣耀。
德斯蒙特也用黑漆漆的眼睛回盯着他,脑袋微偏,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缘由。
片刻之后,他终于张了嘴,克劳利期待地等待,却只听见他理直气壮的回复:“不知道。”
蛇瞳恶魔:“……”
克劳利有一瞬间的火气上涌,但他最终按捺住了爆发的情绪:“你说的‘不知道’,是指你罗拉身上的变化与你们无关,还是说,你清楚她的异变,却不能告诉我?”
之所以这样的认知,是因为克劳利缺少必要的接触的信息,导致他对目前的形势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判:一个人类和强大诡谲的神秘生物之间,会下意识地认为后者才是主导地位,也并不奇怪吧?
虽然也警惕这少年奇怪的抗魔能力,但克劳利还是将对方的危险值低估了一些。
德斯蒙特把倒在冰冷地面上的几位同学扶起来了一些,让他们依靠在盛放尸体的柜子边,免得醒来之后因为倒地的姿势奇怪得不堪入目,而关节别扭地酸痛。
听到恶魔的话,他慢慢地、贴心地替桑德斯拉上了卷起来的衬衣,转过身来,眼神微低,语气有些复杂,“我不知道罗拉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还保留着理智,不是吗?也许只是怨灵的正常生长而已。”
克劳利摊手,“我可不会用‘理智’来形容她。虽然她看起来还记得一些生前的记忆,也具有一定的狡诈意识,但实际上,已经变成危险的、不受控制的【怪物】了。”
他试图用自己的经验来解释,“怨灵的形成,基本是一个灵魂在强烈的怨恨之下,而酝酿出的情绪力量改造而成。虽然他们对于脆弱的人类来说,已经是危险度超标的存在,但你应该清楚,一个人类灵魂可以承受的范畴,是相当有限的。如果是天生就会灵魂出窍,在一步步的经历中锻炼过灵魂的特殊存在,可能会好上一些,可是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哪怕真的成为怨灵之一,也该是个盘踞在拥有深刻执念的地方、几乎不能离开的怨灵。”
他说的情况并不绝对,因为恶灵也是可以寄宿在合适的器具上面,被送到世界各地,祸害他们盯上的对象的。但这比较罕见,而且也不是真正的“自由”,毕竟想要移动灵体,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可是她不仅仅离开了,还让恶魔都束手无策。”德斯蒙特补完了他未尽的话语,“也许,她是更加例外的情况呢?杀了那么多人,她的力量因此增长,也是正常的现象吧?”
“你当吃什么就能补什么吗?”克劳利不客气地打断,“人类的灵魂,又不会以同类为饵食。他们要是真的融合了,那也迟早会因为不相适而灭亡。杀人最多就是让他们更凶恶一点罢了。”
借口几番被反驳,德斯蒙特也逐渐落了下风。面对这种争论的时刻,缺乏撒谎经验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嘴。
当克劳利点明了罗拉身上有“不存在的第三方力量”之后,几乎是瞬间,他就联系到了拜蒙尝试摧毁他的灵魂,却被差点污染了的事上面——
怎么可能呢?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那可是一个大恶魔——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怎么可能没有清除干净附身肉/体里面的残留,还反像留下了他的污染呢?
再粗心大意、被赶得抱头鼠窜的恶魔,都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除非是祂们故意而为之。
……等等,这样说的话,好像真的有可能。
德斯蒙特不想承认,他来夜谷后少有的几次发作,都造成了难搞的后遗症。
可是,他也没法骗过自己。
如果拜蒙在被驱逐回地狱的时候,不仅没有吞噬掉他的祭品,还将外来的能量尽数封印在了尸体上面,以摆脱其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那这点残留,就有可能顺着灵魂和身体的联系,而蔓延到散开的灵体上面。
在这转变的过程中,可能是因为几方力量的碰撞,也可能是拜蒙承担了大部分的污染,最终导致一齐在罗拉身上爆发出来——她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但作为代价,她比一般的怨灵还要疯狂,做出的决定也相当大胆。
根据克劳利的转述,她似乎没有忘记,是拜蒙的信徒、拜蒙的附身,毁掉了她原本幸福的一生,还把她变成了如今凄惨又恶心的模样。
不可原谅。她仅剩无几的思维这么想。
身体被外来的力量一点点撕碎、经脉和血肉都撑不住地爆开。她本来就因为“过敏”而面貌狰狞的尸体,此时更加不堪入目。
她的父母看见女儿死后都遭受了这样的破坏,心里该是如何的悲痛欲绝?
这仇恨带给她力量的同时,也让她违背了猎物的本能,向猎食者发出了怒吼:她要让高高在上的恶魔,也体会到她当初的痛苦和绝望。
从罗拉的话语中,克劳利可以明显地判断,她的目标,是地狱的大恶魔、路西法的忠诚追随者、精通无尽秘法与知识的拜蒙……在克劳利看来,她就是纯粹昏了头。
像她这样的怨灵,和普通的、毫无防备的人类灵魂相比,也就相当于多了层刺手但不难处理的硬壳,稍微料理一番,又是一道恶魔钟爱的佳肴——虽然祂们其实不喜欢吃人类的灵魂,世间种种恶魔的蛊惑,大都是出自于对上帝、对他们堕落前侍奉的天堂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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