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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哥谭水土不服(吉事果)


德斯蒙特对这位邻居姐姐很有好感,贝妮思也说她很喜欢迪恩泡的咖啡,如果他们不介意,她想她会经常来拜访的。
德斯蒙特自然不反对,事实上,他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交友的开始。
但来往的时间一长,他同时也注意到,贝妮思似乎收集了一些他的头发,而她每次拜访都必备的篮子饼干——大半都是她自己吃了的——其味道和二十米外的面包屋卖的一模一样……
还有,她总是挑在西索尔上班的时间来作客。
“——你猜的没错。”面对德斯蒙特的问题,贝妮思坦然地回应道,“我和你的堂哥……嗯,我们相处不太来。”
她捏着一个剑齿龙形状的饼干丢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你知道的,他更像是那种,呃,政府的喉舌、一本正经的媒体blahblahblah……当然我不是说他的广播内容没有意思,他确实比夜谷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的多——但你能相信吗?他明明知道这么多,却还把夜谷当做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镇,也不会质疑一下市议会的存在什么的……我是说,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好奇心或者是求知欲吗?”
“这是什么意思?”德斯蒙特不解,“夜谷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城镇吗?还有,西索尔说的都是一些事实,他并没有为政府工作。他是在夜谷广播电视台上班的。”
“哈——!”贝妮思干笑了一下,“一个普通的小镇……”她的表情变化了几番,似乎是注意到了窗外不同寻常的影子,“当然!夜谷再平凡不过了——我只是说,我不太习惯西索尔那种‘正经’的性格。”
她特地用手做出了那个打括号的手势,但德斯蒙特依旧云里雾里,对于夜谷的部分,因为他才来没满一年,所以没有发言权,但是对于堂哥的部分,他不是很赞同,“可是西索尔说话很有趣啊?他不是那种古板的性格。”
“我知道,但我实际上也不是这个意思……”贝妮思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嘴里咀嚼的声音更响了,“我们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
黑发少年眉头打架,“好吧……但我是真的不明白。”
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桌面的声音,管家迪恩端着咖啡摆到了年轻女人的面前。
而德斯蒙特呢,则喝着他来到夜谷才头一次见到的饮料:风靡全球的可乐。
“贝妮思小姐。”迪恩苍白的脸和低沉的嗓音让他看起来很有压迫感,“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是否可以回答我。”
女人捡起几个饼干丢进加了奶的咖啡里,再拿勺子挑出来吃,“看在这么完美的咖啡的面子上,当然——不行。”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德斯蒙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这个时候,贝妮思笑着与迪恩阴沉沉的眼睛对视,停顿了一会,又改口道,“只是开个玩笑,你尽管问,只要你别嫌我回答得不好。”
“我相信您会有一个好的答案。”迪恩带着礼貌但刻板的微笑,好似馆里的一尊蜡像,“我只是想知道,这么多天了,您有研究出来什么吗?少爷的身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贝妮思顿顿顿地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了,放下杯子,她的表情瞬间就凝重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宣布一件大事:“德斯蒙特,我之前就一直想告诉你——”
德斯蒙特喉咙滚动了一下,怔怔地点头。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那样令人惊奇的成果的?你明明是一个普通人类啊!”贝妮思不敢置信,“我测试了一遍又一遍,但你的头发半点神奇的功效都没有……我是说,我知道头发不是什么珍稀材料,比不上血液牙齿骨头之类的,但如果你是什么珍稀的生物,这种边角料应该也有用啊!”
就像是巨龙、狼人、或者小精灵那样,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该有点神秘力量残余才对。
“可是你一点用都没有……不是那个意思哈,你懂的。”贝妮思拧着眉头,“我甚至给你下了点小咒语,结果完美灵验了!这和我之前在普通人身上做的效果一模一样啊!”
德斯蒙特:“……”
德斯蒙特:“所以,我才会突然感冒三天吗?”
在正式调入夜谷的户籍后,德斯蒙特发现,他的身体素质比之前好了许多,感觉是再从夜谷徒步回一次被捐掉的鲍德温宅,都不会脚酸的地步。
不过,在这之前,可能是拖金币的福,他也没怎么生过病,长年累月宅在家里不晒太阳,也从来不会体虚,所以他心里并不太当回事。
可想而知,在这和煦平稳的天气里,当他半点没有预兆就连续打喷嚏的时候,是有多么莫名其妙了。
贝妮思为自己挽回一点印象分,“我给你送了特效药的……只是感冒而已啦,我都没用那些更阴毒的诅咒来试探呢。”
作为一个专精魔药和诅咒的女巫,贝妮思对各色神秘生物都非常感兴趣,在她看来,只有没用对的材料,没有没用的材料。所以在打听到德斯蒙特的壮举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哇,一只(?)野生的未被识别的(行)神(走)秘(的)生(材)物(料),如果可以被圈养,那岂不是可以循环利用?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带着一篮子作客必备——怎么可能是因为她喜欢——的饼干上了门拜访,以防被西索尔那个大麻烦发现,她还故意晚睡晚起……嗯,另一个原因是她真的喜欢晚睡晚起。
谁知道,德斯蒙特根本不是一个小朋友在家,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幽灵管家随时随地地待命。
这给贝妮思的计划带来了极大的变数……当然也不是说她打算第一次见面就绑架什么的,只是下手确实不方便。
说到底,魔药和诅咒的对象,大都是针对活生生的人类,而没有肉/体的鬼魂呢,则是全然不同的概念。虽然也有相对应的复杂的魔药,但这精力和回报是否对等呢?在弄清楚这点之前,贝妮思可不打算动手。
也就是说,她必须确定了德斯蒙特的药用价值,她才有动力对抗这一只不好惹的厉鬼。
结果显而易见:她赔上了那么多篮子的饼干,却只换回了几十杯咖啡……还好她自己吃了大部分的饼干。
按理来说,在这样的滑铁卢之后,贝妮思应该及时抽身,把德斯蒙特这个“普通人”置之脑后才对,可是她偏偏维持了以往的习惯,真正变成了这房子的常客。
——在房子的主人,西索尔虽然从德斯蒙特和迪恩的口中知道、但一直没有撞见过的情况下。
一个原因是,她心里总怀疑德斯蒙特身上有她发现不了的古怪,并且好奇心泛滥得厉害,哪怕这可能和魔药制作毫无关系;另一个原因,则是德斯蒙特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小孩。
他不会频繁地哭叫、不会粗鲁地强求、更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无知,尤其是在神秘学的知识上面。
这非常的难得,他甚至知道很多贝妮思当了近三十年女巫都不知道的巫术——虽然说会不会用是另一回事——还有那些行踪罕见的神秘生物,德斯蒙特也大都了如指掌。事实上,他有好几本根据文字画出来的画本集。
除了最开始的刻意外,贝妮思是真的和他聊得来,并且一路向忘年交发展。在知道德斯蒙特一直是在纯粹自学的环境下摸索学习绘画之后,她还把自己之前的一些带生物速写的手札送给了他。
如今贝妮思,已经不仅仅是从个人角度,才想知道德斯蒙特身上的那点“小问题”了。

发现贝妮思也对德斯蒙特身上的非凡之处一无所知后,迪恩的脸色较之前都要暗淡。
他一直都没能忘记当时的无名异变,担心着少爷会步鲍德温夫妇的后尘,就算是后来风平浪静了这么久,他也没法假装平静,坚持要把事情研究个透才罢休。
当在那个平凡的一天里,突然得知夜谷中学出现了异变的怪物、而罪魁祸首就是德斯蒙特的时候,迪恩一边觉得慌张,想要寻找最高效的办法营救出少爷;一边又仿佛松了一口气,感觉到了那块悬着的巨石的降落。
这种不安定让他在意识到贝妮思是个心怀不轨的女巫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就采取灭杀的举措,而是警惕地观望,放任她的一举一动。
可惜的是,这女人担不起他的期待,只带来了最坏的结果。
她不仅什么都没研究出来,手里还捏了一些可能作为诅咒的介质——迪恩没法忽略她伤害德斯蒙特的可能,毕竟她已经成功过一次了。
在幽灵管家思考着是该烧毁那些被盗走的发丝、还是一劳永逸地埋了这危险的女巫,而贝妮思忽然感觉后背发凉的时候,德斯蒙特思忖道:“……其实,我好像有点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另外两位都瞬间全神贯注地竖起了耳朵,四只眼睛粘在了德斯蒙特的身上。
少年则局促地理了理鬓角的头发,他不是很想回忆起可怜又讨厌的威廉,但他确实也无法忘记,“那个时候,我感觉心情很糟糕,像是被人倒了满满一桶的石油,然后丢了个打火机进去,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突然就不想压抑自己了,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躯壳里面漫出去,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就看见威廉变了个样子。”
“漫出去?”贝妮思敏锐地抓住了他的描述词汇,“你的意思是,就像水那样?”
德斯蒙特表示肯定,“就像是一个盛满了水的木桶,然后周围的木条突然被抽了一根出去那样。”
“嗯……”贝妮思连连点头,右手在下巴上摩挲,做出非常做作的思考模样,“——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不过,我大概可以猜,那是你的超级力量什么的?”
这次德斯蒙特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他也弄不懂身体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用语言浅显地描述了一下……不过能量外溢?他觉得,这说法好像不太准确。
为了探明这转变的来龙去脉,贝妮思看似稀疏平常地问了一下“当时”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发生了些什么。
谨慎的女巫借着新续上的咖啡遮掩了眉目间的探究,经验丰富的她知道,有些人在经历了巨大的悲剧之后,会对过去的遭遇产生应激反应,甚至可能攻击提及的那个人。
而她又在夜谷的流言之中,提取了一些只言片语,知道德斯蒙特是因为父母的死,才来到了这陌生偏远小镇来——这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惨痛的回忆,如果德斯蒙特不想提,她完全可以理解,但同时也会为错失机会而觉得可惜。
所以,她采用了比较平和又随意的方式。
幸运的是,在令人窒息的一阵沉默后,德斯蒙特最终还是坦陈了那一个可怕的夜晚的真相。
诡异的献祭、破碎的肢体、流淌的血肉……以及,可怖的神明。
作为一个女巫,虽然是无信者的贝妮思其实对“神明”“恶魔”都非常地敬重——或者说,是敬畏。如果有条件的话,她在做任何的仪式时,都会选择向“无心的元素”祈祷,而不是向那些有具体形象的神魔。
尽管德斯蒙特尝试用寥寥几句含糊过去,她也能够察觉到这“亚弗戈蒙”的诡秘与强大……
这让她心惊,也让她着迷。
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她也不会选择在处处都是秘密的夜谷定居,更不会接近这个“恶名昭彰”的男孩。不过,她的兴趣只在于“浅浅的了解”,而不是自寻死路地改信一位邪神。
前者帮助她规避更多的潜在风险,后者却让她越来越靠近无底的深渊。
接下来,他们又讨论了一会,迪恩偏向于是当时召唤神明的仪式失败,渗透出的残余改变了德斯蒙特的灵魂性质,而贝妮思,则觉得灵魂改变了德斯蒙特的肉/体,让他的体内充斥了不知名的能量。
总而言之,由于缺乏实践的证据,这讨论没有半点进展。
不过,贝妮思表示,她会回去查一查有关亚弗戈蒙及其信徒们的资料,看看是否可以找到破局的关键。
听到神明的名讳,德斯蒙特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然后说:“贝妮思,如果你有相关的资料,能不能给我也看看?我想进一步了解伟大的神明。”
什么?贝妮思的眉头紧拧,都发生了那种事,德斯蒙特居然还是一副虔信徒的模样吗?她明明都在刚刚的讲述中,探知到他的恐慌与懊悔了……
年轻的女巫神色不明地看了黑发少年几眼,最终还是没说出可能会刺激到对方的话。
她只希望,德斯蒙特不要做出让爱他的人后悔的事情……
生活似乎稳步走上了正轨。
德斯蒙特身上最令人担忧的问题,正在被逐步研究之中,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远离了被孤立霸凌的中学之后,虽然心情郁闷,但他也不再感觉到极度压抑的痛苦;最重要的是,他交到了第一个朋友——邻居家的女巫贝妮思小姐。
对于最后这点,西索尔和迪恩的情绪都不太明朗。
堂哥是因为贝妮思总爱有事没事讥他一句,这造成的厌恶的双向的;管家则永远都不可能相信一个对少爷产生过恶意的人,会变成忠实可靠永不背叛的伙伴。
总的来说,其实只有一个人获得了满足:那自然便是德斯蒙特。
然而,他以为形势好转,有望再接再厉,交到更多的朋友,改变夜谷居民们对他的偏见的时候,德斯蒙特又遭遇了重击。
——在他尝试和每日都来送报纸的青少年进行友好的、可持续的交谈的时候,这小伙子疑惑又带着讥讽的眼神让他僵在了原地。
“嘿嘿,你这是在干什么?”送报小伙打断了德斯蒙特热情的问候,“你在和我聊天吗?要知道,我可不是因为这种事才领着薪水的——再说了,你难道觉得,我会和你成为朋友吗?别开玩笑了!”
他一副仿佛受辱的模样,“你知道你在我朋友间的名声有多差吗?大家都说要离你这个怪胎远远的!你不知道吧?超市里的安德鲁,在你每次结完账之后,都要用酒精杀毒好几次,以防你身上那些病毒留在钱上——说真的,你不能好好带在家里,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吗?真是的,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没有眼色的家伙!”
为了防止民众们因为政府释放了“危险生物”闹事,尽管初步研究显示,威廉的异变感染源就是德斯蒙特个体本身,但市议会还是发布了申明,说是这怪物只是病毒入侵的产物,目前已经被政府全面消杀,夜谷居民可以安心地回归日常生活。
基本上,大家都对这说辞买了账。不过,他们同时也觉得,这“病毒”肯定是外地人德斯蒙特带来的,并且不一定已经尽数消灭——那可是可以直接改变DNA的病毒,那有那么容易就被斩草除根的?
根据专家们的一番推测,他们都更倾向于病毒是潜伏了起来。于是对此紧张兮兮,对德斯蒙特这个传染源更是极尽躲避。
当然啦,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们很少会当面对这位知名主持人的亲戚表现出来。只不过,除了表面的一点点的礼貌外,他们也不会更进一步了。
其实这些暗潮涌动,德斯蒙特未必不清楚。
他是在人际交往方面单纯直白了一些,但也不是白痴,对他们的嫌恶和恐惧都明了于心。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和电视上说的那样,只是缺了一点契机,这些人最终会明白他、会和他和解的。而在这机会到来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尽力做好铺垫——“他是一个和善的好人”的铺垫。
而送报小伙的这番话,却直接撕开了这副表面的和平,也摧毁了德斯蒙特最后的一点期待。
他应该觉得悲伤的、更应该觉得愤怒的。明明是威廉那些人先排挤他的外来身份,长期耻笑他的“没常识”,甚至一次又一次地侮辱他的孤儿来历,他才会最终压抑不住心里的恶意,让那些噩梦降临到了世界上。
可是现在,面对这个家伙同样丑陋的、令人生厌的嘴脸,德斯蒙特居然只是平淡地哦了一声。
送报小伙被他诡异的眼神吓到了,嘟哝着骑车离开了房子,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黑发的少年驻足在门前,他感觉到了心底涌动着的纠结的情绪,还有那潜伏在其下的、庞大的黑暗。他忽然发现,除了厌恶和愤怒外,其中更多的,只剩下冷漠——这冷漠不是因为他对这些恶意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而是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简单的、直白的事实。
只有他想,这些人都会死,死于那恶心的肿胀的异变的躯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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