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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谈(勘察加半岛没有熊)


李观头一次为自己高中走理没走文而懊恼!他就应该多培养自己一点浪漫细胞和艺术爱好的,不然也不会对着这个场景发呆了!
沮丧一时间涌上心头,沮丧退去后就是对未知的恐惧和烦躁,他真的想把这些东西都给一股脑砸了,把这里一股脑烧了!看看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显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平静自己的心情,等自己情绪稳定后才把画重新挂回原处。
既然从画上找不到什么灵感,他可以找找别处的。看着四处无人他拉开了主人家里的橱柜,除了日常用品再没有其他的特殊之处。他随手拿出一个结了蛛网罐子,发现沾了自己满手的灰尘,又捏着鼻子打开盖子,里面全是一些黄褐色的晶块。他拿起来一个捏了捏,硬邦邦的,再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忍住了要伸舌头舔一舔一探究竟的冲动,他又把东西全都放了回去。
把橱柜重新归回原处,他又接着溜达到厨房,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刚探头到门口,就迎面对上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娜娜,你一个人在这里?”李观心虚地说着,试图找点话题来给自己的探头探脑找个理由。
小女孩不说话,只是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有女孩手里的刀还在哐哐地剁着,好像......好像她的手能和脑袋分离,两个身体部位都各自有了自主意识,而那样冰冷的眼神,好像是在为自己手下的菜刀寻找着最佳的猎物!
而那案板上,那水池里,那厨房粘糊的地板上,堆满了血糊糊的各种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李观立刻被吓得连连倒退,嘴唇颤抖着说了些什么前言不搭后语地话,然后慌不择路地跌撞着离开了厨房,跑过客厅,想要直接打开门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眼见着自己的手就要触碰上大门,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给拉住了胳膊。
李观顿时渗出一身冷汗,不知道该不该回头。
“弗拉基米尔先生,”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是达丽雅!“您是想要出去吗?外面雪那么地大,要是出去了会有危险,您还是快回来吧。”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可李观只听出了阴沉机械的语气。这样的语气让他遍体生寒,身体反射地就想要挣脱开对方对自己的钳制,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办法把自己的手从达丽雅一个女仆那里拉回来!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个成年男人!一个女仆的力气竟然能有这么地大么!
达丽雅把李观的挣扎看到眼里,又一次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里不对!这里什么都不对!被束缚住的李观几乎陷入了绝望,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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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客人们:
由于一些原因,本熊餐厅暂时歇业,预计七月初会重新恢复营业,感谢各位的支持~

“达丽雅!”
伊万的声音打破了这样诡异的僵持,一声呼唤让女佣重新有了人的神采回了头,也把李观从地狱拉回人间来。
他感激地看向伊万。伊万正拎着画架站在楼梯口。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神色冷冽严肃,蓝色的眼睛如两颗玻璃珠般一动不动地盯着两个人,比与平时那个随地躺随地画、闲散不管事的神经质画家截然不同。一时间李观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力大如牛的达丽雅可怕些,还是不远处这个站在高处紧盯着他们两个雕塑般的人儿骇人些。
达丽雅一转刚才呆滞如同机器的模样,恢复了往日里的唠叨忙碌,“瓦西里耶夫先生,瞧您,又要去作画了吗?您就好好在画室里呆着不行吗?现在可不是什么写生的季节,只要一开门,风雪都能把人给埋起来......刚才弗拉基米尔先生就想要出去,还好我及时拦住了,您也帮我劝劝他,外面现在多危险啊,那么大的雪,一不小心就迷路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会的,达丽雅,”伊万依旧盯着他们看,“弗拉基米尔,吉娜有事要找您,您最好现在过来一下。”
弗拉基米尔如蒙大赦般低着头快速地掠过达丽雅,“好的,我这就来,我这就来。”
达丽雅不再强硬要把人留下,只是瞪着李观的移动的身体,看着他快速上了楼梯再快速地和伊万共同消失在楼梯口。
避开了那吓人的视线,李观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他又是感激又是侥幸地说道,“谢谢你,伊万......”
“记住,不要出去,你也出不去,那门是锁着的,钥匙我也没有,只有管理这个城堡的人才有钥匙,”伊万疾步向前走着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回头或者停顿,“外面风雪很大,弗拉基米尔,你最好还是呆在城堡里,外面有你想象不到的危险。”
李观听着伊万这样客气与事实相缠在的话语,提取到了想要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信息。那他就不能再继续铤而走险。他小心翼翼地紧跟着伊万,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个梦境,也可能是因为被对方的美色迷惑——他不相信这样的美青年会迫害自己——如果真的对方要迫害自己,李观在心里凄然一笑,那他在这样封闭的城堡里,只能抹干净了脖子等人吃掉了。
就算到了那一步,他希望亲自收走自己生命的是眼前这个人。
伊万依旧向前走着,直到把人带到了画室里。他才放下画架关上了窗户。
还不等李观问清楚城堡里古怪的一切,伊万就又匆忙地摁了摁他的肩膀,语气快速又坚定地说道,“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不管谁来敲门都不要开,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也是我不能说的,总之,待在这里你才会安全。”说完他又开门匆忙地走了出去。
李观只能按着伊万的要求呆在房间里。画室关了窗户又拉上了窗帘,这个屋子更加空灵阴暗。再次被一个个蒙着白布的画架围绕,李观他现在已经没有第一次见到那么害怕。伊万既然把他带到这里,那么这里一定相对来说是更安全的地方。于是他好奇地开始对这个屋子进行探索。
他随手掀开一个白布,想要看看这下面的画作的真容。随着厚重的白布缓缓拉扯下,画作也显露出来。李观原先以为是客厅墙上那些画作的复刻般,但是他显然错了——
人物肖像画。里面画作的人是他——弗拉基米尔,或者说是李观。
李观一瞬间如同被雷击了久久反应不过来。因为画作中的李观面色惊恐地倒在地上,而他的左前方,也就是被画作边框的地方,隐隐有一把十字架的尖端直冲着自己刺下来!
十字架......不会吧.......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念头在他的头脑里彻底浮现,但这个念头太过疯狂,以至于他忍不住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然后发疯般地掀开一个个画架上的白布。
是他,还是他,依旧是他,倒在巨大镜子面前的,溺毙在湖水中的,吊死在教堂雕像上的,肚子撑破而亡的,钉在黑棺材里的,被厚重白麻布勒死的......全踏马的画的是他的各种死相!
李观被无数的李观包围着,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无数死相惨烈的李观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从画里走出来,保持着死亡时的神态,围着他转起来圈圈。
李观一阵心悸喘不上气,连呼救声都没能发出来就彻底地晕死了过去。
一点火光重新亮起来,伊万的脸被火光映照出来。李观一见到伊万回来了,一颗心按耐不住地狂跳出来,只有伊万!只有伊万才能带着他逃离这个鬼地方,他要伊万带着他走出这个鬼地方!
泪水忍不住流了满脸,他几乎都要质问出声伊万究竟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可张了张口他却发现自己失声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火光中的伊万用着白天那样的眼神盯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可是他又不得不靠近过去,想问问伊万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周一片寂静,他还没触碰到火光中的脸,一阵阴风袭来先吹灭了蜡烛。他只能看着伊万冷漠毅然地转身离开,朝着门外走去。
伊万!你要去哪里!
李观在心里呼喊,四周的呼呼的冷风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再一联想到黑暗中有无数死相惨烈的李观盯着自己,他双腿都在打颤。他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伊万,伊万,不要走!
发不出声音,他的眼泪已经跟着他追上去的脚步流淌不止,伊万,等等我!等等我啊!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伊万听不到他心中的呼喊,脚步依旧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他也紧紧地追上去,他们两个的距离终于越来越小,就在他即将伸手要拉住伊万的胳膊时,火光兀地又亮了。

第45章 第六夜
突如起来的火光直冲他的眼球,似乎要把眼球给烫掉,他赶紧眯起眼睛躲避,而后才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上一秒,他还跟在伊万身后在城堡里小心翼翼地四处探索,现在他却突然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周围的环境是他完全没有见到过的——狭小的木屋,乱糟糟摆放的家具,燃烧正旺的蜡烛摆在房间各处,隐约映照出窗外幽深茂密的树林。
他呆呆愣愣地看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伊万呢?古堡呢?这里又是哪里?
“尤里!还在发什么呆!快过来!”一声暴躁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还没反应过来谁是尤里,身体就已经自觉地朝着声音走过去,“好,我现在就过来,您先等一下。”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呆到了,这样沙哑低沉的男声是谁的?是他发出来的吗?可他明明是那种青春阳光的声音,他的声音一直都是透亮的,不是这种沙哑得像是喉咙里堵了一口老痰!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和衣服,摸了摸他自己的身体,等下,这个真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这个身体是谁的?
“尤里!”
房间里的声音更暴躁了,“你拖拖拉拉的到底在干些什么!”
“好,好的!先生,我现在就来!”李观甚至来不及多想,听到这样的声音,他的这具身体的就不由自主地匆匆地往里面的房间走去。哪怕李观竭力想要停下来搞清楚这一切,却又发现自己此时又完全无法掌握这具身体了,自己成了蜗居在这具身体里的旁观者。
“瓦西里耶夫先生我来了,先生,你要的茶,”尤里把手里的茶递过去,却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
“嗯?我刚才明明倒了茶的。”他把手掌伸出又握紧,始终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安德烈·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磨磨蹭蹭的冒失助手。
“尤里,你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以前也是个机灵人,现在连那股机灵劲都没了,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蠢货!脑子都没有了!”
安德烈说完就又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再折返回来时他手里端着杯凉透了的黑乎乎的粘稠液体,声如洪钟,“瞧瞧,你干的什么事,”他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舌头尝出味道后立刻变了脸色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鬼的东西,像是什么放了几天的臭袜子泡了水!”
“对不起,安德烈先生......”尤里只能低头去抢安德烈手里的杯子,“我现在重新做。”
安德烈紧紧握着杯子不肯松手,粗野的眉毛高高竖起来,怒气冲冲道,“算了算了,你被解雇了,你现在就走吧,现在就走,这个月的薪水我会照常发给你,把东西收拾干净,一个都别再让我看见。”
可怜的年轻人显然是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英俊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栗褐色的卷毛半遮掩着蓄满泪水的眼眶,嘴唇嗫嚅着还想要说出点什么话,最后还是眨巴了下眼睛无言地埋下了头。
身体传来的巨大的悲伤像涨潮的湖水席卷了李观,他感受着来自这个名叫尤里的年轻人内心的伤痛。只是因为一杯冷掉的茶,就让这个年轻人失业了,而那杯罪魁祸首还极有可能是他造成的。
他同时又有点恼火面前的这个安德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
这么想着,他心里莫名地涌出来一股无名的怒火,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其中的缘由,自己再从愤怒时走出来时,早已经又成为了尤里,正在恶狠狠地瞪着刚裁掉自己的无良老板。
安德烈原本还在心中苦恼该去哪里再找一个好助理,突然感受到瘆人的冷意,他错愕地回笼思绪就正对上了尤里痛恨的目光。这样的目光让他一时间也有有点害怕了。这跟之前那个唯唯诺诺呆板木讷的尤里完全不同,就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愤怒只持续了一瞬,很快那样的视线又很快的消失了,转而又替代成那副懦弱的样子。只能听到尤里声如蝇蚊的声音,“对不起先生,我马上就会走,薪水我也不要了,非常抱歉给您造成了这样的.....”
安德烈刚被勾起来的好奇心又很快的背这种窝囊样给扑灭掉。还不等尤里把话说完,他就索然无味地挥了挥手,“我还要忙着找资料东西,你就不要再顶着自己的蠢驴一样的脑袋在我面前晃悠了。”
他这次回到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行程安排得太满,他不能浪费一点时间在这些无所谓的小事上。他又重新把目光投到满屋乱糟糟的书籍上,这次还没等他投入到寻找的工作,身后就传来扑通一声闷响。
安德烈回头一看,尤里已经倒在了地上。
尤里倒地的刹那间,李观就被甩了出去,成了飘荡在空中的一个透明的灵魂。他对自己出现这样情况又惊讶又恐慌,想要试图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又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重新拽回了身体里。
“啊!”的一声惊呼,把他和身旁的安德烈都吓了一跳。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李观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占据了尤里的身体,想要扯扯自己的身体把自己重新扯出来。他可不想要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如果他成为了尤里,那真正的尤里呢?他又要去哪里?也像自己一样成了看不见的飘荡在天空里的灵魂吗?
“尤里,我现在要查找一些资料了,按照之前说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现在也不用走了,我是说,你可以继续当助理,”安德烈以为是自己的脾气害得这个年轻人晕倒,尽量换了种温和的说法,“当然,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一下。你现在感受怎么样?”
“安德烈先生,可能说起来你不太相信,我.....”李观本来想要解释自己不是尤里,只是对上安德烈审视的目光只能给自己变了个说辞,“我身体确实是有点弱,得需要休息一下,您可以先做自己的事。”

第46章 第六夜
“休息,你就休息着吧,”安德烈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在床上躺好,只是嘴上说出的依旧不是什么好听话,“我当初应该去选择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而不是一个脑袋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病人。”
这话说得实在难听,哪怕安德烈已经背过身去翻找东西,李观也可以想象出这个暴躁俄罗斯老大叔冲自己翻白眼的样子。他觉得心中窝火。最烦俄罗斯跟自己搞这出,他在俄罗斯这个冰疙瘩世界里留学本来就不容易,再碰上几个爱把白眼翻上天的俄罗斯人,才让他深受种族歧视的伤害。
安德烈不仅人老脾气臭,说出来的俄语也臭,他也是个史无前例的倒霉蛋,只是追随着伊万过来想要博得一线生机的,没想到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里。
他真想弄明白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咳咳,”在一片翻飞的灰尘颗粒里,安德烈一边抖动着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年的破书,一边腾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连李观也吸了好几口灰尘,咳了好几下才缓了过来。安德烈是不是想要谋杀他?哪有让病人休息躺在这种地方就不管了的?
他不满意地朝安德烈看过去,安德烈丝毫没有发觉,只是吹掉了书上的灰尘,对着书擦了又擦才看清书的名字,“《唤魂杂记》。”
什么?李观瞬间支棱起来,什么名字?他听错了?
“安德烈先生,您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家族的诅咒的来源,”安德烈不满地嘟囔着,手里放缓动作去翻动这本陈年旧书,“现在脸记忆力也不行了吗?真不知道你除了有一张能够吸引那些单纯小姑娘的脸,还有什么能产生让人支付薪水的欲望。”
“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李观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重复道,“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瓦西里耶夫,对,对,对!就应该是瓦西里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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