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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夜谈(勘察加半岛没有熊)


“你也让巫女下了咒了么?发什么疯?”李观的癫狂显然是也吓住了安德烈,窗外山峰肆虐,屋里的烛台忽明忽灭,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屋子里各个角落里涌动,心里的恐慌蔓延开来,他赶紧大喝一声,“尤里!”
李观被这一嗓子吼回了心神,他呆愣地看着暴怒的安德烈,安德烈才意识到自己话说过了头,自己一个不信这些东西的反倒被这些东西给扰了心神。他尴尬地移开了视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反过来责问李观,“尤里,你是第一天知道我的姓氏的么?”
安德烈的姓氏?安德烈·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他也是伊万家族里的人?伊万好像跟自己讲过那些故事也是跟瓦西里耶夫家族有关的?
他的脑瓜里灵光一闪冒出来了这个想法,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让他脊背发凉,好像他正在接近什么了不得的真相......于是他试探着问道,“安德烈·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先生,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个朋友也是这个姓氏,您知道伊万·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吗?”
“伊万?”安德烈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这个姓氏是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这个人我就不知道了,瓦西里耶夫家族是个百年大家族,历史上经过无数的波折,家族里的后人早就分散在世界各地了。”
“那塔季扬娜·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呢?”
“也没见过叫这个名字的姑娘。”
李观一时间有些失落,转念一想这里荒郊野岭小木屋,又怎么可能和古堡扯上关系?他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他现在仍然坚信伊万不会害自己,既然自己是跟着伊万来到这里的,伊万也一定有办法能把自己带回去。
安德烈注意力全放在手上的旧书上,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弄清楚这本书到底有没有记载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快速浏览着书里的内容,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李观已经站在了他的旁边。
“你在找什么,先生?”李观幽幽发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措不及防的安德烈浑身一哆嗦,回头瞪着李观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刚想冒火,又看着李观清澈单纯的眼神,他又熄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认识的尤里从来不会用这么直白的眼神直视自己。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尤里有什么不一样了。
安德烈头回把气往肚里憋,又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罕见地开口好心地解释起来,“之前说了,要来找到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诅咒根源,希望这本书里有答案。”
“诅咒?”李观惊愕道。
“对,之前你胆小成那个样子,说出来也只会吓哭你,”安德烈语气还是生硬,但态度显然比之前要好得太多,“现在是你要主动问的,等我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去后,你想离开我也不会强留你。”
“那先生,您现在能跟我再讲讲那个诅咒吗?”李观追问道,为了不让自己性格转变得太突然,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我也是担心您,这个诅咒不会对您也有影响吧?”
“这是瓦西里耶夫家族最出名的女巫——索菲亚·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施加给瓦西里耶夫家族世世代代的诅咒,凡是瓦西里耶夫家族后代的都别想躲开这个诅咒。”
“什么诅咒?”
“不知道,或者说已经没有人知道了。瓦西里耶夫家族的族人为了躲避和破解这个诅咒,早就散的散,逃的逃的,甚至一些现在留住在瓦西里耶夫家族土地的人们都淡忘了这件事,有些蠢货还把这种家族悲剧归成基因,说什么全是家族内部联姻造成的——一群蠢货!我自己就是研究基因的,瓦西里耶夫早就不跟族内人近亲结婚了!”
安德烈翻着书本,指头快速地划过一行行字母,“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找清处那个诅咒,只有破解了那个诅咒,整个瓦西里耶夫家族才能阻止灭亡的命运。”
李观听完若有所思,难道伊万把自己领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弄清楚这个诅咒的吗?那栋古堡里的诡异之处会不会都是因为这个诅咒造成的?
要是真是这样,他一时半会也走不了,还不如搞清楚这个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诅咒到底是什么。
“那当初,这个......谁......”李观想不起来下诅咒的人的名字了。
“索菲亚·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
李观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对,那她作为瓦西里耶夫家族的人,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家族下这么重的诅咒?家族里的人对不住她?”

第47章 第六夜
安德烈又翻了页书,手指快速地浏览过一行行字母,却还是耐心地给了回答,“索菲亚是个天生的巫女,没有一个瓦西里耶夫家族里的人说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巫术,又把巫术学到了哪种地步?因为准确来说,这个女人已经被移出了瓦西里耶夫家族,瓦西里耶夫家族也没能保留下与她有关的任何记载。但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索菲亚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巫女,她的诅咒一直到今天还在生效。”
“瓦西里耶夫家族历史上兴盛又衰败,衰败了又会新的继承人带领这个家族崛起。索菲亚一家生活的时代,正是处于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衰败时期。”
“作为一个没落的旧贵族,索菲亚的父母们保留了贵族的一切,除了没有金钱和地位。当然他们拥有的那些美好的品德,足以让他们在小镇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只是一个公爵的到来,将索菲亚一家的生活彻底地搅乱了。就跟所有爱情故事一样,正处于情窦初开的索菲亚爱上这个来小镇度假的公爵。公爵生性风流,情人一堆,男女不忌,却偏偏又长相突出,就算是情人多到可以从这里排到西伯利亚,也还是会有无数的男人女人为了他的相貌、口才和财富而趋之若鹜。”
“人的行为总是要有一定的利益来驱动,可惜索菲亚当初已经被丘比特蒙住了眼睛,她在自己的白马王子梦中沦陷了。”
思维敏捷的李观很快就猜测到事情的发展,“家族地位不平等,她和公爵相爱后又被抛弃了。所以她心碎崩溃时,才对公爵下了那么重的诅咒!”
“嗯,但也不全对,索菲亚发现自己被公爵永远抛弃在小镇时,她已经怀孕了。她不顾家里人的阻挠,怀着身孕找到了公爵府,却发现公爵府已经有了正式的女主人。”
“啊?”李观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这个女主人知道了索菲亚的来意后,却没有驱赶走这个可怜姑娘,反而让公爵给这个姑娘在城外找了个木屋住下——就是这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个公爵夫人会这么好心?我也想知道,于是去查阅了家族里关于这个公爵的孩子的记载。书上说,这位风流的公爵竟然只有一个孩子!一个孩子!”
“那,这,这个公爵生育能力不行?”李观顺着思路大胆推测,“那这个孩子的母亲到底是?”
“是索菲亚·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安德烈肯定地说道,“这个孩子叫做亚历山大·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从小在公爵府里长大。不过这是后话了。公爵夫人一开始就是奔着索菲亚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所以才对她那么地好,把她安排在这间木屋里生产,送给了绝望中的索菲亚一个天大的恩情。”
原来是这样。李观几乎可以想象出索菲亚一旦生下孩子后,会有什么样的悲惨遭遇。
“这全是是我从这些书里和家族老人世代相传的话语里拼凑出来的,至于真假现在已经很难再确认了。”安德烈说着翻找着书,“接下里我要说的故事的发展,则是昨天在木屋里发现的。”
安德烈从书里抬起头,突然直勾勾地盯着李观,一字一句道。
“那个公爵就死在这间木屋里。”
忽地房间里的蜡烛全灭了,李观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借助入水的月色,他看到两颗黑洞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像是白布里烫出来的两颗大黑洞。
黑洞越凑越近。
“啊——!”他叫出声。
“啊什么啊,”忽的火光又重新亮起,安德烈的面容从黑洞下生长出来,“年轻人稳重一点。只是风太大一时间吹灭了蜡烛,这不很快就复燃了吗?”
“是的,是的,是的,您说的对,是我太紧张了,”李观大口大口换气缓着心情,“刚才的氛围真的很恐怖。”
“还没有讲到恐怖的地方呢,尤里,”安德烈瞥了他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在这间屋子里被杀的,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李观心跳都停住了,恐惧刺激着他问出声,“谁......”
“索菲亚的哥哥,谢尔盖·瓦西里耶夫·彼得罗夫,同时也是那位公爵的其中一个秘密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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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的真相要浮出水面了,我亲爱的客人们~当初看第一个故事觉得有些奇怪的客人们,你们在哪里?(厨师慢慢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什、什么意思?”
安德烈鄙夷地耸肩,“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索菲亚的哥哥和索菲亚都是风流公爵的情人,只不过可怜的索菲亚一直被联合蒙在鼓里。”
“那她......”
“发现了,在小亚历山大还没有足月的时候。我从她绝望后拼写的字母里的找到的,那天可以说是不幸的真相日,她先是被公爵夫人接走知道了这位和善太太的算计,又在回家后撞见了自己的所谓丈夫和亲哥哥混在一起,人生如戏,一天之内打击太大,她就精神失常了。”
李观听完后为这个索菲亚深感悲凉,“于是她把才把公爵和她哥哥杀掉了?”
“对,就在一个晚上。她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大度地继续抚养自己的孩子,照顾她的丈夫,放松了其他人的警惕。于是在选好日子后,她在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毒倒了公爵和哥哥。”
“公爵和哥哥都被毒死了?”
“不是,那毒药不能致死,索菲亚特意控制了药量,只能让人浑身无力昏迷到底。让他们这两个背叛者直接死去,远远没办法释放她心头的恨意。比起背叛者的死去,她更需要心灵的解放。于是她搬来了自己一直供奉的十字架,跪地对着十字架进行真心的忏悔。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哥哥却顽强地从药性中苏醒,慢慢地挣扎起来,用尽力气拖动昏迷的公爵想要往外爬,哪怕都要看到求生门槛了,索菲亚正好祷告完成看到了这一幕。她原本平息的怒火被彻底激怒,拔出十字架刺向她的哥哥。”
李观一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她用十字架刺死了她的哥哥!索菲亚用她的十字架杀了人!”
“杀了两个,”安德烈并不能理解李观为什么惊讶成这个样子,只能认为是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可怜年轻人被吓坏了。“她不仅杀了这两个人,还用两个人的鲜血立下了的诅咒。这个诅咒是对着瓦西里耶夫整个家族的,只要是出生在瓦西里耶夫家族的,就没有办法避开这个诅咒。必须要找出这个诅咒,找出这个诅咒的破解之法。”
剩下安德烈说了什么,李观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脑海里反复快速地浮出一些诡异又清晰地画面。又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上一个绝望的女人哭嚎着刺向地上的男人,又是窒息地向前爬行的决绝,又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铁尖直直地朝着自己刺过来!
“啊——!”
李观捂着眼睛悲嚎倒在地上,这一惊悚又诡异的举动把身旁的安德烈吓得浑身一抖,甚至他都没来得及把眼睛从书页上挪开,李观就已经惨叫着僵直地倒在了地上。
等安德烈反应过来,李观已经倒在地上晕死过了。他的一颗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处,强装镇定地去试探了地上人的心跳和呼吸,确认没事后才稍稍放下来心来。一阵冷风忽然从身后吹来烛火忽明忽灭,安德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四下里张望,反复确认安全后才给地上的人挪了个新地方。
李观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里自己奄奄一息,拖拽着伊万艰难地向前爬动求生。他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得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自己要爬到哪里去,更不敢回头去看,只有心底里的一个想逃的声音不断地催促着他不断向前爬。只要爬出这个屋子,爬过这个门,他就能活下来。他得活下来,他要活下来!
直到自己头顶投下一个瘦长的影子。他脖子发凉,控制不住自己回头逆光看去。
索菲亚就那么站在那里,诡异地笑着看着他,随后缓慢又决绝地将手里的十字架狠狠地刺向自己!
他尖叫着惊醒,此时早已经天光大亮,环顾四周是茂密的树林,不远处是正在生火的安德烈。他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他怎么还在这里?那个奇怪的梦太真实了,太真实了,真实到他似乎真的亲身经历了一般。尤其是被十字架刺死的痛感,他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
准确来说是这个叫尤里的人的身体。好在这具身体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他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梦,只是因为当时那个故事那个环境的压力下被迫做的梦。
他这么宽慰着自己。拿着十字架的索菲亚......十字架......李观捂住了脑袋,原来、原来伊万那幅画背后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吗?李观又再次想起来他来到这里之前,观察画框上刻下的那句话:我们终将杀死最爱的人。
巨大的不安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
“又在想写什么,呆头呆脑的,”安德烈递过来一个茶壶,“喝点水吧,真不知道我花钱请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在一个平安的晚上扛着被吓晕的青年跑出来露宿吗?”
“对不起安德烈先生,”李观真诚致歉,“您完全可以把我放在那个木屋的,跑到这里来过夜多危险!”
安德烈一时语塞。他找不出来话来回答。昨晚他也是害怕的,尤其是在身边这个年轻人也莫名尖叫晕倒之后,他更是一阵心慌。思来想去也不急于一时了,只要他在门外蹲守着防止有人破坏就好。
对上李观清澈又单纯的目光,安德烈对视半晌,最后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找遍了所有索菲亚留下来的文字记录,很遗憾,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诅咒的事。”
“没有?”
“你在怀疑我吗?”李观的反问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和努力受到了质疑,立刻板了脸收敛了和善,“尤里,你在梦里进修成了男巫还是什么大学专家吗?”
“没有,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雇你来不是来听你一直说'对不起、没有'的。”安德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要是休息好了,就起来吧,我们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
“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聚会。每隔十年,瓦西里耶夫的成名者就会聚到瓦西里耶夫的那栋古堡里。按照时间推测,我们明天就可以参加一场这样盛大的家族聚会。在那里,我们也许能够打听到更多关于索菲亚的诅咒。”

李观跟着安德烈来到了古堡里。
只是站在古堡门口他就一阵恍惚。古朴的石砖,诡异的色彩,沉重的大门,高大的橱柜......这明明就是伊万和吉娜住的这个城堡!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古堡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相比较于伊万的古堡,这个古堡更加富丽堂皇——这里的吊灯闪耀得比太阳都耀眼,连灯台都镶嵌满了钻石和宝石,各色的叫不出名的昂贵家具就这么被灯光照耀得熠熠生辉。
他记忆里咯吱作响的楼梯此时铺满了手工地毯,他记忆里那总是透着冷风的破窗户覆盖了厚重的红色垂地天鹅绒窗帘,那个空旷得摆放了无数盖着白布的画框的阴森客厅,现在确实一张张摆满了琳琅满目餐具的奢华长桌。毫无疑问,今晚这里将宾客满座。
看着这些华丽又崭新的家具,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他很可能来到了过去,来到了瓦西里耶夫家族的过去。伊万把他带到了瓦西里耶夫家族仍然辉煌的时代。
他为什么会被伊万带到这里?他又该怎么回去?
这样的疑问一浮现在脑子里,就如同一朵薄云,还不等它们彻底地展现在眼前,一阵狂风就把它们吹得一干二净了。李观竭力想要抓住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却又立刻被城堡里的钟声给打断。
“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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