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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兔兔被养日常(不早夭)


边走边想,很快就到了进山处,他将兔子放到地上,一只手却捏着兔耳朵,他低声道:“说,你是什么妖怪?”
兔子不为所动,甚至有些不适地瑟缩着。
袁武皱眉:“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兔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袁武轻啧一声:“娘的,我在这发什么疯?”
他说完将包袱绑到兔子身上,然后快速离开了,虽然不信神鬼之说,但刚才自言自语两句,还真叫他觉得毛毛的。
直到他走远,涂苒才失力躺在包袱上,它竟是没想到,这人类居然这般敏锐,竟真的差点把它也给唬住,要是换做涂茸那傻子,怕是刚刚就要开口求饶了。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以兔形去村里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天气也一日比一日冷,袁武在码头扛大包赚的钱悉数都花到了家里,冬衣棉花样样都不能缺。
涂茸也终于克服早起困难,能在天不亮时就把袁武送出村,然后再回去卧躺着,只是晨起醒得早,一整日的时光便显得有些慢。
他白日里不是去和程月放鸭,就是和袁秀英一起去后山挖野菜,他都能自己认出野菜了。
“诶茸哥儿!那是草,你想啥呢?这都好几天了,你还没分清野菜啊?”袁秀英语气带着些无奈,哪家小哥儿像他这样不愁吃穿不做活,甚至教都教不会……
“堂姑,我不想做这些。”涂茸扁扁嘴,“我只想和武哥见面说话,什么都不想做……”
认识这段时间,袁秀英也知道他的脾性,说话直白,不会藏掖着。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这是惦记袁武了,每日都要来上这么一回,但她始终不习惯,做夫郎的哪能成日和当家的黏在一起?
她像往常一样哄道:“三小子晚上就回家了,他出门是给家里赚银子好过冬,你老想他干啥?再说了,你在家老实待着,他做事也踏实,你总不能叫他在外面还惦记你。”
“惦记我有什么不好吗?”涂茸不理解,“我很喜欢他惦记我啊,我也惦记他。”
这幅刀枪不入地无赖样子真叫袁秀英有些烦了,她彻底没了耐心,忍不住将这段时间的想法全部倒豆子似的倒出来。
“茸哥儿,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放眼去看看,哪家媳妇夫郎能像你这样享清福,三小子在外拼命赚钱,你在家里吃吃喝喝睡睡,不求你下地干活,但你总该学着洗衣做饭,把家里这头顾好,都这么久了,你连火都生不着,更别提做饭了!”
“三小子在外面干一天苦力活,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得伺候你,给你做饭吃,你就不能懂点事,让他别再操心你吗?”
涂茸无措地看着她,不明白平时温和地堂姑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他从没有被这样疾言厉色对待过,脑袋木木的,不仅想不到反驳的话,甚至觉得堂姑说的很有道理。
他好像确实一直在让恩人受累。
袁秀英发泄般说完,见涂茸神情恍惚,不免又有些愧疚,她低叹一声,将他手里的野草扔掉,把野菜放进他篮子里,然后快步离开了。
后山就紧挨着村里,涂茸见她离开,自己也没了挖野菜的心思,便拎着篮子回家了。
涂茸端来木盆将野菜倒进去清洗干净,然后将野菜晾晒在簸箕上,又把厨房内的碗筷收好。
视线落在厨房内的灶火台上,他下意识蹲过去,拿起旁边的火匣子吹了吹,举着干柴开始点,可也正如堂姑说的那样,他根本就点不着。
他不知道恩人是怎么用小小的火匣子把粗壮的木柴给点燃的,也不知道点燃柴火后接下来该做什么,他只是憋着一股劲,好像只要能把柴火点燃,就能证明什么东西。
大柴火不行就换小的,小的不行就换更小一些的,从劈好的木柴到小而干的树叶,他挨个试着试着……终于在他不断吹气下,几枚干瘪的树叶被点燃了!
“着了着了!”他不断往灶火堂里添干树叶,火在里面越烧越旺,他便直接将木棍干柴都往里面放,可他没想到,火苗瞬间就被那些东西都压没了,再看不到任何火星子。
涂茸惶然无措地看看灶火堂里的黑烟,又看看手上的火匣子,第一次生出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
不会洗衣做饭,不会生火烧水,就只会嘴上说好听的话,实际上一件事都没有做到。
一事无成地愧疚感包裹着他,叫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是来报恩的,还是添乱的。
傍晚,袁武回到家中,还未进门就发现厨房方向冒着黑烟,他心头猛地一跳,当即打湿衣裳冲进去,就见一道瘦小身影正蹲在灶火前死命吹着。
“涂茸!”
“武哥!快!快有火苗了,我该做什么?是不是要把米放进去?还是应该把水放进去?”涂茸顶着一张被烟熏黑的脸问他,垂到胸前的发梢也被火燎的卷曲,带着一丝糊味。
袁武心尖好似被什么锋利物件狠狠戳了一刀,他从未想过让涂茸做这些,但他还是顺着他说道——
“放水。”

浴房内很安静,除了几道抽泣声和水声,再没有其它动静。
涂茸靠着浴桶,整个人都躲进水里,只露出一双依旧泛红红肿的眼,心不在焉地轻轻划着水面。
傍晚恩人回家后并没有训斥差点把厨房烧掉的他,甚至和他一起做饭,没有叫他饿着肚子,只是再就没有和他说过话了。
涂茸有些吃不准对方的意思,难不成是在想办法要把他赶走吗?
哗啦……
涂茸瞬间抬头,袁武皱眉:“水都凉了,还在里面躲着?出来。”
他说着去拿旁边挂着的布巾,涂茸就赤条条地站起来,走出来,不觉羞耻般任由他帮自己擦拭身上的水珠。
换做平时,袁武定然是看都不敢看的,可这会他满心都是涂茸在灶房里的样子,便半分旖旎心思都没有,帮他擦干,穿戴整齐,带他回了卧房。
“武哥,你在生气吗?”涂茸直白询问,“还是在想要赶我走?”
他脑子笨,想不到其他的,在他看来,两个人不说话就已经是出了天大的事了。
袁武将他塞进被子里抽空回答:“没生气,夜里凉,赶紧捂起来,你先睡吧。”
涂茸拽着他不松手:“那你呢?你要去哪,你不和夫郎睡觉要去哪里?去找别的夫郎吗?”
“……这话你都敢说?”袁武皱眉使劲捏住他脸颊,“说你是傻子,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
“那我也去收拾。”涂茸立刻翻被就要下床,却被袁武按住了。
袁武:“你在家里受累了,我去就行。”
涂茸却是不愿意,他双手抱住袁武手臂,皱眉解释:“我没有在家里受累哦,很多事我都能做的哦,洗衣做——总之我都能做,我都会做的!”
他不好意思再动嘴皮子说那些话,袁秀英的话就像是针扎在他心上,只要他一天没有真的做到那些事,他就一天说不出口。
袁武不是傻子,他能从战场活下来,靠的就是敏锐和直觉,而此时,直觉告诉他,涂茸可能更需要他陪伴。
他没再挣扎,即便是躺下后也没有挣脱手臂,这种接触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涂茸晚上睡觉很老实,哪怕是睡着都没有这样和他亲近过。
今日果然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今日都做了什么?”袁武轻声询问,借着月光还能看见涂茸紧皱又飞快松开的眉毛。
上次对恩人撒谎涂茸已经很羞愧了,这会再听他问,便将白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对方了,连带着他的心情一起,毫无保留地。
他不明白人类的情绪为什么多变,不明白为何成为夫郎就要事事都会都做,也不明白他究竟怎么做,对恩人来说才是最好的报恩。
这对兔兔来说,简直是最难最难的问题。
袁武没有指责他,也没有将过错推到袁秀英身上,他深知,袁秀英能说出那些话是真把他当亲侄子,对他的关切不比陈兰香那个亲娘少。
他下意识抬动手臂将涂茸揽进怀里,瘦小的人便侧身趴在他胸膛上,举止带着全身心的信任。
“你没错,堂姑也没错。”袁武说,“堂姑只是希望你能做好夫郎,而你已经会挖野菜,会洗衣服,还能点燃灶火,也很厉害了。”
涂茸不懂:“那是谁的错?”
袁武轻声:“谁也没错,若真要论对错,那就是我的错,我如果再厉害些,有很多银子,就能买来下人伺候,自然就不用你做事,堂姑自然也就没得说了。”
“不是这样的,你没有错,是我很笨,堂姑教的洗衣做饭我都没有学会,还总是懒懒的不愿做,只想贴着你,我不懂事。”涂茸连连反驳,恩人一心都是为他好,没有不好的地方。
“都说不是你的错了。”袁武轻轻拍拍他后脑勺,“你很好,不需要刻意事事为我,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你就在家里呆着,我也觉得好。”
涂茸猛地将头埋到他胸膛上,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族人们敬他爱他呵护他,却也时刻在关注着他的举动,避免他做任何可能出格的事情。
但在恩人…武哥这里,他可以做想做的事,亦可以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在这里,他就是好的。
一股温热的情绪包裹着他,让他心跳加速,明明觉得惊慌,却半点都不想逃离此刻温暖异常的怀抱。
“武哥,我真的会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涂茸低声说,就算不是为了报恩,就算只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我知道,你很努力。”袁武说。
涂茸微微挣动他的手臂,直起上半身,透过月光和他对视,他轻轻问:“那现在可以亲亲了吗?”
袁武猛地搂紧他腰肢,另一只手扣住他后脑,将人禁锢在身上,压住他的头仔细亲吻着。
涂茸将被子刨开,露出炸毛的脑袋,他躺在床上出神,思绪不由自主飘到昨夜,想起令人心脏不舒服的亲吻,又躲在被子里偷笑好久才探出头。
“茸哥儿你醒了吗?”
涂茸猛地坐起来,是程月的声音。
他赶紧拢好衣服下地,边走边应:“我醒了醒了……”
他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这模样被程月看到会告诉堂姑,那他说不定又要挨骂了。
走出屋才发现刚是清晨,他并没有起得太晚,这才稍稍松口气,但心始终高高吊着,他并不想让武哥的亲戚觉得他不好。
他将大门打开,就看到程月背着竹篓,他微微诧异:“要去哪里?”
程月有些不好意思,她挠挠脸颊:“我阿娘说让我和你一起去山里摘菌子,你想去吗?”
得知阿娘莫名奇妙把茸哥儿教训一顿,此时在见到他,程月也觉得有些尴尬,阿娘显然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一早就让她来门前等着了。
她也只是试探叫两句,没想到茸哥儿居然真的听到了。
涂茸见她没有要责骂自己的意思,立刻喜笑颜开:“你进来等哦,我马上就好!”
程月赶紧抬脚进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先前都是茸哥儿去找她,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大院子里,生怕会磕碰弄脏什么。
视线在房屋和院落转个遍,程月眼底的艳羡就没有下去,若是来日她能嫁到这样人家,娘家也就能有倚靠了。
她走进卧房,在小厅坐下,圆桌上还放着好几只油纸包,丝丝缕缕地甜气萦绕在鼻尖,果真人同人不同命。
“我好了!”涂茸收拾妥当出来,他换了身颜色暗沉的衣裳,这是武哥特意用旧衣裳给他改的。
武哥真厉害,这些都会。
程月帮他背好竹篓,她笑道:“过几日是集市,我们要是能找些山货拿去卖,能得好些铜板呢,我阿娘说,我卖山货的钱都自己留着,以后做嫁妆。”
“真的吗?”涂茸瞬间来了精神,“那我们快去吧,以后有这种事你要早早来找我呀,我要得铜板给武哥,他肯定很高兴。”
程月连连点头:“对了,我挑了几只小鸭,等回来我就给你送过来,只要喂些菜叶和麸皮就行,不过你和三哥说了吗?得给小鸭弄鸭舍才行。”
涂茸笑意满满,不甚在意道:“没关系哦,武哥说这里也是我的家呀,我想养小鸭就养。”
“那就好。”程月放心了。
两个人背着竹篓朝后山走去,虽说这几日天都晴着,但后山树林阴湿,总有些树根底下或者树叶压着的地方会长菌子。
后山属于玉灵村,除去之前和堂姑一起挖野菜,涂茸并没有进来过,万物生灵都有自己的地界,他们不能越界,所以之前在没有得到袁武允许,他都不会私自进篱笆院。
程月对后山很了解,边走边和他说着哪些山货能卖,对镇上的老爷们来说菌子野菜都是美味。
涂茸很赞同:“绿菜很好吃,我也爱吃。”
程月:“肯定已经有很多婶子都去找了,一会我跟你说挖什么,山里东西可多了,还有好多这时节才会熟的野果,越冷越甜。”
她说什么,涂茸便跟着点头,也确实如程月所说的,他们进山后就发现已经有很多人都在又挖又刨的。
程月亲眼看着几个妇人拿着镐子在山坡处刨出好多草根,她如梦初醒般拍了拍手:“怎么把这给忘了!那些都能晒干卖到药铺里去!”
“那我们明日还来吧。”涂茸也严肃起来,一时不当心,银子都得叫别人赚了!
“好!明日我们走远些。”
两人拿着手拿木棍在树叶堆里翻来覆去,那些婶子们去过的地方就如蝗虫过境,能找到的东西少之又少,他们两个便只能离她们远些找。
涂茸运气好,他翻过的树根底下必有菌子,灰扑扑地蘑菇就躲在干树叶底下,但他知道这些东西美味还能卖出好价钱!
两人越走越远,早就看不见那些婶子们的身影,程月在他耳畔低声道:“你跟我来,前面有好东西!”
“能卖钱吗?”涂茸也做贼似的低声询问。
“你掉钱眼里啦?”程月震惊,转而嘿嘿笑道,“当然能卖!而且能卖很贵!”
涂茸眼睛都亮了,他就喜欢贵的!

袁武拖着疲累身子回家,家中安静空无一人,他莫名有些不适应,将脏衣服换下扔进盆里,清洗干净身子才进厨房做饭。
这天都暗下来了,那傻东西也该回家了。
“武哥!”
袁武正煸炒着先前剩的一半水鸭,就听到外院传来的呼唤声,他扬声回应,快速翻炒着鸭肉,然后盛进盘子里。
刚走出厨房就听到一阵细嫩地嘎嘎声,和傻东西的笑声。
“程月给的鸭子?”袁武低头看着没他一根手指长的小鸭子,这东西吃不吃另说,得先养活才行。
“对哦,对啦!武哥你猜我今天去做什么了?”涂茸仰头看他,欣喜询问着。
袁武视线从小鸭移到涂茸脸上,漂亮的脸蛋站着土,柔顺的发丝上还戳着几枚干树叶,看着真像是逃荒来的。
他不由得笑出声:“去要饭了?”
涂茸也跟着笑,他拽着袁武朝院子角落跑去,指着地上的东西一一介绍道:“看!好多菌子!看这个刺人的栗子!都是我摘的!小月说能卖钱,好多好多钱,我都给你!”
袁武囫囵摸摸他脑袋,将他本就凌乱的头发撸的更乱,像是炸毛的鸭子,他笑道:“那我就都留着给你买点心。”
涂茸:“!!!我会赚很多很多的!”
“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把栗子剥开一部分,剥了壳的卖贵些。”袁武说,这东西外壳十分扎人,他们冒着被扎的风险剥开,自然得要价高些。
“好好好……”
晚饭是炒鸭肉和白米饭,袁武舍得放料,鸭肉鲜香还带着微微刺痛的感觉,很是下饭。
摘的菌子在新鲜时卖出去是最好的,幸好这时候天气变冷,就算隔两日也不会变蔫巴。
涂茸偏要和袁武一起去镇上卖山货,又不想耽误他做工,就只能在赶集日起得更早些,晨起天还未亮就在村口等着坐牛车了。
赶集日向来是村里最热闹的一日,他们只在村口稍等了一会,就有几辆牛车停在眼前了,而他们只需要付两枚铜板,就能坐去。
换做平时,村里人是绝对不会多花这一文的“冤枉钱”,但今日是赶集日,去得早才能站好位置卖东西,自然不能因为一文钱而耽误更多的钱。
袁武向来不会刻意委屈自己,有了涂茸就更不会了,在所有人还考虑时,就直接给刘志铜板,带着涂茸坐上去。
很快几辆牛车就都坐满了,这才朝镇上驶去。
程月挤到了涂茸身边,她低声道:“一会我们和秀华婶一起,她卖东西可厉害了,你到时候跟着我,别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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