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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罹(李秀秀)


宋翰看的愣是快把嘴都张圆了。
苏慕嘉漫不经心的抬手挡了一下,回头对人半开玩笑的道,“急什么,看把你们宋大人吓的。”
又装出一幅略显醉态的样子,撑着头半歪着脑袋道,“这位是刑部侍郎宋大人,往后都记得好生招待知道吗?”
那几个小馆应声称是。
宋翰吓得差点没当场失态站起来,只能转头看着苏慕嘉,牙都快咬碎了。
苏慕嘉被宋翰那副吓个半死的样子逗乐了,笑着朝人摆了下手说,“去那边弹个曲子就行了,这儿不用人招待。”
“苏—慕—嘉。”宋翰有些近乎咬牙切齿了,“你存心捉弄我?你怎么不站外面门口去喊几嗓子,说刑部侍郎在这儿逛窑子。”宋翰说完又颇为幽怨的补充道,“还是男窑子。”
“你知道为了请这几位花了我多少银子吗?”苏慕嘉端起琉璃酒盏抿了口酒,望着对面屏风后面正在弹曲儿起舞的小馆,略有些心疼的道,“四万两。”
宋翰:“你疯了?”
苏慕嘉不置可否,等对面乐声停下,那几个小馆与这边躬行礼离开之后,才又问,“你知道这清风馆的老板是谁吗?”
宋翰不知道苏慕嘉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拿人没办法,只能顺着人的话问,“谁?”
“从前是成安王。”苏慕嘉扔下手里的酒盏,看着人道,“现在是南平。”
宋翰刚听到这个名字,连想都没想,恨不得脚底生风,逃似的就准备往外走。
“我还没说完呢。”苏慕嘉看着人的背影说。
“你别跟我说,这些事我掺合不了。”宋翰转过头和苏慕嘉说话的时候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你别害我。
“可是怎么办呢,明天南平就会知道,刑部侍郎宋大人在他的清风馆里点了四个头牌,但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听曲儿。你知道按照清风馆的规矩这是什么意思吗?”苏慕嘉不慌不忙的说完后半句,“意思是宋大人想要见这清风馆背后的主人。”
宋翰停住了步子。
“狗急了是会咬人的。”苏慕嘉轻描淡写的道,“等南平起疑,他就会自然而然的查到你,再查到你的府上。他在暗你在明,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你说是吧,宋侍郎?”
宋翰转回来一把拽住了苏慕嘉的衣领,“我夫人刚怀有身孕不足一月,婉婉今年才两岁,她们要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苏慕嘉任由宋翰拽着自己的衣服,仰头满脸纯善的看着人道,“你安心去做事,夫人和婉婉就会平安无事,我保证。”
宋翰觉得不可理喻,“你拿什么保证?”
苏慕嘉不答反问,“你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苏大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宋翰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拽着人的手,“宋某自愧不如。”
苏慕嘉笑着认下了这句,继续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不止清风馆,成安王从前的生意遍及南北,别说四万两,四百万两对他的银库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但现在都到了南家手里,陛下需要这笔银子,却不想动南家。”
宋翰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却并不蠢,苏慕嘉话说到这里,他自然再明白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那句话还有后半句。”宋翰突然说。
苏慕嘉客气道,“愿闻其详。”
宋翰:“你做事如此不择手段,会遭报应的。”
“宋侍郎还信这个呢。”这种话翻来覆去的苏慕嘉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他笑着道,“可我我只信求神不如求己。”
“报应还没落到身上的时候,人们都这样觉得。”宋翰说罢,转身掀开帘子径直走了出去

第82章
李长意从前见过李祁,那时候的李祁还不是大晋的皇帝,也不是大晋的太子,而是惠帝最疼爱的皇太孙。听闻惠帝为了方便亲自教导他,甚至让尚且年少的皇太孙和自己同住于福宁殿。
和那个受尽宠爱的小皇孙不一样,自小到大他只见过自己那所谓父皇寥寥几面。一直到二十岁那年,他被封为燕王。和其他皇子一样,这意味着他要离开金陵城,孤身前往自己的封地,也意味或许他往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妃。
在此之前的二十年间他一直和母妃在深宫之中相依为命,母妃性格柔弱又不受宠,他深知往后她一个人在后宫之中过的会是什么日子。
他想求父皇准许母妃和自己一同前往封地。可谁知父皇根本不肯见他。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宫道上跪身将人拦住。
“想要什么东西就要凭自己的本事,跪在地上等待他人怜悯之人只能让人看到他的无能软弱,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李长意原本以为父皇在跟他说话,可当他抬头看到旁边轿撵上那个半大的少年的时候,马上明白过来父皇只是想用他这个无能之人教给小皇孙一些道理而已。
惠帝说罢离去,不见半分恻隐之心。
李祁抬手让人落轿,李长意还颓丧的跪在原地,看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被婢女侍卫拥簇着向自己走来。
“你叫什么?”
“李长意。”
“那我该称您为一声皇叔。”李祁明明礼数周全,可奇怪的是李长意却并未从中感到半分亲近,他听到对方告诉自己:“爱敬尽于事亲,刑于四海,谓之天子之孝。昔日皇祖生母病重,皇祖便于床前亲自奉汤侍药三年之久。推己及人,若皇叔的母妃今日也不巧病重卧榻,皇祖忆及生母,兴许会体谅皇叔的一片孝心。”
李祁话尽于此,也不管李长意有没有听懂,与人颔首离去。
“冬日寒凉,皇叔不宜在此久跪。”
李祁的办法的确奏效,惠帝不仅准允了母妃和他同去封地,还将青州平原之地赐予他做封地。
他心愿已成,从此山遥水远,他和金陵城再无瓜葛。
直到多年以后,金陵传来消息,太上皇与先皇相继离世,而当年那个小皇孙已经成了大晋的新帝
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彷佛世事本该如此,可李长意偏偏觉得如哽在咽。
他依旧记得那日他低头跪在宫砖之上,他的父皇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留给他的只有无能二字。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哪里能受的了这样的羞辱,但他紧握拳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从那以后,无能之言仿若成了他此生的心障。尽管封地称王后他养兵数十万,屡立功绩,守一方天下,却依旧无法释怀在金陵的那二十年间被自己的父皇弃如敝履之耻。
大晋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大晋,没有将军府,没有惠帝,李祁也不过是一个被所谓君王之道教着,被护着长大,未经世事的小孩子罢了。而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跪地求怜的皇子,他收复过梁川,打过西楚,将青州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乱世中的帝王是要用鲜血教,从尸骨中走出来的,或许父皇错了,李祁未必就比自己合适。
他并不是恨李祁,李祁帮了他,他一直对此心存感激。但他就是想要争一次,想要证明他并非父皇口中无能之辈,甚至比他悉心教导,寄予厚望的小皇孙更适合当大晋的皇帝。有朝一日他会让四境之内的所有国家都对大晋俯首称臣,他想让父皇看到是他曾经最不在意的那个儿子替他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心愿。
再次见到李祁的时候,李长意觉得对方几乎没怎么变。虽然有礼得体,却始终给人无法亲近的疏离之感。还有旁人不易察觉的,对方身上那种一出生就身处云端之人骨子里带的高傲。
御马场在后山北苑,李祁这日早早便命御马监选了几匹上好的马带过来。
他一袭玄色劲装,黑发被玉冠束起,眉目清朗。李祁也不摆什么帝王的威风,只是像寻常晚辈对长辈一样客客气气对燕王道,“御马之术我比不上皇叔,也不便直接替皇叔决定心意。”
李祁说着,御马监将几匹马带到了两人面前。
李祁出声询问;“有合皇叔心意的吗?”
燕王一眼看过去,最后目光落在了其中的一匹马上。细细看过之后赞叹道,“中间那只,毛色漂亮,四腿匀称有力,是匹好马。”
“皇叔好眼光。”李祁浅浅笑道,“逐风是当年胡人进贡的烈马,马是好马,就是难训,想当初我为了驯服它费了不少心力。”
“是吗?”青州旷野平原之地,那儿的人多擅骑术,燕王闻言反而来了兴致,“我倒想试试这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到底有多难驯服。”
燕王刚想上前,被李祁抬手拦了一下,劝道,“逐风性子太烈,不服管教,我怕伤了皇叔,不如皇叔还是重新选一匹吧。”
“能与不能。”燕王说:“总要试试才知道。”
李长意当然知道自己要做的是随时可以丢掉性命的事情,但总要试试才知道能与不能。大晋正统皇室出生的封王共二十位,能守住封地成一方势力的现在还有十二位。朝廷有意打压,他这些年暗地里一直和其中几位封王有私交来往,自然也清楚诸王对朝廷一直心存不满。实际上这次前往金陵之前,便有几位封王允诺过他,等他起兵之时,他们会先假意派兵勤王,等朝廷放松警惕之时再倒戈以向,与他一起攻下金陵。
青州处要塞之地,而他有兵马二十余万,一路南上,用不到一月的时间便能抵达金陵。
而这次金陵之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灭新帝之威,让诸王看清形势。
“看来皇叔心意已决。”
李祁说罢,放下了自己的手,腕间的佛珠顺势滑到了掌心被人握住。
他也从那几匹马中选了一匹,御马监为两人把马牵出。
李祁翻身上马,两侧的围门大开,他策马进了御马场。
逐风性烈难训,燕王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后来也渐入佳境起来。燕王是爱马之人,此刻心思都在马上,没有注意李祁已经先出了御马场。
随着李祁出去,几十匹马被驯马师放入了御马场中。
等燕王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回首只看到了缓缓被关上的围门。
围场之外的李祁将长指曲起放到嘴边,随着一阵哨音响起,燕王身下的逐风闻声猛地扬起前蹄,将人毫不留情的被摔了下来,又狠狠的从人身上踩了过去。逐风开始长声嘶鸣起来,御马场中霎时间马蹄惊乱,混乱四起。
有驯马师过来为李祁牵马,李祁从马背之上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始解自己的束袖,他刚才跑了几圈,额头上出了些细汗,被日光照着,人白的晃眼。
“陛下!”身后被紧紧关起的御马场中传出燕王的声音,很快那声音便从惊慌变成了愤怒,“李祁——”
后面的话李祁没有听清,但李祁想,燕王想说的大概是:你怎么敢?
其余十一位封王如今就在金陵,你怎么敢就这么杀了我?
可燕王到死都不会知道,昨日宫宴结束之后,便有人找到李祁,将他所谋划之事和盘托出,以表对新帝绝无二心。聪明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舍弃燕王,他们便可以瓜分青州平原之地和燕王的二十余万兵马。在眼前触手可得之利面前,燕王的那些长远之计都成了过眼云烟。
“燕王今日因何而死?”李祁这么问身旁跟着的御马监。
御马监立马应话:“回陛下的话,是逐风性烈,难以驯服,燕王自认马术精湛,执意上马一试,谁知逐风突然发狂,燕王不幸被踩踏而死,实乃意外。”
御马监说罢,看李祁依旧冷淡着一张脸,以为自己的说法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李祁却没有再说话,他抬起头,觉得这日光晃得人眼睛疼。
苏慕嘉回府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刚进门口冯管家便迎了上来,说府里来了客,现在正在院子里。
苏慕嘉走近院子却没看到人,只看到了小十三正在教吕念念手脚功夫,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比划着。
两人看到苏慕嘉的时候都是眼睛一亮,立马就停下了手里的事朝人过来了。
苏慕嘉摸了下吕念念的头,到小十三那儿变成了一巴掌,“叫你去看人,在这儿偷懒呢。”
苏慕嘉前两天就跟小十三交代过,让人最近都片刻不离的守着宋翰的妻女。
小十三瘪着嘴,不高兴道,“什么也没有,太无聊了。我能把小哑巴带着一起去吗?她跑的可快了。”
吕念念自家里出事之后就不怎么开口说话了,苏慕嘉每次跟人说话都没人搭理,他就叫人小哑巴,小十三也就跟着一起这么叫。
苏慕嘉不管那些,抬腿就往屋子里面走,懒洋洋道,“能把人护好就行。”
他都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冯管家刚才说的客,又转头问小十三,“刚才有人来过吗?”
小十三点了下头:“在里面。”
听小十三这么说,苏慕嘉顿时就猜到来的人是谁了,转身推开了门。
屋内的李祁原本在看苏慕嘉墙上挂的一幅字画,闻声回头,看了苏慕嘉一眼也没说话,又继续看画去了。
苏慕嘉关上门,又落了栓,朝人走了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低头在人颈间嗅着。
他们近些日子都忙,算起来也有五六日没见过面了。
“翰林院说你这两日告了假。”李祁淡淡开口道。
苏慕嘉终于在人颈侧找好了位置,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问,“想我了吗?”
脆弱之处陡然传来的痛感让李祁轻轻颤了一下,他轻皱着眉,却配合的闭眼仰起脖颈。
李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先闻到了苏慕嘉身上不属于他的香味。他缓缓睁开眼,轻声质问道,“去哪儿鬼混了?”
“清风馆。”苏慕嘉俯首又去亲,被李祁微微侧头躲开了。他动作停了一瞬,终于和李祁分开,站直了身子倚靠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继续道,“我在那儿找到了南平。”
李祁像是没有听到后半句,只问人,“玩的高兴吗?”
“高兴,怎么不高兴。”苏慕嘉话这么说,听起来却全然没有那个意思,他埋怨道,“听了几首破曲子,花了我几万两银子。”
李祁看了人一眼,“既然银子都花出去了,怎么光听曲儿,不试试别的?”
苏慕嘉闻言饶有兴致的迎上人的目光,眼眸含情,字字缱绻的问道,“陛下这么耿耿于怀,是想跟臣试一试吗?”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一会儿,最后李祁朝苏慕嘉走了过去,两人骤然贴近,却只是和人擦身而过坐在了太师椅上,从桌子上随手取了本书看。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李祁垂眸命令道,“去洗了。”
热水是下人提前备好的,苏慕嘉沐浴结束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李祁还坐在原来的地方。
苏慕嘉走过去一把抽走了李祁手上的书,扔在了桌子上,他抬腿跨坐在了人身上,抓起李祁的两只手腕交叠抓住抬过头顶,与人面对面,俯首亲了上去。
李祁被人彻底桎梏住,只能由着苏慕嘉的胡作非为,动弹不得。苏慕嘉这次吻的极为赤裸直接,一上来便是攻城略地,不留半分余地。等一吻酣畅之后,才额头抵着额头哑声轻问,“今日怎么不高兴?”
他在跟人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过,李祁的衣带被人扯开,衣物往下滑落,露出大片春景。腿侧也被人用大腿不紧不慢的蹭着,没个安歇的时候。
李祁不理人,苏慕嘉却还在追着人继续问,“是因为下令杖杀了仪鸾司八千侍卫,还是因为杀了燕王?”
苏慕嘉两指捏住李祁的下巴,让人看着自己,出声哄道,“说话。”
李祁抬眸,与人对上视线,半晌只说出了句,“我似乎与皇祖越来越像了。”
和人一样独断多疑,待人凉薄。
“惠帝在位期间权略善战,为政精明,杀伐决断。除了立太子之事太过一意孤行之外,几乎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苏慕嘉说,“陛下这是在自夸吗?”
李祁知道苏慕嘉颠倒是非黑白的能耐,也清楚这事论起来没个对错,不接人的话,反而问罪道,“当着我的面妄议太上皇,你好大的胆子。”
“那又怎么?”苏慕嘉不知悔改的道,“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做的还少吗?”
他说罢低头看了一眼现在衣衫不整,面露红潮的李祁,“单凭我现在做的事,太上皇就该将我挫骨扬灰了。”
李祁笑了起来,“怕吗?”
这种时候这话说出来就是在撩拨人,苏慕嘉不忍着,起身将李祁拦腰抱起,穿过屏门将人扔在了床上。
一开始用的是手,李祁从前注意过苏慕嘉的手,那双手漂亮的挑不出错处,修长匀称,骨节分明。这样的手持扇的时候好看,执杯的时候好看,握笔的时候也好看,但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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