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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 (安则)


席冷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试图从强烈的鼓点中辨认出清楚的歌词。
摇滚乐节奏感强烈,歌词也被拆分成短促的格式,停顿多,咬字重,有力而直白。
「迷茫脆弱痛苦,你这样书写生命」
「自缚手脚,自我囚禁」
「白昼将烬,烈焰焚心」
「黑夜无尽」
「恐惧无形,你给他命名」
「世界是你的投影,万物皆你」
观众的欢呼呐喊,好似全被一面无形的屏障阻拦在外,席冷位于被隔离出的真空地带,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以及视线所及的舞台。他双眼发直,耳里反复回荡那音乐的旋律,直击灵魂的唱词。
“阿昭!还好你没走……”
席冷大梦初醒,看向小跑而来的洛嘉言。
“这什么歌?”
洛嘉言眼睛里洋溢着兴奋和崇拜:“这是闵神的歌啊,他自编自唱的代表作——《恐惧》!”
而后又扁扁嘴,对驻唱歌手的演绎不太满意:“我特喜欢这首,就是翻唱和原唱比差太远了。”
席冷仍在怔神。
偶像的音乐正激烈演奏着,洛嘉言却只期期艾艾盯着席冷,递给他一个纸碟:“我知道,你肯定不想和他们待一块儿,所以我特意给你切了块蛋糕拿过来。”
席冷看向手里甜香的奶油蛋糕,双眼却并没有聚焦在上面,心思仍随着音乐游荡着,被高音抛起,又被低音震落。
“本来韩由他们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说要给你道歉,我真没想到,他还是那样儿……”洛嘉言低着头嘟嘟囔囔,“对不起,对不起阿昭,你生我的气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和他们来往了,好不好?”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近乎乞怜,可席冷没能听进去半个字,因为舞台上的歌手又换了另一首歌,不同旋律的摇滚,极为相似的风格。
以及同样直白大胆,恣意洒脱,无拘无束的歌词。
大片的落地窗外,又是轰隆雷响,银白的闪电如游龙飞速掠过。
“啊——韩由!你他妈疯了吧!!?”
骤然被闪电照亮的酒吧内,喧闹正从他们的卡座那边传来。
“对了!你送我的画。”洛嘉言有点担心,手里捏着乔屿森送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拆,只好先往口袋里一塞,又对席冷道,“阿昭,我过去看看,我怕他们弄坏你送我的画——你记得吃蛋糕啊!”
而乔屿森送完礼物仍不闲着,和闵致在三楼打了个转,放着花费大价钱的包间不顾,又下来了。
以前他怎么不知道闵致这么爱看热闹?
他倒也乐于奉陪,看得津津有味。
闵致眉宇不展,看了半天,交代乔屿森道:“那傻缺被惹毛了,不会轻易放席冷走,你待会儿去处理下。”
“我刚看到席冷了,他还没走呢。”乔屿森不紧不慢,“嗯?怎么开始唱你的歌了?”
闵致的脸色顿变,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歌声回荡在酒吧内的每一个角落。
伴着歌声,洛嘉言去而复返,就见韩由在那儿发酒疯,扫落桌上的酒瓶杯盏,弄得一地狼藉,围桌而坐的人一个个一蹦三尺高,尖叫斥骂,哪还有生日聚会的愉快。
韩由醉得脚步不稳,晃晃悠悠间,角落里席冷送的画撞入眼帘,他像是找到了目标,举起酒瓶就砸了过去!
周围的人四散而开,只有静止不动的画遭了殃。琥珀色的酒液泼渐在透明薄膜上,滴滴水珠汇合成串,蜿蜒而下。
他痛快地发泄完,眉头却越皱越紧。明明被酒泼湿,可画面毫不受影响,酒液顺着塑料膜滑下,薄膜下方的画作仍完整清晰,色彩艳丽不改。
手一挥,韩由猛地把那幅画扫落在地,跟满地的玻璃渣和垃圾为伍,犹嫌不够再抬起脚,准备再踩两踩。
洛嘉言及时赶到,挡到无辜的油画前,厉声喝止:“住手!韩由!你做什么?”
言罢立刻心疼地去捡席冷送他的画,玻璃碎片自他指尖擦过,带出一道殷红的痕迹。
细微的刺痛让他顿住,忽然忆起,上次在射箭馆席冷是不是也伤到了手?他明明察觉到了不对,却轻信席冷“没事”的说辞,没放在心上,不久后就忘了个干净。
徒手扫碎片的举动很危险,韩由醉得不省人事,仍记得阻止洛嘉言:“不就是副不值钱的破画吗?还是临摹的,只要你想,真迹我都能搞来送你!”
说着便伸手去拉洛嘉言的胳膊。
“你什么都不知道。”洛嘉言反手格开,怒瞪回去,他没醉酒,眼底也是一片晕红,“别碰我!”
韩由不由分说去扣他手腕。
洛嘉言手臂高扬。
霎时全场寂静,过来收拾残局的侍应生也不敢再往前。
大脑被打得嗡嗡的,韩由懵了,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边正印着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哈哈哈,你快看,没想到小嘉言也能发这么大的火。太精彩了!”
乔屿森乐得直笑,可一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小人没了。
“哈……搞什么?”
看个热闹,结果给自己看成小丑了。
台下观众热情高涨,驻唱歌手接受安可,第二次演奏《恐惧》。
闵致眉心越拧越深,独自寻去舞台,可他身份不方便直接上台,只能寻找酒吧经理要求切歌,或者去切掉电源,或是关闭音响……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淅沥。
酒吧里冷气很足,渐渐地,也多了些雨夜的黏腻滞涩,和那绕梁的歌声一起,叫人胸闷气短。
激动的观众把舞台围得水泄不通,闵致连音响的影子都碰不到,恰巧迎面而来一对年轻男女,他唯恐被认出来惹上麻烦,忙将脸偏开。
这一偏,便是一愣。
那边有条长廊,尽头一扇玻璃门,连接户外的露台。
这边音乐正嗨,那边狂风急雨,当然没谁会过去。
于是,他一眼发现那离群的高挑背影。
鬼使神差地,他脚尖一转。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歌声仍挥之不去。
眼看那人便要推门离开,一股莫名的焦虑席卷了闵致,脚步先于意识,快速追上。
席冷很是敏锐,在嘈杂的酒吧里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开门的手暂停,驻足,回头。
透亮的玻璃门外,电闪雷鸣。
银白闪电划破漆黑苍穹,两道视线平直地相撞,几分错愕,几分意外。
【📢作者有话说】

卡座里,韩由顶着个丢人至极的巴掌印,愤然离场。
洛嘉言刚才一时冲动,现在回想起来阵阵后怕,他得罪不起韩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对了……阿昭?”
想到席冷,洛嘉言恍然回神,却遍寻不到席冷的影子,急得在人头攒动的舞池里转来转去,急得像只无头苍蝇。
乔屿森也丢了同伴,手机里进来一条消息。
闵致:【刚才说的事儿别忘了】
大概是让他管管韩由。
乔屿森“啧”一声,无奈的时候,那狐狸眼也含笑,透着些狡黠。他摇摇头,金色细链轻轻蹭过脸颊,精致的皮鞋迈出,打算去楼下看看情况。
夜色正浓,乔屿森走到大门边眺望出去,寻找韩由的身影。
洛嘉言下楼找人时便撞见了他,着急的脚步猛然刹住:“……乔、乔老师?”
“不是和你说了吗,叫我Jackson就行。”乔屿森笑看回去,“否则,我就要叫你洛老师了。”
洛嘉言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拘谨地“嗯”一声,又说:“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不客气。”在未曾视作猎物的小朋友的面前,乔屿森浑然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做派,眼镜更添了几分文质彬彬的矜贵。
他又将目光投向门外,随口问:“对了,那个人是韩家的小少爷吧?”
洛嘉言面露难色:“啊,对……”
乔屿森风度翩翩,不着痕迹安抚他道:“嗯,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就好。”
他当然是嫌麻烦的人,完成闵致的吩咐,全是看在两人的交情,以及对闵致家世的敬重。不过,麻烦中还能顺便卖小朋友一个人情,感觉不坏。
洛嘉言不清楚其中弯弯绕绕,只当乔屿森是为了自己出头,漂亮的杏眼霎时更红了,话里带上浓重的鼻音:“但是……”
“没什么但是。”乔屿森笑容温和地打断,“需要我帮你叫车?还是说,你需要我送你回家?”
“没有没有!!”洛嘉言像个受惊的兔子往后一蹦,只好承下这份情,“那、那我就先走了,谢谢……”
乔屿森弯着眼睛目送他离开,懒洋洋双手抱臂,倚在大门口。
没出道当艺人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
等了不过十来分钟,没见席冷从楼上下来,却见韩由去而复返,果不其然,他还带了几个牛高马大的帮手,准备用最粗鲁的法子给席冷教训。
可气势汹汹的韩由一见笑眯眯的乔屿森,登时就怂了。
大家都是一个二代圈子里的,对彼此的面孔来历多少有点印象,乔家的少爷,是他万万惹不起的人。
乔屿森撩了下眼,淡声问:“干嘛呢?”
韩由做贼心虚,磕绊道:“没,没什么。”
“那陪我玩会儿?”乔屿森笑说,“看你这醉的,还能不能喝?”
纵然心里万般不情愿,韩由也只能招呼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围桌坐下,一群打手莫名其妙的,开始陪乔少爷玩酒桌游戏。
乔屿森人嘛,全程笑眯眯的,谁能想到玩起桌游来那叫一个心狠手黑,把韩由一行人教训得哭爹喊娘,想走也走不了。
“……幻觉?”
二楼酒吧长廊的尽头,席冷托住前额,喃喃自语。
死后重生还给他一具健康的身体,精神状况却雪上加霜。
虽说,他的幻觉里实在不该出现闵致,但不正常久了,他对一切异样的接受能力都很强。
他不多纠结,推开玻璃门,走入大雨瓢泼的露台。
浓重的雨夜,雨和风一起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
雨水在露台上画出一条清晰的分界线,深色的一边雨水滴答,浅色的一边干燥照旧,是屋檐圈出来的小方天地。
席冷站在屋檐下,把奶油蛋糕切片放到旁边的桌上,头颅低垂,滑落的碎发掩映着侧脸。
他无聊地欣赏雨水,偶尔有几滴跃过分界线,溅到鞋尖。
他不确定韩由会不会阻拦他离开,反正没什么要紧事,等到酒吧打烊再走也行。只是酒吧里过分喧闹,让人头疼,倒不如出来吹吹风、淋淋雨。
玻璃门后不见了席冷的人影,闵致这才从灰尘弥漫的杂物间走出来。
闪电停了,走廊光线朦胧,可见度极低。
一双手手往后捋过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闵致长长呼出口气。
简直匪夷所思极了。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追什么追……又躲什么躲?
似是为了证明问心无愧,还有更多的好奇心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祟,刚刚躲进杂物间的人,重新迈出脚步,坚定地朝着露台大门而去。
隔着一面雾蒙蒙的玻璃,微微偏头,便能捕捉到不远处青年的侧影。
他的脊背清挺,可能是头发蓬卷偏长的缘故,无端让人觉出几分颓唐意味。
像破碎的瓷器,有种令人怅惘的残缺的美,倘若你伸手去触摸,反倒会被锐利的边角所刺伤。
今天的席冷穿了件白色半袖衬衫,颈上黑色丝带很长,被夜风吹着,飘荡在半边肩头。
他无所事事,于是拿出手机,利用碎片时间学习。
“拍照合影,让他帮忙拿拍立得另一只手比爱心……怎么可能。我变魔术?还是算了……让他帮我选发型?这倒是可行。”
席冷对着一部手机,似乎陷入了莫大的苦恼纠结中。
闵致侧身藏在夹角里,鞋尖将玻璃门顶开一条缝,毫无心理负担地偷听墙角。
天生缺乏社交因子的人,追起星来都需要比別人做更多功课,见缝插针地补习。
“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是什么?”
复习到了追星土味梗合集,席冷沉默数秒,被勾起好奇,却没能把羞耻的“缺点你”念出来。
“猜猜我的血型……”
“猜我想去哪里旅行……”
席冷越翻越快,就没一个骚话的答案是他能念出口的。
闵致以前一直做歌手出专辑,少不了各种各样的签售会,这几个烂梗的答案他全部烂熟于心。
血型是你的理想型,想去你的心里旅行。
不知怎么,这些骚话从那张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会勾起他的反感,可能是说话的人表现出了比他更强烈的抗拒?硬着头皮练习,还没几分钟呢,就干脆利落地放弃了。
闵致忍不住低低一笑。
“都被骂舔狗了,还有心情追星?”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席冷并不意外,刚才的那一眼果然不是幻觉。
他在这儿念叨确实是出于无聊,也确实有几分刻意经营,这下歪打正着,粉丝人设更上一层楼。
席冷淡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问他:“你听到了?”
闵致的漆黑的眼睛从那荡漾的丝带末端一路滑到白皙的脖颈,眸光黯了黯,满腹好奇愈演愈烈,快演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比如他脖子上到底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但席冷的距离感和防备仍若隐若现,闵致只能先来一句:“……不生气?”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今晚的席冷笑容很多,导致那疏冷的气质显得失真。宛如他身后的夏雨一般具有两面性,呼吸起来闷热,淋到身上方觉湿冷。
席冷大方地再给出一个笑,算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正要转身回去,余光里闵致伸来一只手,筋骨分明,在夜色里尤其白。
指间一根黑冰爆珠万宝路。
再熟悉不过的烟,最适合夏天,看一眼便心旷神怡。
“谢谢闵神。”
席冷接过烟,不忘向偶像道谢。
闵致接着又递上火,席冷低头,一手压住鬓边长耳卷的发丝,橙红的火光映着他白净的脸,几乎能看得见下方跳动的淡青血管。
烟蒂两秒点燃,第三秒他便往后退开。
闵致莫名怅然,盯住席冷唇边白色的烟雾。
然而席冷似乎心情不错,抽了几口烟,开始回答刚才敷衍过去的问题。
“舔狗怎么了?”
他取下烟衔在两指之间,另一只手抬起,四指并拢在上,虎口张开一半。
如果来道闪电把这个手势投影到墙上,应该会很像一只张着嘴的小狗头。
他轻轻叹了口气,音色里带上点酒熏的哑:“……小狗多可爱啊。”
丹凤眼的末尾微扬,淡淡的酡红,胭脂般胡乱随性地抹在那里。
这时,比作狗嘴的手指忽然合拢,薄红的唇翕动——
“汪。”
闵致一怔。
耳里雨声哗哗作响,潮湿的味道疯狂躁动,宛如山倾海覆,那瞬间他被淹没,在深海里沉溺。
砰砰,砰砰砰,繁乱的心跳把他拽回现实。
漆黑的眼睛放空、发直,凝固在席冷的脸上,后者却已然脱离的刚才的玩笑,三两下抽完烟。
他没忘记搁置的餐盘,接着开始吃蛋糕。慢条斯理,专心致志。
他的嘴里大概率还残存着薄荷爆珠的透爽凉意,也不知道甜蜜的奶油蛋糕入口后,融合在一起的滋味如何。
闵致静静看着他。
这个男人,难以用单纯的美或帅来形容,却又偏偏让人搜肠刮肚想找出点什么来。仿佛只有这样,胸口堵塞的气才能得到纾解。畅快地,像烟圈一样吐出来。
比如,乔屿森那让他嗤之以鼻的:带劲儿。
而此时此刻,他的脑中,甚至窜出两个更加荒谬的字眼。
——可爱。
【📢作者有话说】
闵子哥:觉得一个男人可爱是怎么回事?
哎~爱上小冷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席冷翻了个身,在乱七八糟的废纸堆里醒来。
肺里充斥铅笔的木香,刺激的松节油味道,以及油画颜料的味道。
他撩起挡眼睛的长发,等待大脑慢慢清醒,然后扭头,去看哗啦落了满地的东西,陌生又眼熟,全是他三年前的画。
曾经的他天真地抱有成为画家的梦想,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画画。
光是草稿都够将他淹了。
上辈子从洛嘉言的生日聚会回来后没多久,因为不可逆转的手部损伤,他一时冲动,叫来收费品的大爷,把这堆曾经珍视的宝贝全部清空。
他从沙发翻身下来,差点踩到画上。
他像是凝固住了,垂眸想了好一阵,终于弯下腰,把这些三年前的习作捡起来,摞到一边。
潦草归潦草,至少不那么像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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