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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助理他真有个三岁崽(噤非)


白檀猛地睁开眼。
先不谈话题拐了山路十八弯。
说好的斯文禁欲人设呢,去他家?怎么霍泱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种马么?歇一歇不行么?
“为什么。”白檀很想问问,是不是刚才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口的肺腑之言都白说了。
霍泱握住他的手,骨节一弯曲,轻而易举将他细瘦漂亮的手拢在掌心。
随后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今天是中秋节,是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团圆的日子。”
白檀的双眸渐渐睁大。
睁到了极致,想尽可能将酸涩的水汽圈禁在眼眶里。
他很讨厌过节,可又不讨厌过节,只是讨厌每逢家人团聚之日,偌大屋子里只有他自己。
好像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奶奶伯伯,都不在意他那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可是有人在意。
白檀偏过头,想回头看一眼霍泱。
又觉得自己这一晚脸面丢尽,不要再继续不知羞耻了,更不能被霍泱看到眼泪。
于是迅速转回头。
霍泱没有在这句话之后继续加以后缀来解释。
他望着白檀的后脑勺,深棕色的发丝修剪得整齐漂亮,盖住半截瘦而白的后颈。
他垂了眼眸。
下一秒,白檀便感到后颈连接脊椎处那块稍微有点凸起的骨头被人亲吻着。
温柔的又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眼泪簌簌落下。
之后便听霍泱轻声征询:
“走么?”
白檀点点头,坚决的。
“嗯。”

夜晚的街头,枝丫上开满了米粒大小的白色小花,挤在一堆送出香风。
开了一点缝的车窗内,霍泱做了个深呼吸,嗅着夜风送来的小米兰花香。
他侧头看了眼白檀,见他靠在车窗上,双眼紧紧翕着。
看来是忙了一天太累了。
霍泱脱下外套盖在白檀身上,关了车窗。
前座的司机李叔透过后视镜奇怪地看了一眼二人。
霍泱回忆起刚才在休息室白檀说的那番话。
笑了下。
他画工有那么差么,任谁看那张画上画的也不是杨越阡。
他这小助理,不光迟钝,眼神也不好。
车子在目的地前停下。
李叔回头通知,霍泱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及时打断李叔。
李叔点点头,指指自己手机上老婆发来的消息,意思是自己先回去吃团圆饭。
随后蹑手蹑脚宛如做贼一般下了车。
霍泱也不急,拿过手机看着接下来几天的行程表,时不时抬眼看看还在熟睡的白檀。
就这样慢慢等着他醒。
白檀猛地睁开眼。
又做梦了。
还是那条巨大的锦鲤,口中衔着葡萄,就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似的,不停用葡萄攻击他。
明明在水下,他却听到了“叮铃”的声音。
像是铃铛的响声,又像是小朋友发笑时天真的童音。
白檀又想:鲤鱼会发出像铃铛一样的声音么?
“醒了?”身边传来霍泱的声音。
白檀揉了揉惺忪睡眼,坐直身子后,身上霍泱的外套滑了下去。
他迷茫地望着窗外:
“这是哪。”
“我家。”
“你家长这样么。”白檀是霍泱家常客,三五不时就得过去露个脸。
而眼前坐落在城中半山腰的豪华宫殿,看着很像大酒店。
“先下车吧。”霍泱打开车门,“我爸该等急了。”
刚下车的白檀一听,腿软了。
好歹是有车门扶着,不然今天高低要交代在这里。
“你爸?!”
霍泱一手把他拎起来:
“大惊小怪,中秋节找我爸吃饭很奇怪么。”
白檀心说当然奇怪。他本以为霍泱邀约过节是指二人一起随便吃点,随后洗白白,顺便直接在浴室酱酱酿酿。
只是他怎么就越过了尚未得以妥善处理的杨越阡,再越过他和霍泱在爱爱中互生情愫关系更进一步的日久生情,而是直接开了八倍速跳到见家长这一步。
“可是,我空着手来不太好吧……”白檀不想进去,扒着车门把自己往车里塞。
霍泱不由分说给人拽出来,俯下身子,手臂拦住他的屁股往上一抬,扛在肩膀上:
“我爸不在意那些,他也不缺什么。”
到了门口,把白檀放下。
白檀大梦初醒尚且还在昏昏欲睡,被“我爸”吓醒后,又被眼前这座豪华宫殿似的民居房打了一巴掌,现在精神的都能原地做一百个俯卧撑。
不夸张,晋海市中心山水相依,寸土寸金,能把如此豪华的大别墅建在市中心的半山腰……
“你爸是干什么工作的。”
霍泱想了想,道:
“开了间小公司的小老板,有点小钱。”
白檀目光涣散着摇摇头,再次看向宫殿。
这绝对不是有点小钱。
别不是有几个小目标的财团吧。
白檀稀里糊涂跟着进了门。
一排着装统一的保姆早已候在门口,见到人后整齐鞠躬:
“少爷晚上好,先生晚上好。”
白檀抱紧双臂安抚着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特别是他从小他爸老爱给他念叨社会主义好,太资本化的东西让他不自在。
霍泱回头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挥,保姆们鞠躬后散开。
进门后,白檀发现里面的装潢比外面更加奢华,展架上还摆了不少古董,看花纹像是清朝的、明朝的……以及商朝时代,应有尽有。
霍泱见他好奇打量这些古董,问他:
“喜欢么,送你。”
白檀摇头似拨浪鼓,感觉不太刑。
霍泱领着白檀来到餐桌前,白檀躲在他身后,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接着就听他喊了声“爸,中秋快乐”。
椭圆长桌的上座坐着位精神矍铄的老大叔,器宇不凡,即便到了这个年纪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皮肤也很好,看着像是只有四十来岁。
但以霍泱三十岁的年纪来说……
咦?他爹十岁生孩子有可能么?
白檀胡思乱想着,被霍泱拉到前面。
霍泱的父亲霍庆贤抬头看了眼白檀,眼角的皱纹舒展开,站起身给他拉开椅子:
“你是霍泱的朋友吧,初次见面,很高兴你能赏脸过来共度中秋。”
白檀这才意识到自己进门老半天连人都没叫过,赶紧鞠躬:
“伯父好,我叫白檀。”
霍庆贤微微笑道:
“是哪个檀呢?”
“檀木的檀。”
“檀木,木质坚硬,芬芳永恒,又因色彩绚丽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故又称为圣檀。诗中有云,檀栾千亩绿,知是辟疆园。白檀,好名字。”霍庆贤笑道。
白檀被这一通夸,红了脸。
自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仅因为名字就对他赞不绝口的人。
原本怀疑霍庆贤是什么眼睛长在头顶的财团老总,会不会敲打奚落他,也因为对方的礼貌和赞誉而稍稍放松了心情。
一顿饭吃得和谐轻松,霍泱的爸爸很健谈,且博古通今,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聊上一嘴,对娱乐圈也略懂一二。
白檀望着他时眼睛亮晶晶的。
很羡慕霍泱,有这么和蔼的父亲。
吃过饭,霍庆贤又热情挽留白檀小住,说时候也不早,最近世道不太平。
白檀也就承了这份好意,毫无压力地住下了。
客房里。
保姆抱来崭新的铺盖,被门口的霍泱截住,并用眼神示意她没喊她就不用过来。
他将床铺好,看向抱着双膝坐在窗前欣赏外面园林造景的白檀。
“今天开心么。”
白檀回过头,笑着点点头:
“进门前我还很害怕,怕你爸爸说……”
他板起脸,粗着嗓子学得有模有样:
“霍泱,你是什么身份,这个不知来历的毛头小子又是什么身份,他配同你交朋友么。我劝你赶紧与他断了联系,不要令我霍家蒙羞。”
霍泱瞧着他,抬手掩了掩唇角笑意,道:
“你是不是奇怪的小说看太多,哪有那么多盛气凌人。”
白檀为了学习,倒真看过不少霸总文,十篇有九篇都是这样描写恶毒长辈。
“不过,说起来,怎么没见到你妈妈。”白檀环伺一圈,煞有介事似的。
“她走了。”霍泱展开薄被铺好,随口道。
“去哪了。”
“去世了。”
白檀:……
“对不起我不知道,提起你的伤心事了。”知错就改是白檀一大优点。
“没什么伤心的,她生我当天就走了,我没见过她,也没什么感觉。”霍泱的语气平静,并非强颜欢笑的松弛和风轻云淡。
白檀知道就算这样,也不该继续这个话题,想岔开:
“那你妈妈是干什么工作的。”
得,峰回路转十八弯,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听我爸说结婚前是商场销售,卖男装的。”霍泱直言不讳。
白檀睁大眼睛。想不到小说中才有的灰姑娘剧情竟然也会在现实上演。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霍泱也跟着问。
白檀笑道:
“我们这样好像临时组成的相亲局。我爸是地方小官,就爱搞扶贫,三过家门而不入。不过在他带领建设下的贫困山区很多都致富了,人民也过上了好日子。”
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神情。
霍泱笑笑。
白檀又道:
“至于我妈妈,她是……”
“我没问,你可以不用说。”霍泱打断他,抚平被子表面的褶皱。
他不喜欢白檀提起这个女人。
白檀住了嘴,重新看向窗外。
原本热络的相亲局因为对方父母而产生了微妙的分歧,气氛骤然沉默。
霍泱沉思片刻后,走到白檀身前,双手撑着小沙发的扶手俯下身子,凝望着他的侧脸,声音低沉道:
“生气了。”
白檀转过脸:
“没有啊。”
他只是在脑海中寻找新的话题,暂且没想出来而已。
下一秒,下巴被人捏住又抬起。
霍泱吻了下来,浅尝辄止后却又藕断丝连,嘴唇轻轻擦蹭着白檀的唇不愿离开。
“那就好。”纠缠过后,他又吻了一下。
白檀下意识按住胸口,生怕心跳声太大被他听到又要笑话他。
霍泱直起身,拉上窗帘:
“早点休息,明天没有工作安排,你可以睡到自然醒。”
说罢,转身往外走。
白檀眉头一蹙,叫住他:
“你去哪。”
“回我房间。”霍泱停住脚步,“怎么,你有别的打算?”
白檀挠了挠脸颊,身体往沙发里面靠了靠。
他以为以霍泱的性格来说,带他回来肯定要给他插一插,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但事实证明,他就这么走了,有点……令人在意。
霍泱靠着门框,表情淡淡,这样垂视着白檀许久后,忽然道:
“我家房子隔音效果很好。”
白檀倏而抬头,眼睛睁大了些。
视线下意识落在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
“可你似乎不太会压抑自己的叫声,我爸会听见。”霍泱说完,转身走人。
白檀:……
周遭突兀的安静下来,白檀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默默抬起头,身体不由自主蜷缩着,就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天花板上的装饰灯。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夜。
又是如此豪华的住宅,黑夜煮沸了的局促感浇在身上,白檀坐立难安。
而霍泱也是直接将他扔下就走了,如此坚决,头都不回一下。
白檀轻轻叹息一声,刚放松了身体,眼球一转,余光却扫到门口落了道黑色身影。
他瞬时抬头看过去——
霍泱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充满松弛感的视线穿过阒寂卧房落在他身上。
白檀身体顿了顿:“你不是去睡觉了……”
霍泱直起身子随手关了门,又随手锁上,随即阔步而来。
白檀眼前,霍泱的脸不断靠近,唇角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可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失落。”轻声呢喃吹出了滚烫的风,搔过耳垂,痒痒的。
白檀心虚地移开视线,垂了眼眸:
“才没有。”
语气倔强又充满掩饰意味。
“是么。”霍泱轻笑一声,直起身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说罢,再次转身离去。
下一秒,刚走了一步,衣摆被人扯住了。
霍泱扬了扬嘴角,立马收敛了笑容转过头,故作冷漠:
“怎么,还有事?”
眼中的白檀还是像刚才那样垂着眼眸,视线在地砖的花纹上来回乱窜。
但那纤细的手指却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紧紧拽着他的衣摆,扯出了难看的褶皱。
身高一米九二、体重86KG的霍泱作势叹了口气,身体往回移了移:
“你力气太大了,我实在没办法招架,怎么办。”
白檀手指松了松,浅浅捏着他的衣角,双颊酝上一抹微绯。
却一句话不说,只看着别处,喉结不着痕迹上下滑动着。
霍泱垂视着他羞赧的脸,唇角玩味的笑意稍纵即逝。
他板着冷脸,学着白檀刚才在休息室时的语气,一本正经道:
“可是,我们这种关系病态又畸形,是不对的。”
白檀刚松了没多会儿的手指再次收拢,那架势几乎要把霍泱的衣摆拽破。
“我……我不介意。”白檀闭上眼睛,心一横,虚虚出口。
“可你的叫声很大,被我爸听到怎么办。”霍泱唇角的笑容不再掩饰。
白檀低着头,手指始终抓着霍泱的衣摆,长时间的紧绷使他的掌心沁出一层薄汗,衣摆在他手中滑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滑走以此逃脱他的禄山之爪。
见白檀迟迟不应声,霍泱缓缓抬手,手指扣住领带结,灵活一扯,从领子下抽出来。
领带两端绕着两只手转一圈,缠绕在手背上,随即向两边用力发力,绷得笔直。
白檀抬起头,眼前突兀暗了一块。
高大的身形占据了大半光线,重重压下来。
那紧绷的领带忽然捂住他的嘴,在他脑袋上绕了一圈,于脑后扎成一只漂亮的蝴蝶结。
霍泱深邃的双眸近在咫尺,嘴角依然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样,就解决了,对不对?”
被捂住嘴的白檀迷迷糊糊地应着:
“嗯……嗯……”
霍泱的笑容加深几分,向来凌厉的眉眼此时弯弯似月牙。
他抬起食指放在嘴唇上:
“小点声哦。”

当晚,白檀又做了那个有关锦鲤和葡萄的梦。
那条锦鲤再次化身豌豆射手,吐出无数的葡萄将他压在河床中,无法呼吸。
白檀决定找个大师帮忙分析解梦。
他是不太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但同样的梦三番五次扰他好眠,就很难不令人在意。
因为这个梦,白檀又是凌晨五点不到就醒了。
即便没有这个梦,他也不可能真如霍泱所言在别人家里睡到自然醒。
白檀下了楼,他知道住家保姆一般起得很早,为雇主打理一切晨间事宜,便想着自己受人一家款待,不能白吃白喝,哪怕帮忙搭把手摆摆桌子呢。
但白檀没碰到忙活的保姆们,却看到了站在祭台前,一边擦拭着遗像一边絮絮叨叨的霍庆贤。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尚且停留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虽不似小说中描写的豪门阔太那般明艳动人,但也干净纯真,脸颊还肉肉的,年轻中透着小女生的腼腆可爱。
而霍泱的眉眼间与她有着八九分相似。只是霍泱为男性,五官线条更为利落分明。
“舒窈,你看到了么,泱儿昨夜带了朋友回家吃饭,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霍庆贤语气极轻,透着无尽的温柔,擦拭遗像的动作也并未停下。
“你在生泱儿之前总是担心,说怕孩子像你那样,口齿愚钝,不懂人情世故,会遭人欺负。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们泱儿在演艺界大有作为,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也有了能在中秋这样重要的日子可以带回家举杯共庆的好友。”
“如果你在天有灵,有空就来我梦里看看我和泱儿,舒窈,我很想你。”
白檀转了个身回房间,自知偷听他人说话极不礼貌。
他坐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霍泱的妈妈不幸丧命于产房,可就像他人所说,死亡不是结束,遗忘才是。
在她离世后的三十年里,他的丈夫依然如当初那般惦念她,血气方刚的男儿克服了生理上的欲念,三十年间从未想过再娶。
是对死去的发妻负责,也是对她拼上性命诞下的小孩负责。
突破世俗的偏见,冲击着悬殊地位的桎梏,原来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比金子还要坚定的爱情。
真好啊。
告别了霍泱和他父亲,白檀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按照其他艺人助理发来的地址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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