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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赶考还分配老公吗?(长鼻子狗)


“父皇!儿臣、儿臣绝没有不孝之心!”
元治帝看着满身是伤的儿子,怎能不心疼。他痛心疾首道:
“你以为我想打你?”
元治帝眼圈微微发红,道:
“你母亲与我结发数十年,她走的时候朕就答应过她,要一辈子爱护你,将你培养成一个明君,你如今做出这种事,是想你母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吗?你这样,叫我以后到了天上去,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我自认为当这个皇帝兢兢业业,却不想生了你这个孽障,百年之后竟落得个无颜面对发妻、无颜面对先祖的地步!”
这话字字诛心,已不单单是一位帝王,更是一位父亲字字泣血之言。
一旁侍候的夏内监’噗通’一下匍匐在了地上,头贴在石面上不敢抬起半分。
而另一边,太子的眼圈也一下子就红了,眼泪涌出,心中的那仅剩的一丝不甘也随着元治帝的话轰然倒塌。他跪倒在元治帝脚边,不顾皮开肉绽的后背,连着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一定改,请父亲原谅,请父亲原谅——”
太子求到后头,声音都有些哽咽。
若说他之前还有对于叶京华能得到宝珠抱有不忿,如今那些情绪都全转为了对父亲的愧疚。
元治帝待他结结实实磕了十几个头,才伸出手扶了儿子一把,道:“行了。”
太子这才抬起已磕出了血的头,抬起手抹了抹眼睛,整个人狼狈不堪。
元治帝看着他,叹息了一声:“看看你这个样子,朕培养你和慧卿,就是为了你们能够互相扶持,励精图治,延续国祚,安康万民,你们倒好,为了这点小事争得跟个乌眼鸡似得。“
说到这儿,元治帝的气又上来了:
“一个储君,一个宰相之子,眼里没有国事,没有百姓,天天你争我抢,连家里书都买不起的平民都比不上!朕看朕真是白养了你们两头蠢猪!”
太子愧疚不已:“父皇……”
元治帝气得又挥了一鞭子,转头朝一边战战兢兢的夏内监大吼:
“叶家那个今日是不是放出来了?你派人去北镇府司走一趟!把那小子也给朕提过来!”

当他下了马车,发现了到达之处是太庙时,叶京华便心下一沉。
太庙乃皇族祭祀宗祠禁地,一般官员除却秋季祭祀外都不能靠近。而现在——叶京华看着夜色下宫殿的起伏的轮廓,微微眯起眼睛,祭祀显然已经结束了。
几个白面小太监将他一路送到殿门口,在台阶下,内监们停下脚步道,对叶京华道:
“叶大人,奴才们就送您到这儿了。”小太监像是很紧张,掏出手绢按了按额角:“陛下在里头等您呢。”
叶京华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收回目光。
他迎着月色看了眼青底镶金的牌面,略微吸了一口气,抬脚走上台阶。
他一步步走上汉白玉的台阶,待一进入殿内,迎面便袭来一股香火的暖风。叶京华轻轻吸了一口气,立即闻到了其中夹杂的一丝腥甜。
叶京华一抬眼,便见几步远处,太子正跪在皇帝脚下。昏黄的烛光下,太子背后的几道伤口清晰可见。
叶京华的脚步一滞,快速地看了眼皇帝手中的鞭子,脚步微微一滞。但他很快调整了神色,撩开前袍子,屈起膝弯要朝元治帝行礼:“微臣见过陛——”
然而他膝盖都还没跪下去,就被元治帝的厉呵打断:
“滚过来!!”
叶京华动作一滞,只好直起腿,走到了元治帝身前。这回,没有让元治帝再开口,叶京华自觉屈膝,跪在了太子身侧。
元治帝手里拿着长鞭,看着两个他看着长大的青年跪在面前。想起许久之前,叶京华还在宫中做伴读之时和太子两个人为了看一个扬州来的杂耍技人私自溜出宫去,被抓回来后,两人也是这般跪在他面前,一个穿红,一个穿白。
元治帝垂眼看着叶京华,冷笑一声:
“坐牢做够了吗?”
叶京华垂着头,沉默了一瞬,回道:“回陛下,臣愚蠢至极,犯下如此大错,虽经陛下宽恕,赐还自有之身,却心犹有愧,还请陛下责罚——”
“哈。”
元治帝的嗤笑一声,长鞭’啪’得一声甩到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道:
“尽跟你爹学的这些油嘴滑舌的腔调!给朕闭上你那张嘴!”
叶京华一下子噤了声,不敢在再声。
元治帝气恼地在原地踱步,走了两圈才回过头,气恼地看向叶京华,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指着他道:
“你从小就是这个死样子!”
“放着父母给的天赋不用,天天戳一下才动一下!高高挂起,事不到你身上就不理,油瓶倒了都不扶!让你考个科举跟要你的命一样、还得三催四请你才愿意,年纪轻轻,架子倒是大得很!!”
饶是冰冷镇定如叶京华,被元治帝这么一通痛批,都不禁有些惊讶。元治帝一向待他宽厚,又碍着他外戚的身份,元治帝对他几乎从未说过重话。
“请陛下息怒。”叶京华连忙道:“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元治帝却不想跟他废话,吼道:“别废话!跪直!”
叶京华话头一滞,只好闭上嘴,神色有些紧绷。
果然下一瞬,随着破空之声,元治帝一鞭甩到了他肩上。
叶京华肩上登时泛起撕心的痛楚,他咬紧牙关,屏住呼吸,硬是没啃声。
“今天朕就替你爹和你姐姐好好教训教训你!”元治帝怒道:“朕看你就是过的太顺了!人人都捧着你,叶府锦衣玉食地供着你,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低有多厚了!觉得万事都在你掌控之中了是吧?现在又怎么样了呢?朕告诉你,光是牵连党争这一条罪名,放在前朝就够你人头落地几回了!”
叶京华这下确实是说不出来话了。他自己又何尝不知,他的所作所为有许多都是仗着叶家的势,也是明白元治帝是个贤明君主、知道太子到底不是暴虐之人,于是踩着底线玩弄权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这也是他与太子的共同的劣根性,他们的起点太高,过得也太顺了。作为大文朝青年贵族中最精锐的数人,他们从生下来起就跟权力打交道,在他们眼中,权力太过唾手可得,因此视其为囊中之物,可以为达自己的目的随意取用玩弄。
“你们两个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朕自小培养你们长大,也算是尽心竭力,你们每日吃穿用度用度赶得上诸侯王,天下大儒,骑射师傅,哪个不是朕亲自请来给你们授课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元治帝痛心疾首道:
“你们一个是储君,一个朝中重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牵连的不仅仅是朕!更有朝廷百官、还有天下百姓!”
他恼怒又痛心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青年:
“看你们这样狂妄无知,得意忘形,朕怎么敢把祖宗江山交到你们手里?!”
这一番话字字诛心,别说是太子,连叶京华都被说得脸色有些发白,两人都跪不住了,齐齐俯跪地磕头:
“求父皇/陛下恕罪——”
元治帝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指着太子道:
“刚愎自用,狂妄自大!”
而后又指着叶京华:
“骄奢任性,肆意妄为!”
元治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看着伏在地上的二人,恨恨道:“朕也懒得打你们!正好,今日你们就在这太庙里给朕好好跪一晚上,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反省!”
说罢,他将长鞭往地上一扔,转头就走。
然而就在他走到太庙门口时,元治帝的脚步忽然一顿,转过头来:“还有一件事。”
他黑着脸看向二人:
“赵宝珠是朕看好的国之重臣,朕不管你们两个蠢货怎么争斗,若是牵连到了他身上、让他仕途有损,你们两个都给朕提头来见!”
撂下狠话,元治帝一甩袖子便走了。
太庙的大门在他身后轰然关上,将月光隔绝在外,殿内只剩下昏黄的烛火摇曳。
隔了小半晌,太子和叶京华才缓缓直起身,都没有站起来,而是保持了笔直的跪姿。
待元治帝走了,夏内监才敢喘了口气,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碎步走过去,将地上的盘龙长鞭捡起来。
这鞭子可是从太祖爷哪儿传下来的!也算是宝贝咯——
夏内监小心地将长鞭收进盒子里,遂抬起眼,小心地看向两位小主子。
只见太子抬着眼,眉骨在眼窝中落下一抹阴影,神色沉沉地看着面前的祖宗牌位。
叶京华是外臣,不好直视皇室先祖的灵位,敛着眼一言不发。
夏内监有些讪讪,这一晚上可真够折腾的!因元治帝吩咐过,他也不敢跟两人说话,缩着脖子便往外头走,然而他方才转过身,叶京华忽然开了口:
“夏公公,”他道:“可否请您向陛下请示,送一位太医进来看看太子殿下的伤势?”
夏内监脚步一顿,回过头在近处一看,这才发觉太子虽然跪姿依旧纹丝不动,但垂在身旁的手背上正蜿蜒下两道红痕,正从指尖向下头滴血。
夏内监被吓了一大跳,他方才站的远,又年纪上来了老眼昏花,只是觉得听着下人,真没看清太子已经伤成这样了!如今定眼一看,见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太子也不愧是上刀山下火海惯了的,这样都一声没啃!
闻言,太子抬起头,看了眼叶京华,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
“唉哟!看、看这伤的——”夏内监吓得声音都有点抖:“老奴这就去请示陛下!”
说罢他急急忙忙跑出殿外,赶紧去找元治帝了。
同一时间,赵宝珠在叶府都快急死了。
一大早听闻元治帝下令宣了叶京华无罪,赵宝珠就跑到了叶府里等着锦衣卫的人将叶京华送回来。结果生生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人回来。他在叶府急得团团转,实在等不下去了,眼见着就要打上北镇府司去要人了,幸而叶执伦在外头打听到叶京华是被元治帝召去太庙了,锦衣卫们这才幸免于难。
赵宝珠又急吼吼地赶去了太庙。
太庙乃皇家禁地,外臣进不去,只能在外头呆着,赵宝珠带着方家两兄弟,在太庙外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
终于,在青石板上转了几十圈后,赵宝珠终于忍不住抓了把碎银塞进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手里,求道:“这位公公,求您告诉我,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了?”
小太监,什么都不敢说,推举道:“赵大人再等等吧,奴、奴才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宝珠满头是汗,焦急得双颊都泛红,还想再问什么,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太庙紧闭的大门忽然开了!
赵宝珠猛地抬起头,远远看见太庙的八扇大门被推开,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少爷——”
赵宝珠拔腿就跑,这下小太监没再阻拦他,他一路跑到了太庙前方的汉白玉阶梯下,便看见叶京华身着一身月白衣袍,从太庙中走了出来。
见是他,叶京华的神色一下子柔和下来:“宝珠……”
“少爷!”赵宝珠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双手搀住叶京华,看出他行动见有些滞涩,担忧道:“少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叶京华一被他搀住,腿脚似乎就软了,半个人都靠在赵宝珠身上,垂头道:“陛下罚我跪了几个时辰,不碍事。”
“什么?”赵宝珠闻言大骇,跪了几个时辰,这怎么叫没事?叶京华在监牢里被关了那么久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出来就罚跪,必定是伤着腿了,怪不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赵宝珠紧紧抱住叶京华的腰,将他撑着,急切道:“少爷赶紧跟我回府,请胡大夫瞧瞧——”
动作间不知碰了哪儿,叶京华忽然闷哼了一声,似是痛得狠了。赵宝珠动作一顿,接着眉头猛地皱紧,一把将叶京华的衣袖拉起,只见男子手臂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一道蜿蜒的淤伤,足足有两指宽,狰狞地横贯在叶京华玉色的手臂上。
“这、这——”赵宝珠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怎么伤成这样了?”
“……被陛下打了一鞭子。”叶京华低低道,拉过赵宝珠的手,安抚般地捏了捏手心:“别担心,只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这怎么会没事!
赵宝珠心疼得眼圈都红了,捧着叶京华的手臂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张了张嘴又闭上——饶是忠君如他,心中都不禁闪出一点念头,元治帝下手也太狠了些,什么事情用得着将人打成这样——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赵宝珠抬头一看,便见满身是伤的太子出现在了太庙门口,他平日里英姿勃发的面孔此时苍白如纸,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行走的姿势有些别扭。赵宝珠看见他,登时睁大了眼睛,眸中倒映出太子身上精美的赤色盘龙袍被撕开了好几条口子,下面隐约能看见白色的棉纱,有好几处都鲜明地透出了血色——
显然太子受的伤比叶京华是重多了。

跟太子一比,叶京华身上那点伤痕一下子就不算什么了。
赵宝珠蹙了蹙眉,瞪了眼叶京华,小声道:“你们是说了什么了?还是做了什么了?怎么把殿下气成这样?”
元治帝是最讲理的人,又一向宠爱太子和叶京华两人,打成这样,肯定是气得不轻!
叶京华闻言,动作一顿,微微站直了身。他在北镇府司关了这些时日,脸色有些白,敛着眼没说话。
赵宝珠见他这个样子又有点心疼,小声道:“待回了府再说。”
说罢,他转过头,见太子被太监搀扶着站在一旁,面若金纸的样子,终究还是担忧地上前了几步:
“……太子殿下可还好?”赵宝珠皱着眉,四处看了看:“殿下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见太医来?”
太子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一个伺候的太医都没有?现今天气凉了,若是寒气入体,落了病根那可不是小事。赵宝珠担忧得想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夏内监怕太子真出了事,急急忙忙去找到元治帝时,皇帝连个人都不想派:“就让他跪着!朕看他也死不了!”
元治帝在气头上说。还是夏内监好说歹说,劝了好一会儿,元治帝才勉为其难地派了个医女过去给太子包扎。
闻言,太子的眉眼骤然柔和了些许,垂眼看向赵宝珠:“无碍,太医在东宫中候着呢。”
赵宝珠听了,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又有些尴尬,自那夜在赵府的谈话之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太子,赵宝珠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犹豫道:
“臣……臣还未来得及对殿下道谢。”赵宝珠抬眸看向太子:“多谢殿下愿为叶大人作保,安定群臣之心,查清了此案。”
“不必言谢,这本就是孤分内之事。”太子目光温和,道:“不如说是孤得谢你,若不是你以良言相劝,孤恐怕还糊涂着。”
闻言,赵宝珠一怔,觉得太子给人的感觉有些变了。他迎着月光,见太子目光平和,微微发白的脸上啜着温和的笑意,身上没了先前那种仿佛压抑着什么情绪的焦躁,他笑了笑,对赵宝珠道:
“让你平白忧心了一天,定是累了,快随京华回府去吧。”
赵宝珠一愣,遂也笑起来,对太子点了点头:“殿下也快回宫去吧,定要让太医好好看看伤势才是。”
太子对他笑了笑,亦点了点头,转身朝东宫的方向去了。
赵宝珠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站了小片刻,也收回目光,小跑回了叶京华身边:“少爷,咱们快回去吧。”
叶京华看了看太子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眼赵宝珠,唇角微拧,抬手牵起赵宝珠的手。
两人便朝马车走去,赵宝珠全程都跟他挨得紧紧的,将叶京华一路搀着上了马车。待将他安顿着坐好,还忧心地问:“哪里疼?”
叶京华闭着眼睛,一只手臂搭在赵宝珠肩上,闭着眼睛:“……腿疼。”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道:“背也疼。”
“嗯?”背疼是鞭伤,腿怎么又疼了呢?赵宝珠皱着眉将叶京华衣袍的下摆拉了起来,往下头一看,就见叶京华的膝盖上有深深的两团青紫淤伤,登时一惊:“哎呀,怎么弄成这样了?”
接着转念一想,此番元治帝生了大气,必定是蒲团也不许用的,这样的大冷天在那硬石板上跪着,能不伤着吗?
赵宝珠心疼极了,将手心搓热了,按在叶京华的双膝上给他暖着:“这样可好些了?”
叶京华心都快化了。
有宝珠如此疼他,他再跪上几个时辰都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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