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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良夜(焦绿啊宝叽)


傅慎仰头笑得猖狂,脸上的肥肉直叫他哆嗦得一颤一颤,叫人看上一眼只会觉得眼睛受到了玷污。
闻言,贺长澜那双狭长狐狸眼得逞地眯起,唇畔缓缓地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只狠狠地剜了那令人作呕的猪头一眼,摇头轻笑道:
“世子殿下想多了,你那张脸纵然凶狠,却断没有如此威力,如今晏西楼无缘无故率军撤退,这其中恐怕有诈,断不能莽莽撞撞地追上前去。”
话音刚落,只闻得谷中忽地响起了马蹄凿地的回声,贺长澜的眼神骤然警惕了起来,忙着摆手让弓箭手将手中弓弦拉满,一支支锋利的羽箭蓄势待发。
可待到那马蹄声愈来愈近,贺长澜才略显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疑惑地抬眼望着那于马上端坐着的——傅良夜,还有陆漾川。
“带了约莫五十个歪瓜裂枣,这般单枪匹马地冲过来?这两人莫不是来送死的?”
傅慎纳闷儿地斜睨着贺长澜,抱臂朝人阴阳怪气地哼哧道。
“永宁王傅良夜,前来同将军讲和,也期冀能见皇兄一面,以叙当年兄弟之谊。”
傅良夜率先跃下马去,只将手中的红缨枪抛至地上,抬手朝贺长澜与傅慎抱拳,垂眸恭恭敬敬地朝人说道。
见状,陆漾川与身后的五十名士卒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枪戟,以示求和的诚意。
贺长澜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仿若听见了甚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咧开唇阴毒地冷笑了一声,这厢只策马踱到傅良夜面前,饶有兴味地捏起了人的下颚。
“怎么?小王爷如今又在耍什么花招儿,你真以为我傻到会信你的鬼话!晏西楼呢?怎么,是他指使你来找死的?”
贺长澜死死盯着傅良夜的神色,恶狠狠地凑到人耳畔质问道。
“将军想错了。”傅良夜的神色渐渐地黯沉下去,眸底隐隐浮现出几分悲伤的情绪来,眼角竟也同刚刚哭泣过一般微微地泛了红,“将军都做了什么,想必我无需赘述。如今我自作主张来献降求和,只是望将军能不计前嫌,将解毒之药予我手下的弟兄,得以救下晏西楼一命,而我,只听凭你与皇兄处置罢了。”
贺长澜瞳眸微缩,自然想到了他给塞进晏甄耳朵里那只控制人心智的毒虫。
看来那臭丫头已替自己给她的兄长送去了大礼,此刻望着傅良夜那般失落的模样,半信半疑地用指腹摩挲着侧颊,勾唇露出个狡黠的笑来。
怪不得今日未瞧见晏西楼,怪不得大军退回了潼城!
快哉快哉!
果然啊果然,你晏西楼也躲不过亲妹妹的暗算,怕不是真的中了那毒虫之毒命不久矣了!
如今傅良夜单枪匹马地带着零星几个士卒跑来诈降,料想他也不过是想兵行险招,趁机从自己身上摸出解药,再暗地里托人将药送出去。
“小王爷对晏西楼当真是情深义重啊!我若是还不信,倒是我的过错了!”
这般想着,他那双狐狸眼于眼眶中滴溜溜一转,回身示意手下将降军五花大绑捆了个紧实,自己握着条软绳紧紧地系住了傅良夜的手腕儿,狞笑着将人往地上狠狠一推。
傅良夜被人推得身形不稳,摔在了倒霉催的陆漾川身上,压得人登时惨叫一声,牙齿磕到了舌头之上,险些直接咬舌自尽。
贺长澜策马归营途中,空中有飞鸟静悄悄滑过。
“咕啾咕啾—呷呷—”
傅良夜盯着不远处树梢上落着的小鹰,踹了一脚身侧闭着嘴一言不发的陆漾川,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地朝人吼了一声。
“废物点心,都不如一只鸟儿!陆将军,你争点儿气行不行!晏西楼让你跟我来,可不是要你陪我送死!你且记着点儿路,到时候我若是脱不了身,可都他娘的靠你了!”
“别小瞧我陆爷爷,他娘的!小爷还要给夭夭那小笨蛋报仇呢!”
陆漾川被人踹得火大,这厢只忍不住张嘴骂了一句,片刻后忽地想起了什么,沉下声支支吾吾地嘟囔道:
“完了完了,我这记得正费劲儿呢!让王爷这一踹,直接给踹忘了!”
军帐内充斥着令人沉醉的香粉气,洒出的酒水缓缓地顺着小案边缘流下,滴落在散落于地的薄衫上。
傅良辰拥着美人于榻上缠绵,两人正闹得兴起时,却闻得帐外传来一声呼唤:
“殿下,你想要见的人,我替你带过来了。”
“扫兴!不过…你且入帐来罢。”
闻言,傅良辰意兴阑珊的将贴上来的美人推开,这厢只随意地捞了件儿单衣披上,趿拉着鞋履钻出了鸾帐,只支着下颚懒洋洋地歪坐在软椅里,唤来美人仔细地替自己揉着肩膀。
虽是憔悴瘦弱的身板儿,奈何那张脸生的还算不错,瞧起来竟有些虚弱的风流。
贺长澜卑躬屈膝地立于阶下,用余光瞥着于软椅上衣衫不整的傅良辰,有意无意地扫过人露出的那截脖颈,看见了唇上胭脂遗留下的浅痕,拳头微不可查地收紧,指节也被他攥得发了白。
“是谁啊?”
傅良辰懒得朝贺长澜看上一眼,只拈起了小案上的茶盏,掀开盖子浅浅地抿了一口,随手将凉了的茶水泼在了贺长澜染了血的战袍上。
贺长澜知晓傅良辰是在发火,也只得隐忍着心头的怒意,恭恭敬敬地拱手朝人禀道:
“是永宁王傅良夜,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他。”
“唔,竟是他啊。”
傅良辰挑了挑眉,换个姿势斜倚在软椅上,摆手让身侧的美人退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贺长澜低垂的眉眼,从喉咙里哼出个笑来,“还是你懂我呢!去罢,把他带过来,让我仔细瞧瞧模样。”
听到傅良辰的称赞,贺长澜瞳眸中浮过欣喜,忙不迭地将帐外押着的傅良夜扯进帐内,毫不留情地掐住人白皙的脖颈,丢至殿下的面前。
“咳咳咳!”
傅良夜蜷缩着身子咳嗽出口血来,歪在地上急切地喘了几口气,这厢只仰起头对上了傅良辰那双眼睛——那双同害死他母妃的女人一样的,让他恨不得用手挖出来、再用脚踩爆的的眼睛!
“好久不见啊,小良夜。”
傅良辰屈膝蹲下身去,歪着脑袋冲着傅良夜笑了笑。
“傅良辰,你这个罪该万死的畜牲!今夜便是你的死期,既然你还侥幸活着,我要再杀你一次!”
傅良辰挑眉轻笑,目光幽幽地落在傅良夜面上,忽然朝人问道:
“小良夜,你可还记得,我的母后是如何死的?”指腹徐徐蹭过傅良夜纤细的脖颈,辗转落在傅良夜跳动的脉搏上,故意拿捏着力度重重地向下按了按,“你该记得的,她是被你的好皇兄傅良轩亲手,用薄薄的刃,一刀一刀剔骨而死的。而我被你逼着,眼睁睁地看着她尖叫、嘶吼,直到咽气。”
傅良辰的指尖儿模仿着刀刃的轨迹,从傅良夜的身上游弋而过,从脖颈、到心口、再到胸腹。
“呸!那女人害死了我的母妃,她该死!死得好!”
傅良夜红着眼睛挣扎着,冲着人脸上啐出口血。
傅良辰抬手拭去面颊上的鲜血,长吁了一口经久淤积于心口的浊气,满足地喟叹出声:
“傅良轩让我的母后死得那么惨,我也该把她受的痛苦还给你,你竟还妄想杀死我么?还有,你的母妃同你一样,都是该千刀万剐的贱人呢,她早该死了无数回了。”
说着,他竟是略显沉醉地阖上了眸子,堪称温柔地遮住了傅良夜那双满溢着仇恨的眼睛。
“罢了,何必同你说那么多呢!贺长澜,你替我处理了他罢,毕竟也算兄弟一场,我实在不忍心剔掉你的肉,脏了我的手。”
“王虎,你可快些,诶呦,慢死了!我给你磨!”
陆漾川叼着好不容易在马厩里寻到的尖锐石块儿,一边偷眼瞧着外头昏昏欲睡的守卫,一边低头兀自将身前那兄弟腕子上绑着的草绳磨得沙沙作响。
“啪”的一声,绳子终是被磨断了。
陆漾川累得气喘吁吁,直接趴到了一堆干燥的马粪上,小声催促着双手解放的王虎替他把绳子弄开。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将五十多个弟兄手腕上的绳子解开,又打晕了马厩边上的几名守卫,将笨蛋们拖进了马厩里,伸手将那几个人身上的西南军战袍扒了下来,胡乱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快,来两个人到马厩边上守着!”
余下两套,陆漾川抬手抛给了底下两个机灵的,让他们守在马厩前装一会儿西南军看守。
随后,他与王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马厩,转悠转悠着寻到了营帐角落里的僻静之处。
“娘的!小王爷被那丑八怪绑哪儿去了?”
他骂骂咧咧地仰头瞧了瞧天边的暮色,抬手从战袍上撕下一块儿还算干净的布料,咬破手指用血滴简单画了幅西南叛军营寨的位置地形图,又唰唰地胡乱地写了几个大字。
陆漾川吹了个悠扬的指哨儿,只见从不远处飞来一只灰黑色的小鹰,拍打着双翼滑落在他的手背之上。
他将画好的地图绑在小鹰脚上,伸手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甩手将咕咕啾啾的小鹰放飞。
“咦!哪儿来的哨儿声?”
巡逻的守卫纳闷儿地挠了挠后脑勺儿,警惕地持着枪戟转到角落里,只瞧见陆漾川与王虎鬼鬼祟祟地凑在一处,连忙蹙着眉朝人大吼一声。
“是你二人吹的哨儿?躲在这儿做什么勾当!”
见两人马上就要暴露身份,王虎转着眼珠儿灵机一动,手忙脚乱地扯下了腰上的裤带,笑嘻嘻地转过去朝人抖了抖家伙。
“嘘!兄弟,找个地方放水呀!这泡尿憋了一日,不吹哨儿放不出来啊!”
说着,他还撅着嘴给人吹了两声……
别说对方那守卫什么表情,经这一遭,陆漾川憋笑险些憋出内伤,余光瞟着王虎的背影,在心底默默称赞他是个人才。
守卫像看妖怪似的看着两人,握拳不甚自在地咳了两声:
“罢了!快放,今儿个那位心情不好,小心把你也连带着剐喽!唉,那细皮嫩肉的小郎君,倒是可惜了!”
闻言,陆漾川瞳底惊颤,心脏咯噔一声。
细皮嫩肉的小郎君?说得莫不是小王爷罢!
作者有话说:
敢欺负傅猫猫,你们要完蛋啦!

昏暗的烛火下,刀刃折射出白光。
贺长澜垂眸用帕子仔细地擦拭着短刀,用指腹留恋地拂过刀面上映出的、属于傅良夜的影子,唇角缓缓地漾起抹残忍嗜血的笑。
傅良夜的眼睛被黑色丝缎蒙着,双手双脚皆被软绳死死缚着,随着他的不住的挣动反而愈系愈紧,最后直将他的腕子勒出了道道红痕。
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无尽的黑黯,让他回忆起数十年前母妃死去的夜,又让他望见倒在血泊里的阿蛮,还有带着遗憾死去的柳如是与柳若非……
无数可怖的、难捱的记忆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脑海里,傅良夜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冷水包裹,他害怕地缩起肩膀躲在角落里哆嗦个不住。
黑暗带给他的这种充满未知的恐惧感,让傅良夜的情绪几近崩溃,他试图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要捕捉到哪怕一丝光线,奈何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眼珠与布料的反复摩擦让他禁不住流出了泪,而泪水浸湿了覆在双眼上的丝缎,在表面晕开了一圈儿湿润的痕迹。
“有人在吗?”
傅良夜不住地吞咽着喉结,颤抖着声音无助地询问。
贺长澜闻声好奇地转过头去,瞥见角落里那缩成一团的傅良夜,哼笑着颠了颠手里擦好的短刀,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走到人身前,叹息着屈膝蹲下身子,用刀刃贴着人的侧颊缓缓划过。
“啧啧,你竟是哭了?”他眯着眼睛玩味地笑着,伸手卡住人的脖子,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那张同殿下有几分相似的脸,眸底的神色愈发暗沉,“傅良夜,你如今真像只求饶的小野猫啊,像你这般…这般惹人怜爱,怪不得他晏西楼会如此痴迷于你,连我都要忍不住情动了呢。”
“滚!”傅良夜勉强浅淡地提了提唇角,下意识地向角落里缩了缩,咬牙切齿地低声怒骂了一句,“若是你眼睛被勒得这么紧,你他娘的也哭!”
“嗬!死到临头还能骂得出来。”
贺长澜低低冷笑一声,卡着人脖颈的手骤然收紧,直扼得傅良夜喉咙里咯咯作响,逼得人的泪水顺着人的眼角缓慢地流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得心底一阵悸动。
握着脖颈的手忽地松开,傅良夜靠在墙面上急促地咳嗽个不住,眼睛上覆着的丝缎却被人伸手一把扯了下来。
明亮的光线刺激得傅良夜闭上了眼睛,晶莹地泪珠顺着人的睫毛滑落到人苍白的唇瓣,又坠落在白皙的颈窝儿里。
“可是啊,瞧着你这张脸,我当真是舍不得下手杀你了!”
贺长澜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用指腹怜惜地揉去那颗泪珠,一举一动仿若在戏弄躲藏起来的猎物般,痴痴地勾缠着傅良夜发尾散落的青丝,陶醉地放到鼻尖轻嗅。
“本王叫你滚!你他娘的耳朵聋吗!”
傅良夜双眸因恼怒而变得通红,他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抬腿将贺长澜从自己身侧狠狠踹开。
贺长澜的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榻角,手中的刀刃“铛”地一声落到地面上。
他闷哼着捂住后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压抑着声音里的吃痛朝傅良夜笑道: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倒是你一贯的作风!”
傅良夜背脊渗出了薄汗,咬着后槽牙不屑地剜了那猪狗不如的畜牲一眼,朝着贺长澜的方向忿忿地啐了一口,勾唇冷笑道:
“呸!有胆便来杀了本王!你那主子不是叫你剐了我么,怎么,你舍不得了?”
“是啊,舍不得了,你笑起来,同他真的很像。”
贺长澜盯着傅良夜唇畔的笑,哑着嗓子痴痴地喃喃着。
闻言,傅良夜眼珠灵动一转,听出了眼前人的言外之意,这厢只望着贺长澜恍然大悟道:
“哦?若是本王没猜错,你该不会是心悦于傅良辰罢?”
“瞧你望向傅良辰的眼神,如同一条盯着肉骨头流口水的狗呢!”
说着,傅良夜倨傲地掀开眼皮,满意地欣赏贺长澜愈发阴鸷的面色,仰头咯咯地朗声笑得开怀,启唇一字一顿地提醒着人卑贱的的身份,“嗬,可不是嘛!你就是他的一条狗啊!纵然你再渴望他,他也不会将一条狗放进眼里,你可真是可悲啊!”
心底隐藏着的秘密被傅良夜轻而易举地戳破,字字句句都同刀子般插在贺长澜的心窝里,只将那本就卑微的心脏狠狠地捅出了几个向外淌着血的大洞。
“是啊!殿下的目光永远不会落在我的身上,我又能怎么办呢?”
贺长澜敛眸长叹一声,只随手提起案上的茶壶,往那青瓷茶盏里注了满满一盏茶水,笑着从衣襟里摸出包药粉,随手便丢进了那只杯盏中,伸入手指将药粉搅匀。
望着药粉渐渐溶解在杯盏里,将清澈透明的茶水玷污成浑浊的乳/白色,贺长澜呆滞地将目光移到傅良夜脸上,只恍恍惚惚地摇晃着茶盏,喝醉了酒似的晃悠到人面前,将那茶水递到人唇边儿。
“敢不敢将这茶水喝下去?”
贺长澜的话音低沉嘶哑,携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傅良夜知晓那茶水中被人放了药,只忿忿地咬着唇扭过头去,这厢只趁贺长澜不注意,用被缚住的双手努力地摸到了落在不远处的短刀,缓慢地割着手腕儿上系着的软绳。
未听到傅良夜的回应,贺长澜霎时恼羞成怒。
他将茶盏的边沿蛮横地抵在了人唇边,伸手粗暴地捏住了人的下颚迫着他张开嘴巴,将杯中混着椿/药的茶水尽数灌进了人口中。
“若是晏西楼见到你向我发/晴的模样,是否能毫无芥蒂地拥你入怀?你猜他是会心疼你,还是会唾弃你?”
杯盏“啪”的一声摔落于地,贺长澜眯着眼睛扯起傅良夜的衣襟,望着人苍白的脸颊因药性泛起不正常的酡红,听着手下的猎物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他捂着唇餍足地喟叹出声。
药性刺激得傅良夜的身子难耐地蜷缩起来,他在天旋地转的迷乱中压抑着身体直欲喷/薄而出的热望,只用掌心紧紧攥住了碎瓷片,任凭锋利的棱角硌进手心里,以刺痛保持着片刻清明。
贺长澜望着傅良夜极力忍耐的模样,痴缠着用指腹抚过傅良夜颤抖的唇瓣,噙着笑朝人低声诱哄道:
“很难受罢,我等着你向我求.欢。”
“当真是可笑至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王言语冒犯?”傅良夜克制着喉咙里的呻/吟,哼笑着质问贺长澜,“对了,事到如今,本王还不曾知晓你姓甚名谁,你不妨告诉我…趁现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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