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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牌生(好雨知时)


快到羽毛球场,曾一本才后知后觉一拍脑门:“嗳我去,今天熊熊和老文不在,咱们少个人啊。”
杨立随手挥着拍玩儿:“班上随便找一个呗。”
“都打篮球去了。要不老杨,我俩趁机合作,也欺负欺负屿哥……”曾一本四处看了看,忽然道,“嗳,那谁!”
裴屿正要嘲讽曾一本白日做梦,就见曾一本胳膊一举,高声招呼:“新生代表!邝野!”
正要和同学去篮球场的邝野应声停住脚步。
裴屿:“……”
邝野像完全忘记曾在甄主任面前坑了裴屿他们一把的事,笑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学长。”
估计曾一本记性也不大行,对主动找茬邝野的事持失忆态度。
大概是觉得大家一起站过主任办公室,算有点儿交情,曾一本问:“你们也体育课啊?上礼拜没看见你呢。嗳,自由活动了吧,有安排没?”
“上周?哦,我可能没下来上课。”邝野示意同学先走,回答,“没安排。有事找我?”
“学霸还翘课?哦体育……”曾一本习惯性抬膀子去揽邝野肩膀,“那你会打羽毛球不?我们双打差个人!”
“我就是在教室刷了会儿题,体育老师应该不介意吧。”邝野说,“羽毛球打得不好,要是你们不嫌弃……”
“这有啥嫌弃的,教你呗!”杨立打断邝野的话,也条件反射占据邝野另一边肩膀,“别废话,走!”
邝野便从容迈开脚步,看不出勉强,文质彬彬说了句“那好吧”,跟曾一本和杨立有说有笑地走了,仿佛真如他答应裴屿的那样,“两清了”。
曾一本和杨立一下就觉得邝野这小子其实还能处。
但裴屿认为邝野是故意在用这种讨人厌的调调说话。
体育老师没惹任何人,怎么就他妈不介意了。
裴屿语气微讽:“看不出来你不记仇?”
曾一本和杨立:“嗐,没隔夜仇!”
裴屿抬腿就要踹:“你俩挑事儿的有屁资格记仇,我说新生代表。”
邝野配合表现出懂事:“我不会无理取闹的。”
裴屿:“……”
邝野趁机卖乖:“怎么不说话?裴屿学长,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打球啊。”
裴屿:“…………”
杨立一摆手:“屿哥哪儿那么小气。”
“别一口一个学长,好他妈怪,”曾一本非常自来熟,“跟我们叫屿哥就行。”
邝野不置可否,他故意将一声声学长叫得顺口,却不会轻易管人叫“哥”。
曾一本递球拍给邝野,协调说:“屿哥打得贼好,让他带你,你争取拖一下屿哥的后腿,我跟杨立一组,可以吧?”
邝野自然没意见,甚至积极履行“在裴屿面前可以乖一点”的承诺,表示:“好啊,我可以。”
“我不可以。”裴屿一手握拍,蓦地横过去抵住邝野胸口,动作带起细小的破风声,“你,对面去。”
邝野惊讶:“学长,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但邝野只是表情无辜,他几乎瞬间就做出反应,一把拽过裴屿横来的拍子,眼睛都没眨。
和温顺表象相反,邝野手上劲力毫不克制。
裴屿猝不及防被带得往前挪动一小步,抬眼瞪向邝野,邝野借力靠近,低头端详裴屿的眼睛,好奇打量说:“嗯?你眼睛上的痣怎么藏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开学加油!

其实有很多人都关注过裴屿右眼皮上的小痣,裴屿也不介意别人问起。
偏偏凑近来打量他的人是邝野,还是用这样一种挑衅的姿势,裴屿一皱眉,攥住拍柄的手蓦地抓紧,关节鲜明突起。
裴屿毫无征兆地炸了毛,把球拍往前一戳:“离远点,你他妈什么病!”
“我就看看,这么凶干什么。”邝野看似顺从地后退一步,松开手佯装可怜,“我到对面去就是了。”
裴屿脸色更冷几分:“再笑把你脸撕烂。”
邝野果然故作严肃地扯平嘴角,眼里却还有些没褪尽的狡黠笑意。
时间不多,四人抓紧时间活动起来。
最后裴屿和曾一本一组,邝野和杨立一组。
裴屿越过球网瞥了瞥对面那张欠揍的脸,随手把羽毛球扔过去:“你们发。”
球是冲着杨立的方向飞过去的,但裴屿没使劲,球就落在地上,杨立正要俯身去捡,一支球拍先凑了过去。
邝野弯腰伸手,握着球拍在地上很是随意地轻轻一舀,球就稳稳当当停在了拍子上。
“卧槽,”杨立大惊小怪说,“我就想跟屿哥学这个!他妈的一直没学会!”
邝野不顾杨立的惊呼,就着这个姿势用拍将球抛起。
裴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下一秒,一抹白羽悠扬从球网之上栽了过来。
邝野的开球带着试探似的友好,但紧接着的几个来回,却在裴屿主导的局势之下,打得越来越凶。
裴屿打球时原本不是用力过猛的风格,他其实更喜欢出其不意打对手够不着的地方,曾一本就形容裴屿打球很像是在遛狗。
但开局一颗球飞起十来回合至今没有落地,裴屿击球破风的声音越来越狠戾,在有限场地上跑动的范围越来越广,甚至瞄准后场的空隙跳起来杀球——
邝野却有极好的运动反射神经,怎么样都有办法接住裴屿杀过来的球,他腿很长,跑动轻松而灵活,正反手都很顺畅。
有一回,裴屿原想压线扣球,但没控制好力道,明显是会出界的,邝野却偏偏要无视边线和胜负规则,像不在意这一分一样,疾步后退去接。
然后还了裴屿一颗软绵绵的前场吊球。
曾一本惋惜痛呼:“嗳!邝野!你他妈也喜欢遛狗啊!”
第一颗球终于落在地上,崭新的羽毛不知在哪一回合被打缺一小块。
裴屿流畅地把球舀起,抬眼时候那颗小痣藏进眼睑,目光锋利带着锐气,还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盎然兴致:“再来。”
邝野欣然做好接球姿势,远远朝裴屿扬起嘴角。
“我去!屿哥你今天怎么打这么凶,平时跟我们跳都懒得跳!”
“你这一拍子下去我狗头可能要爆开!”
“屿哥屿哥,这颗球我觉得我能……嗳嗳嗳你怎么又不给我接!”
“操,新生代表,邝野!你他妈不是羽毛球打得不好吗!”
“少点套路多点真情!你一老实学生!能不能有句实话!老子体验感太差了!”
邝野接到裴屿一颗角度刁钻的球,然后从容抛了个远高球。
趁球还没落下,邝野分出精力演戏,“忙里偷闲”跟临时队友说:“是不好,没有裴屿学长打得好。”
杨立张张嘴,傻眼了,这场没有感情的球只有他在硬撑。
不等杨立无病呻吟,裴屿学长大义灭亲的球裹挟着杀气直直朝杨立叫嚣而来——
“卧槽!”杨立当即就是很怂的一个抱头蹲下,连球拍都扔飞出去不想要了。
输掉一分,比分再次拉平。
发球权给到裴屿,邝野舀起球,没有直接打去对面,而是横着拍子带着球,不疾不徐走近了球网。
羽毛球场的球网并不高,邝野的个子又极其出挑,他几乎惬意地往网带上一趴,把球拍朝裴屿越举过去:“学长,下个球我也学你,捡软柿子捏,行不行?”
裴屿走到网前,修长两根手指夹住羽毛,轻飘飘把球带走,冷淡的目光流经眼尾,翕张的薄唇却因为运动血液循环加快而变得有些红:“随便你。”
曾一本一个冷颤:“我不会就是那个软柿子吧?”
邝野给了曾一本学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曾一本倏地发觉乖乖学生和混混的身份好像在这一刻调转,有种自己被锁定了的感觉。
果不其然,从此之后,邝野颗颗球都啪啪作响地朝曾一本飞来,曾一本满头大汗,发现邝野比裴屿还过分,他不是来遛狗的,是来杀狗的。
好在每颗曾一本接不到的球,裴屿总能眼疾手快弥补,没让邝野拿曾一本开刀享受猎杀时刻。
双打,可谓一点配合都没有,唯一的默契就是曾一本不会碍裴屿的事。
裴屿细致盯着邝野的每个动作,想预判他的击球轨迹,邝野却迎着裴屿较真的目光笑起来。
裴屿皱眉:“笑屁,打狗还得看主人,赶紧发球。”
曾一本:“?”
这一刻曾一本同学还是希望屿哥能多读书,哪怕学不会《说话的艺术》,好歹也学点文明用语。
时间飞快流逝,下课铃骤然响彻操场。
裴屿接球动作一顿,竞技场上分秒必争,邝野这颗速度极快、呼啸而来的杀球便被裴屿漏掉。
白色的羽毛球掉在地上,又轻盈地往上弹起。
裴屿高昂酣畅的情绪也像这颗球一样迅速低落下来,又莫名冉起难言的遗憾。
裴屿的视线越过球网,去看对面拿球拍随意敲着肩胛骨的、绕过球网朝他走过来的邝野。
曾一本和杨立大概是在最后一两分钟里退出了战场,多半跑到小卖部躲避“追杀”去了,裴屿甚至没注意到他们离开。
裴屿忽然别扭起来。
他下意识把邝野当成出气筒来纾解焦躁,邝野却没有不接招,并且配合着裴屿,把这场娱乐球打得出乎意料的漂亮。
不多时,邝野已经走到裴屿面前,朝裴屿伸出手:“球拍给我。你们借的,我跑腿去还吧,名字登记的是曾一本?”
这是裴屿第一次从邝野嘴里听到确切的、不是“学长”的称呼。
或许是邝野同样也随心所欲运动了一场的缘故,他身上做作的伪装好像短暂和汗水一起蒸发掉了。
邝野态度随意,语气并不热络,裴屿就敏感地从他身上捕捉到一点……原本轻狂面目的端倪。
裴屿垂眸看向邝野朝他伸过来的手掌。
这个人的手很长,手掌不厚,却大,如果是打篮球的话,想必能轻易地单手控球。
因为学校公共器材老旧的缘故,羽毛球的拍柄缠胶脱落不少,握起来有些硌手,所以邝野的掌心和指腹都有成片的红痕。
“你那颗痣又跑出来了。”邝野忽然说。
裴屿刚想开口说“不用你还”,冷不丁又听见邝野在故意讨嫌,就随手把拍子扔给邝野:“别他妈乱看。”
邝野稳稳接住,修长手指夹着拍杆随手一转,球拍就在他指间打起旋来。
邝野果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听话,眼睛又很快扫视过裴屿的手。
那一丝惹眼但冷漠的张扬感被喧闹的下课铃声打散,转瞬消弭,邝野又恢复成那副……好似一团随时可以接下铁拳的棉花样子。
他不知是真心软还是假关心,对裴屿说:“这拍子不太好用,下回不要打得这么凶。你手心磨破了,让曾一本学长给你带个创可贴吧,他们应该会路过医务室。”
“不用。”裴屿不以为然地随意甩了甩手,缓解掌心皮肤上火辣的紧绷感,“也没下回。”
邝野很轻地扬眉,眉宇间流露出一点无所谓的态度,嘴上却偏要故意遗憾:“为什么?是我今天哪里没让你尽兴吗?你告诉我,我可以朝你希望的方向努努力。”
“你太烦人。”裴屿弯腰捡起地上的校服外套,顺手捞起短袖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目光变得懒洋洋的,飘过去看了邝野一眼,“我喜欢和乖的一起玩。”
邝野不经意瞥过裴屿白皙紧致、线条利落的小腹,闻言微妙地点了点头:“曾一本那种?那是傻的吧。也行,我试试?”
裴屿:“……”
搁这儿试戏呢是吧,怎么不去校长面前演,直接竞评校园影帝。
趁裴屿原地失语,邝野拾起地上另一副球拍收好,说:“我去还拍子。”
裴屿点头,没有客气一句“再见”。
但裴屿也并没有不礼貌地无视邝野,极尽耐心地给了邝野一个“赶紧滚蛋”的和善眼神。
邝野也不恼,背身时,一手勾提着两副羽毛球拍,另一手扬起来轻轻挥了一下。
邝野的身影离开裴屿视野,裴屿在球场等了片刻,把外套抖了抖,穿好。
去小卖部买好水的曾一本和杨立很快去而复返,被扣留一节课的文武和熊俊杰也下楼和他们碰上头。
裴屿朝曾一本摊开手。
曾一本脑袋上冒出问号。
裴屿提示:“不提醒我去一趟医务室?”
曾一本大为震惊:“屿哥,你刀口舔血的时候没说要去医务室呢?”
“今天出去吃,”熊俊杰一脸憋屈,“靠,在办公室整整闷了一节课!”
曾一本笑说:“然后你和老文就错过了屿哥和邝野在球场上的激烈厮杀!”
“屿哥,今天刷的你的卡。”杨立把校园卡和两瓶茶饮递给裴屿,“他人呢?我还给他带了一瓶。”
“走了。”裴屿只接下一瓶,拧开喝了一口,下巴仰起时脖颈看起来更加修长。
“邝野?新生代表?你们一起打羽毛球了啊?”文武惊讶地问,“屿哥怎么跟他搅合到一起去了?”
杨立就绘声绘色说裴屿和邝野杀得有来有回,选择性省略掉自己的拉胯。
还是曾一本老实夸了一句:“那小子打球挺厉害,和屿哥不相上下!”
裴屿莫名被这话激起一点久违的胜负欲:“哪儿他妈不相上下了?我上,他下。”

裴屿几人溜达出校园,随便找了家刚好有空位的面馆坐下。
边吃边聊,话题竟然也绕不开一个邝野。
杨立想了想,说:“那小子上回虽然把我们都给演了吧,但那什么,人家这么做也属实没毛病啊。”
文武甚至连连点头:“小伙子,有个性!以后他要想演戏混娱乐圈,我上厕所都得把他演的戏放着——给他刷播放量!”
曾一本一拍桌子,满脸中二的豪气:“我对他有点子欣赏起来了!”
只有裴屿十分怜爱地拍了拍曾一本的后脑勺。
还夸呢,在人家心目中你已经是一个傻人了。
曾一本:“?”
熊俊杰对优生的过敏反应肯定无法在短时间内治愈,尽管兄弟们对邝野颇为改观,他也还是看邝野不顺眼。
裴屿觉得自己和熊俊杰差不多,对邝野这个人的感觉还是很不怎么样——但裴屿默认了他们的话。
换位思考一下,邝野没有记恨塞烟的事,还能维持住表面礼貌,甚至不介意和他们一起玩,其实表现得挺大度的。
而且曾一本他们没注意到不代表裴屿没发现——邝野是完全有条件用更激烈的手段来“自保”和“正当防卫”的。
打了一场球,裴屿很难不关注到邝野挥拍时短袖下紧实的、线条凌厉的手臂,也不经意在邝野跳动时,从他掀起的衣摆下看见沟壑分明的小腹。
个头和肌肉总不能是白长的,暴揍两个曾一本肯定都没问题,只不过邝野不想而已。
没碰到原则,一切冒犯都可以当作玩笑。
轻飘飘一句告状更像在逗人,其实反倒是最不痛不痒的。
裴屿目光瞥向杨立多给邝野买的那一瓶水,在想邝野应该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甚至有些大方和爽快。
不过这并不影响裴屿觉得邝野性格恶劣,简直是又烦人又讨厌。
还是很想把邝野的笑脸撕烂。
几人围绕着“欣赏邝野”的话题热烈讨论起来,裴屿原想对大家给邝野的这些评价不置一词,但听来听去实在觉得搞笑:“堂堂新生代表,被一群混子欣赏?人爹妈知道他跟我们一起玩,是要把刀提来学校架在校长脖子上的。”
众人一通乐,并没有因为“人以群分”而产生“他们应当和邝野保持距离”的想法,这些人无论是和谁关系好还是和谁关系不好,都很直率单纯。
但裴屿和他们不同。
裴屿虽然嘴上不耽误调侃打趣,眼里笑意却很淡。
他不想承认他目前和邝野之间理应是泾渭分明的,而这种泾渭分明,也让他如鲠在喉。
裴屿把擦嘴的纸巾揉皱,扔进垃圾桶,低垂目光安静下来,脑子里正要纷繁杂乱想一些令人烦躁的事,忽然一只手从裴屿肩后伸出来,往裴屿面前的桌上放了一杯奶茶。
裴屿的思绪被突兀打断,他皱眉回头,就见“话题中心人物”邝野正低下头来,宛如领导人一样向他们“微笑致意”,身边还站着个战战兢兢的、表情如临大敌的小同学。
裴屿冲奶茶杯抬抬下巴:“搞什么?拿开。”
邝野却摆摆手转身走了,留下一句“也不能白吃你一个鸡肉卷”。
“熊熊!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人能处!”曾一本挂在黑脸的熊俊杰肩膀上玩笑一阵,又抓起这杯奶茶看了眼标签,“想当年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姐姐妹妹喜欢给我们屿哥送奶茶……嚯!全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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