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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伺候(良月十三)


这个老客户是林上清最早期的几个直客之一,做的是无人机技术开发,最初国内没几个合作伙伴,林上清算得上是一步步陪他们走起来的。
去年公司在首都设立了内地办事处,有了自己的翻译部门,就没有再跟其他语言服务公司做生意。
林上清跟他算私交不错,所以客户看见他在社媒上的ip定位,立刻就联系了他。
林上清想了一下时间,刚好有空,就接受了邀约。
“今天的会议我完全没听懂。”高梨从书房里走出来,端着电脑,皱着眉:“你能想办法整理一下会议纪要吗?我怕我哥要用。”
林上清抬头,看着他一筹莫展的样子,“行,我全程录音了,晚点整理给你。”
“你还做这种事?”高梨很是意外,“我以为我哥只付给你翻译的工资。”
林上清礼貌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觉得高梨不靠谱,所以每一场会议,每一次谈判,他都全程录音,想着回去之后倘若高杨有需要,他可以帮忙查漏补缺。
“上清哥,你来当我助理吧?”高梨突然跳出这么一句:“我的前助理刚辞职,正好有个职位空缺。”
林上清揉了揉额头:“你知道这不可能。”
高梨盘腿坐在地毯上,仰头看他,“你上司给你开多少工资?我给你双倍。”
林上清失笑:“这可不是工资的事情。”
“那是什么的事?”高梨问:“你也对你的上司情有独钟吗?”
林上清总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显然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语言修养”,总是不经意一句话就让他无言以对。
“不,我没有对我的上司情有独钟。”林上清说。
高梨:“那是不想跟我共事?”
林上清一时无言:“……”
高梨:“要是我哥请你,你肯定会答应吧?”
林上清叹息一声,被质问到无法,只能勉强扯了扯唇角:“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这人让他束手无策,一次次被他诘问到进退维谷的地步,林上清不喜欢这种被牵着走的感觉。
高梨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拽着他的衣角,软声示弱:“我说错话了,别生我气,我再也不这样了。”
他说他再也不这样了,但一次次又会再犯。
林上清默不作声扯回衣角,“没事。”
高梨不信他说的没事,跟在他身后,小声问:“真的吗?你不会不理我了吧?”
林上清停下脚步,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握紧,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转身。
看他转过来,高梨才眨眨眼,露出一点欣喜的表情。
林上清面容苦涩,低声说:“你让我很难堪。”
高梨愣了一下,喉结滚动,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林上清继续说:“是,我理解你很聪明,你一眼就看出我喜欢高杨,你知道我的窘迫和不安,但我能不能请你,给我留点自尊?”
高梨瞳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面色却分毫不改,仍然望着面前的男人,浅淡笑意,只停留在唇角,眸色是沉着的冷。
林上清看不透他。
也不想看透。
“别再逗我了。”林上清眉峰拧了一下,抬手揉开:“我真的没有精力陪你玩这些情爱游戏。”
高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嗯,好。”

第7章 谁点的脱衣舞男?!
有了那次对话,高梨似乎真的收敛了一些,两个人的相处也平和很多。
林上清差点真的要以为这个人其实很乖,只是一个比较嚣张桀骜的年轻人而已。
平时他在客厅整理会议记录,高梨就在厨房折腾。
高梨其实很会做饭,这是林上清不知道的,虽然他做饭的时候动静很大,上周才刚买回来的一打盘子,好像已经炸了三个,但是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很好。
又下了大雪,会议延期。
高梨跑出去玩雪,跟邻居家8岁的小男孩成了好兄弟,两个人打雪仗,堆雪人,坐在门口的雪地上捏小鸭子。
林上清觉得不得体,还容易着凉,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把他叫回来。
“上清哥,你看。”高梨神秘兮兮地握紧拳头,而后缓缓在他面前摊开手掌。
上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雪兔子。
林上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幼稚。”
高梨旋即顽劣地挑眉,“这不叫幼稚,这才叫幼稚。”说完,眼疾手快扒开林上清的衣领,把雪兔子扔进去。
林上清被冰得整个人都打颤,扯着衣服抖了好久,才抖出来,而始作俑者在一旁笑得格外开心。
虽然很无语,但似乎莫名的热闹。
林上清偶尔也会享受这种热情,感觉像是心里最深处的地方终于有阳光照进去,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的笑容也会很快消失。
高梨拿着两张门票,递到林上清面前。
“这是什么?”林上清没明白他的意思。
高梨顺势坐到他腿边的地毯上,撑着脑袋,甩了甩手里的门票:“今年的阿姆斯特丹反曲弓大奖赛,今天决赛,我弄到两张门票,要不要去看?”
林上清徒然发问,“你怎么知道……”
高梨洋洋得意,一副讨要夸奖的样子:“我找人翻了你近十年的社媒追踪,做了数据分析,就知道你喜欢看射箭比赛,所以买票了。”
林上清觉得毛骨悚然:“你调查我?”
“这是大数据。”高梨直言不讳:“我只是统筹了数据,猜你喜欢而已。你手机里的社媒软件也是这样。”
林上清瞳色冷下:“你这是侵犯隐私。”
高梨义正言辞:“这是正当手段。”
林上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高梨冠冕堂皇地回视林上清的眼神。
相顾无言,对峙良久。
“……”
还是高梨先败下阵来,示弱地低头:“好吧,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林上清睨着他低三下四的样子,说:“以后别再这样了,知道吗?”
高梨乖乖点头,“好,以后不会了。”
林上清这才伸手接过门票,仔细看了看。
高梨喜上眉梢,期待地抓住他的手:“一起去看比赛吧。”
林上清翻看了几下:“这几天的比赛,门票应该早就售罄了,你哪里搞到的?”
高梨马上叫苦不迭,喋喋不休地说着:“是啊,好难买的,我找了好些人脉,才找到了一个以收藏门票为爱好的斯拉夫男人,从他手上买来的,他本来不卖,我说我可以陪睡,他就卖给我了。”
林上清蹙眉:“……不是吧?”
“是真的。”高梨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戴着口枷跪在地上让他*了我两个小时,现在腿还是软的,当0可真不容易呢。”
林上清反应过来他又在说疯话,无可奈何地笑骂:“神经病。”
“终于笑了。”高梨眸中笑意瞬间变得柔和许多,挑眉:“怎么样,主人要不要答应可怜的小狗?”
林上清眸色渐敛,笑意收了些,忽然看清了门票上的时间。
时间恰巧是他约好跟客户见面的日子。
“啊,这个……”林上清露出为难的表情,捏紧了门票。
高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怎么了?”
林上清犹疑了一会儿,才抱歉地说:“我去不了。”
拒绝的话一说出来,高梨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变了,流露出隐隐的失望。
“为什么?”高梨眉眼低垂,颓然问道。
林上清不擅长撒谎,也觉得没什么好撒谎的,说:“要跟一个老客户见面,时间上不方便。”
高梨坐在地毯上,仰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撇撇嘴:“哦,好,你有正事你先忙。”
他千辛万苦买来内场门票,为了讨自己开心,如此拒绝,林上清也心有内疚,“抱歉。”
高梨摇摇头,“没事,本来也是我没事先问过你。”
林上清退而求其次,安抚了一句:“下次再一起去看吧。”
本来只是一句安抚,高梨却拿出手机开始看:“好像下半年国内有几场比赛,倒是可以一起去看。”
林上清微怔。
下半年……
他本来以为,结束这场因公出差,就再也不用跟这个男人打交道了。
高梨兴致高昂,“首都5月份有一场,魔都8月有一场U系列的,还有11月在韩国也有,挺近……”
林上清本来想说不去,但看着他那么期待的样子,第二次拒绝还是没说出口。
反正也只是一时兴起,到时候记不记得都两说。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高梨也没有再不高兴。
林上清想起什么,问:“你不是真的……”
高梨:“嗯?什么?”
林上清动了动嘴唇,面上神情复杂:“你不是真的为了这两张门票,让那个卖家把你给……”
刚刚高梨的那些话,让他复述出来,他都不是很好意思开口。
高梨单手拿着手机玩,另一只手撑在额角上:“当然不是真的。”
林上清竟然莫名松了一口气:“嗯。”
高梨散漫模样:“我只是给他搞了一套古董台钟,他就答应把票卖给我了。”
林上清点头,“行。”
虽然知道这个人满嘴跑火车,性子张扬狂妄,撒谎撩人成性,但心里还是有隐隐的担忧。
怕他真的为了讨好自己去做那种事。
高梨观察着他的脸色,眉眼微弯,笑意盈盈:“你关心我?”
林上清专注地看着电脑,没有搭理他,淡声说:“只是怕不好跟你哥交代。”
林上清打了个车去跟客户约好的地方。
中途因为附近场馆有反曲弓比赛,交通有点堵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迟了很多。
林上清循着客户给的地址,走进去。
夜色落幕,酒色正酣。
“林,这里。”
林上清看见坐在西南方沙发上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显然是从会议上下来就直接来酒吧了。
这么多年还是这副德行,林上清倒是对自己这个客户摸得一清二楚。
“Lake,好久不见。”林上清微笑着走过去同他握手。
“是挺久了。”Lakemeier张开手臂,眼珠子一转,报出一个数字:“3年了?”
他记得这么清楚,林上清一方面比较惊讶,另一方面又想起了高梨来。
“差不多三年了,自从你父亲着手准备在内陆设立办事处,就减少了和其他语言公司的合作。”林上清说。
Lakemeier笑了一下:“抱歉,并不是我不再需要你,实在是——”
“我明白。”林上清本来也是开玩笑的,“你们集团有自己的发展路径,我当然希望你们可以更好。”
“林,你还是那么温柔。”Lakemeier感叹道。
林上清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却比自己活泼许多,看上去反而像初出茅庐的小子,也不禁暗暗唏嘘。
落座后,Lakemeier给他点了曾经聚餐常点的酒。
“这次来也是接洽合作商?”Lakemeier问起他最近的工作。
林上清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准确,只能说:“帮朋友的忙。”
Lakemeier点头。
林上清这才发现在座的除了Lakemeier的弟弟,也就是集团的另一个掌权人,几张熟面孔,大概也是曾经见过的高管,还有不少是生面孔。
里面还有一个是亚裔,林上清觉得有点眼熟,但觉得既然是亚洲人,那自己眼熟也正常,就没有多留意。
酒过三巡,谈兴甚浓,酒吧舞池里的声音也越来越鼓噪,Lakemeier更是直接扭起来,拽着人往舞池中间走。
林上清被抓住袖子,不由得干笑,婉拒道:“我不会跳舞,抱歉。”
Lakemeier也没有强求,转而拉了其他的人,转身投入到热烈高昂的舞曲中。
玩累了,Lakemeier拎着西服外套,一行人上车换了个地方。
时间已经不早,林上清坐在车上,看了眼手机,刚刚在酒吧里没看,这会儿已经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高梨:【上清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梨:【好晚了,我好饿啊……你还在忙吗?】
高梨:【我刚刚想热个披萨,结果又砸了一个盘子,我们只剩下五个盘子了。】
高梨:【好吧,现在只剩四个。】
高梨:【披萨也掉地上了!我没得吃了!】
高梨:【上清哥,你赶快回来吧,回来路上带点吃的给我,我要饿死了——】
委屈的语气,林上清一下子联想到独守空房的人,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Lakemeier跟兄弟在聊事,喊了林上清一声:“林,你有在听吗?”
林上清“嗯”了一声,只能匆匆回复高梨:【还在忙,晚点回。】
Lakemeier扭头对他说:“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林上清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却莫名想到了那场比赛,阿姆斯特丹反曲弓大奖赛,也是今天决赛。
“什么日子?”林上清问。
Lakemeier说:“Mats马上要结婚了,今晚是他的单身夜派对。”
林上清惊讶:“原来是这样。”
他嘴上这么回应着,心里却黯然失色,最近是什么好日子呢,都在结婚。
林上清没怎么听Lakemeier兄弟聊天,只是偶尔应几句,心思却莫名其妙飞走了。
到了地方,环境安静幽雅,招待周到。不像是舞厅,倒像是咖啡馆。
刚走进来的时候,林上清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他却皱了皱眉。
灯光暧昧难言,舞曲迷幻黏着,林上清觉得有点异样,四处看了看,又说不出哪里让他不自在。
男人们开始抽烟,舞厅门开了,进来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孩。
穿着清凉性感,头上戴着粉白色兔子耳朵,后腰上绑着毛茸茸的兔子尾巴。
林上清猛然反应过来,刚刚他们好像进来了——
红灯区。
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刚刚他似乎看见了橱窗兔子,只是车子七拐八拐,他又忙着看高梨的消息,没怎么抬头看,只是瞥了一眼,还以为是放在橱窗里展示衣服的男模。
没想到是真男模。
只不过展示的不是衣服,是身体。
兔子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客人,有些则并没有接触他们。
“我不喜欢这里的,跟中介公司说了,他们知道我的口味,等会儿会有人送来……”
舞曲一下子激昂起来,点燃欲色。
一瓶瓶香槟炸开,伴随着聒噪的鼓点,全都浇在男孩儿们裸露在外的背上。
嬉笑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
林上清知道这个城市的风气,但他显然是不太热衷的,正起身要走,一个兔子执事端着酒坐到他腿上,要把酒喂给他。
“不必服务我,谢谢。”林上清婉拒了他的亲密接触,正要把人从腿上放下去,包间的门被暴力敲响。
“哐!哐!哐!”
舞厅里的火辣氛围被打断,有人问了句:“谁?”
外面人用英语问:“谁点的脱衣舞男?”
“哦,谁叫的脱衣舞男来了!”
屋子里的人开始起哄,解开衬衫顶端的扣子,一边吊儿郎当地挽起袖子,一边朝门边走。
门打开,林上清扫过去一眼,推开男孩儿的手一下子僵住。
高梨撑在门框上,视线扫视整个包间,落到林上清身上的漂亮兔子,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抱歉,麻烦下去吧。”林上清低声说。
男孩儿也没有强求,乖乖站起来,把酒放到一旁。
一群人真以为高梨是来伺候他们的,还往他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个?”
高梨笑了一下,直接说:“嗯,就我一个,要不要点支舞?”说完,直接脱下外套。
林上清惊愕地看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你……”
高梨越过所有男人,直接走到角落,一把将外套罩在刚刚那个亚洲男头上,拽着他的领子往外走。
“喂,别他妈拽狗一样拽我!”亚洲男狂飙中文骂脏话。
高梨脸色一沉,手臂青筋暴起,猛地掐住他的后颈把人往前搡了一下,声音冰冷:“闭嘴。”
把人连拖带拽地推到门外,高梨回头看了眼林上清,又移开视线,对其他人笑了一下,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打扰了,祝各位有愉快的一夜,另外你们点的脱衣舞男很快就到了,请稍等。”
说完,“砰”一声关上门。
舞厅里又开始歌舞升平,躁动火热。
林上清摸出手机,想了一下,还是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很快,对面有了回复。
高梨:【要加班的你却出现在这里,故事的结局不需要任何说明。】
“……”林上清顿感头疼。
匆匆和Lakemeier两兄弟告别,林上清离开了舞厅。
夜色下,红灯区的街道仍然繁华,抬目四顾,入眼是一连串绯色橱窗,经过的时候,橱窗中待价而沽的人朝他媚眼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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