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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猫猫梨)


横的怕不要命的,打了几次打不过,皇子们就回家告状去了,毋庸置疑,秦玄枵被宠妃或者前朝比蔺溪娘家背景更高的后妃的侍从按在地上,在背上用沾了盐水的藤条抽。
九岁的时候,蔺溪死了,蔺仲秋在前朝提出,希望可以见见女儿,皇帝就去看了一眼。那时秦玄枵一身粗布白孝衣,笔直的小身板跪在那,老东西不正经心思出来了,把九岁的秦玄枵接走,带去金銮殿中,美其名曰看自己孩子顺眼亲自教导。
老东西的子嗣多,子女之间明争暗夺的暗流也就多。把秦玄枵接到身边,前朝后宫各种大臣皇子公主宠妃就开始有了危机感。
这时候老皇帝还没有立储,而这个带在身边的秦玄枵,实在是众人的眼中钉,几家一合计,虽然觉着秦玄枵没那后台去夺嫡,但还是碍眼,于是合伙将秦玄枵的外祖父,蔺仲秋兵部尚书搞了出意外弄死了。
秦玄枵早熟,他能看出来周围人的如临大敌和杀意,也知道老皇帝不过是看他好看动了当初对他母亲一样的心思,于是借着母亲和外公接连去世的事情,于是故意在天寒地冻的时候,用冰水淋浴,让自己患上特别严重的风寒病症,与老皇帝说伤心欲绝要回老家守孝。
那时,老皇帝身边刚好有宠妃不愿意秦玄枵受宠,一个劲吹枕边风,其他势力纷纷送送上貌美少年少女,老皇帝一看秦玄枵重病上吐下泻要死了的样子,觉得恶心,太医也说别过了病气,皇帝就把秦玄枵打包扔回家了,沉迷享乐,不一会就把秦玄枵抛之脑后。
“就这样,我活着逃出了那座深宫。”秦玄枵又勾了勾唇,他想想还是觉得可笑,这等破事,竟然成为曾经的他一直以来都梦魇。
但现在,他再也不会溺毙在旧事中了。
因为,眼前人。
二人的手还交握着,秦玄枵歪了歪头,看到秦铎也似乎在愣怔的样子,便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对方的手心。
极其微弱的痒意从手心处传来,像小鸟用喙玩闹似的啄了啄他。
秦铎也的思绪回笼,他略低头,看了眼交握的手指,又抬起头,视线一转,对上那双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倒影的凤眸,秦铎也忽然觉得心中堵堵的,滞涩闷在心口。
眼睫剧烈颤动片刻,他敛起眼眸,忽然一把将秦玄枵抱住。
“对不起......”秦铎也声音轻颤,“对不起......是我负你。”
他秦家家中六世孙,竟长成了那么个昏庸的样子,而秦玄枵这一生的阴影、一生的苦楚、一生的执念与恨意,源头,都是魏荒帝,都是......他秦家人。
虽然这血脉偏远,虽然早已与已死的魏成烈帝无关了,但......但他秦铎也现在竟然还活着。
他活着,然后亲眼见证后世子孙造下的罪孽。
一字又一字,一句又一句,方才秦玄枵的讲述,一字一句地砸在他的心上,将他整个人吊起来鞭笞。
是他之过。
虽然秦铎也并不知道他的过错在何处。
但大抵,心中这一份异样的堵塞感,是因为常觉亏欠,是对秦玄枵有愧。
毕竟魏荒帝姓秦,而秦铎也,也姓秦。
“诶?”秦玄枵讶异,但仍是将扑过来的怀抱稳稳地接住,“爱卿这是怎么了?你哪里负我?”
秦铎也没回答,默默地将头闷在秦玄枵的怀中。
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秦玄枵总是看起来这么恨大魏,这么恨这个王朝了。若换作他,自小被这么对待,他可能会掀翻了这个王朝,而不是仍顶着仇家的姓氏,活着,活着。
倘若秦玄枵知晓了他真实的身份并非此间的一个文臣,而是名为秦铎也的秦家的人,秦玄枵又会怎么想?
会连同他一起,一剑抹杀了,全当报仇么?
“累了么?”秦玄枵轻声问,声音从秦铎也的头顶传来,他听见对方说,“也是,你熬了近半月,必定很累......脸色都这么差了,我还拉着你说东说西的,等下我去给你熬些秋梨糖水,秋日气干,喝点梨汤平一下,也润润肺。以前......是我没做好这个皇帝,让你受苦了,我今后会学着好好治理国家,爱卿放心休息,可以么?”
秦铎也默默闭上了双眼。
看,眼前这个人,即使有那么多苦难加诸于身,却仍然可以在感受到百姓的善意之后,学着,要做个好皇帝。
亏他刚重生在这个朝代的时候,刚得知秦玄枵身份的时候,竟然那么愤怒,竟然想过要拨乱反正,把这个窃取他秦家江山的人赶下台去。
可没想到,真正对不起天下的,却正是他秦家的人。
魏荒帝这样的统治者,还何谈天下共主。
血脉血脉!他此前怎么就这么轴,怎么就一根筋觉着,大魏是他秦家的大魏。
而他也亲眼见着,秦玄枵上位后,虽说没有刻意去改动些什么,但不折腾,不滥取,辨得了是非,已是让大魏百姓喘过一口气了。
不如做个臣子,让秦玄枵坐稳帝位。
大魏啊,是天下百姓的大魏。

第72章 夜夜流光相皎洁
“你这是什么表情?”秦玄枵凑近了,歪着脑袋,仔细端详秦铎也的面色,用手搓搓下巴,道,“我恨也只是恨所有秦氏皇族,爱卿又与这些人没关系,为何这副愧疚的样子?”
秦铎也:“......”
或许,还真有关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不能让对方知道。
秦玄枵却思索了一下,觉得他刚刚说的这话可能有些偏颇,秦氏一族中,反而却有一人,是他心中皎洁的月光,在漆黑的深夜中流洒光辉,成了他年幼时活下去的动力。
还未等他开口继续与秦铎也说这个特殊的人,忽然府衙的门被敲响了。
有玄衣卫送进来了午膳。
秦铎也瞬间便收拾好情绪,他向着窗外看了看,日已至天中,“原来已是正午了。”
秦玄枵一眼便看得出他在想什么,立刻让玄衣卫将饭菜摆好放在桌上,捉住秦铎也的手腕:“你想哪儿去?”
秦铎也:“......”
想去处理公务来着。
“给我坐下。”秦玄枵眉眼压低,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先吃饭。”
秦铎也拗不过他,只得顺着秦玄枵的意,坐在桌旁,提起竹著。
这是他半月以来第一顿正经的饭菜,按时辰吃饭,饭菜温热。
秦玄枵在他身边,孜孜不倦地向他的碗中夹菜,直到他的碗口冒出来尖尖角,对方还是觉得不够,甚至是恨不得他能一顿饭的功夫就将这半月累瘦的全部补回来。
“好了,好了,”秦铎也哭笑不得,他用手挡住了秦玄枵的动作,道:“饮食也该适量,不可一次过当,物极必反。”
秦玄枵这才不舍得收回了筷子,语气幽怨:“是是是,物极必反,也不能一直有亏,你都知道,但还是一意孤行,你知不知道牺牲身体为代价是不可取的!”
秦铎也:“......”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被年轻人教育到。真是。
“我知晓了,下次不会了。”秦铎也回答,然后低下头,安静地将午膳吃完。
“我会盯着你的。”秦玄枵用幽怨的、像是男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知道了知道了!
饭后,秦玄枵又盯着他将药喝下去,才肯罢休。
秦铎也奔波忙碌多日,这还是第一次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去慢慢将饭吃下去,竟然觉得多日来一直压在身上和精神上的重担也逐渐减轻了些。
用过午膳后,肚里落了热食,午后的困意便一点点上涌。也许是秦玄枵从京城中来了此处,让秦铎也的精神终于松懈下一点来,他开始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不住地合拢,又被他强撑着睁开,浓密的眼睫如同振翅挣扎的蝶一般扑闪。
秦玄枵觉得好看,他凑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个够,对秦铎也说:“困了便去歇息吧,你都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秦铎也晃晃脑袋,本想叫人来沏一杯酽茶,忽然意识到秦玄枵正在一旁盯着他,若以浓茶醒神,估计又要被这小崽子揪住把柄。
“还有公务未......”秦铎也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身体一轻,他眨眼迷迷糊糊一看,自己整个人被秦玄枵腾空抱起来,向内室走。
“什么公务?我来做,本就是我的责任,你已经替我劳心费力了这么久,我到了这,你休息就是了。”
秦铎也闭着眼,不自觉蹙眉,“那你的奏折?”
“这几日朝中没什么大事,奏折已派人从京城运到岐川郡了,不多,我处理得来。”
说着,秦玄枵轻轻地将秦铎也放在床榻上,替他盖好被褥,又伸出手指,将秦铎也蹙在一起的眉抹平。
“可以亲一下吗?”秦玄枵蹲在床头,真诚地望着秦铎也,忽然问。
秦铎也困的迷迷糊糊的,他略略思考了一下,没想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就本能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啄吻轻飘飘地落在了唇上,向羽毛般一闪而过。
秦玄枵见他一沾到寝具便沉沉睡去,目光不禁柔和更甚。
他嘴唇翕动,声音很轻很轻,但出口的承诺却千钧重,“以后的路,请允许我与你站在一处,再不要独自一人如此辛苦了。”
静静在床榻边站了一会后,秦玄枵脚步轻声地出门,关上房门,对候在门边的青玄吩咐道:“去将京城送来的奏折和今日文大人要处理的公务搬进屋里,朕在府衙这里批阅。切记搬动时要轻声,不要吵醒他。”
不一会,桌案上便放满了公务,秦玄枵坐在案前,身后是一面屏风,屏风之后,是内室,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辛苦了许久的人,就在床榻上安静地睡着。
秦玄枵回眸看了眼那屏风,凤眸中流淌过温柔缱绻的暖色,心中便不再彷徨也不再空落落,此心安处是吾乡[1]。
京中的奏折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批阅完成了,此时日头已经西斜,秦玄枵在桌案台上点燃了烛火。
火光跃动了一下,将方寸之间照的暖盈。
他翻开了岐川的政务,提起笔,找到秦铎也写过一半的批注,愣了愣——几乎和魏成烈帝一模一样的字迹、圈点的习惯,和颁布条款的书写语序。
秦玄枵执笔的手顿了顿,忽然之间,烛火摇曳片刻,扯出一点阴影,在纸张上揉搓,曾经的各种异常忽然在那一瞬间摄住了他的心魄。
但那一瞬间的灵光实在是太过短暂太过难寻,他几乎无法捉住那思绪离去的一尾。
烛火的光又恢复了正常,秦玄枵执笔的手落在了纸上。
罢了,就算字迹一样又如何,就算是哪家派来别有用心的人又如何,他所在意的从不是那飘渺的相似,他分的清,他为之心动的,就只是眼前这个人本身。
笔锋一步步在纸上留下墨痕,仿佛是沿着对方的足迹一般,和他一同行走在路上。
很快便入了夜,晚膳和汤药一起送了过来,秦玄枵绕去内室将秦铎也叫醒。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秦玄枵轻声细语,生怕吓到了睡梦中的人。
秦铎也睁开眼睛,“嗯?”
“到晚膳的时间了,饿吗?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秦玄枵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已经晚上了?!
秦铎也噌地一声坐起来,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他忽然觉得冷汗津津,转头看了眼外面暗下去的天色,莫名在胸膛中萦绕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怎么了?”秦玄枵顺势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揽住了秦铎也的肩膀,手臂安抚地紧了紧,将人搂在怀中,问,“梦魇?惊悸?”
秦铎也缓缓平复着呼吸,摇了摇头,“不是,我在懊恼睡太久了,耽搁了很多公务。”
“啧,公务有身体重要吗!”秦玄枵不满地嘟囔一声,对上秦铎也的目光,败下阵来,“好好好,你这么拼,我迟早得进太庙......要起来吃点东西接着睡吗?”
秦铎也摇头,他掀开被褥,坐在床边,拢好身上的衣服,随手将因久睡而略显凌乱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再一低头,秦玄枵已帮他将鞋袜穿好了。
秦铎也:“......真不用。”
“无妨,我愿意。”秦玄枵抬起头,凤眸微微一弯,与他的视线碰撞在一处,对视几秒,秦铎也率先移开了视线,那目光太过灼热,令他脸颊微微发烫。
坐在桌旁用晚膳,秦铎也一边安静地咀嚼,一边心道稀奇。
他竟然能在忙起来的时候,按时吃上饭。
饭后,又按时喝了药,秦铎也睡了一下午,多日来的疲惫已经洗去了不少,他现在精神很不错。
他与秦玄枵重新坐在书案旁,玄衣卫送来了汜水州牧的账簿。
账簿摊开放在桌案上,秦铎也略一看过,提笔在账簿的一处画了个圈,眉头蹙起。
“多收的粮税,过了一边州牧府的账,然后重新转移到了义仓之中,正准备在水患之时施粮?”秦铎也将笔杆抵在下颌上,思索片刻,眼中划过锐利的光,“倘若没有岐川郡事发,便查不出二次税收之事,这批粮草倒是真成了汜水州牧的美名——将州牧府的粮食拿出,开义仓赈济百姓。”
“竟然如此。”秦玄枵将头挨近了些,凤眸微眯,他此刻也懂了这账簿的意思,忽地冷笑一声,“广积粮,缓称王......?”[2]
秦铎也略一挑眉眼,抬头看他,见秦玄枵神情认真。
真是默契,一瞬间便能道出自己还尚未说出口的思绪。
“所以这个汜水州牧,”秦铎也用笔杆的背面点了点账簿,轻声道,“需得仔仔细细地查清楚,他究竟牵扯多少人。”
“懂。”秦玄枵点头,“玄衣卫在清查,必不会放过他。”
窗外黛色东山,一轮银月缓缓升起。
秦铎也和秦玄枵初步将这部分的账簿梳理过后,秦玄枵将其他的公务搬到桌上来,逐个分开,“需要批阅的在左边,重新打回的在右边,我们速战速决,争取今夜早些歇息。”
秦铎也提笔,点了点头,蘸上墨,翻开卷宗。
夜色渐深,月盘恒常,坠于天幕,月华成妆。白露色的光清清浅浅洒了一地,如同镀上了一层银霜。
屋内,二人围坐于桌案旁,发丝逶迤衣角,两相交融,纯白和玄色的衣摆层层叠叠,融入彼此的衣衫中,烛火照映在眸光之中,温柔缱绻,暖光盈盈,与屋外的银月色遥相呼应。
流光皎洁,一如身侧之人。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纸张翻阅的莎莎声响。
又过了许久,秦玄枵从政务中抬起头,向身侧一看,见秦铎也已经批阅好了属于他的那部分,却没出声打扰他,只是安静地趴在桌案上,闭着眼,呼吸平缓,浅浅睡去。
额角的鬓发随着对方偏头的动作,遮住一半眉眼,憧憧的灯影围旋于他眉间唇边,晕染开一层温柔的暖色,光与影交织,呢喃呐呐。
秦玄枵眼中光影醉意粼粼,他轻轻俯身过去,在秦铎也的额上落下一吻。

十一月初四,大魏皇帝御驾岐川郡。
汜水州各郡县官员人人战战兢兢,人人自危。自初四始的二十日,秦铎也和秦玄枵两人一起彻查了汜水州所有均线的账簿和公务文书。
加之楼柯是本地人,对当地的真实情况了如指掌,没有一个被查证的官员能够糊弄的过去。
仅仅半月的时间,整个汜水州被底朝天犁了一遍,拔出萝卜带出泥,从上到下,有问题的,被彻底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秦铎也手段老辣,又惯会扮出个温和善意的面孔;秦玄枵狠戾,一直黑着脸一身血腥之意,往往对那些沾了些罪过的官员,一顿恐吓夹杂着威胁和笑眯眯的鼓励,吓得人连忙匍匐在地以示忠心,涕泗横流地保证绝对改过自新。
十一月廿四,岐川郡的水患后续安置事宜彻底处理结束。
秦铎也洋洋洒洒写了一整篇治策,先将堆积在汜水州义仓的多收上来的粮食挨家挨户重新按人头分发下去。为了保证冬天的住所,也为了解决后续过冬的粮钱。
以工代赈,从灾民中征集人手,前去岐川河道旁清理冲积出来的淤泥,用工钱取代无法长久的支持的赈济粮,淤泥清理过后,就是重新搭建房屋,临时的难民营可以作为应急的寝宅和住所,后续种种,均安排地熨帖。
一时之间,秦铎也和秦玄枵的名声在汜水州一带达到空前的高度,随意经过家家户户,都可以听到从窗户中传出来的由衷的感激与喜爱。
将要离开的时候,秦铎也问楼柯,问他愿不愿意去京城赋职为官。
楼柯与他并立与夕阳之下,一副文人风骨,摇了摇头,说:“京城,就不去了。在下生于岐川,长于岐川,后来有幸考到了京城,却发现京城之大,容不下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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