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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百年,朕成了暴君的白月光(猫猫梨)


黑红的帷幔轻轻飘落,半遮在秦铎也的面颊上,遮住了眼睛,遮住了所有的迷乱,轻盈的帷幔边缘搭在鼻梁处,让秦铎也彻底做了个缩头乌龟。
也不知帷幔遮住双眼的样子,是怎么刺激到了秦玄枵,这小混蛋忽然像是觉得更有趣一般,忽急忽缓地折磨他,明明就要结束的时候,硬是停住了动作。
惹得秦铎也不上不下的。
他又想开口骂人,但骂出的语气要么变了调,要么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威胁。
还被秦玄枵笑:“爱卿现在的声音很好听啊。”
秦铎也闭了嘴,用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
他现在绝对不可能再出一声。
牙齿咬住唇,血色氤氲,秦铎也用了力的,毫不吝惜自己的唇被牙齿咬得红痕斑斑点点。
秦玄枵垂眸看着,忽然伸出手,用两指拨开了他的唇齿,顺势深入口中,让他的嘴被迫张开。
“再咬便出血了。”秦玄枵轻声说。
唇舌被手指或压住或拨起,秦铎也没办法说话,回应秦玄枵的是因为嘴唇被张开,不得已而发出的一声喘息。
秦玄枵听着,呼吸声重了,他伸手将系在床棱上的绅带解开,将人翻了个面,让被绑缚住的双手撑着床榻。
他另一手遏着秦铎也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来。
今夜都急了些,即使是用手,二人也都落了一身的汗。
不知何时秦铎也双手手腕上缠绕的绅带已经散开,殿外雨只下了一阵,雨声尽时,床榻上的寝具已凌乱了,有的还被踹到了地上。
秦铎也面色绯红,唇上的血色斑驳如茶靡散落,他脱力,懒洋洋地躺在床榻上干净的区域。
缓缓平复着呼吸。
果然身体素质好了很多,被这么玩来玩去,竟然只是深觉疲惫,不像上次那样只想昏睡过去。
他看着秦玄枵下了榻,吩咐勾弘扬去取水来。
理智渐渐回笼,道德感回来后,羞耻便一点点爬上脊柱。
秦铎也忽地将脸埋进枕中。
明明秦玄枵这个混蛋应该是窃取他家江山的敌人,明明自己应该恨他,明明早就应该一剑砍了他拨乱反正。
却怎么就一次次地,甚至沦落到眼下这个境地呢?
他竟然还觉得,秦玄枵的服侍很是舒服,甚至有些陷在感官的快感中。
完了,自己骨子里该不会是个只顾享乐的昏君吧?
上辈子难道是全因压力和责任清心寡欲的吗,他这辈子怎么这么荒唐?!
秦铎也一点都不想承认。
丢人,太丢人了。
那边勾弘扬端着温水来了,秦玄枵只让他停在屏风之外,自然不会让人进来,看到榻上这般风景。
太监也不行,秦玄枵回头看了一眼做鸵鸟装死的人。
眼眸中流露出一点笑意。
眼前之人这副模样,只有他一人能看得见。
想到这,心中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又开始叫嚣。
秦玄枵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秦铎也的肩。
“爱卿?起来了,朕帮你擦拭身子。”秦玄枵轻声贴在对方的耳畔,故意吹气。
秦铎也身子沉沉的,不想动,他向远离秦玄枵的方向挪了挪。
下一秒,被一个沾着温热水汽的沐巾贴上了腰部。
他一激灵,起身,从秦玄枵手中夺过沐巾。
“我自己来。”秦铎也疯了才会让这个人再从上到下将自己抻一遍。
但秦玄枵好像没打算放过他,秦玄枵整个人又圈上来,身上烫的很。
秦铎也听见对方意有所指的声音:“爱卿,朕帮你纾解过好几次了......”
混蛋,这是他想的吗!
“礼尚往来,爱卿是不是也该帮帮朕呢?”
秦铎也还一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忽然秦玄枵的气息笼罩过来,秦铎也愣了片刻,忽然耳根和眼尾红得更甚,就算是隔着衣物,他也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灼热。
秦玄枵握着他的手腕向下移。
“......”
秦铎也惊,手中的沐巾一把呼在对方的脸上。
“滚......”秦铎也面上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红,再次从皮肤下渗出来。
秦玄枵被沐巾糊了一脸,“......”
他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水,伸手按住就欲逃跑的秦铎也。
“那你别动,朕自己来。”
秦铎也愣愣的:“......什么?”
接着,他看见秦玄枵懒懒靠在床榻上,将腿一撑,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
秦铎也表情裂开。
秦铎也瞳孔地震。
他猛地转过身去。
“……”所有的震惊全堵在嘴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这狗在做什么???
他刚刚看见了什么?然后秦玄枵开始对着他开始干什么???
秦铎也喉口梗着一口气,震惊地睁着眼,几乎忘了呼吸。
身后传来了秦玄枵略带懒散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满,他轻声,含笑,“爱卿转过去做什么,朕都看不见你了。”
变、变态吧!
这狗竟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
秦铎也僵着不动,内殿安静极了,而秦玄枵的略显急促的呼吸便显得过分有存在感,几乎就萦绕在他的耳边。
秦铎也手上的沐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颤抖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是,不是,这......
秦铎也这辈子刚醒来时,还觉得,区区穿越时空而已,他十二年的皇帝都坐了,还有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是,这场面真没见过!
他一动都不敢动,僵坐在床榻边,闭着眼,捂着耳,耳朵甚至烫极了。
他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的声音。
但,话说回来,秦玄枵竟然这么好哄的么?
他不告而别,擅自出宫,这件事往大了说,秦铎也是在挑衅秦玄枵的权威,皇帝的“剑刃”怎么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呢?
所以秦铎也此次出宫,其实也是抱有了试探的态度。
他已经准备好了回宫的说辞。
但没用上。
因为秦玄枵竟然只是生气,生独自一人留在宫中的气,然后便拉着他做这样床笫之间的事。
似乎便结束了。
没有更多的追究自己与何人联系,又做了何事。
为何能这么放心一个身上满是异常的、一看起来就满是野心的朝臣呢?
身后的声音似乎渐渐停歇了。
他感受到秦玄枵从床榻上下去,水桶边传来水声。
接着,湿漉漉的双手握住了秦铎也的手腕,他缓缓睁开眼,看到秦玄枵懒懒散散地披着衣袍,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双腿。
那东西似乎只是得到了满足,仍没完全消下去,半遮掩在衣袍的阴影处。
秦铎也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抬眼看他。
漆黑的眼眸中,迷乱的碎光已然褪去,剩下一片清明之色。
“你不问我为何要去太尉府,又为何跟着第五言出了太尉府么?”

“......先去沐浴。”
秦玄枵顿了顿,偏过头去,闪开了和秦铎也对视上的双眼,他转移了话题。
秦玄枵早让勾弘扬备好了汤池,他又取过新的外袍披在秦铎也的身上。
“一会要过一段雨廊,朕的外袍,爱卿先披着,莫着凉了。”
说罢,秦玄枵揽着秦铎也的腰,几乎将整个身子贴上去,霸道又固执地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
殿外雨势淅淅沥沥渐止,瞧着云层也浅了不少,带着微凉水汽的风穿过回廊,偶尔吹落被雨水浸湿的秋叶。
秦铎也随着他缓步廊中,秋叶瑟瑟,听着身边人的鞋靴踏在石板上,竟一时有些醉在微雨中了。
还是从含章殿的后门出去,绕过一小段雨廊,顺着亭台水榭向北走,就到了清露宫。
被深翠的玉竹林团团围绕宫殿,檐牙从玉竹林的边角空隙中探出头,勾勒精心雕琢的清幽精致。
秦铎也望着宫外在雨雾中被洗刷得晶亮的竹叶,叶片婆娑,于微风中轻舞动。
幽静的风沁人心脾。
肺腑间的郁气被扫荡一空。
秦铎也上辈子实在过于疲惫的时候,就常来清露宫转转,听竹叶声,听流水声,层层叠叠的竹垂直生长,从地上仰头看,像是冲破了云霄,让他感觉他短暂脱离了四四方方宫墙的束缚,在自然中自由地呼吸。
再去清露宫的汤池中泡上温泉沐浴,陷在温热的水汽之中,波纹漾漾,来洗清疲惫。
清露宫周围的竹林和他上辈子见到的差不多。
不过秦铎也觉得,秦玄枵不是那种喜欢清幽之地的人。
为何每次沐浴都要来清露宫中?
但周围这竹林,竹子的年岁看着很新,看着像是竹笋刚刚抽条后开始疯张,大概有个四五年的光景。
秦铎也收回视线,跟着秦玄枵走进内殿中。
依旧是早早备好的汤池,屏风后水汽氤氲,水上飘着小竹盘,竹盘上放着果酒和清茶,还有案碟,案碟中放着应季的葡萄,晶莹剔透,沾满了细细的水汽。
秦铎也不禁叹:“勾弘扬做得不错。”
不得不说,这位大内的总管太监不仅恭谨,会看眼色,嘴严,丝毫没有恃着地位待价而沽,秦铎也对勾弘扬很满意。
“这是朕提前让他准备的。”秦玄枵忽然将他拉入怀中,皱着眉,很不满,重重地强调,声音中带了点怨气,“是朕。”
秦铎也:“......”
这算什么?这怎么还邀上功了?
秦铎也不禁失笑,他敷衍着回:“好好好,是你是你,你做得不错,可以吧?”
秦玄枵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整个人覆过来,手开始不老实地乱摸,就要解开秦铎也身上的衣物。
“......放开,”秦铎也伸手啪地将这人作乱的手拍掉,“已经补偿过了,别得寸进尺。”
秦玄枵略有些不舍,但还是将手松开,他只余里衣,先一步步入汤池中。
秦铎也将外袍挂在木架上,也缓缓没进池中。
温热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拢上来,秦铎也望着秦玄枵高挺的鼻梁,鼻尖上挂着一滴水珠,水汽的温热使得他略有些失神。
想起几日前他们二人在清露宫的沐浴,还是刚醒来不久的药浴。
没想到只过了半月不到,他们二人竟......
秦铎也摇摇脑袋,将脑中的混乱画面甩出去。
罢了,到底是秦玄枵伺候他,而且伺候的还不错,倒也不必过分耿耿于怀。
“那日三九进宫找我,说槐安杨氏三番五次让他进宫给我送上请柬。”秦铎也伸手捧着水,向头发上洒,他主动对秦玄枵讲起出宫的缘由。
秦玄枵望着眼前人似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中一瞬间有微光划过,又迅速被薄薄的雾气笼罩。
而秦铎也却不加掩饰地望进这双眼眸中,被漆黑的瞳孔注视着,让秦玄枵感觉一瞬间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
是的,秦玄枵做好了秦铎也欺骗他的打算。
而这份早已做好的准备,似乎都被对方那双漆黑如点墨的星眸看破。
秦玄枵在第一眼看见秦铎也的时候,便知道,这人不是能够屈居于他人之下的人。
跟自己是一种人,所以那沉寂已久的灵魂骤然共鸣,骤然战栗。
就好像落灰的编钟忽然找到了金槌,一霎时满堂磬音。
秦玄枵最初觉得有趣,那份征服欲叫嚣着,想将人吃掉,将人彻底据为己有。
而渐渐的,被秦铎也身上那种莫名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就算抓住机会尝到了味,但他仍不觉得满足,反而想得到更多。
更多.......更多......
想要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有他的身影。
但没有。
秦玄枵忽然后悔了。
他后悔那日与蔺栖元在亭中,明知道对方就在身后,明知道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后悔自己莽撞地就将身份暴露给对方了。
好像比起对方将自己看作小孩子,暴露后的这种冰冷和漠视,更令他难以忍受。
于是他疯狂索取,但仍却填不满心中的空虚。
秦玄枵知道,眼前人忠于的是秦氏的江山,厌恶自己如同盗贼一般瞒天过海掠夺皇位。
也知道对方靠近他是别有目的,但他还是清醒着沉沦。
皇宫,任其通行。奏折,随便看。
想出宫密谋什么,那就去吧。
他也仅仅能用这些,换得眼前人略垂下一瞥。
就好像独行大漠之中,用沉甸甸的金银换得几滴甘霖,不解渴,只是吊着命。
秦玄枵知道,迟早有一日,他全副身家都会彻底交出去,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换一口水,他会旱死在大漠中。
但他别无他法了。
饮鸩止渴。
他明明在征服,却好像输得一塌糊涂。
真是个可怜虫。
漫长的雨夜中,他独坐在床榻上,挨至天明。
思及此,秦玄枵浅浅苦笑,抿着唇,“爱卿若是不想说,朕不强迫你,若是想说,朕便听着。”
语气苦涩,秦玄枵忽然提起酒盏,灌了一口,又重新放在竹盘上。
果酒甘醇清甜,并不解愁。
秦铎也古怪地看了这人一眼。
怎么了这是?
“槐安杨氏在威胁三九,我不能坐视不理,便接下请柬,去赴约看看。至少有什么党争是冲着我来,别冲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秦铎也说着,将竹盘拉到身边,他挺好奇,伸手去拿酒盏。
忽然手腕被握住。
秦玄枵从他手中夺过酒盏,“爱卿还用着药呢,喝什么酒?”
秦铎也去抢酒盏,“果酒而已,不耽搁。”
忽地酒盏被搁在盘中,秦玄枵伸手一拨,竹盘飘在水上,飘远了。
秦铎也脚下踩着光洁在暖玉砖,在水中,脚一滑,身子向前倾倒,秦玄枵握着他的手腕,将人向自己的方向一拽。
两具身体在水中相贴。
秦玄枵将头埋进秦铎也的颈间,这回没张口去咬,只是静静拥着人。
秦铎也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将人推开。
气氛忽地很热,热得好像有些不透气了。
是汤池蒸腾热气的原因吗?
秦玄枵垂下眼眸,收敛起眼中的情绪,道:“遵医嘱啊爱卿,用药期间不许饮酒,上一个不遵医嘱的不按时喝药还熬夜处理公务的,大魏上下都知道,成烈帝,猝死了。”
秦铎也:“............”
这他没话说,毕竟还真是。
莫名被双重教训了。
好丢脸啊,丢脸到全大魏了,丢脸丢到一百年后了。
不是,就不能说他为了大魏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夙兴夜寐死而后已吗?
“那照你说的,我连清茶也省了,饮白水吧。”
没想到秦玄枵竟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朕以后吩咐勾弘扬撤了茶水。”
秦铎也:“......”
他没话说了,去竹盘边,垂头丧气剥葡萄。
怎么跟这人在一块总是话题跑偏,讲不到正事去。
秦铎也将一个葡萄送进口中,葡萄汁水清甜,秦铎也又开心了。
他决定不计前嫌,“去赴杨氏的约之前,我总得做点什么。”
他接着剥葡萄,忽地秦玄枵靠过来,从他手中拿过葡萄,剥好了,送到秦铎也嘴边。
秦铎也顺口将葡萄叼走。
“若是明知杨氏给我摆了鸿门宴,还毫无准备地去,那才蠢。”
又一个葡萄送到口边,秦铎也又偏头叼走。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纯臣、孤臣,在朝中可没什么后台和帮手。恰好之前在闹市里救过第五言的儿子,便算了算时间,请他下值的时候去太尉府中捞我,那边顺路去他家中做客。”
秦铎也现在的身体素质,能够感受到秦玄枵撤了监视他一言一行的玄衣卫,只余青玄和其他几个青襟的玄衣卫做护卫。
也就是说,秦玄枵只能知道他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而他现在说的,完全是实话。
只是实话之中,被巧妙地省去了其中的某些关键要素。
算是欺骗吗?
还是算是话术?
秦铎也闭了闭眼。
他看得出,秦玄枵似乎不在意自己怎么骗他,只在乎自己在不在他身边了。
秦铎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莫名其妙一退再退将退路都退没的。
但好像这人将主动权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那便用吧。
他若没有上辈子,若不是成烈帝,或若不知秦玄枵的血脉问题,那两眼一闭,辅佐这个年轻的皇帝也没什么。
偏偏是这样。
秦铎也接着说:“杨太尉问我是谁的人,我说我是你的人,但他好像误会我是第五言的人,也误会了第五言是你的人。”
“第五言不是朕的人,”秦玄枵忽然说,“朝中没有朕的人。”
秦铎也愣了愣。
“朕只有你。”

“第五言真不是朕的人。”秦玄枵急着去拽秦铎也的手。
忽地,秦铎也叹了口气,向秦玄枵的方向挪了挪,带起汤池中的水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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