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褚哥。我说的弱点和你说的软肋不是一码事,你那是攻击,我这是利用。”乔叶轩继续掰扯,“他耳根子软,就多说好听的话。爱吃——送山珍海味,爱财——送金银珠宝,爱权——给他名利地位……”
褚骋戎不服气:“说半天,还是利诱。”
“利诱怎么了?”乔叶轩瞪眼,“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谈恋爱不是上战场,你情我愿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搞强取豪夺那一套,得到人得不到心,又有什么意思?”
魏朝宗终于施舍似的投来了一瞥。
乔叶轩明白对方这是听进去了,正准备再接再厉。
褚骋戎截断了他的话:“可惜利诱这套不好使。朝宗拿周家当诱饵,人家都不上钩的。”
“那是利诱吗?”乔叶轩恨铁不成钢,“我有话直说了啊。当时那情景,我真没看出来是钓鱼,我还以为魏少你找乐子给人挖坑呢。”
大马金刀一坐,说话怪腔怪调,乔叶轩当场看出两人之间有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不过魏大少唯我独尊冷心冷面,很难想象他和人会有什么恩与情,既不是恩情,那就是仇怨。
如果知道魏大少的真实心理,他哪敢起哄,对着人一通嘲讽加贬低的输出。
魏少爷终于开了尊口,乔叶轩铭感五内,没白费他口水:“对付于海…”
死亡视线之下,乔叶轩紧急换口风:“像于总这种见多识广的成功人士,普通的小恩小惠显然打动不了他。必须得放长线钓大鱼,从生活、工作,方方面面无孔不入的去渗透,滴水穿石、聚沙成塔、温水煮青蛙、烈女怕缠郎,天长日久,等他习惯了多一个人的存在,你稍微离开一会儿他还不自在呢。”
魏朝宗若有所思。
乔叶轩长松一口气,幸好他追人的理论知识丰富,卖弄起来毫不费力。
放什么长线钓什么大鱼?有那功夫,他的鱼塘都来来回回换好几波了。
他有颜有钱,傻叉才吃爱情的苦,逢场作戏玩玩得了。
乔叶轩不屑于吃苦,倒挺爱看戏的,尤其戏的主角还是眼高于顶的太子爷。
见魏朝宗心情有所好转,他挺想趁机问问他家小弟的事。
看在他献计献策免费当军师的份上,有点小摩擦也该一笑泯恩仇了吧。
但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可能会适得其反。
牵扯他小弟,乔叶轩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散场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乔叶尧捉回家审讯。
乔叶尧支支吾吾半天没说明白,破罐子破摔抬着小脸:“我没错,魏朝宗是不是跟你告状了!太小心眼了吧!”
所以,他小弟和魏朝宗果真有冲突啊!
乔叶轩气得弹他个脑瓜嘣,过后打电话给乔叶尧的身边人,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魏朝宗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怎么都觉得和魏朝宗的警告对不上。
不是他的东西不要碰、不要妄想。
小弟碰他什么东西让魏大少这么大发雷霆?
那辆破车?还是手机?
追根究底询问细节,也没其他东西了。
乔叶轩一头雾水。
不过受到褚骋戎的启发,趁此机会还是要敲打敲打小弟,免得日后真的犯下他摆不平的大错。
这次乔叶尧一反常态,他训一句,对方嗯嗯答应着。
乖巧的很。
“我知道了哥,以后三思后行、多动脑子。”乔叶轩迅速总结完,殷勤的倒了杯水递给乔叶轩,“说那么多话,哥肯定口渴了吧。”
乔叶轩的确说的口干舌燥,老怀安慰的暗想,他弟还是挺懂事的嘛。
乔叶尧小心翼翼凑过来,睁着一双圆眼睛,“哥,我能问你点事吗?”
“说。”鉴于乔叶尧受训态度良好,乔叶轩心情也好了许多。
“哥,你能把那谁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乔叶轩慢悠悠喝口水:“谁啊?”
“就是下午跟你打电话的那个——于海啊。”
乔叶轩一口水喷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乔叶轩明白了一切。
他说魏少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火。
丫个兔崽子!他不是跟魏少抢东西,他是跟魏少抢男人啊!
“乔叶尧,我严肃警告你,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乔叶尧自小在父母兄姐的看顾下长大,看长辈眼色的技能早已炉火纯青,他哥变脸的一瞬间,他就自动转换成委屈的表情:“知道了知道了,你那么凶干嘛。”
乔叶尧:反正没有你,我也能打听到他的消息。
于海发现这段时间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每天收获一个“小惊喜”。
上午,埋头处理公务的于海听到敲门声,随口说了声“进。”
门被推开,一大束比头还大的红艳艳玫瑰花闪瞎了他的眼。
“于总。”小助理隐藏在花束后面窃笑两声,探出头憋着笑说,“前台接到一捧花,指定送给您的。噢,对了,还有一盒巧克力。”
于海:……
“你确定是巧克力,不是定时炸弹?”
这年头商业竞争花样百出,为了恶心对手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于海深受其害不能不防。
有次和某家竞争项目,恰逢他生日,公司上下齐心协力誓要拿下项目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大老板,于海感动之余,也是志在必得。
通往开标地点的必经之路上,于海和项目组同事放松聊天,就看见三块巨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他的剪辑视频,大头照一帧接一帧,配乐甜美俏皮,收尾文字——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虽然拿到了项目,但于海胜利的喜悦大打折扣。
除此之外,还有合作对象爬床的——能想象白天为了报价高低唇枪舌战,晚上对方从你被子里爬出来的惊悚吗。
洗完澡只围了条浴巾出来的于海第一反应就是搜索是否有监听设备,在对方冒头打招呼的瞬间,扑上去把冒出的头塞回被子,压制住对方四肢,收缴可能隐藏的录音录像设备。
呵,想拿不雅照威胁他,没门儿。
至于在他公司对面挂“求爱”横幅,拉一后备箱玫瑰花堵在公司门口等等,不胜枚举,凡是竞争公司相关人员的所为一律被于海归类为恶意竞争。
不就是让他觉得丢脸不敢来上班吗。
不好意思,他人在公司,并且可以一直住在公司。
与之前层出不穷的手段相比,今天这大束鲜花那都不够看的。
小助理哭笑不得,她家老板在管理人事拉拢人心方面天赋异禀,公司的人个个被他收的心服口服的,私下他们还自我打趣说自己是“于公教”教徒。
但是老板在某些事情上的脑回路……不只是本就奇葩,还是老板故意为之。
凡是发出追求信号的人,在于总这里被打为两类:第一类有商务接触,无论敌友,大概率是试图从他们公司谋取利益的。第二类无利益纠纷,不排除间谍可能。
吓得他们本公司蠢蠢欲动的青年男女只得掐断自己萌动的春心,不然被当成间谍给解雇了,上哪找帅的人神共愤又对手下人出手大方的老板。
于海不管他们怎么想,他得到了想要的成果——一竿子打死所有“追求者”的做法,让他生活清净多了。
“老板,还有张卡片呢,你不瞧瞧吗?”
“你想看我不拦着。”
小助理抓心挠肺的想看,虽然十有八九是什么表白的爱语,但爱语的对象是于总,肉麻的事也会变得有趣。
在老板的允许之下,小助理连忙翻开,然后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助理表示她真的尽力憋笑了。
于海让她笑得也起了好奇心:“写的什么玩意。”
小助理噔噔噔小跑过来,两指夹着卡片往他面前一推。
上书五个大字——猜猜我是谁,右下角署名Y。
字丑得啊,说狗爬都是给他贴金!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伤害!
于海脑子里过了遍认识的人,十分确定以及肯定他的交际圈没这号人。
“花和巧克力你看着处理吧。”于海想了想,道,“卡收起来别丢。”
万一对方的身份真的是竞争对手,这辣眼睛的破卡就是对方的把柄。设身处地的想,谈判桌上突然丢下这么一“武器”,即使脸皮厚如城墙,心理防线也得被攻破一层吧。
小助理快笑晕了:“这人一定是个甜品大师。”
送来的巧克力、小蛋糕和点心都没有牌子标识,小助理是甜品店的常客,但从未尝过类似的味道,所以她断定这些都是老板的爱慕者亲手制作的。
小助理暗戳戳的想:有个心灵手巧的老板娘也不错。
于海:“甜品大师写一□□爬字。”
木讷如蒋秘书,看到精致点心和的潦草字体的对比也是忍俊不禁。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有小缺点的人才可爱。”小助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现在看卡片上的丑字已经自带滤镜,“老板,你不尝尝吗?真的特别好吃,蒋秘书可以作证。”
于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对甜品毫无兴趣。
“蒋言都夸奖了,那一定不错。”刘江过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新的追求者挺贤惠啊,还会做吃的呢,就是这字……”
“男的?女的?”刘江小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
换其他人,性别的问题可能多此一举,但放在他好兄弟身上就不一样了。
人要是好看到他兄弟的程度,别说世间的男男女女了,跨种族的都对他另眼相待。
且不提五年前那只阿拉斯加,刘江他妈养的猫天天对他使八百个心眼子,他从家打包垃圾扔掉都怀疑他偷家里东西,堵门口龇牙咧嘴防范着。结果,于海一去,什么张牙舞爪的气势那是一点影也看不见,窝于海怀里喵喵叫,甜的他头皮发麻。
刘江追问:“你什么时候招惹的桃花?”
“鬼才知道。”
“这位神秘的追求者是我认识的人吗?”
于海无奈:“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不再跟他继续扯闲篇,走进办公室听蒋言汇报行程安排。
刘江跟进去,耐心等待汇报结束,提醒于海别忘了给王敬打电话。
接下来几天不忙,倒是可以会一会孙孝廷。
问题摆在那不会消失,总归要解决的。
资质的事可以搁置,但东区的项目每拖一天都是笔不小的损失。
说来这几个东区的项目,于海能拿到手,最初还是靠的孙震元介绍。
他和孙震元的关系很长一段时间内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和谐,工作上有过愉快的合作,私下里是能偶尔聚一起玩乐的朋友。
事情演变到后面却如同脱轨失控的列车,于海回忆过去仍不由得感慨世事无常。
他们是因为一个男人闹掰的,但于海很肯定孙震元以前喜欢的一直是女人。
他们初相交,孙震元带他进入他们的圈子,出入各种声色场所,点的伴儿全是成熟娇艳、身材火辣的女人。
于海推辞,孙震元还嘲讽他假清高、不懂享乐。
后来一个合作案,孙震元那方出了点问题,于海适当提了些建议,两人关系就此拉近。
圆满结束后,孙震元带他去庆功,叫来一堆男男女女,非要他点一个,不然就是不给他面子。
“你不要女人,是不是喜欢男的?放心,我尊重你性取向。无论男女,你今晚必须点一个。”
于海不是卫道士,标榜自己清心寡欲,他是真的没这心思。
“孙少,下午你说我们是朋友,我当真了啊。”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别扭,什么叫当真。”孙震元皱眉,“你还有阴奉阳违的预案?跟我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别管别扭不别扭,既然是朋友,我就有话直说了。”于海问,“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孙震元不解其意:“几点关我们什么事,只要我们在这,它就得开着。”
于海认真的注视着他的眼睛。
孙震元扫了眼手表,老老实实回答:“凌晨一点。”
“我几点下班的?”
孙震元亲自去接的人,他当然知道时间:“十一点半。”
“我几点上班?”
“九点?”
于海摇头。
“八点半?”
通常情况下,于海六点起床锻炼一小时,解决完早餐,开车到公司差不多八点。
“差不多吧。”于海懒得纠正了。
“知道你是个工作狂。”孙震元难得感到些许心虚,“我这不是让你在工作之余放松一下嘛。”
话音一转,语重心长道:“赚了钱不享乐,天天埋头苦干有什么意义。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等你七老八十,有再多的钱,你也玩不动了。”
“玩可以,能不能换种方式。”于海无语了。
他每天要么出差、要么跑工地、要么批文件开会,从早到晚费心耗神,当然他是乐在其中。
但一天耗尽心神之后,别说和人上床翻云覆雨了,他只想大被独眠到天亮。
被窝是用来睡觉休息的,在里面研究身体的构造,对于海来说,那是二次工作,还是一份他不感兴趣的工作。
“我是工作狂,我又不是色情狂。咱们就不能玩点别的有意思的?”
“那你说什么有意思?”
于海想了想:“钓鱼。”
一边钓鱼一边休息亲近大自然,有收获还可以吃顿鱼宴。
“爬山、滑雪。”
玩乐放松的同时,让身体得到锻炼,为更好的投入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打牌、玩游戏。”
实在不行,打打牌浪费时间也行啊,他从前和工友们闲暇时间偶尔玩两把放松身心,小赌怡情。
孙震元陷入思索。
没想到孙震元真的把他的意见听进去了,之后叫他出去也不扎夜店了,时不时的约他到周边瞎逛悠。
“钓鱼太没劲了,我带你玩有意思的。”
隔壁市那座A省最高的山,他俩爬过的次数一只手数不过来。
溜冰、滑雪、跳伞等各种项目更是轮番上场。
于海想,孙大少挺听劝啊,这就“改邪归正”了。
没多久,他就后悔了,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孙震元看他的眼神变了。
于海对感情上的事一向不怎么关注,但不敏感不代表他是个白痴。他大爷的孙震元以为他睡着了悄默声的偷亲他,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孙震元心思歪了啊。
不过孙震元没有当面捅破窗户纸,于海也没有主动提及,只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时间一久孙大少对他的兴趣淡了,这点暧昧心思自然也就会随之消失。
毕竟孙震元最开始带他最频繁出入的便是声色场所,后来两人出去玩,孙震元身边也从不缺少伴,有伴也是女伴。
偷亲的事发生之后,孙震元照旧美人相伴,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搞得于海差点以为那晚是他做噩梦了。
于海没费脑细胞,粗略一想觉得自己明白了,孙震元当时对他生起的念头大概是酒意上头、一时新鲜。
后来……孙震元身边忽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于海试探性的说了句:“这几次怎么不见你带人了,就咱俩多没意思。”
“哪没意思了。”孙震元得意的扬眉,“你有我陪着还不够啊?”
于海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琢磨着,坏了,孙大少不会是最近缺乏声色犬马的沐浴洗礼,欲望压制太多导致性取向都发生变化了吧。
为了“拯救”孙大少,于海主动提议,找家夜店。
孙震元坐在沙发上,手指随意的在PAD上划动。
屏幕上一溜的俊男美女。
点人和点餐一样。
于海对这与时俱进的花样无语了。
把人当作货品展示售卖,老板不是个好玩意,点人的孙震元不是好鸟,提议来夜店的他自己也挺不是个东西的。
孙震元爪子划拉半天,没定下来选哪个。
往日喜好的类型被他毫不留情的不带一丝留恋的划走,从女的那栏划拉到男的那栏,又从男的跳回女的。
不知道的以为他玩切水果游戏呢。
于海放空脑袋,耐心的陪着。
“于海。”
“嗯?”
孙震元爪子仍然划拉个不停,问出口的话却带着迟疑:“你,对同性恋什么看法?”
于海:啊?
他一性取向是同性的,他能有什么看法,恶心自个吗?
难道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点人,致使对方怀疑他的性取向,这是在试探他?
回答“不能接受”?情绪上表演的抗拒一点,彻底绝了孙震元的心思。
于海倒不怕对方发现,毕竟那是将来的事,而将来——“朋友”有没有的做还两说。
于海不是技术型的,他要做生意要发展商务,社交圈广而杂,类似孙震元这种“互惠互利”的朋友——站在他的角度是“有利可图”的朋友,于海一分钟能划拉出一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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