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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人生模拟器(一群鹅鹅鹅)


那是身着浅蓝色衣裳的童子,两颊的脸蛋红彤彤的,甚至掉着点粉,楚承鸿高高兴兴地拉住了楚淞君的手,他还是死去时候的年龄,楚承鸿维持着这一副身躯,看着楚淞君长大。
楚承鸿快活地笑道:“弟弟!你这几天没在家中住!可寂寞死我了!今天咱们必须玩个痛快!”
楚淞君嘴角缓缓弯起,兀得,他却慢慢扭过了头,看向拥住他往前走的楚秉天,楚秉天正絮叨着之后的安排,侧脸上能够看出岁月的痕迹,但仍然十足的意气风发。
楚淞君的心中浮现一个疑问。
楚秉天看得见近在迟尺的楚承鸿吗?
楚淞君又忍不住低下头看楚承鸿。
兄长他一点一点看着自己代替他,又是什么心情呢?兄长他知道大伯看得见他吗?
明明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楚淞君本已经安定归港的心,却突然漂泊了起来,他很清楚他在畏惧。
第一次……畏惧知道真相。
楚淞君坐在床上与楚承鸿玩飞行棋。
一切都和过往一样,大郎笑着趴在床沿,决明在影子里冒了对眼睛出来,楚承鸿皱着眉头,拿着骰子骰出大成功。
突然,楚淞君听见楚承鸿说话:“弟弟,你不开心吗?因为什么呢?”
楚淞君回过神,只见楚承鸿对照着骰子上的六点点数,将自己的飞机从营地之中放了出来,他双手托着腮,关切地看向楚淞君。
楚淞君嘴唇张合片刻,一时间竟找不出能够说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楚承鸿是一只奇怪的鬼,身上并没有阴气存在,原本楚淞君以为只是特殊的例子,但是将情境放在当下,却显得十足古怪,楚承鸿身上没有阴气,是因为楚秉天做了什么吗?
楚淞君正想开口,一低头却对上楚承鸿的眼神。
楚承鸿死在十岁左右,放在楚淞君的第一世,还只是个每天都在烦恼作业考试的年纪,活泼而天真,楚承鸿也确实如楚淞君的印象,向来偏爱玩闹,整日精力充沛,热爱冒险,虽然楚承鸿是他的兄长,但楚淞君却始终把他当作弟弟。
楚淞君从来没在楚承鸿的眼睛里,看见过这种……成熟的眼神。
楚承鸿微凉的手压在了楚淞君的手上,那双眼睛里除了成熟,缓缓泛上来些许感同身受:“弟弟,你很辛苦吧,继承楚氏。”
楚淞君一愣,楚承鸿絮絮叨叨道:“我以前也忧愁自己不够优秀,老实说,死掉的那一天,变成鬼后反而很轻松,我已经不必担负起楚氏的荣耀了。”
“哥哥,你……”楚淞君喃喃道。
楚承鸿在床榻上盘起腿:“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逐渐明白自己有多么自私,楚氏的未来摇摇欲坠,所以你出现的时候,我很高兴,从第一天见到你开始,我就清楚,你就是最好的继承人,因为从没有谁能够如你一般,如此,具有天赋。”
楚承鸿与楚淞君对视,两颊上两团殷红的腮红稍显滑稽,但他本鬼却是前所未有的成熟与严肃:“我忘记了曾经的我是那般苦恼的模样,只是满心以为比起没天赋的自己,有天赋的你便从不会苦恼,弟弟,对不起,我太想当然了。”
兄长他以为自己是在对继承楚氏感到压力吗?
老实说更多的,是因为他重新认识了一遍楚秉天,但仔细想想,如今他对楚氏的态度的确产生了矛盾。
楚淞君沉默许久,他看向楚承鸿,突然问道:“你会讨厌我的出现吗?”
楚承鸿一愣,许久之后,他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却摇了摇头,他真诚地笑道:“一开始我也很害怕,很害怕你的取代,所以讨厌了你,但是之后,我却一直在庆幸你能够出现,因为独自一个人徘徊在家中的日子太过寂寞,太过彷徨,太过孤独……”
“直到你的眼睛里出现了我,直到你记住了我,我就知道,我不必再惧怕被忘记。”

楚淞君沉默片刻:“对你来说,我的天赋是什么呢?”
楚承鸿看向一直认真听着他们说话的决明和大郎:“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在你之前,我过去从未想过,居然有人能够驱役如此多的恶鬼……”
听到恶鬼这个名头,大郎不乐意地朝楚承鸿呲了呲牙,楚承鸿连忙讨好地笑了笑:“不是恶鬼,不是。”
楚承鸿的神色有些悠远:“大部分恶鬼在死之前被受折磨,性情暴虐,但人驯服恶鬼却需要恶鬼对人类付出信任,能驾驭恶鬼之人因此屈指可数,而你……你的天赋是藏不住的!我从未见过有人能与厉鬼相处的如此之好!这种情况的出现简直不可思议!就连父亲也不如你!”
楚淞君与决明大郎对视一眼,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如果自己都不能信任的话,又该去信任谁呢?
楚淞君问道:“豫章楚氏秘法,是与驭鬼有关吗?”
楚承鸿这下是真的皱起了眉头:“没错,不过……弟弟,你已拜过了先祖,祠堂都被烧了,先祖理应给予你赐福了才对,你为何用这般不确定的语气?”
“大伯身边,亦有厉鬼驱策对吗?”楚淞君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楚承鸿一愣,他思索着,低声应道:“有的,父亲身边,有的,我见过一次,印象里是一个极其特别的鬼。”
楚承鸿说完这句话,半晌没有动静,似乎正在回忆那个极其特别的鬼。
“他从未告知过我。”楚淞君坦白道:“我还以为我才是家中那个异类。”
楚承鸿一下没了话,他的表情流淌出不解,流淌出疑惑,最终他深黑的双眸注视着楚淞君,突然提出了一个想法:“弟弟,你有没有想过,直接去问问我们的父亲呢?父亲,他应不会骗你。”
他的双手压上棋盘,轻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有着斩不断的血缘联系。”
“血缘么?”
楚淞君重复了一遍,将手心的骰子投了出去。
楚承鸿眼睛亮晶晶的,朝楚淞君使劲点了点头,脸上的白粉噗嗤噗嗤往下抖。
楚淞君豁然开朗。
是啊,楚承鸿说得没有错,他们是一家人。
骰子在棋盘上咕噜咕噜转动。
楚秉天会告诉他吗?
如果他会的话,他又为何要瞒他?误导他呢?
楚淞君眼中眸光一闪。
楚秉天可能不会,但有一个人或许会告诉他。
夜很深了。
整个楚府陷入沉睡,不知何时,楚老太太从梦中惊醒,她慢吞吞地从床榻之上坐起来,门外的丫鬟也睡在了小榻上。
今夜泛着点冷,她披了一件衣裳,拄着拐杖,熟练地借着月色,无声无息地绕向了院中一间上了锁的屋子。
屋子想来伫立也有不少年岁,墙砖瓦片都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楚老太太年纪大了,脚步却仍然是矫健的,身子骨亦是硬朗。
她向来不爱太多人服侍,院中留的人不多,一路走来竟没有人发觉。
楚老太太紧紧握在手心的钥匙已经染上了温度,她沉默地将钥匙塞进锁头里,门悄悄地被打开了。
这是间狭小的屋子,屋子中央正摆着三个牌位,正中间有一个牌位,两边两个牌位呈开扇型摆放,牌位上面用朱砂齐齐整整地雕刻着三个名字。
楚老太太就站在门口,眼睛痴痴地望着屋子之中的三个牌位,踩着月色走了进去。
她从牌位边捡起火折子,点燃了两边的蜡烛。
昏暗的火光映照出牌位上的姓名。
“谁——”
楚老太太冷着脸扭头看去,披风甩起,拐杖提起,她厉声喝道。
只见月色下身着单衣的少年,唇色已经发白,他有些不知所措:“奶奶,孙儿来打扰了。”
楚老太太下意识心疼地上前,握住了楚淞君的手,没好气道:“淞儿,你这大晚上的过来也知道是打扰了老婆子啊!哎!过来也就罢了,怎么就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呢?”
楚淞君不禁笑了笑:“这不是给奶奶教训孙儿的机会么!”
楚老太太被逗得乐呵:“哈哈哈哈——油嘴滑舌。”
楚淞君看向楚老太太身后,好奇道:“奶奶,你背后屋子里的是什么?”
楚老太太一顿,表情没有太多变化,眼神却复杂起来:“是没福气的人。”
“没福气的人?”楚淞君一愣,看向楚老太太:“里面的,是牌位吧。”
楚老太太没好气地刮了楚淞君一眼,叹了口长长的气,犹豫许久,终是收了手中准备锁起的钥匙,妥协道:“去瞧瞧吧。”
火烛正在烧灼这,照出用丹砂勾绘而成的名字。
楚淞君瞳孔猛然一缩,只见这座小祠堂中三个牌位,其中有一个竟是他父亲“楚正则”之名,他忙去瞧另一个,是他的母亲“洛知晴”的名字,而摆放在中间的牌位上,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名字,但是却明显是父辈那一代人的格式名字,另一个牌位则是叫做“楚秉地”,与他大伯的名字楚秉天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父亲的牌位怎么会出现在奶奶的小祠堂里?
楚淞君一愣。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缘由,在他出生的前后,他的父亲与祖父闹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矛盾,楚正则被赶至深山,逐出楚氏族谱,直到祖父病重弥留之际,楚正则仍然不愿意回去看祖父一眼。
楚淞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仿佛看见了父亲抱着头蜷缩在影子深处的模样。
楚秉天将自己带回楚氏,将自己记入大房嫡脉,成为了嗣子。
楚淞君努力回忆起大祠堂之中层层摆放的牌位,试图回忆起自己的父亲名字是否身在其中,但牌位实在是太多,他拜祠堂时又火光漫天,他如今只依稀记得自己在混乱之中似乎看见过一个牌位的名字,与他父亲的名字非常相似,名字叫做“楚正均”。
他的动作猛然一顿。
楚正则,楚正钧。
楚秉天,楚秉地。
如此取下姓名,这其中很难说没有什么名堂,只是这四中其三似乎都死去了……
楚老太太上前,拉着楚淞君的手,指向他父亲的牌位:“这就是那冤孽的牌位,你高兴就多拜几下。”
楚淞君默默上前跪拜。
这是他生身父亲,他不高兴难不成还能不拜?小心他从影子里爬出来教训自己。
楚老太太看向另一边,神色温和下来:“这是知晴的牌位,是你母亲。”
楚淞君同样跪拜。
最后,楚老太太看向最中间的那一个,她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极其深切的怀恋与难以形容的复杂,她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的二伯,楚秉地的牌位,他年少早夭,虽说算不上看着你长大,但也是你的亲人,若你愿意,亦拜上一拜吧。”
楚淞君再次跪拜。
“哎,人老了,就是容易忆起过去,夜晚觉轻的时候,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容易入梦中来,冤孽,当真是冤孽。”楚老太太手中的拐杖狠狠在地上杵了几下,沉痛道。
楚淞君听着楚老太太的话,却是有些不解的,从楚老太太的语气里听,这三个牌位下都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果然,他来找楚老太太是对的。
楚淞君不禁问道:“奶奶,你知道当年我的父亲为什么会被祖父赶去深山老林,还被逐出家族?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楚老太太一愣,低下头看还跪在蒲团上,正抬起一张脸看她的少年,少年不复白日的衣冠齐整,发丝凌乱地铺在白嫩的脸颊和单薄的肩膀上,说话时两颊若隐若现的酒窝,更为其添上几抹纯真,十几岁的少年郎好似趴在祖母膝头,听祖母讲着过去的故事,何等天伦之乐的场景。
楚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淞君:“玩计谋玩到奶奶这儿来了?你个不省心的,怕是想打听点什么才专程来奶奶这儿的吧?倒是奶奶还好有点作用,否则乖孙儿怎么会想起我来?”
“奶奶……”楚淞君有点尴尬。
他耳朵尖红了许多,扑在楚老太太的怀中撒娇。
被烦得高兴的楚老太太拍拍楚淞君的肩,回头看了一眼三个牌位,她斟酌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当年,你父亲与你祖父反目成仇,完全是因为你祖父那个孽障,那老不死的东西,异想天开,妄图用你施展秘法。”
“秘法?”楚淞君一愣,他的身世居然还有如此波折?
“没错,先祖传下来的秘法,可代价格外沉重,若是失败了,你会死。”楚老太太叹了口气,骂道:“可恨那该死的老东西一心被力量蒙住了眼,面对你父亲的责问,反而道,你死了,你父亲大也可与你母亲再生一个,你是楚氏人,为了家族的荣耀奉献才是值得称赞的大道,你父亲被气得破口大骂,与那老东西动起手来。”
楚老太太冷哼一声:“正巧,老婆子我当时也受够了那个糟老头子,亦决意反对他,只是那老东西当时是楚氏家主,一手遮天,你父亲以被逐出家族为代价,才好悬保下了你,好在苍天有眼,那糟老头子死得早,否则……”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告诫楚淞君道:“哼,这些说与你听便是告诫你,莫要被力量迷昏了头,否则我老婆子便要唾骂你。”
秘法,所谓的先祖秘法难道是驭鬼的功法吗?用他施展秘法?这是什么意思?
楚淞君能听出来楚老太太省略了不少细节,但看老太太的样子,讳莫如深,想来是不会细说。
他顿了顿,又问道:“奶奶,我的兄长是死于秘法的么?”
楚老太太瞳孔一缩:“你的兄长?”
“楚承鸿。”楚淞君一字一顿说道。
楚老太太竟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奶奶——”楚淞君连忙上前去扶,好在老太太手里攥着拐杖,很快便站好了。
她面容复杂,失态而急切地环顾四周,手攥住了楚淞君的手,攥得很紧:“承鸿他,他还在家中么?秉天不是说他早已将……”
楚老太太话语一顿,目光重新投射到楚淞君的脸上,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重新端量了一遍楚淞君,喃喃道:“是了,你该看见的,承鸿他,死后是鬼啊,是你的鬼!”
“承鸿他可有伤着你?”楚老太太眼角泛红,声音颤抖地问道:“他认识你?是么?他向来是个灵秀温和的孩子!他不会伤你的,对不对?”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楚淞君表情空白一瞬。
等等……
楚淞君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那个猜想令他浑身颤抖,心生恐惧。
突兀的,他的背部竟感觉汗毛正在接连不断地竖立起来,巨大的危险感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猛然上前抱住楚老太太,将她整个扑向一旁。
“砰——”
木头碎裂的声音从耳边袭来。
时间仿佛正在放缓。
楚淞君回头望去。
只见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异兽,双头人首蜥蜴兽身,身着鳞甲,每一片鳞片都散发着极其腥臭的血腥味,它的四眸死死朝楚淞君盯去,四肢拔地,朝楚淞君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

这是什么怪物?它到底是怎么绕过楚家满家的镇物跑进来的宅邸?
楚淞君顾不得思索太多,厉鬼猛然从影子里冲了出来,扑咬在怪物身上,刺骨的阴气正如同钢针一般穿透进怪物的皮囊,楚淞君的脸已经白得如同鬼魅,他伸手挡着楚老太太。
怪物正好掉落在他们离开小祠堂的路上,挡住他们离开的路。
厉鬼发出一声尖锐的痛叫,啃咬在怪物身上,怪物吃痛,却仍不减狂乱舞动之势。
楚淞君眼睛一瞥,脸色又苍白两分,又一厉鬼在空中蜷缩猛然冲撞向小祠堂的一面墙壁,在墙壁上留下一层深深的撞痕。
楚老太太年过七旬,眼见此,却格外自然镇定,她身子往后一转,脱下披肩敞开,伸手就将三个灵牌扫进了披肩内,变成了一个小包裹抱在怀中。
“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婴鬼终于一头创开了墙壁,头咕噜咕噜从墙壁上滚下来,弹跳到怪兽身边,猛然咬了怪兽一口。
这动静不可谓不大,楚淞君连忙让鬼牵着楚老太太离开,自己回头看向了战场。
那只怪物十分抗打,两头之间配合极其默契,仿佛两头共用一脑,鳞片如同上好的盔甲,难以被击碎。
楚淞君对这等怪模怪样的怪物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毕竟他早已见过数不胜数的鬼怪,更别说他还见过难以注视的外神,丰富的履历让楚淞君从容不迫。
怪物在厉鬼们接二连三的攻击之中气势渐灭。
但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楚氏豢养的护卫的脚步声,楚淞君闻声一定,一个翻滚,逃出摇摇欲坠的小祠堂,怪物凄厉地嚎叫着,也跟着一同冲了出来。
一手持刀兵剑斧,一手持符箓,本该武器火力充沛,对任何东西都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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