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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人生模拟器(一群鹅鹅鹅)


寄空上前一步,隐忍而痛苦地道:“还望施主放下屠刀——”
沈余嗤之以鼻,拔出骨剑冲刺向前。
沈余只是监天司之中实力出众之人,却并非真正的受“神”眷顾之人,天生便要弱上一线。
他比不得寄空,只能被梵文锁链压制。
寄空脸色悲悯:“施主,顺应天意——”
沈余古怪地看了寄空一眼:“天意?天意还是神意?”
寄空一愣。
“佛子,为何你要骗你自己呢?并非天容不下陛下,是神容不下陛下。”沈余满脸血污,可能是血雨,可能是自己喷吐出来的鲜血,他只是不解地看了一眼寄空,有点不明白这和尚为何如此天真烂漫。
为何不像那些同样阻拦监天司的“同僚们”一样,手起刀落给他一死,但沈余也不觉得冒犯,谁还想要死呢,他一直不杀他,他总是有可能反杀这个和尚。
就在这时。
麒麟猛然发出一声哀嚎,金色的鬓角正在被染红,浑身散发着不详之气。
寄空眉心一跳,不禁转脸去瞧。
韩彰很紧张,现场兵荒马乱,他也顾不得隐藏了,他靠近六味。
却听见这个目盲的医师似乎正在喃喃自语念着什么东西。
“大哥被拖住了,二哥也是,我听不见他的回应,四姐也是……她也没有回应我。”
韩彰眼睁睁看着六味掀开了自己蒙眼的白布,站起身来。
“数不清,数也数不清到底有谁在插手,道教?有吧,佛教?也有吧?我们这么招人恨么?真糟糕啊!”
现场各门派的修士无数,却下意识皆去阻拦了监天司。
六味的黑发转眼变白,谎言的力量被收走,灰白的双眸转瞬复原,露出一双极其邪异的异瞳。
万蕊教中鬼皆说他是下凡渡劫的神明,说了千遍,说了万遍,无数谎言与信任堆积,下凡渡劫的神明,能够与友神联系又有什么问题?
“你——”韩彰瞪大双眼,他觉得六味的形貌有些许眼熟,但他也并不为六味突如其来的变脸所震撼,南州锦衣卫变脸秘技不算是秘密:“他的毒,到底什么时候发作!”
韩彰紧张地问询道。
呼吸之中满是喘息和……难以抑制的野心。
六味冷漠地扫他一眼,而后只是专注地注视着高天之上的帝王。
他顿了顿,低声道:“很快,他的□□就会崩解。”
韩彰吞了口唾沫,他转身离开。
“呼——”
麒麟的喘息声越加剧烈,无数幻影冲进麒麟的身躯之中,落进麒麟的毛发之上,如同世间天然的,最好的胶水,似乎万物皆可粘粘。
血雨蹭过麒麟的身躯与鬓发,瞬息之间化做了结晶,粘在了鬓发之上。
前所未有的迅速,无数血晶在麒麟的毛发之上累积,又如同无限扩散的肿瘤长进了麒麟的身躯之内。
皮上,皮下,血管之内,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犹如天上的星子,犹如天外那数也数不清的囊泡,每一个囊泡之上都长着一张哀嚎的脸!
燕游似乎听见了自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天赋正在——】
【天赋正在发挥作用——】
他感觉到了哪里轻飘飘的,整个身体似乎躺在了虚空之中,缓缓下坠。
他看见了那挣扎的麒麟,看见了那场恐怖的血雨。
一切痛苦的声音都仿佛隔绝在了一片薄膜之外。
他一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精神上长久未眠的疲惫,他还是无法思考。
他恍惚着,茫然地,轻轻抬起了自己的头。
他看得更高了,看得更远了,看得更明了了。
他看见了一些如同苍蝇一般扒在了玻璃罩外的东西,拥挤不堪,到处都是。
那些是什么东西呢?
他无法形容,也无力去形容。
在断联的思绪之中。
他只知道。
数不清,怎么也数不清。
他们似乎正在注视着他,拿着无数双眼睛,每一双眼睛里,都倒映着他。
他们向他投下了视线。

好在斗兽场周身都提前升起了法阵的屏障。
哪怕其中动乱得再厉害,城墙上撑起法阵的监天司们都绝不退让。
尽管被高台之下的大臣杀上了城墙之上。
支撑法阵之人只是视若无睹般得沉默。
一个又一个监天司的人持剑挡在前。
混乱之中。
顾定邦拥紧了章鱼:“别放开我,章鱼!”
章鱼已经是个小少年,他焦急地扒在顾定邦的身上,望着那混乱的城墙之上:“我们可以去帮他们。”
“闭嘴!”顾定邦斥道:“你去送死吗!”
时愿跟在他们身后,她转过脸,飞扬的发丝之间,在天际翻滚的麒麟落在她漆黑的瞳孔之中,她纤长有力的手握住从不离身的长棍,似乎正在衡量什么。
章鱼没有说话,各种情绪在眼中一一闪过。
他长得越来也像是顾定邦了,眉宇之间却没有顾定邦本人的偶尔浮现出来的浪荡和迷茫,更多的则是坚定。
“砰——”
摊子倒塌。
国都之中的人从没有想过有一日,麒麟王朝能面对这种末日之景。
他们与麒麟共行千万年,活在麒麟的脚下,从记事起,混乱,恐怖都是与他们远离的,他们想不到在遥远的密林,想不到在穷僻的乡壤,妖鬼横行的模样,也想象不出来,满身杀气的兵甲能够踏碎国都的台阶。
在满地居民惊恐的声音之中,领头的将领头一次感受到为所欲为的快感。
他满意地环视四周,又自满而自得地注视着遥远天际的麒麟。
今日过后,麒麟王朝终成过去。
身边的兵士再也无法抑制住激烈上涌的肾上腺素,挥舞着刀剑,在国都之中哄抢起来。
鲜血散落一地。
他抽出长剑,一剑劈断身边的杆,随着一声木头的呻吟,飘扬的麒麟旗帜坠落地面。
将领突然一顿,他拄着剑抬起头,狰狞的面目仍未收好。
凶狠如狼的目光之中,只见街道的尽头,方才还如羊羔一般慌忙逃窜的百姓,紧张地手拿着菜刀锅铲出现了,他们之中,拥着一只猴子,一见便是来自于书院的妖鬼,此刻却如同人类一般披着人类衣袍。
她呲起牙:“畜生!”
将领微眯起眼:“到底谁才是畜生啊……”
他隐隐察觉出不妙,上头传来的消息,不是说,书院已经与麒麟离心,书院对此默许,书院的弟子到底是为何竟然去还要掺这趟浑水。
他的手掌在锋利的刀刃之上抹过,一道又一道诡秘的纹路出现在刀背之上。
“猴子!让出道!今日之后,书院还是那个书院,诡神早已与麒麟离心,你想被清理门户么!”
人群之中的猴怪却只是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我想做便做了,想要护这些人便护了,若是老师知晓,也只会让我大胆去做,你又算哪个,敢教我做事!”
将领轻啧一声,额间沁出冷汗。
这下糟糕了。
“轰——”
无数血晶在麒麟的鬓毛之上攒动,每一张来自过去的脸都在齐声呐喊道:“重塑大同!万众一心!”
高天之上捂住脸的帝王顿了顿:“……”
终于,“他”撩起自己的鬓发,莹润的玉角之下,漆黑的血丝爬上年轻帝王的脸颊,恐怖非常!
帝王一字一顿道:“万众一心,重塑大同。”
天外的视线不断地落下,记忆成为扭曲的象征,理想被污浊。
血雨冲进了斗兽场之中,无数尸体被炼化,而后又被蒸发,融化进了血雨之中!又填充进了麒麟的虚影之内,将圣洁的麒麟异化成了血肉的怪物!
最后连活着的人都受到了影响,血雨落在他们的面孔之上,灼烧进他们的灵魂,一个又一个孔洞,被灌输进奇怪的东西。
在各种混乱和哀嚎之中,高台之上的人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建筑的摇动。
那种快要坍塌失落感正在攫取人的心灵。
六味却只是执笔,安静地用血在地面之上勾勒符咒,手腕处的伤口随着他动作的用力还在不断渗出鲜血,若是力气实在不够,他就从怀中掏出一颗丹丸送进口中吞服。
“天上被堵住了,没有关系,天上不行,还有地下,地下的社畜总是常年等在那里,世界上总是有路,不差这一条。”
笔下的符咒诡秘而恐怖,隐约能看出一个凶兽的形状。
六味心中一点一点计算着时间,最后将指尖的血色涂抹在眼皮之上。
血色的光亮闪过。
他终于开出了“眼睛”。
血色的麒麟在他面前彻底变了一番模样。
巨大的麒麟身材不再纤细,反而如被水泡胀的皮肉一般肿胀开来,数不胜数的人影冲进了麒麟的鬓毛之中。
六味睁着逐渐干涩的异瞳,焦急地寻找着他真正想要找到的东西。
另一个“自己”,他到底被挤到了哪里!
麒麟的动作越加狂放起来,这刻,高耸入云的围墙此刻比起“斗兽场”,却更像是专门修建起来,围困住麒麟的束缚笼,麒麟艰难痛苦地挣扎,毛发上的血晶如同奏乐一般在空中撞击起舞。
各种各样的声音重叠起来,仿若交响曲!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哀嚎和怒吼。
顾定邦和时愿朝高台攀爬而去,逆流的动作无比显眼。
刚好制住了沈余的寄空一顿,瞬间认出了这是受佛祖点名通缉的要犯,梵文锁链不禁一松。
“到底在哪里!怎么藏得那么好!”
六味的身体在高台之上越探越出,几乎要挣脱高台的束缚,飞上天际。
他的动作越加明显,下面的人看得就越加清晰。
悄悄将第三只眼睛露出来的章鱼失声喊道:“姑姑要掉下去了!”
这一声在关注毫不起眼的六味的群体里几乎称得上一声惊雷!
顾定邦,时愿,寄空,沈余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六味的脸上浮现出欢喜的表情,在不断扭动的深黑之中,他终于看见了那一抹下坠的灵魂。
六味不再犹豫,双脚蹬开高台,朝那一抹灵魂扑去。
随着他努力探长的手掌抓住了那如纸片般薄的灵魂,拥进了怀间。
他也朝着下方坠落,他望着越来越远的麒麟,终于轻轻数出来了一直在心间计下的数:“三。”
时愿和顾定邦大惊。
六味只是一个身娇体弱的邪教教主,真这么摔下去,他会直接摔死的!
时愿再也忍不了了,双腿一蹬,同样扑身而出。
“六味——”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
偌大的麒麟身躯猛然一顿,高天之上的年轻帝王茫然地摸了摸已经完全爬上脸颊的黑色毒素,他不禁缓缓扭头,只见满是血色的麒麟肉身之上,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一道犹如藤蔓一般的漆黑毒印!
“这是……怎么会……”
十几年前的谋划走到了揭晓的那一刻,为何当年东洲的“蛙母”非要来掺一脚中州的麒麟王朝,目的终于在此刻揭晓,东洲的“奇毒”跨越了时空的回转,起到了最终的效用!
时间已经到了最后的倒计时。
六味朝臃肿的麒麟缓缓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怀中的纸片人随着下坠的风压与他雪白的发丝一同扬起,他轻启唇瓣:“一。”
“砰——”
一声极其恐怖的巨响在天地之间爆炸而开!
麒麟焦黑的血肉如同最盛大的烟花一般轰炸而开。
天地长久一寂。
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和巨大的冲击,整座斗兽场之中的人都陷入了恐怖的失语与失智,他们无法思考,无法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肉筑成的暴雨朝着地面冲刷而来。
麒麟帝王同样被炸得伤痕累累,四肢血肉只剩下血管相连,从高天之中,在六味之后坠下,散开的皮肉如同一件敞开的衣裳,盖住了六味的脸。
【你的天赋正在持续发挥作用——】
在停滞的世界之中。
时愿却仍然未能受到影响,踩着下落的血块,将六味整个扛住,轻盈地落在了地面。
麒麟最后的躯干轰然坠在地面之上,血肉似乎还在蠕动。
六味脸色一变。
这么多毒都没完全毒死么?
他按向怀中的匕首。
时愿却突然抬脚挡在六味身前。
六味一愣,他定定地抬头,只见时愿沉默地解开了自己缠着布的长棍。
不,那并不像是一根长棍,它更加有棱有角,有着各种奇异的凸起与零件。
那东西是深黑的,时愿握住了一端,手腕用力,将其整个挑起,她微微眯起左眼。
六味一愣,他清楚地知道时愿并不简单,连这等精神冲击都能免疫,但他没有想到,时愿手中珍惜之物,竟是如此与世间之物格格不入,那漆黑的流畅的线条,那冷硬的色彩。
它像是一把“枪”!
“枪口”之中正在不断聚集能量,时愿的眼下,一只又一只眼睛正密密麻麻地张开,长满了她整个脸,而后仿佛是会传染一般,随着蓄力的时间越来越久,麒麟血块蠕动的越来越频繁,时愿整个身躯,哪怕是裸露出来的双手都长满脸一只一只的眼睛。
那些眼睛从她的身上蔓延出来,如同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巨大眼睛从地面睁开,在血雨之中咕噜咕噜转动。
“轰——”
血块瞬间消弭!
时愿也猛然拄着拐杖跌坐而下,转过头,她的脸上有着无数双眼睛,如同被剥开了皮的石榴,只能看见里面拥簇的果肉,几乎让人分不清那双才是她真正的眼睛。
六味却立刻分辨出来了。
时愿真正的那双眼睛,正在不自觉地哭泣。
“……”
血雨终于平安地落下,一切都开始重新流动。
六味抬起头,期待地伸出双手,接住麒麟帝王伤痕累累的皮囊,那皮囊很轻,血肉几乎被完全榨干,只剩下还未完全糜烂的骨头和血管链接着这一件轻飘飘的皮。
他将怀中的纸片放回了帝王的体中。
掏出丹药,塞进了帝王口中。
六味低声道:“这颗丹药可生死人肉白骨,只要你的魂灵还在体内,那你将迎来重生。”
法阵的金色城墙正在不断褪去。
只要他们能够出去,就能与军队汇合,接手中州国都!在麒麟死去的当下!还有谁能阻拦他们!
正大喜过望的大臣们脸色突然一垮,瞬间苍白起来。
只见城墙之外,无数等候的书院学子正扭过头定定地注视着他们,为首的书生挠了挠脸:“你们就是逆贼?”
血肉在皮囊内填充而起。
医师的谎言在众多的信仰之中化假为真。
即将死去之人重返人世。
将一切交付给“自己”的燕游缓缓睁开了双眼,长久受到外神注视的扭曲与痛苦消弭,只剩下几月未眠而留下的疲惫。
燕游朝着六味笑了笑。
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松快,望着仿若一片空白的天际。
他竟然还有心思调侃:“医师,真是妙手回春啊!”
不必再担心王朝被扭曲的麒麟盘踞,也不必再担心自己成为疯癫的容器。
不管是他,还是中州王朝,一切沉疴都一扫而光!迎向崭新的未来!
燕游歪了歪头,终于沉沉地睡去。

寄空一愣:“章鱼?你怎么在这……”
章鱼的张开双手,背后的残破的衣物蠕动,一双,又一双的手探出,如同一朵盛开的花,他回头看了一眼六味,脸上的抹额落在脖颈之间,第三只眼睛睁了开来:“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姑姑的!”
“姑姑?”寄空近乎茫然地喃喃念道,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种不可置信。
背后一道劲猛的罡风破空而来,沈余持剑冲来。
寄空下意识躲避,却因为心神大乱,只被削开了衣袍,露出了满是佛印的手臂。
沈余并不恋战,冲到六味身边挡在了燕游面前:“章医师!你赶紧带着陛下走!这和尚很厉害,通知监天司与书院中人进来。”
寄空攥紧了手中的佛珠。
“寄空师父!我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你要一路追着我们,如果是因为我!我跟你走!你杀了我吧!”章鱼大声道:“一路上我与你相处,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也不能伤害我姑姑!”
“若是你非要将谁杀死!就杀死我吧!”章鱼满脸都是坚定。
“章鱼!”顾定邦终于从废墟之中跑出来,拔剑对准了寄空:“别冲他来,他只是个孩子!他还没有一岁大!你有什么事!不如冲我来!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佛教不是说造业么!我们到底造了什么业!做了什么孽!你非要追我们到中州!”
“六味甚至救了一整个松城!现在还救下了整个中州!这种功德难道不够偿还孽么!”
寄空的脸颊动了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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