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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金玉开问:“为什么我的心跳得那样快,你知道吗?”
这是什么傻瓜的问题。沈晏清说:“因为害怕吧。”听描述,那时的金玉开好像年纪不大,也并不如现在这样刀枪不入的强大,孩子会害怕实在正常不过。
金玉开奇道:“我也会害怕吗。”
沈晏清觉得金玉开好不要脸:“你又没有三头六臂,就算有三头六臂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凡人,既然是凡人就有七情六欲,当然也就会害怕啦。”
他往下一瞥,瞧见金玉开的左掌还在血流不止。
要知道金玉开的小指是为了他断的,沈晏清心有愧疚,换作是他,别人要他用自己的手指来换金玉开的手指,他是必然不会同意的,可金玉开却给他换了。
但他没别的办法来弥补金玉开。
沈晏清手忙脚乱地抱住金玉开哭:“怎么办,你的手指断了,你要死掉了。”
死倒不至于。金玉开偏过头,再次说些和现在的局面完全不相干的古怪话,他突然发现:“你怎么……穿了我的这件衣服。”
“这衣服怎么了。”
沈晏清眨了眨泪眼,鼻音浓浓的说:“我不能穿?”
没怎么。能的。
只是这件衣服是用他第一次蜕下来的龙皮,他亲手缝做的,按理来说只有他的心上人意中人能恰好合身的穿上。
为什么沈晏清会穿上,还如此的合身。
无法形容此刻命运的玄妙,像是他的直觉比他更早一步的承认事实。
金玉开忽然地笑出声。
沈晏清急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的手还在流血,你以后就少了一个手指!”
金玉开看沈晏清掉眼泪了,安抚说:“大成若缺,人忌全盛,正所谓人无完人,有缺憾亦未尝不可。”
沈晏清怒说:“你以为我傻,人无完人不是这样用的,你个文盲!”
金玉开说:“好吧。”
沈晏清大叫起来:“好什么好!”
金玉开微微叹息:“好吧,我爱你。”
沈晏清一愣,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此时云过遮月,四下寂静漆黑一片,好似那个反复无常的夏天,金玉开揽过他的腰,轻轻地吻他。再说了一遍:“好吧,我爱你。”

沈晏清没想到金玉开竟然会突然说爱他。
金玉开吻他并不稀奇,反正金玉开常常吻他。可金玉开怎么能说爱他,此前,没人对他说过爱。这好吓人。
借着月色,金玉开细细地看沈晏清无措的表情。带血的手情不自禁地印在沈晏清的脸上,等愈合,他的手上会有一道疤,皮肤生长时的隐隐作痛会时时刻刻地提醒金玉开,警示金玉开,这份爱的重量和代价。
但他不在乎,他现在只想吻他,地久天长也不够,他要永远。
有道是:“日中则昃,月盈则食。”为了保持这份永远的心情,金玉开甚至想要殉情。
倘若现在他的面前,有一座永远够不到底的悬崖,他会毫不犹豫地拉着沈晏清一起跳下去。但即便没有,金玉开也在这唇齿纠缠间,清晰的感受到了这种无止境般下坠的失重,他忽然明白,这份使他坠落的爱就是他永无尽头的深渊。
于是他愈吻愈深。仿若绝境。
沈晏清挣扎不过,被压到地上,他的手不小心拍到金玉开的脸上,手心滚烫一片。他顾不上去拢自己的衣服,惊叫起来:“好烫,金玉开你生病了,你发烧了。”
……(略)
后半夜的雪一下,将所有痕迹掩盖。
那伽寺的后房,红烛亮了一整夜,沈晏清躺在床上,他其实没有睡着,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才竖着耳朵闭眼睛装睡。
因为他睫毛抖个不停,金玉开早知道他没睡,端了一盆热水来收拾他。
等金玉开吹熄了蜡烛,和他躺到一块,沈晏清才悄悄地睁眼。他很懊恼,又有点想不明白。觉得自己稀里糊涂的,金玉开的也稀里糊涂的。这下完蛋了,世界上最稀里糊涂的夫妻就在今夜诞生了。
他看金玉开两眼,本来想抽走被子,冻死这坏男人,自己独自睡觉的。
可这里比不上酒楼,太冷。
他尝试了一会儿,忍不住再钻到金玉开的怀里睡觉。没一会儿,意志力薄弱的睡着了。他睡得太沉,谁都没有梦到。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人亲了下他的眼皮,他觉得吃亏,心里嘱咐自己明早记得亲回来。但很快自己先忘了这码事。
窗外还在下雪,几辆马车上挂着昆仑剑宗的旗帜,车辙碾过积雪,向着九黎城驶来。
宋阳秋在马车里撩起挂在马车上挡风的帘子,看这座大城。越安骑着马,与他的马车平行:“和你说的,都记着没?”
宋阳秋说:“记住的。”无非是一些关于凌霄真人的事情,这几天他已经背熟了。
越安很满意。
到了九黎城,昆仑剑宗的据点在一处深山的洞穴中,几个长老一同打开嵌在山体上的圆形青铜门。里头是一条向下蜿蜒的窄楼梯,楼梯两侧的墙壁上有会自然发光的苔藓。
顺着圆形青铜门里的窄楼梯下了足有三百台阶,出现了一个巨型的广场,石板制成的柜子顶着最顶上的天板,涂了红棕色油漆的抽屉同样窄而狭,密密麻麻地嵌在石墙里。
除了嵌了抽屉的石墙以外,还有几十条向黑暗深处延伸出去的通道。部分外门弟子,在一层中领了自己的房间离去了。
领队的昆仑长老并不在这个广场上停留,继续沿着窄台阶向下走六百台阶,又是一处巨型广场。
而本该继续向下的台阶,则是分出了两条道路,选择朝右面的那条路,走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再向下走三百的台阶,又是一处巨型广场。又有部分弟子离去。
如此在地下通道中,转弯又下行地走了数次,最后只剩下了越安、端英、宋阳秋以及伺候他们的仆从。
再往下还有数条通向未知的黑暗通道。端英道:“师妹,我就不下去了。”
越安点头:“我带他去见师叔。”
这番话使宋阳秋有些无措,他其实没有做好去见凌霄真人的准备,觉得那可能是个年纪颇大的干瘦老人——修行得道的高人似乎都是这个长相的。要他去勾|引,他实在做不来。
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是被架住的鸭子了,不能说半句退缩的话,只脸上显出踌躇的犹豫。
越安没有注意到他神色有变,将他带到一面石墙前,这石墙前摆了一个在北域里少见的木柜子,足有八尺八寸。
叫人站在同一平面上,即使垫了脚,也瞧不见柜子后的人。
高木柜后是一把同样极高的凳子,一个佝偻、骨瘦如柴的老头趴在柜子上,他像一个被晒过的蛹,浑身的皮肤都有些皱。
越安正在与他说话:“三雷真人,此事事关重大,想必掌门已经传了消息过来。”
老人一动未动。
越安笑道:“既然如此,我先带他下去了。”
良久,这个老人从腹部传出一个气若游丝的“嗯”。
越安大喜,冲这老人鞠躬道谢。这老人依旧是不回应的状态,石墙上的两排抽屉间却打开了一道门,越安朝着这道门走去。
尽管这名叫三雷真人的老头眼皮耷拉一下未抬,宋阳秋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好像被盯着观察了好久,叫他有种心底发毛的阴寒。
走过石墙上的门后,两排的抽屉立刻的合拢了,好在通道里还长着那种会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苔藓,叫人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走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这处通道又变得敞开来。
地面变得很是光滑,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硫磺味,甚至极其罕见的能肉眼见到飘散着的、散发着闪动红光的火灵力。
到了这里,宋阳秋甚至觉得热了,想要脱掉身上裹着的毯子。
通道的尽头又是一扇青铜门,不过扇青铜门上斑驳的油漆还未褪色,那些五颜六色的漆雕画了许许多多羽毛绮丽的鸟。
越安这时转过身对宋阳秋道:“我今早上得到的消息,说是剑尊已经先与我们来到了九黎,因此带你来见他。”
宋阳秋一颗心又紧张地开始“砰砰”乱跳:“可是这样贸然来见,会不会冒犯剑尊?”
越安笑道:“不会,三雷道人是剑宗的叔父,此事经过了他的同意,想必剑尊已经知晓了。”
“来时我和端英师兄和你说过的事情,记在心上就好,剑尊大人没有那么可怕。”说到这,越安又道:“不过我还是要与你说一件事,知道外头那些墙上的抽屉是做什么的吗?”
“死在北域的人通常不会留下尸骨,因此宗门里的人就在这儿为他们立下衣冠冢与牌位。自有九黎城以来,三雷道人已经在这儿守墓了近千年的时间,他寿元将近,宗门已经在筹谋寻觅能接替他位置驻守在九黎的人了。”
这威胁宋阳秋怎么会听不懂,照越安今日的意思,要是他一计未成,恐怕他的下半辈子就得一直困守在这座阴暗深沉的地下城中。
——刚刚三雷道人审视的眼神,似乎也能理解了。
宋阳秋无话可说,乖巧地应了声。

第083章
铜门紧闭着,在门前不知道等了多久,宋阳秋猜三柱香的时间应该是有的,他很奇怪越安为什么不去敲门,但这不是他能问的。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铜门开了一道缝。
越安行了个礼:“乌霞山越安,来向剑尊请安。”
铜门开得缝更大了些,越安撩起裙摆,阔步走进了门里,宋阳秋紧随其后。
里面和他来时想的一点都不像,是光秃秃的地板,石板做成的案牍,墙上挂了三四盏煤油灯,这处洞府甚至比外面还要更冷些。
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火灵力像是遭到了重大的打击,与铜门后的冷空气一相遇,就彻底熄灭了化作了霭霭的灰烬。
身着鸦青色道袍的凌霄就随意的曲着腿坐在地上,他的手上拿着一卷玉简,沉着眉眼,细密的睫毛下垂,看得很认真。宋阳秋一惊,先以为这个年轻男人是凌霄真人的弟子。
越安又行了个礼:“剑尊。”
——原来这就是声名赫赫的凌霄真人。宋阳秋不敢置信,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如此的年轻英俊。
凌霄看过手上的玉简,放到一边去,换了一卷新的,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见状,越安开始摸不准凌霄的想法,她在旁候了一个时辰,终于忍不住暗自鼓起勇气,冲凌霄喊了一声:“师叔。”
凌霄抬起眼,望过来。
他的双眸黑得离奇,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叫人完全无法琢磨出他的想法。
凌霄道:“有话就说,不要遮遮掩掩。”
话是如此,但越安哪敢直说,先与凌霄关乎昆仑剑宗的大小事情议论进言一番,再说自己近期在修行上的不解,请凌霄指教。
直到最后,将话题引到宋阳秋的身上。
要说这是昆仑剑宗四下找到和沈晏清长得最相似的人,要用他来替凌霄的情劫,和凌霄欢好恩爱,好让剑尊不再沉溺旧情人,这话就太难听,说出来也显得一干高层脸上无关。
越安有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这是端英师兄前些日子收下的徒弟,按照宗门里的规矩,要先请师叔过目。”
宋阳秋上前半步,他垂着眼睛,察觉到凌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敢抬头,耳朵已经通红一片。
凌霄忽地开口:“只有他?”
越安心头一跳:“是的。”
凌霄问:“还有一个呢。”
不妙的预感排山倒海似的席卷而来,越安抽动嘴角,勉强笑道:“不知道师叔指的是谁?”
凌霄说:“你在明知故问。”
越安突然好后悔,早知道那玉傀会给凌霄留下印象,当初金玉开将人掳走时,她说什么都要救他回来。这是这么多年,凌霄来头一次主动问。
她不敢说真话,要知道那玉傀可能已经死了。撒谎道:“九黎城太冷,他、他生病了,来不了。”
凌霄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
越安被吓得双腿一软,坐到地上,她认错:“师叔,我错了,其实——”
她没说完,凌霄了然笑说:“我就知道。”
这一句话使得越安又开始百转千回的揣测,师叔已经知道了?既然他知道那玉傀被金玉开掳走,是否说明他同样知道金玉开在松鸣城连杀数人,而她和师兄节节败退逃走一事?刚刚师叔之所以问起玉傀,难道不是想知道他的下落,而是单纯对她和师兄两人敌不过金玉开一人而感到不满?
一时间,思绪纷纷。
凌霄说:“你一说他不在,又替他遮掩说他生病了,我就知道,他其实根本没病,不过是嫌弃这地方太冷,他恃宠拿乔,不肯来而已。”
越安内心更惊,凌霄话中的亲昵她如何听不出。她恐惧能使凌霄走出心结的希望葬送在自己手里,于是更不敢说出真话,唯唯诺诺的顺势点头:“是这样的。”
凌霄先想他怎么这样娇气,再想在他手上再怎么娇气些似乎也无关系,说:“等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我会去见他的,北域来与不来并无所谓。你们两个回去吧。”
越安惊魂未定的与宋阳秋一同出去。上到见过三雷真人的广场,端英正在等他们两个。见越安的脸色并不好看,端英叹气:“没有用吗。”
越安说:“不。”
隔了一会儿,她自己拿不准主意:“我们回昆仑——我有事情要请师傅定夺。”
今日的会面不算噩耗,还是有好消息的:“师叔的伤势或许有逆转的可能。”
宋阳秋心中奇怪,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历尽多少波折,怎么才到九黎见过剑尊就要回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包含在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期待回去。
端英问了:“阳秋和我们一同回去吗。”
越安走出来的时候,就在想,反正宋阳秋和沈晏清长得一模一样,和那玉傀长得也一模一样,替谁不是替。
倘若那玉傀真的早死在金玉开手上了,就让宋阳秋撒谎,说自己就是那个玉傀。
反正这玉傀统共也只和师叔见过一面,师叔认不出来的。
越安说:“我们一起回去。”
宋阳秋欲言又止地看了又看,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说剑尊受伤了……这伤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底下还有人能伤得了他吗。”
这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但始终没有这个机会。
他等了又等见越安和端英迟迟不开口,假装畏缩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不过这要是是什么我不能得知的秘密,就当我多嘴,不用告诉我了。”
端英笑道:“这倒不是什么秘密,三宗十派、玄都东海的上层,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宋阳秋猜测:“我听说明鸿仙君与剑尊有旧仇,去年明鸿仙君出生死关,如今也是化神修为,难道是明鸿仙君伤得剑尊?”
端英摇头:“怎么可能——”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两者间也有些关系。”
宋阳秋说:“若是两位尊者相斗,早已闹得举世皆知,可我怎么从未听过这回事?”
端英道:“到了化神的修为,若非攸关生死的死斗,最为顶级的修士绝不会出手。更何况天底下,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说到这儿,其实已算得上一点即破了。
端英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倒不如再说得明显一些:“七十年前师叔渡劫,天雷滚滚,西域绿洲方圆万里化作灰烬。”这便是当年凌霄成尊的天劫。
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情,这应当只是一场普通的渡劫。
“人生九九八十一道坎坷就是整整八十一场的天劫,问题出在最后一道天劫上,当时到了第八十场天灾时,早已是万籁俱灭的景象。可第八十一场的天劫却迟迟落不下来,僵持在西域足足有三年。天上的劫云迟迟不散,乃至蔓延到了中域的天空。”

第084章
“不少人以为他已经死了,毕竟当时的凌霄剑尊还是太年轻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活着从天劫之下回来了。又有人猜这是假的,可天上的景象蔓延一域,大家明明都看到了。两相矛盾,谁都不明所以。”
“此后师叔一路高歌直前,昆仑剑宗借此机会稳坐了天下第一修仙门派的位子,收拢了不少的修行资源,欣欣向荣,似乎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了。”
“几年前,师叔气息突然的衰败下来,药王谷一指神医使尽浑身解数也找不出缘由,几位长老以死相逼,他才勉强说出真话。”
众所周知的事情,天劫绝不会消失,如果命定该有九九八十一道天劫降下,那么无论过去了多久,它始终存在着。
高脚柜子后面一直静静听着的三雷道人,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对, 第八十一道天劫,第八十一道天劫就在他的心里。他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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