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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因为惦记着江棠说的看烟花的事情,沈晏清早早的就睡了。
次日起了个大早,又在衣柜里翻出一身之前没穿过的藕荷色衣袍。他穿这种娇俏的颜色也不显得庸俗,只会叫人觉得他这副模样俊秀风流。
等到了约定好的时辰,已经到了黄昏。
这样的季节,到了这个时候,连天边都染了一层雾般的红霞。
毕竟是要偷偷摸摸的去立雪楼,沈晏清随便吃了点,他用油纸包好,在兜里揣上几块山楂糕,想着要到晚上看烟花的时候吃。
等做好了这一切,沈晏清先吩咐着让多宝和暖烟去忙活他们自己的事情。他鬼鬼祟祟的出了门,江棠竟然已经站在花坛边等着他了。
巧合的是,江棠竟然今天也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衣服。
她脸上挂着笑,浮现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得格外清甜。
沈晏清有些意外:“你怎么也穿这个颜色的衣服,真巧。”
不过细看两件衣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江棠不光光是一身藕荷色的锦衣,她衣角裙摆皆用昂贵的银线绣着细密的菡萏,暗处瞧去流光浮动、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准备了很久的。
反看沈晏清的这一身,他现在所有的衣服都是春江宫按照身量做了后发下来的,虽说用料也好,但还是比不上自己去定做的合心意。
江棠转了个身绕了一圈,展示给沈晏清瞧:“好看吧,我三年前就做下的,一直舍不得穿,这料子可贵了。”
沈晏清有些艳羡的看了一会儿,觉得漂亮的不是在江棠这身衣裳的用料昂贵,而是在于衣服上的设计,藕荷色的底色与银色的菡萏照相辉映,若是绣了别的花、用别的丝线绣的花、亦或是不用如此的颜色为衣裳的底色,都会显得杂乱,恐怕都不会有如此的神韵。
沈晏清和江棠就这样一路说笑着走去栖夜湖的小路。
因为传闻魔尊要来的缘故,果真满宫百花盛放,就连沿途那些不知名的野草也伸出一支细细的花苞,藏在翠绿中。
听说等到远山的第一声钟响,百花宴才正式开始。
不过,做宴席的地方已经轮番开始了歌舞的演奏与表演,烹制好的美食一轮接着一轮地摆上。
江棠神往的想着永乐魔尊该是何等威武英俊:“你说尊者大人来了没有?”
沈晏清:“……不知道。”
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他俩关心,沈晏清也不关心这个,他只觉得走得有点累,踮着脚看了一眼。
立雪楼隔着一层一层的园林木,好像还是很远的样子,沈晏清恨不得能拍着翅膀飞过去。
江棠又开始想入非非:“其实砚青执事他的模样也不错,哎,真是可惜,我心有所属了。”
沈晏清好奇:“心有所属何人?”
江棠脸上浮起红晕,她将脸撇开,像是不愿意说。
她不说,沈晏清也猜的到,恐怕就是这位永乐魔尊了。他听江棠说起过,进春江宫是她自愿的。
江棠有位金丹修为的爹,家世必定不俗,可就算是春江宫最出色的美人都不一定能得见魔尊,她要是得不到魔尊的临幸,怕是这辈子就废了,也算为爱孤注一掷了。
说话的功夫,这才走到了栖夜湖旁,这片湖泊有它自己的名字。
如今荷叶连天,已有荷花含苞待放得立在湖面上,色泽暗红近紫,有些立在湖面之上藏在荷叶后面,还有些比那些荷叶还要高出不少,孤独清傲地立着。
江棠胸有成竹的说:“等到了今夜深夜,这里的荷花就会在法咒的作用下瞬间绽放。”
沈晏清觉得有些遗憾:“不过到时候人们估计都会去看天上的烟花,或是摆在宴上那些罕见美艳的花儿,恐怕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方湖泊里的荷花了。”
江棠摇头,露出一个神秘的笑:“不会,绝对不会。我爹说到时候,宴席上的管事们会请尊者到这里看荷花。”
“更何况,即使尊者不来,至少我们两个见过的,所以它们的盛放不可惜。”
他俩绕着栖夜湖走了小半圈,到了立雪楼前,天黑得彻底。
立雪楼如江棠说得那样,如同一座高高矗立的高塔,足有十层楼那么高。
大门敞开着,依稀可见一楼的厅堂里头并没有摆放什么桌椅书架等的家具,地面也并不平整,反而是松软的土地,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两侧栽种着无数沈晏清没有见过的植物,它们一直生长着延续到了藏在黑暗中的楼梯处。
这些植物或多或少都在枝头长着花骨朵,因为百花宴的缘故,也要争奇斗艳一番。
沈晏清见状问:“这些植物是因为立雪楼年久失修自己长出来的,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的?”
江棠终于有些不确定了:“这我就不知道了,先上去看看吧。春江宫每年会花一大笔钱修缮各处无人居住的阁楼,兴许这里也是其中一处,所以才荒芜得这样有规律又好看。”
这样一想也对,毕竟谁会住在像丛林旷野一般的阁楼中。
因为天已经黑了的缘故,江棠已经取出了两个火折子,进了立雪楼,才发现这其实没有什么必要,因为里面存在着能发光的植物,生长在墙壁的两侧,像是盏幽幽的灯。
有了光源,沈晏清才发现青石板小路的两侧那些植物就这样一直长到了楼梯处。
向上蜿蜒看不见尽头的楼梯墙壁两侧也并不是空白一片的,有不同的植物从墙壁里面长出来,它们不像是有根系扎在墙壁中,更像是突然出现的依附于这栋楼的生机而生长出来的。
沈晏清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可立雪楼里看上去确实如江棠说的那样什么人都没有,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毕竟就算是再冷僻的楼里,这样大的一栋,也该有伺候的人的。
沈晏清心慌慌:“要不然我们走掉吧,去别的地方看也一样,我来的时候看到栖夜湖边上停着小舟的,可以划船,躺在湖里看。”
江棠不太乐意:“来都来了,我也在这里,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天塌下来我顶着,你要是怕,你就在楼下等着我算了。”
沈晏清觉得她说得稍微有些道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在江棠面前流露出害怕的模样,不然太丢人了。他狡辩道:“我没有怕。”
江棠说:“你既然不怕,就和我一起上去。”
于是,两人从阁楼后往上爬,不论是看荷花还是看烟花,最佳的地址都是最高层处。因为想要为自己挣回颜面,沈晏清特地要走得比江棠快一些,走在她的前面。
二楼、三楼、四楼、五楼,前五层楼的厅堂中都是望不见尽头的植物。
立雪楼的里面远远要比外面要大得多,因为沈晏清死要面子装着自己不怕,其实自己怕得不行的缘故,他都不敢仔细的看那些在幽暗的灯光下看起来长得黑漆漆又密密麻麻的植物,生怕里面有些爱吃小鸟的野兽。
等到了第六层,就是一间一间紧闭着门的房间,第七层、第八层、第九层也是如此。
直到第十层,沈晏清才气喘吁吁的踩上这层楼,鞋子踏上去的脚感很奇怪,是柔软、有弹性的皮毛,他低头一看,确实是皮毛,而且是他认不出的皮毛,毛上有充沛的魔气,甚至因为这些魔气凝成了狰狞的魔纹。能生成魔纹的魔物,至少也是元婴级别的。而这样凶兽的皮毛,竟然随手铺在地上充当地毯?
还来不及震撼,沈晏清意识到,最不对劲的地方——
这处阁楼最顶上的阁楼里,点了烛火,这烛火有股清甜的香味,从前沈晏清在凌霄洞府里早就闻惯了这味道,是传说中杀了烛龙熬油炼制出的“烛”。
这里有人!
这里竟然有人!
能有如此布置,想必必然是位修为不低于元婴的大能,不、元婴期的大能也不能这样的奢侈。
阁楼四面是窗,窗户开着,挂在窗边的红色细纱,因为夜晚的阵阵晚风而随风飘动。屋子的中央是一张床,用白色的玉屏挡着,但依旧影影绰绰的能看到玉屏后躺着一个人。
沈晏清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

第027章
江棠拽住想要逃跑的沈晏清,站在他前面,明明他俩是偷偷进来的,可江棠似乎一点儿都不慌张,反而厉声问:“你是谁?”
那玉屏后的人物似乎也有些慌张。
投在玉屏上影子晃动,她从玉屏后起身,从玉屏后露出一张含羞带怯的脸,垂着眼,肤白胜雪,裹着一条比白雾还轻薄的细纱,站在昏暗的烛光下,仿佛会发光。
隔着那层白色的细纱衣裙,她的锁骨上娟秀得纹着一株待放的昙花,娇滴滴的说:“奴家玉昙楼云琼。”
云琼见到沈晏清与江棠才意识到,来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位。
她皱起眉,声音仍旧是柔若无骨的:“你们两个是谁,也是管事吩咐来的?”
云琼的视线在沈晏清的脸蛋上停留了很久,有些气恼的嘀咕:“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我的花期最近,才能来立雪楼吗?”
她问沈晏清:“你是什么花?”
听这个说自己叫云琼的女子说她是管事吩咐来的,沈晏清突然意识到即将大事不妙,他和江棠是以为立雪楼里没人,这才来这里看烟花的,可现在外表荒芜萧索的立雪楼顶楼内布置得如此奢靡繁华,还留了一位如此绝色的美人,必定是留给一位大人物休憩的住所。
他和江棠偷偷进了留给大人物的住所,以魔域等级森严、处罚严厉的情况来看,这要是被发现了,必定要被狠狠处罚一顿。
甚至要是惹恼了这位大人物,可能还会丢掉性命。
云琼见沈晏清脸色大变,也发觉了不对的地方,她向沈晏清逼近,怀疑的问:“你们不是管事派来的?”
自然不是,沈晏清刚要说话,看见江棠抄起桌上一个花瓶,绕到云琼的背后,狠狠地往她的后脑勺砸下,“砰”地一声,花瓶碎了,云琼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也多亏云琼的修为不过筑基初期比不上江棠的筑基中期,这才发现不了她的动作。
沈晏清瞪大了眼睛,冲江棠说:“你、你怎么了,你疯了是不是?”
云琼已经看到了他和江棠的脸,现在打晕了云琼……沈晏清急忙道:“我们已经擅自进入了立雪楼,等她醒来告发,就是罪加一等!”
江棠拾起一片地上的花瓶碎片,跪在地上果决地扎进了昏迷着的云棠的脖子:“只要她醒不过来就行了。”
鲜红色的血喷涌而出,江棠事先已经在身上贴了隔水的符咒,这些血避开她在地上流淌,沾湿了沈晏清的鞋子。
云琼不知死活地躺在地上。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恐怕是沈晏清第一次真正的认识面前的这个江棠。
江棠仍旧是跪在地上的动作,她没有抬头,只是抬眼直勾勾的看向沈晏清,地上鲜红色的血迹让她那张本该美丽的脸显得无比恐怖:“我想当魔尊夫人。”
这才是她今天来到这里最根本的原因。
江棠阴恻恻的说:“如果你不想死,就来帮我。”
沈晏清被吓地一个后退,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一直等到撞到墙,才停下来,额头被磕破。
疯了、江棠疯了。
他连回头都不敢,连滚带爬地往下跑。
疯子江棠在沈晏清的身后,凝视着他狼狈逃跑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勾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连滚带爬的沈晏清才跑到第七层,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他先是在死寂中听到风的声音,接着是门扉被推动的“吱呀”声,然后他看到——
原本楼层里紧闭着的门从十楼开始依次往下,慢慢的打开了。
就像是一座灯塔在入夜后,旋转着自上而下的亮起了灯,那些绮丽的灯光,将一切都编织得像是一场色彩鲜明的噩梦。
七楼打开的门扉后,一只狗头人身的精怪咧着长满细密牙齿的嘴,舌头长而粗,透明带着腥气的口水滴滴答答地掉到地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沈晏清瞧。
沈晏清不敢对视,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下退。
就在他为自己即将逃离七层,感到有些欣喜时,那只原本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的狗头人身的怪物猛地冲了上来。
沈晏清惊恐的短促叫了一声,他害怕到了极点,这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他觉得有些怀疑自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他疯了似的往下快步逃跑,几乎要看不清自己脚下的台阶。沾了血迹的鞋子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可六楼、五楼同样关押着不能细看的狰狞怪物,沈晏清不敢回头,连哭泣的冲动都在紧张到了极点的情况下,丝毫也哭不出来。
沈晏清甚至都想不到谁能救他,江妈妈不可以、多宝和暖烟不可以,砚青更不可以。砚青是个见风使舵,只会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对他好的坏蛋。
他快步的跑过这几层关着门的楼层,到了下五层,那些被随意放置的植物,也像是触及到了什么指令似的,正在疯狂地生长,它们的身上有着幽暗的光,那些弯曲的藤蔓朝着沈晏清的方向快速生长。
有根藤蔓延生到了楼梯的位置,将沈晏清绊倒。
他的膝盖也破皮流了血,两只鞋子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沈晏清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跑下楼。
一楼那些长相优美的植物,暂时还没什么恐怖的异变,楼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怪物似乎也没有要追下来的动静。
沈晏清勉强松了一口气,他看到立雪楼外漆黑的天幕,知道夜深了。
这个时辰,百花宴应该已经开始了。
就在沈晏清拼命逃跑的时候,江棠按照她父亲打听来的消息,果真在床边的柜子中找到一个用于传令的令牌。
她沾了点玉琼的血迹,解开了令牌的禁令,向那位和玉琼联络的管事传信息,她传念道:方才立雪楼里闯进了一个炼气修为男子,他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服,被我吓跑,正在往楼下逃,不知道是不是上宗或者别的下宗的人要来破坏我们的好事。
这次送美人的安排,春江宫的几位管事都有参与,他们策划了许久,才挑选了玉琼,她的模样瞧着就冰雪聪明又如此貌美,是不折不扣的昙花美人,应当够得上做尊者嫔妃侍妾的资格。
到了这个时辰,几位元婴修士都来了,可主位还是空着的。
春江宫的几位管事一直格外注意着藏在桌下用于传讯的令牌,见它突然亮起白光,打开一瞧,说是有人闯入了立雪楼。
为首的那位管事皱着眉,脸色难看了起来,吩咐宫里在立雪楼附近的奴仆去捉拿这位不速之客。临近的人安慰管事道:“没事,尊者还没来,就算他上得去,也下不来。”
因为上宗说永乐魔尊要来的缘故,魔域中别的下宗也送来了不少奇珍异宝,如今都锁在立雪楼中。
区区的门板是挡不住它们的,压着它们的是每一层中,上宗来人留下的法咒,可这法咒只能让它们陷入沉睡或是不能离开他们所在的楼层,只要一点声响,就会活过来,将入侵者生吞活剥。
这位管事摇头:“还是谨慎点的好,一个区区炼气,既然他上得去也难保他下得来,叫些宫人去守着,若是他下来了,就把他抓来。”
两者传讯不过只用了几个呼吸,立雪楼巡视的宫人已经提着灯笼开始寻找这位入侵的贼人。
沈晏清已经惊慌失措的跑出了立雪楼,他听见人的脚步声,就躲进了立雪楼外一圈的花坛里。
如果这时有人走过来,拨开这层层肆意生长的雏菊,就会在这些花蕊嫩黄、长着白色花瓣的花朵后,找到蜷缩着的可怜沈晏清。
他的额角磕破,丢掉鞋子的双脚紧张得直哆嗦,沈晏清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他好怕,脑子也浑浑噩噩的一片,沈晏清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棠突然杀人,更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棠要骗他来危机重重的立雪楼。
正是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的时候,突然,沈晏清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
察觉到异样的砚青在花坛前站定,他问:“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带着你那本“上诉砚青”的告状书,来找谢璟告状?”
沈晏清听到是砚青的声音,也没有松气,他还是怕到不行的状态,不吭声也不搭话。
砚青笑了一声,他知道沈晏清躲在哪里,伸手就要把这只只会窝里横的鹦鹉抱出来。
沈晏清怕砚青知道他犯了事以后,就果断的把他交出去捞好处,他死死地扒在地上,怎么也不肯松手。
砚青没怎么用力的抓了一次,知道沈晏清不肯和他出来,就笑着拨开花坛,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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