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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抱紧我(千杯灼)


“算了,先吃饭吧。”裴迹递给人叉子,转身去外间,又默不作声的给人捞了一碗,他抄起面吹了吹,勉强降下几分温度去。
片刻后,一张精致的小碗,搭配两只笨重的筷子,都被送到了宁远面前。
宁远还在拿叉子卷中式意大利面,扭头瞧见那碗,朝着人嘿嘿笑了两声。
“你也要吃吗?”他朝人发问。
裴迹心知肚明,忍不住笑道,“都是你的,快吃吧。”
宁远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咬着面条朝人比了个大拇指,“嗯……超好吃的!我就知道,裴迹,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喝酒应酬回来,还给我做饭吃!”
裴迹挑眉,“就这样?”
生怕对面反悔要钱似的,宁远小声儿问,“那你还想怎样?我都夸你是大好人了……”片刻后,他谨慎强调,“你这么看我干嘛?不要指望我‘礼尚往来’,我可不会做饭啊。”
裴迹刚要张口,宁远又补了一句,“我也没钱……”
“那就攒着,等我哪天……”
宁远抬手捂住人的嘴,“嘘,别说。不然显得你多小气啊。”
裴迹:……
宁远对上人的视线,冲人眨了眨眼,“你不记仇的对吧?”
裴迹握着人的手腕,将那只手拿开,复又垂眸看了一眼,拿指头摩挲了两下,“既不愿意礼尚往来,又想让我不记仇,想的挺美,到底是谁小气?”
宁远笑着,也没有抽回手来,“是我小气。”他拿指尖在人掌心戳了两下,申辩道,“我不是答应要补偿你了吗?等我想想,送你什么礼物。我保证,这次一定更加用心。”
裴迹被人勾的掌心发痒,只是哼笑一声,将他放开,柔声道,“好,那我等着,快吃吧。”
宁远收回手来,不作声的睨了他一眼,见他果然没有计较,而是起了身去翻礼袋。
那面汤煮的香浓,热乎乎的填进肚子里,宁远吃的满足,唇瓣沾了一溜边的水光,双眼弯起来,俊而白的面容,涨起来一层细汗和薄粉色。
片刻后,宁远搁下碗,问裴迹,“你找什么呢?”
“吃完了?”裴迹扭过脸来,问道,“饱了吗?”
宁远点头,瞅着他笑,“吃饱了。裴迹,你做饭真好吃。要不是我雇不起,我真想招你去我家当阿姨。”
“是么?”
他靠在沙发里,慵懒的朝人强调,“真的,你已经征服了我的胃。”
裴迹哼笑一声,头也不回的搭话,“那我继续努力。”
“努力什么?”宁远调侃道,“胃的满意指数已经五颗星了,再努力,也没有上升空间了。”
裴迹没顾上回答,他将礼袋整理好,才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宁远看着他手里捏了几个精致小瓶,转身朝洗手台走近,拨开水流放了温水,又将油料倒进去。
“过来。”
宁远吃饱躺着,正舒坦呢。他微微动了下身子,笑道,“干嘛呀?”
裴迹走到沙发前,伸手将人捞起来,牵着他的腕子走到洗手台前,“昨天就看见了,特意买了松节油和橄榄油,这是调制过的,先把手放进去。”
裴迹耐心的替他挽起袖子来,盯着他把手放进去。
宁远看他,“你怎么这都知道啊?”
裴迹轻笑,又去拿了一瓶鲜牛奶过来,那眉眼柔和,不紧不慢的接了话,“也是才知道的。”
——认识你之后,才知道。
宁远顺从的伸手,先用牛奶敷衍的清洗了一遍,才继续摁在洗手池里,“没事儿,过几天,就看不出来了,反正还会再沾上。”
裴迹问,“那你今天还画吗?”
“今天不画了,已经很晚了。”宁远摇头,“看在模特辛苦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让你休息一天吧。”
“感谢大艺术家的体谅。”
宁远朝他掸了下水珠,哼笑道,“损我呢?”
“没有的事儿。”裴迹笑着将人的手摁回去,“专心点儿,再不洗干净,都成泥塘里打滚的小猫儿了。”
“……”宁远哼哼,“泥塘里打滚儿的是鱼,旁边看戏的才是猫呢。”
裴迹失笑,握住他的手,慢慢揉搓,“我可没有看戏。”
虽然学会了在飞机上低眉顺眼,但不妨碍他下了班恢复原型。少爷养尊处优,叫人伺候惯了,这会儿叫人仔细的替他忙碌,也没觉得哪有问题。
拇指含在手心,揉出一片烫人的红,覆盖在外层的手掌沿着更清瘦的手背摩挲,又捋着指节滑下去,任凭指头缓慢插进指缝,轻柔的搓洗,间或用力,也显得力道缠绵。
滑腻的牛奶与油脂交缠在指缝里,揉搓间碾出一层细白的沫儿来。
莫名的,宁远耳朵尖冒了热,扭脸去看裴迹。
裴迹神色如常,微微俯身,仔细替他洗着手,连眸光都没抬起来,轻声问,“怎么了?弄疼你了?”
宁远忙道,“没。”
裴迹拿指肚蹭着他的指尖,蹙眉道,“指甲这点缝隙,都让你涂花了,以后再作画,我得给你备副手套。”
“哪有作画戴手套的呀?”宁远被他慎重的口气逗笑了,“没有手感。”
裴迹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宁远蔫了,申辩道,“真的——你看CC的手,也这样。”
“嗬,CC的手我不管,”裴迹哼笑着垂眸,继续给人按摩手指和掌肉,“但有些人的手,我倒是得用心盯着。”
宁远神色傲娇,“我可没让你洗。”
“是是是,大艺术家。”裴迹无奈笑道,“这不是请您作画伤的手么?我这个模特,不得尽职尽责?……回头伤着哪根指头尖,有为总恐怕真得训我了。”
“再让你哥知道,耳朵根子也清净不下来。”
宁远歪着头去探他的神色,“你还真怕我爸呀?我看可不像……再说了,我哥求着你,巴结你还来不及呢!你肯定不是为了这……”
裴迹对上那探究的视线,笑意幽沉,“怎么?……就非得让我说,心疼?”
宁远霎时止声儿,抽出手来推了他一下,微扬着下巴哼道,“什么心疼什么的……裴迹,你说话,就是古怪。”
“我心疼这艺术家的手。”裴迹意犹未尽的握住另一只腕子,一面细细扫视着他的眼睛,一面拿拇指缓慢蹭弄着手腕,“你想哪儿去了?”
“我没有……”宁远嘴硬,“我说的也是这个。”
裴迹见他耳朵尖那红都透亮了,脸面也热的发粉,便也笑了,不再逗他,而是专心替人洗手。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才算将手洗干净。
这回,宁远倒溜的飞快。
裴迹张口,刚要说那堆礼袋都是给他买的……话音都没滚出喉咙,轻轻的“咔”了一声儿,门扇落幕,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
宁远躲回自己的房间,扑进那张大床上,硬是翻了三个滚儿,把头埋进枕头底下了。
他闷着脑袋,从脸到脖子都红透了……黑暗中,脑子忽然不受控制的开始回忆,猛地浮现出裴迹肩头上那颗红痣。
那样的一颗痣,长在漂亮肩头,衬着强劲肌肉,热辣辣的印在眼前,挥之不去。
鼻息似乎还能嗅得到裴迹身上的冷调香,那柔声一遍遍的滚过耳畔:
“这儿沾上了。”
“还想怎么仔细看?”
“我继续努力……”
“心疼?”
更久远的初见场景也涌进脑海。
宁远猛地坐起身来:……
“完了!不对劲儿啊!”

第29章 晋江独家
那颗红痣越来越烫, 那覆盖在手背上揉搓的手掌,和手掌缝隙里粘腻的液体,在暗中的夜里突然侵袭他的心。
宁远好似才反应过来的一样, 感觉裴迹待他过于体贴。那云淡风轻的绅士姿态背后, 有什么压抑和隐忍着的克制,倏然流露出一抹柔情,又在掩饰中飘散了。
他从床上又翻了个滚儿坐起来,伸手去摸颜料和画笔。
第二天一早, 裴迹在他门口敲了三分钟,宁远才顶着俩黑眼圈去开门。
裴迹略微吃惊, “这是……没睡吗?”
宁远敷衍的咽了声儿, 又转身往回走, 顺势躺床上蒙了脑袋,他困得迷愣……几乎对裴迹说的话反应不过来。
裴迹关了门, 缓步走进来, 坐在人床边儿, “今天不是要去CC画室吗?你偶像一早就在等你了,给我打了仨电话呢。”
宁远被罩在枕头下的声音儿迷糊不清,带着沙哑的软糯,哼唧的发甜, “裴迹……我好困……”
“……”
裴迹哼笑, 朝人撅起来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方才站起身来, “昨晚忙什么呢?困成这样……”他将视线落在离窗不远的画架上, 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微怔了片刻, 然后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近。
宁远怏怏的哼道,“还不是都怪你……”片刻后, 没有听到回应,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哎——”
裴迹站在那幅画面前,垂眸看着,似乎陷入沉思。
画面中心是一张床,被揉皱的近乎破碎的床单,水光淋漓,加重的光影勾画出湿漉漉的画面。
那位躺着的主角自然就是裴迹了,手腕被红色绳索缚住,绳索另一端自然的垂在床边,并未看到牵引的主人。
画里的裴迹因挣扎而难耐,额头有汗水,头发散乱,被缚的手腕露出伤痕,有红色血迹渗透,然而那指节缠着一抹白色液体,流畅的骨骼、肌体,漂亮肩头因动作姿态,而显现出蓬勃的力量感。
整幅纸面阴沉的如雨天,画面主体只有他,连多余的背景和窗幕都没有。一片灰白之中,只有腕间绳索、伤痕,和肩头的那颗痣,两处相呼应着,带过那笔透亮的灼热的红。
那儿也没逃过去,是“起飞”状态。
痛苦,难耐,水光萧瑟,挣扎着……似乎画面外被裁剪和隐去的主角,就这么目光热烈,盯着他——在等待他的臣服,抑或拿着诱饵施舍。
绳索的另一端,在哪里?
裴迹不知道。
他只是缓慢的沉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嗓音轻涩,“这是?”
宁远这会儿困意也没了,瞅着人,歪了歪头,“那什么……这也不算是画的你,只是脸相同——真的,我就是……嗯……”宁远吭哧了半天,实在编不出来了,泄气道,“反正,就是你看见的这样。”
裴迹: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玩弄”我的?
沉默了片刻,裴迹实在没忍住,问了句,“那这床单儿,这水光?还有手上的?……是些什么?”
宁远红着脸,抬眸看了他一眼,蚊子似的欲盖弥彰,“你希望它是什么?”
裴迹:“……”
行,我懂了。
憋到最后,裴迹愣是硬夸了一句,“画的不错——”再度停顿之后,他‘唔’了一声儿,盯着某个位置哼笑,“尺寸标准,猜的很专业。”
宁远头都快杵地上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是艺术……”
“我说的也是艺术。”裴迹镇定自若,口气放的轻松,“这画面,这构图,这逼真程度……”他试图找出两个专业词汇来,话到嘴边儿却只剩了句,“尤其是这颗痣,长得多好。”
不是,夸不出来,你就别硬夸了呗……
宁远拿手戳了戳人,“是你答应要作我模特的,不会反悔了吧?……”
见人还在细看那幅画,他只好揉了揉眼睛,从旁边扯过白布来盖住画布,然后小心的将画架挪到眼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好了,别看了,别看了!……你就当做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理工科,是不会理解这种伟大艺术的。”
裴迹挑眉看他,笑道,“正在试着努力理解。放心,这幅画,我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收藏?”宁远抬头看他,“我可没说要送你。”
“那……”裴迹哑声,“你留着?”
“当然了,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宁远轻哼道,“要不是顾忌你的身份,我都想带着这幅画参加艺术展去了……”
就这副画,但凡叫第二个人看见,都得认定他裴迹在床上有什么特殊爱好!别说解释了,这就是“证据确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那种。
“放心,我不会外传的。”宁远信誓旦旦。
裴迹勉强信他,便不再纠缠,只是问他,“那CC那边你还去吗?实在困的话,休息几天再去也是可以的。”
“当然要去。”宁远进更衣间换好衣服,系纽扣的时候,还探出头来强调,“我现在,灵感充沛——尤其是昨天画完你以后。”
“是吗?”裴迹含笑看他忙碌,跟在人后面,收了散落的衣服挂好,又捋平了那条不小心被带出衣柜的领带,重新放回原处,“能以这种形式帮上忙,也算我的功劳?”
“那当然了。”宁远从更衣间里出来,又进了洗手间。
过了会儿,他咬着牙刷探出头来,盯着裴迹的眼睛,正色道,“说真的,裴迹,你真的是我的灵感缪斯。”——他收回身子去,咕哝不清的赞叹,“不知道为什么,你让我觉得兴奋。”
裴迹冷静自持的面孔下,好像埋了一座火山,缄默的涌动——宁远每次不经意间捕捉到那种滚烫的炙热,都隐约觉得兴奋。
但裴迹只是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拭画盘边缘的脏污,细心的盖好盖子,轻笑着应他,“兴奋?”
宁远从洗手间出来,冲他点头。片刻后,他感觉裴迹那笑容有一层猜不透的意味,便强调道,“精神层面的——别瞎猜。”说着,他用视线扫了一眼被整齐收起的衣物,和干净许多的画具,笑道,“裴迹,你可真贤惠,眼里有活儿。”
裴迹睨他,哼笑一声儿,算作应答。
然后这位贤惠且眼里有活儿的霸总,就自觉承担了替人收拾烂摊子的责任,还在开车送他去画室的路上,给人递上了温度正好的香叶粥。
宁远守在CC画室里,和人前后忙活了半个月。
裴迹就风雨无阻的给人伺候了半个月。
宁远伸个懒腰,念叨一句“好累呀”,那边的桌台就备好了下午茶,裴迹笑眯眯唤人休息。
宁远叹口气,揉一揉肩膀,手边就递上来一杯咖啡,还伴着裴迹的叮嘱,“今天咖啡超量了,要控制。”
趁着宁远去洗手间,CC笑着在架子上敲了敲画笔,自高处看向沙发上稳坐如山的那位,“老天,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那位摁灭烟,搁下手中的数据报告,抬眸看他,“一直如此。”
“那你可得小心了。”
“哦?这话怎么说?”
“艺术家的灵魂与芳心,可不是那么好俘获的。”
裴迹轻笑,“不,我不打算俘获他的灵魂,他是自由的,过去,现在,或者未来,都不会改变。”
“嗯哼。”CC不置可否,“我很喜欢这个回答,裴迹,至少,你很坦诚。”
“坦诚?”
“像是一些,对你的心坦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不打算改变他,不打算限制他做任何事情,除了增加一份“love”以外 ,什么都不会改变——在相爱的人之间谈论自由,很可贵的东西。”
裴迹轻笑,“我不打算‘磨合’——”在CC的困惑中,他解释,“是指两个人彼此退让,磨损一些特质,成全对方。于我而言,不太需要,就请他做自己就好。”
“不太需要?”CC问,“难道只是很短暂的新鲜感,你并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你知道的,两个人在一起,总要相互包容。”
裴迹摇了摇头,重新捡起桌上的报告,笑道,“不,CC。你有没有玩过橡皮泥?”
CC愣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他足够包容,足够柔软的去理解对方,便可以成为和对方契合的形状。而被包容的哪一方,只需要维持原状。
将橡皮泥塑造出合适模型,去包容那颗璀璨的、充满棱角的钻。衬托,包裹,陪伴,镶嵌——总之,怎样都可以,让他仍然纯粹,如天然诞生时一样。
紧跟着,CC爽声笑出来,惊叹着拍了拍大腿,赞了句上帝。
裴迹笑了笑,没再答话。
宁远一进门,见他笑的这么开心,就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CC答,“没什么,关于橡皮泥,总之,受到裴迹的启发,我有了新的想法。”
“什么橡皮泥?”宁远狐疑,扭脸去看裴迹。
察觉到那目光,裴迹便抬眸对上人视线,笑着问了句,“没什么,你累了吗?要不今天先休息?明天再画也好。”
宁远摇头,顶着一身污浊又凑到了画板面前,跟CC聊起来了。带着灵感的两人一拍即可,当下就决定要改画……
不过,前后折腾许久,那副巨作完成后,连裴迹也没能看一眼,便被人罩起来了。
因为国内事情缠身,裴迹不得不提前回国,好在画作已经完成,宁远也没什么理由继续呆着,便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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