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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抱紧我(千杯灼)


“……”
裴迹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床单的褶皱,总感觉宁远体内隐藏着一些略显变态的恶趣味,不像有心,但总是精准踩中诡异的暧昧氛围。
宁远并不知觉,自顾自的去调整画架,将自个儿的战场搬到床边来。他关掉多余的光源,摁开床头灯光,又保留了一枚射线落在床脚的昏暗夜灯,才坐回画架前。
他望着裴迹,神色期待,坐姿乖巧,像只眼巴巴等着投食的小狗。
裴迹微微叹了口气,坐在床心,慢腾腾的抽开浴巾,又仰头把酒喝干。裴迹吞酒时,微微仰头,喉结在灯光的渡影中,上下滚动。
看的宁远喉咙也跟着发紧——他自顾自的想,自己大约是出于艺术创作的兴奋。
片刻后,他回桌台将红酒拿来,又给裴迹“续”上了。
“这也是……道具?”
宁远眉眼一弯,笑着点头。主卧的床宽大阔敞,宁远擎着酒杯跪爬了两下,凑到人跟前,神秘兮兮道,“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裴迹看着他抬手就要倒,顿时反应过来,迅速抓住人的腕子,“哎!”
动作还是晚了一步,鲜红的酒液洒了一身,连带着床单都洇湿了。裴迹挑眉,抬手给人摁在床上了,“水也就算了,这满身的红酒,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宁远被人摁倒,指尖还夹着一支画笔,全然不觉危险,义正辞严道,“都是为了创作,你忍忍。”
裴迹俯视着他,神色微妙。
宁远盯着面前骤然放大的朗厉五官和近在咫尺的胸膛,突然笑出声儿来,“哎,还别说,这么仔细一看,你皮肤还挺好呢,画起来,都不用细调面部缺陷了。”
“……”
对视两秒后,宁远微微挣扎了一下,“放手,你别摁着我呀……”
裴迹不语,眸色逐渐变暗。
“裴迹……”
“嗯?”
被洒溅的红酒流淌,顺着裴迹的下巴滴坠,一颗浑圆的酒珠砸在宁远唇上。
渗透的轻涩酒气缠着舌尖。
裴迹似笑非笑,松开一只手,拿指腹轻蹭了一下他的唇,抹去那滴酒水。
宁远终于察觉氛围暧昧,脸色先脑子一步反应过来,“嗡”的透红了,闷虾一样只剩透亮的眸子还闪烁,在昏暗灯色里僵硬住了。
越紧张,越想说点什么,脑海越是一片空白。
宁远一双眼睛不自觉的盯着人看:幽深的双眸,弧线切割利落,微抿起来的薄唇,水光潮湿而青筋鲜明的脖颈,因呼吸起伏的胸膛……
裴迹低笑,“看什么呢?”
宁远回过神来,下意识顶嘴道,“看看还不行吗?”
理直气壮的一句话,给裴迹噎住了。
“……”
裴迹俯身压低,凑在他耳边,声息轻柔而沙哑,“看多了,我可是要收费的。”
“啊?”
紧跟着那戏谑的笑声响起来。
片刻后,宁远反应过来又被他戏弄了。他一时气不过,腾出那只夹着画笔的手来,抬笔就在人胸口花了了大大的“X”,口中作弄笑道,“哦,懂了。此处禁止观看,需付费。”
“你!……”
“哎——别!别生气,我再给你补一个。”
宁远讪笑,迅速动作,又在心口处给人添了个笑脸!
“凭心情收费。”
“……”
眼看着裴迹神色不对,宁远坐起身就想跑。

当然, 还是没来得及,就被人再度摁倒了。
两人攀扯着跌在床上,连打带闹半天, 才以宁远被挠痒, 笑到体力不支求饶告终。
两人隔着中间那片湿漉漉,躺倒喘息。
宁远扯开那条盖住脑袋的浴巾,“你遮屁股的干嘛丢我脸上……”他又哼哼两声,“小气, 我还不爱看呢。不跟你闹了,折腾半天, 最后一副满意的都没画出来, 都怪你不配合……”
裴迹哼笑, 却不申辩,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五分钟后, 那头也没动静了。
裴迹扭头去。
这小子居然睡着了——嘴角带着笑, 就连画笔也搁在胸口, T恤都污了一小片。
裴迹抬腕看了眼时间,时针指向四点。
好么,确实也该累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望着一片狼藉, 不由得轻笑出声儿, “你倒是心大,说睡就睡。”
避开那块水痕, 床仍旧宽敞有余, 丝毫不影响宁远这一觉睡的香沉, 连裴迹换了床单、铺的平整,又给他盖了薄毯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 客房服务来送早餐,宁远才幽幽的爬起来。
混乱的作息给他填了个青色眼圈,头脑从混沌恢复清明的第一秒,他就扭过头去看裴迹。
——喂,裴迹,咱俩咋同床共枕!这合适吗?!
“……”
还裴迹呢,房间里哪还有人啊!
他视线扫过床的另一侧,床单洁净平整的连条褶儿都没有,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那句质问哽在嗓子眼儿里,硬是又憋回去了……宁远默默在心底给人道歉,嘿嘿,不好意思,误会您了。
他起身去开门,瞧见沙发上还搁着一条毛毯,猜测裴迹应该是在这儿睡的。怎么看,都是自个儿鸠占鹊巢,把人家撵走了。
房门外,除了来送餐的服务人员,还有裴迹的助理——就是那位前两天闹头痛的赵时,他红光满面,笑眯眯朝人问好,“早上好,宁先生。”
宁远眼皮沉的千斤重,仍挤出一丝笑来,“早啊。”他转身往回走,问道,“你是找你们裴总吗?他不在。”
“裴总有事处理,我是来找您的。”赵时笑道,“裴总安排我,今天全程陪着您。他说您昨天去购置画具时,有一样儿今天才到货,如果您想自己去的话,待会儿我陪您出门。”停顿片刻,他补充道,“当然,我也可以直接安排人去取。”
“我得自己去。”宁远咬了口可丽饼,含糊道,“必须看好材料和颜色,这种东西有讲究。”
赵时答应的干脆,“好的,没问题。”
两个鼓起来的腮帮窸窣动作,忽然又停住,宁远扭脸儿,露出一副才反应过来的神色,“你是说,你陪我去?”
“对。”赵时笑道,“放心,保证全程服务到位,这是裴总安排的任务。”
“但是,裴迹不去的话……”宁远讪笑,“我没钱。”
“……”
赵时从紧张到讶然,紧跟着顿悟,“啊,这个您不用担心。”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精致信封,递给宁远,“这是裴总给您留的卡,您可以随意使用。”
宁远神色自若的接过来,“多少?”
赵时微愣,“啊,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相信裴总一定是给您留了足够使用的数额。”
“昨天都折腾成那样了,少了可不够。”宁远叹气,往床边扫了一眼。
他是想说,昨天折腾太久,颜料都消耗了一半。赵时理解的是,裴迹折腾了他一宿……钱少了可不够弥补的。
这么听着,赵时又瞄了他一眼,盯着那俩黑眼圈,霎时感觉额顶冒汗,心道,这么“直接赤-裸”的金钱交易都要说出口,“嫂子”也太不拿我当外人了。
宁远才不知道他想到哪儿去了,如果他知道,一定要仰天长叹:裴迹,被人误会,一定就是咱俩的宿命!
裴迹:别捎带我。
然后,宁远就美滋滋逛街去了。临出门前,还多嘴问了一句,“哎,裴迹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赵时:您还好意思问呢!裴总为了您把S·F打进医院了,能不去慰问么?我可是请您去“代班”的,这下好,一失足酿成千古恨了!
但他没敢吭声,只应了一句,“裴总没说,可能就是一些小事儿。”
说起来,这事儿可大可小,关键就看S·F的态度,大家心里也都门清儿。
进医院前,裴迹还垂眸睨了一眼花篮,特意问道,“他们法国,也有这个习俗?去医院送花篮?”
黎汇舟抬手推了下眼镜,“礼多人不怪,听老祖宗的,准没错。”
十分钟后。
S·F盯着那个花篮冷哼,“哦,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裴先生因为害怕躲起来了呢。这是什么?我可不需要一个轻飘飘的道歉。”
裴迹站定,淡淡抬了眼皮睨他,没出声儿。
黎汇舟生怕氛围持续冷下去,忙打了个圆场,“这是一个来自东方的祝福,祝您早日康复。”
“S·F先生是自己摔倒的,我为什么要害怕?”裴迹盯着人笑,“您是说道歉?为了合作的终止,还是为了我没能及时将您‘扶’起来?……尊敬的S·F先生,猥亵的罪名,可不算好听,您觉得呢?”
为他的严重控诉,S·F惊得快要跳起来,“嘿,裴,你这是诬陷。我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将手……”他突然顿住,呵呵一笑,又改了口,“等会儿,裴先生,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那么,S·F先生摔倒,也就没有人看见了?”裴迹轻笑,游刃有余的抛出条件来,“我和我的朋友,可都看见您摔倒了,至于别的罪名是否深究,那就看S·F先生的诚意和态度了。”
S·F沉默片刻,反问,“看来我们的合作,裴先生是无意继续了?”
“我说了,看S·F先生的诚意。”
裴迹含笑,然而目光一片冰冷。
这样强势的态度写明了不屑,都指向最重要的一条:我很不爽。即使合作,也该是你求我。
黎汇舟轻咳一声,再次给S·F递了个台阶,话意委婉,“您也知道,我们初来乍到,贵地的很多规矩,并不是特别清楚。晚宴上,大家都喝了点儿酒,想必当时的状况混乱,一定是出现了什么‘误会’,我相信,S·F先生也不是故意的。”
S·F大概不太了解中国人的客气与寒暄。
他有两分恼火,居然没能听出弦外之音,只觉得黎汇舟在替他说话,“Yes,Yes!他说的对,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故意的,所以,裴先生,你必须为你的冲动向我道歉,并且继续履行你的职责。你明白吗?裴先生,现在,你无权终止合同。”
裴迹嗬笑,“是吗?”
S·F自以为正确,“当然。”
裴迹笑起来,淡定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拨着指尖,“说起来,我是无权终止合同,但我或许……可以终止和你的合作。”
S·F皱眉,头顶的绷带都紧了三分,箍的头皮疼,“我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和我合作,却继续履约?……裴先生,你以为自己是谁?没有我来签字,恐怕你拿不到一分钱。”
片刻后,他复又强调,“裴,一分钱都不可能!”
“本来想给你一个机会,”裴迹好整以暇的坐着,那微笑逐渐深浓,“S·F先生,但看起来,你并不适合这个位置。”
S·F满头雾水,“什么?”
“在合作的关键时期,破坏基本的尊重规则,觊觎我的人。”在人略显吃惊的神色中,裴迹继续说道,“这筹码与我而言是底本,于X尼集团而言,是十倍、百倍的利润……S·F先生,你觉得自己,够这个分量吗?”
S·F沉默片刻,不等再度开口辩驳,搁在床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铃声突兀而节奏激昂,似乎在催促他赶快接通。
三分钟后,S·F挂断电话,神色震惊,几乎是呆滞的靠在床边——电话是通知,关于集团考虑他是否适合这个职位,如果合作方继续“投诉”的话。
话里所提到的合作是哪位,不言而喻。裴迹似乎等腻了,含着笑站起身来。
S·F终于露出焦色,盯着他,连问话的嗓音都有点儿颤抖,“哦,我、我很抱歉。裴先生,是否能告诉我,刚才您说的机会,是什么?”
裴迹轻嗤一声,沉默着看了他两秒,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裴先生!我发誓,我是真诚向两位道歉——”他急道,“我可以亲自去给宁先生道歉,直到取得他的原谅,拜托了。”
那身影顿住,裴迹勾唇一笑,“道歉么,不必了。”
S·F怒中夹着燥火的呼声被隔在厚重的玻璃门内。
裴迹充耳不闻,笑着走出门去。
才站定片刻,旁边不知何时等待在这里的保镖便靠近了,他们身形高大,黑色西装无比端庄沉闷,墨镜框在毫无表情的脸上,越发显得态度强硬。
“裴先生,”对方平静望着裴迹,不容拒绝道,“妈咪在法国,恐怕得请您去一趟。”

第26章 晋江独家
论起这位“妈咪”, 绝对能算的上圈里最神秘的女人。一张亚裔面孔,衬上精致的一双笑眼,琥珀色的眸子明亮, 自头顶遮下一块华丽黑幕, 瘦而劲的腰身挂着一条黑色腰带。
传闻她是某中东财团实际掌权人,和犹太人走的很近,手里的筹码和权柄更是不计其数。
女人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 抬手轻抚摸了一下长纱。那双琥珀眸子常在光影中变幻色泽,亮时如烈火灼烧, 暗时诡异如蛇曈, 她盯住人, 偶尔可亲,偶尔叫人后背发凉。
但裴迹从来没这样称呼过什么“妈咪”, 只是保持尊重和距离, 颔首笑道, “好久不见,温莎姐。”
温莎自称有一点中国血统,尽管她的中文运用自如,但其神韵却和东方人相悖, “好久不见, 你还是老样子,裴迹。”
裴迹客气笑道, “温莎姐也是, 一如既往的年轻漂亮。”他微顿, 又坦诚道谢,“今天的事儿, 感谢您出手。真没想到,这次居然会麻烦您。”
“不用客气,他不止一次耽误我的事情,我早就想除掉他了。”温莎直白相告,笑着将目光落在他脸上,“我还要反过来,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接下来,我会将这个位置换成自己人,他会乖乖配合你,继续推进我们的合作。”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相信,合作会更顺利。”裴迹道,“S·F之前有提到过,想要通过第三方走资金过账,这件事儿,不知道您清不清楚?”
温莎轻笑,并不急于回答,“你的意思是?”
裴迹有所保留,只含笑看着人,“我只是想知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如果说……是我授意的呢?”
裴迹为她的试探而笑容更深,不露声色的将牌面推回去,打起了太极,“您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一向只对钱忠诚。既然要权衡利弊,倒要先看风险有多大……做买卖,图的可不是风险高。”
他停了片刻,对上人的视线,“虽然报酬诱人,但未必能将钱揣进自己兜里,中国有句古话,见好就收——知足常乐。不是吗?”
“嗯哼。”温莎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处理。你所接受的,是X尼光明正大的合作,和经得起查验的资金来源,以及——背景干净的商业伙伴。”
裴迹点头,微笑开口,“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
“哦?”温莎抬眸盯紧了人,“说说看。”
“我要求所得利润和收益,必须全部用于X尼集团的业务发展,而不是——挪作他用。”裴迹敏锐探到了人的七寸,在最关键处挑破筹码,意思分外明显:我赚钱,可不是为了要给哪位“出门闹事”的资本。
那细碎的地盘纷争太多,他裴迹,可不想无意卷进什么漩涡。
“所以,我将会申请国际金融协会的介入,全程保持对这项合作的资金监管。”
温莎一顿,为他的得寸进尺而挑了眉,“裴迹,我希望你……搞清楚状况。”说着,她招了招手,微微歪头,“来,亲爱的,过来坐,针对这件事,恐怕……我们还需要再聊一聊。”
话音亲昵,但那眸子里却分明透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想,我已经说很清楚了。”裴迹倒也没拒绝,平静的坐在人身旁,挽了两下袖口,方便替她倒茶,“在中国的茶道之中,有很多讲究,最关键的,便是耐心。既不能坏了规矩,又不能急功近利,否则……看似一杯好茶,吃到嘴里,也未必有香韵。”
片刻后,裴迹将茶杯向她面前一推,“您觉得呢?”
温莎不作声,端起那杯茶来细细品味。
良久,她才看向裴迹,哼笑道,“味道不错。”
这话隐晦,全算作表态。
裴迹不动声色,微笑颔首,“您一向有品味。”
稍顿了片刻,温莎搁下茶杯,笑道,“不过有时候,太过谨慎也不是一件好事——裴迹,你觉得呢?”
裴迹模棱两可的笑,“理智告诉我,有些事,应该谨慎。”
“理智?”温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调侃道,“你是说,敢在晚宴上打人的理智?我以为,你早就把理智抛诸脑后了。”
“……”裴迹哑声,不置可否。
“说起来,你很少这么冲动,动手打人?我似乎很难想象。”温莎略带审视的看着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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