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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朝好奸臣重生三次!(清风匝地有声)


郑父喝口酒啧了一声,手里拿着筷子指了指他:“这富贵能只是皇帝的功劳?要是没有我培养你,你能在京城混的有头有脸?”
郑长忆无语到极点,实在没忍住嗤笑出声,赶紧摆摆手让金环继续给父亲倒酒。

第79章 妒贤嫉能,不如不生
郑父连喝几杯之后,酒意渐渐上头,脸颊泛红,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他瞥向郑长忆,却发现对方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外界的喧嚣都与他无关。这种平静,与他记忆中那个因婚事而情绪失控的儿子判若两人,让郑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他回想起几天前那场激烈的争执,郑长忆因为那桩他不愿接受的婚事,情绪崩溃到几乎晕厥,而此刻的平静与淡然,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来。
“郑鹤,你怎么教的奴才?”郑父突然将矛头指向了金环,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责备,“没看到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吗?还要给我倒酒,是想把我灌醉吗?”
郑长忆连眼皮都没抬:“是啊,酒后吐真言,父亲多喝点也能多说点实话。”
郑父的怒意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起来,他猛地摔下手中的酒杯,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饭厅里回响,震得人心头一颤。他站起身,身形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目光如炬地瞪着郑长忆,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郑鹤!你真是反了天了!”郑父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长本事了是吧?不仅把我这个亲生父亲关在府里,还像审问囚犯一样对我!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长幼!”
郑长忆闻言,手中的筷子并未停下,他若无其事地夹起一筷子菜,轻轻放入口中咀嚼,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待咽下食物后,他才缓缓抬眼,目光平静而深邃,与郑父的怒视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轻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后才缓缓开口 “孩儿不敢。”郑长忆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父亲消消气,是门口的小厮不懂事,擅自做主拦下了父亲,孩儿已经将他发卖了,以示惩戒。至于审问之说,更是无稽之谈,孩儿只是想与父亲好好谈谈心,了解彼此的想法罢了。”
郑父听着郑长忆的话,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旺盛。
郑父恼羞成怒,自己这个儿子在自己面前一向做小伏低言听计从,出去一趟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但实际上郑长忆本来就是这样尖酸的人,一向嘴上不饶人,只是他从前碍于所谓的亲情和孝道仁至义尽了。
“金环,扶老爷坐下。”郑长忆轻声吩咐道,语气中不带丝毫的强硬,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郑长忆的目光在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上轻轻掠过,每一道菜都精致诱人,却几乎未被动过。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对身旁的金环轻声吩咐道:“金环,这些菜肴恐怕是不合老爷的胃口,不如就赏给府中的下人吧,上点清淡的汤羹来。”
金环应声而去,很快,一群仆人便鱼贯而入,开始忙碌地撤下桌上的菜肴。郑长忆的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感慨,他轻声笑道:“有时候啊,我真的会忍不住想,父亲您的嘴里,到底能有几句真话呢?从前骗母亲,如今又来骗我,用的还都是成亲的法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这手段,还真是毫无长进啊。”
郑父闻言,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不定,显然被说中了心事。他故作镇定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时骗过你了?”
郑长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待最后一名仆人也退出房间后,他才缓缓看向郑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太傅提亲之事,本就只是风传,连个正式的提亲帖都未曾见过,可在您嘴里,却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您这是想先给我来个措手不及,让我被迫答应,然后再去与太傅交涉,从中谋取些什么好处吧?父亲,您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啊。”
郑父被郑长忆一番话说得脸色煞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终,他只能无力地问道:“你,你回青州了?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郑长忆看着郑父那慌乱失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我本来也只是心存疑虑,想不到您这么不经诈,一下子就露了馅。”
他缓缓抬起眼眸,直视着郑父,那双眼睛里原本可能存在的温情与期待,此刻已被冷冽至极的笑意所取代,仿佛能瞬间冻结人心,让郑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寒毛直竖。
郑长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孩儿这些年,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心中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为何会有亲生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全无半点温情,只有无尽的利用与索取,甚至不惜出言刻薄,极尽挖苦之能事?我去读了些话本,甚至怀疑自己是您哪位仇家的孩子,才会遭受如此待遇。”
说到这里,郑长忆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过往的释然,也有对郑父的深深嘲讽:“不过,这几日我终于想通了。原来,您之所以如此待我,是因为您嫉妒我。”
“嫉妒我能在京城这个繁华之地,凭借自己的能力与努力,一步步当上高官,享尽世间荣华富贵,更得皇帝赏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您,却只能作为一个一辈子未曾考出功名的童生,默默无闻在青州靠儿子的钱做生意,还越做越赔,连那点小买卖都搞不明白。您心里嫉妒得要发疯了吧。”
郑父被郑长忆那番直戳心窝子的话激得脸色铁青,愤怒与羞愧交织在一起,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怒火都倾泻在郑长忆身上。然而,就在他即将失控的那一刻,屏风后两个训练有素的暗卫如同鬼魅般冲出,迅速而有力地将他制住,并稳稳地扶回座位上。
“郑鹤!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
郑父疯狂地挣扎着,怒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但无济于事,他只能被牢牢地固定在座位上,怒目圆睁地瞪着郑长忆。
郑长忆却仿佛置身事外,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这时,一名下人适时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羹走了进来,恭敬地放在二人面前。
郑长忆拿起勺子,若无其事地搅动着汤羹,仿佛刚才的一切争吵与冲突都与他无关:“没什么意思,只是看您的反应,我猜想我应该又猜中了。”
郑长忆淡淡地开口,语气中不带丝毫的情感波动,“这世道,父子反目成仇的例子并不少见,但像我们这般,因您嫉妒而起的,倒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了。真是叫人寒心啊。”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无论您对我如何不满,都请不要迁怒于我的母亲。她虽然对我并不算好,但至少对您,她是仁至义尽的。这些年里,她默默承受着您的冷漠与忽视,却始终没有离开这个家。这份情义,您应该记在心里。”
说完,他轻轻尝了一口汤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汤确实不错,父亲不妨也尝尝。”然而,郑父此刻正被愤怒与羞愧充斥,哪里还有心情去品味什么美味佳肴。
郑长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太傅那边应该并没有真的上门提亲,只是放出了一些风言风语,然后趁机送上了丰厚的财宝。而您和母亲,明明知道他们的意图,却仍是上赶着把财宝收了,然后才来试探我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不明白,我每季都给你们送去一千两白银,御赐的宝物也时常拿回去孝敬你们,你们怎么还能这么缺钱?”
他看着郑父,等待着一个解释,但郑父只是愤怒地瞪着他,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郑长忆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孩儿不常回家,就是不想去过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想着,我如今发达了,你们看不上我用情孝顺,那我就用足够的金钱来赡养你们。”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以为京城是极乐仙境,可对我来说是龙潭虎穴。我从未央求过你们对我慈爱宽和、嘘寒问暖,也从未祈求你们改变对我的态度。”
“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我本以为,这样我们就能互不干扰,各自安好。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太天真了。”
他站起身,整理着厚重的官服,目光苦涩地看着郑父:“父亲,您行事贪婪,有悖道德;孩儿言语刻薄,有悖孝义。咱们都是一样的了,您满意了吗?”

第80章 25岁求长寿,听劝!
郑父抬头,那一刻看向郑长忆的眼神里好像真的有对自己儿子的不忍心与心疼。
郑长忆看到了,却更觉得心寒。
这算什么?
空气静谧的可怕,郑长忆半晌后开口:“你们若是拉不下脸去还那三箱财宝,那等您回去,叫账房列出数目寄给我,我亲自去太傅府还,把事情解释清楚。我这个官位,想要和谁成亲得陛下亲自拍板,还轮不到太傅插手。”
郑父像是要开口说什么,对上郑长忆悲伤黯淡的眼神,却又说不出口了。郑长忆挤出一点苦笑:父亲,天色不早了,您回房间休息吧,厨房备了夜宵,您需要的话叫人去传。
“算孩儿求您,以后别乱说话惹下什么仇怨。”郑长忆的眼里闪过一丝水光,“我若是死在京城,您和整个郑氏都难逃牵连。”
“孩儿多活几年,你们也能多享几年福。”
说完,郑长忆转身朝门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郑父,再次开口:“近来京城动荡,您久留也不方便。车马已经安排妥当,明日一早,我会派人送您回青州。”
第二日的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一抹淡蓝,郑府内已是一片静谧中的忙碌。郑长忆比往常更早地起了身,他特意挑选了一件朴素而整洁的衣裳,以彰显自己今日的孝顺与恭谨。他站在府门前,目光中既有对父亲的复杂情感,也有对这场即将上演的“和睦”戏码的无奈。
仆人们按照吩咐,将一辆装饰得既不失庄重又不失豪华的马车停在了门口,随后便开始往车厢内搬运早已准备好的金银财宝、珍稀古玩。
郑父在仆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府,他的脸上挂着一副努力挤出的慈爱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几分不自在与尴尬。他看向郑长忆,只见儿子正一丝不苟地指挥着仆人搬运财物。
“父亲,您路上多保重。”郑长忆走上前,轻轻扶住郑父的胳膊,声音温和而恭敬,“这些财物虽不重,但都是孩儿的一点心意,希望能让您在青州的日子更加舒心。”
郑父在仆人的陪同下缓缓走出,他努力想要在这众人面前扮演一位慈爱的父亲角色,嘴角勾起一抹生硬的笑容,但那笑容显然与他眼中的冷漠格格不入,显得异常蹩脚。他故作亲昵地拍了拍郑长忆的肩膀,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温柔:“长忆啊,你长大了,为父很高兴。这些财物,你留着自己用,别委屈了自己。”
郑长忆闻言,嘴角微微抽动,他宁愿给多,不敢给少,谁知道自己的父母手头没钱会做出什么事。
但他很快恢复了那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郑父的虚伪。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而坚定:“父亲言重了,孩儿自有分寸。这些财物,您还是带着吧。日后我也会按照从前的数目往家里送银票,您放心。我已经派了家丁护送您,务必保证您的安全。”
郑长忆则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远去。他心中并无波澜,只是默默地告诉自己:只要在这场戏中不被人说不孝,便足够了。
郑父掀开车帘回首看站在偌大的府门前的郑长忆,来了好几日,他终于发现自己儿子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和来时看到的京城里那些富态的公子大相径庭。
可是马车轮滚滚,追着晨光远去,不会回头。
清晨的寒风中,郑长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那瞬间的凉意仿佛穿透了衣物,直达心底。他揉了揉鼻子,感觉可能是父亲在骂自己。
金环拿了披风给郑长忆披上:“公子,冬日清晨,霜寒露重,您身子骨弱,可别在门口久站了,免得受了风寒。”
郑长忆点点头回府,金环走上前,轻声询问道:“公子,今日可有要事需前往少府寺处理?”
郑长忆闷闷的嗯了一声,突然想起李源之前说他要还是这个样子只能活到三十五了,得调调作息,他恍然,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就算没人故意害自己,也活不了太久。
这辈子,他真的不想死那么早。
“先吃点早饭吧,就弄些清粥小菜,清淡些,养养胃。”郑长忆对一旁的金环吩咐道。金环闻言,立刻应声而去,不久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郑长忆细细品尝着,清粥的温润与小菜的清爽让他的身体逐渐回暖,仿佛连带着精神也一并恢复了些许。
餐后,郑长忆感觉身上多了几分精气神和力气,他决定前往少府寺处理公务。坐上马车,随着车轮缓缓滚动,他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开始思考起今日的工作安排。
到达少府寺后,郑长忆先是巡视了一圈,确认昨日安排的工作都已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心中稍感宽慰。随后,他步入书房,泡上一壶好茶,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整理思绪。茶香袅袅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昨日看到的那本账目,那些账目中的疑点与不平衡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金环,把少府寺的官员表拿来,我要再看看。”郑长忆沉声吩咐道,眉头紧锁,显然是对那账目之事颇为上心。金环应声而去,很快便将官员表递到了他的手中。郑长忆接过表册,逐一翻阅,仔细比对每一位官员的信息,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然而,无论他如何细看,都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更别提有谁可能与自家结下仇怨了。
这不禁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他仰头瘫在太师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目沉思,眉头紧蹙,显得格外疲惫与焦虑。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郑长忆以为是金环前来询问,便随口说道:“不喝茶了,头痛得很。”
然而,那人的回应却带着一丝笑意,声音温和而熟悉:“好,那便不喝了,大人您要多注意休息。”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郑长忆猛地睁开眼,目光中瞬间充满了惊喜与不可置信。他猛地坐直身子,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宋恕正笑吟吟地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块已经掰去一半的茶饼。
“宋恕!你回来了!”
宋恕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茶饼晃了晃,调侃道:“大人趁我不在,还偷喝我的茶饼呢。”郑长忆闻言,也忍不住笑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在奉山尝过一次这好茶,就难以忘怀了。宋少主,你大方一点嘛。”
宋恕哈哈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两块精心包装好的茶饼,递到郑长忆面前,乐呵呵地说道:“大人您这是折煞我了,您给的礼金,把奉山一年的茶都包下来也是绰绰有余的。我这次回来,特地给您带了两块上好的茶饼,您回去尝尝看,保证比上次的还要好。”
郑长忆高兴地接过茶饼,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只见上面还印着精致的松竹图案和“甲等茶”的字样。他笑着对宋恕说道:“多谢你的好意,那日提前离席实在是抱歉,家中突然有急事,不得不提前离开。”
宋恕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没事的大人,我也听说了您家中有事。我母亲还特地挂念您呢,说那日给您简单把了个脉,感觉您可能有些旧疾未愈。若您哪日有空,不妨去奉山一趟,她那里有些偏方,或许能帮您调理调理身体。”
郑长忆闻言,心中涌起一丝歉意,他确实不愿过多地麻烦宋母这样一位慈祥而忙碌的长辈。
正当他犹豫之际,宋恕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连忙说道:“大人,您不必有任何负担。我母亲她啊,天生就是个热心肠,奉山哪里有个大小事,她都要去帮上一把,这些年下来,干儿子干女儿都认了一大堆了。冬日奉山的冰雪难行,您不妨等到春日暖和了,花开满山的时候再去,那时候景色宜人,心情也会更加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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