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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朝好奸臣重生三次!(清风匝地有声)


刘家家主曾言:“吾家世代清白,岂能因私利而污名节。”
今刘家后人这一辈皆入朝为官,身处京城,沈家或有借此事报复之意。
银铃敬上。
金环读完挠了挠头:“永安三十年?这都是前朝的事了?不过这事怎么没传到京城来?”
郑长忆掐指算了算:“永安三十年正值前朝皇子夺嫡,京城每日都风波四起,这事相比那些皇子做的孽根本不值一提。”
“公子说的有理,不过这些年京官中没有沈家后人啊,这诬陷刘靖程的事真的跟沈家有关系?”
郑长忆方才也有这个疑问,但他隐约有印象在京城见过姓沈的人。他坐在八仙椅上用力揉着太阳穴,仔细从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寻找那个名字。
这段时间自己睡眠变好确实是没有梦魇了,但也少了找回记忆的唯一途径。每次重生节点前的经历已经被自己或主动或被动的忘掉很多了。
金环看他想的难受,心疼却也不敢打扰,悄声出去到厨房吩咐厨子做个公子爱吃的红豆粘糕。
这点心一个月要做八九次,材料什么的都齐全,厨子做的也快,金环就没回去站在厨房院子里跟同乡来的小厨娘卉卉闲聊。
卉卉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平日里在厨房里帮忙,手脚勤快,很得大家的喜欢。
“金环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厨房啊?”卉卉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好奇地问。
金环笑了笑,指了指正在蒸煮的红豆粘糕:“公子最近心情不好,我想给他做点爱吃的,让他开心一下。”
卉卉眨了眨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金环哥,我前几日夜里出来如厕,忘记挑灯,结果迷路了,好像是走到后院去了,听见后院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一道黑影,像是那鬼影,吓得我赶紧跑回来了。”
金环一愣,心中一动,暗想那夜太子严孤山来府上道歉,莫非卉卉听到的就是那时的动静?
他装作无事摆了摆手:“那有什么鬼影,是公子在后院散步呢,你可别乱跟别人说,小心公子听说你把他说成鬼影生气过来骂你。”
“嘿嘿不是鬼就好,我那天可吓坏了。” 卉卉表情松快的笑了笑,“我没跟任何人说,不过就算说了公子也不会骂我的,公子从来不跟我们这些下人真生气。”
“哎,公子真是把你们惯坏了。”金环正了正神色,告诫卉卉:“卉卉,以后在府里千万不要随便到公子的内院和后院水榭去。公子事务繁多,烦心事也多,有时熬到后半夜才能歇息,咱们做下人的更不能让主子费心。”
卉卉用力点了点头,“金环哥,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平日里金环跟着郑长忆伺候不太得闲,卉卉想跟他多聊聊便转移了话题:“金环哥,我来京城一年了,都快忘了家里是什么样了。你说他们都在干嘛呀?”卉卉一边擦着手上的水珠,一边好奇地问。
金环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嗯……我来的时间比你更久,不过我想现在到了秋天家乡的稻田一片金黄,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收割。这个时候的柿子也红得像火,甜得很。”
卉卉听得入神:“嗯,我呀还是觉得在家里好,这京城繁华却也吵闹。对了,银铃哥是不是也快回来了?他去扬州三四天,我都有点想他了。”
金环笑着点头:“应该快了,他这次去扬州办事,也顺道回了趟家。怎么,你对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卉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哪里是想他?金环哥,你有没有让银铃哥帮我带些家乡的米糖?”
金环假装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故作遗憾地说:“哎呀,你瞧我这记性,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银铃走的时候,我光顾着叮嘱他路上小心,倒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卉卉一听急了:“哎呀,金环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等了这么久,就盼着这个呢!”
金环见状,噗嗤一笑:“瞧把你急的,我逗你的呢。我早就跟银铃说了,他答应得可痛快了,还说会给你家里送些银子,说是公子最近赏了他不少。”
卉卉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又泛起了红晕:“银铃哥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来一回又要辛苦了。”
金环笑得更加灿烂了,打趣道:“哟,这就心疼上了?我看啊,银铃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上你家提亲去了。到时候,你可就是咱们这儿的准新娘喽!”
卉卉一听这话,羞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站起身,跺了跺脚,嗔怪道:“金环!,你就会取笑我!我不理你了!”说着,便匆匆跑开了。
金环回到厨房,看到红豆粘糕已经蒸好,香气扑鼻。他小心翼翼地将糕点端起,准备送回郑长忆的书房。
金环走出回廊一转身,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书房窗子旁一闪,眨眼间钻进后院竹林飞一般的翻墙跑了。

第34章 上开一源,下生百端
金环吓了一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他知道,那家伙肯定不是太子严孤山,而是某个行踪诡秘之人。金环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屋子,只见郑长忆安然无恙地坐在桌子旁,正专注地读着手中的信。
“公子,您没事吧?”金环紧张地问。
郑长忆抬起头,看着金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金环,怎么了?我很好。”
金环喘着粗气,指着门外:“刚刚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在窗外,我看他不像是好人。”
郑长忆放下信,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你多心了,那是东宫的暗卫,送信来了。”
金环还是觉得奇怪:“东宫的人一般都是深夜避开人来,这怎么下午白日里就过来了?”
郑长忆耐心地解释:“今日情况特殊,东宫有急事,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时间送信。”
金环依然有些不放心:“可是,那人仿佛是在窗前看着,见有人过来跑的很快,我觉得他很可疑。”
郑长忆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的竹林,然后转头对金环说:“金环,你是我的书童,我自然信你。不过,东宫的暗卫我也知道,他们行事谨慎,不会随意暴露行踪。你刚刚所见,或许只是他们为了赶时间,不得已而为之。”
金环听了郑长忆的解释,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公子,是我多心了。”
郑长忆笑着拍了拍金环的肩膀:“无妨,你的忠心我明白。哎?你让他们做了红豆糕?”
金环这才想起自己手中的糕点,连忙将盘子放在桌上:“公子,您快尝尝,这是刚蒸好的。”
郑长忆拿起一块红豆粘糕,轻轻咬了一口,香甜黏糯,还能嚼到沙软的红豆粒,郑长忆仰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嗯,好吃。你来晚了,要是早来一会儿就让那个暗卫带点回去让严孤山尝尝。”
金环哭笑不得:“公子说笑呢,公子要想让太子殿下尝可以让厨房晚上做了,等殿下夜里来了一起用,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郑长忆嘴里嚼着粘糕,思考好一会,也觉得刚刚说的很荒谬,他摸了摸脸颊嘴角扬起:“你说的有理,那明日晚上就那么做,正好他明晚要来。”
金环看郑长忆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问道:“公子这么开心,是不是想出来姓沈的官员的名字或者太子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郑长忆笑道:“就是太子带来的消息帮我想起了那个姓沈的家伙。”说着,他把手中的信递给金环看。
原来,这几天太子也在用自己关系找京城中与刘家有恩怨的人。刘家在京城不结仇,查到的都是一些小事的纠纷。严孤山不知道这些信息有没有用,全写了下来给郑长忆送来。那些名字里面就有一个叫沈月夕的小官,曾在聚会上酒后胡言乱语骂刘靖程,二人打了起来。刘靖程先动的手,但二人没打出好歹就被人拦下了,这事也就私了作罢了。
金环看完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个沈月夕,酒后失言,说不定就是他心中的怨气。”
郑长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月夕虽然官职不高,但酒后吐真言,他和刘靖程的冲突可能不是偶然。”
金环想了想,又说:“公子,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这个沈月夕的底细?”
郑长忆沉笑着摇摇头:“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咱们查,要想保刘靖程的命,得让刑部那边的人发现这一层,让李源去查。”
“公子,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把线索递到刑部?”
郑长忆一笑,拿起那张太子的信笺轻轻拍着自己的鼻尖,能闻到淡淡的安神香的气味,和他给自己送的一样。
“我只给太子回了个‘沈’字,他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不知太子用了什么神通,外头传来消息,快到宵禁落锁刑部和大理寺才休班,听说侍郎李源要留宿刑部连夜写卷宗呢。
金环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公子,太子的动作真快。”
“太子的手段,你以后会慢慢见识到。” 郑长忆微微一笑,“只是今夜,李源有的忙了。”
第二天早朝时,郑长忆忍着笑,看李源顶着一对黑眼圈给皇帝呈上卷宗。
“启禀皇上,刘靖程至今尚未招认。但昨日太子提供的线索,让我部与大理寺发现了一名与刘有过节的小官,名叫沈月夕。”
皇帝的眉头微微一皱:“沈月夕?他与刘靖程有何关联?”
李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禀报:“沈月夕与刘靖程曾有私人恩怨。经调查,我们发现沈月夕当年的科举试卷上,存在与刘靖程相同的作弊痕迹。”
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片低语,皇帝的脸色也变得凝重:“可有证据?”
“有。”李源点头,“而且,之前作证称刘靖程没有亲自参加考试的侍卫,在见到沈月夕被抓后,改口了。”
“改口?”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他是如何说的?”
“他说,当时确实是刘靖程亲自参加了考试,自己是被沈月夕收买作伪证的。”李源回答。
皇帝沉声问道:“那沈月夕现在何处?他有何供述?”
“回皇上,沈月夕已经被捕,我们在审问他时,他很快就招了。但他只说刘靖程是因为自己记恨才借此机会诬陷的,他并不认识什么姓夏的人。”李源禀报道。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凝重。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目光如炬。李源站在殿中,顶着巨大的压力,面对着皇帝的质疑。
“沈月夕这个人只是个八品的小官,那点俸禄在京城只够温饱,如何能收买这么多人做这样一个巧合的局来构陷丞相的亲弟弟?

第35章 反戈相向
李源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但他依然坚持着:“皇上,臣知道这些疑点。但经过连夜审讯,沈月夕的供词中确实有诸多矛盾之处。”
皇帝的眉头紧锁,他冷冷地看着李源:“既然还没查清楚,为何要呈上这样一份案卷?”
李源深吸了一口气,他顶着压力开口:“皇上,刘靖程的清白已经可以确定。他若再受刑,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臣恳请皇上下旨,放了刘靖程。”
郑长忆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不禁对李源的勇气和正直心生敬意。
太子也站出来,声音平和却充满力量:“父皇,刘靖程若真无辜,我们岂能坐视不理?不如先行释放,派太医前去医治,待真相大白后再做定夺。”
皇帝沉吟片刻,终于缓缓点头:“也罢,就依你们所言,刘靖程先行回家,但不得外出,随时听候传唤。”
下朝后,郑长忆特意放慢脚步,与李源并肩而行。他轻声说道:“李大人,今日朝堂之上,你的表现令人钦佩。”
李源斜眼看了郑长忆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厌恶:“郑大人,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来看我笑话?”
郑长忆一愣,他没想到李源会这样直接表达对他的不满。他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李大人误会了,我并无此意。我只是觉得,圣明之君,必有忠贤之臣嘛。”
“郑长忆,你真是有……”李源这几天就没闲着过,又熬了个大夜,身心俱疲。他不知道郑长忆今天抽了什么风,上赶着来找不痛快,他硬是把嘴边的字咽了回去: “我自然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尽心,不过刘靖程之事,还用不着你来插手。”
郑长忆知道李源对他的成见颇深,他叹了口气:“李大人,我并无恶意,咱们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何必每次都咄咄逼人呢。”
李源看附近没什么人,便停下脚步,正视郑长忆:“郑大人,你我虽同朝为官,但你的所作所为,我实在难以认同。单就是你靠床上功夫上位这一条,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郑长忆的脸色一沉,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李大人,我承认我的手段或许不够光明磊落,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
李源冷笑:“为了朝廷?郑大人,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朝廷蒙羞。”
“啧,李大人,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郑长忆耸了耸肩,“我呢是帮陛下解决烦恼,而李大人是帮尚书大人收拾烂摊子,至于被爆出来哪个让朝廷蒙羞……反正我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不会传的绘声绘色。”
李源脑子快要炸了,他压低了声音怒道:“不是,郑鹤你什么意思。”
郑长忆看他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感觉李源这人的思考模式从某些方面跟自己也差不多,怼起来更容易让对方破防,不过明显郑长忆的抗压能力比他好了不少。
“李大人别急嘛,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这几日听了几句风言风语,说尚书大人曾经想要哪个皇商的女儿,还是李大人从中牵线呢。” 郑长忆虽然脾气好但也不代表能白白的受人一顿羞辱,他高低得恶心回去。
李源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感觉自己就像是尼姑被造黄谣一样冤枉,那事明明是自己费老大的劲让两边都体面的了结,怎么传成自己是老鸨了!他气到手抖,指着郑长忆:“你,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郑长忆笑得更开心了,他太知道怎么惹毛这种正经人了:“是啊,我这个狗身后还有陛下撑腰,只是不知道,尚书大人若是自身不保了会不会帮你说话呢?”
李源感觉自己的肝都隐隐作痛,直接被气的大步流星的走了,还差点被台阶绊了个跟头。
郑长忆背着手笑着溜达出宫,感觉今天说的话很缺德但确实很爽。
不过郑长忆这回也不是纯犯贱,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把大瓜砸下来了。
在刑部的走廊中,气氛异常紧张。而正殿后,蒋尚书正悠闲地品着茶,仿佛对外界的风风雨雨毫不在意。
就这样,李源带着这个饱含怨气的大瓜冲进了蒋尚书的书房,然后怒气冲冲的把这个瓜当场劈开:“尚书大人,眼下刑部忙得不可开交,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李源的声音冷硬,他的眼中射出两道寒光,直逼蒋尚书。
蒋尚书抬起头,看着李源那双冒火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知道,李源今日的来意不善。
“你如今偷闲躲静也好,作风失德也罢,只是多少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吧?”李源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他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仿佛在压抑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冲动。
蒋尚书的脸色一沉,他没想到李源会这样直接质问自己。“李源,你不要错了规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胁。
“规矩?”李源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尚书大人,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年前,您为了满足私欲,强行索取王姓商人之女,我多次苦口婆心相劝,您却置若罔闻。最终,事情败露,若不是我拼尽全力去求王老板息事宁人,您以为您能安然无恙至今吗?”
蒋尚书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没想到李源会提起这件事。“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尚书大人!”李源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刑部上下,为了国家的法度与安宁,夜以继日,不辞辛劳。而我,却在这里不得不处理您又一次的‘清闲’与‘失德’。难道,您真的以为,所有的错误与污点,都能被时间的风沙轻易掩埋吗?”
蒋尚书此刻面色铁青,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他从未将李源放在眼里,一个无权无势的侍郎,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然而,今日李源的言辞之激烈,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与愤怒。
这污蔑李源的事本不是蒋尚书干的,纯粹是郑长忆为了激怒李源和蒋尚书彻底撕破脸而胡扯的,不过此时二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李源这么一开口,蒋尚书的火也被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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