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就抱住钟遇宵的腰,打了个哈欠:“已经快九点了,好困,你不是每晚都早睡吗,我们去睡觉吧,我把大床分给你睡。”
示弱加撒娇,他就不信拿不下钟遇宵。
“现在投怀送抱已经晚了,你在下单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裙子的款式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和猎奇下单不一样,郗时分明就是蓄意为之。
钟遇宵打定主意要给他一个教训,不为所动:“是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他抖了抖手里的草莓裙:“挑一个吧。”
能不能一个都不挑?
郗时欲哭无泪,经过今天拳击馆一游,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了他和钟遇宵的体力差距,强行反抗的话,恐怕真会被钟遇宵帮忙换上小裙子。
他垂死挣扎:“这裙子不是我的尺码,要不买些新的,等到了我再穿?”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大不了裙子到了他就跑,咱这两条大长腿可不是白长的。
“你刚刚说这是给我买的,所以应该是我的尺码。”钟遇宵把裙子摁在他的腰上比量了一下,他和郗时的身材差不多,他比郗时大半个码,“既然我能穿上,你一定也能穿上,郗总,你现在可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对自己有点信心。”
“……”
这他妈和上市公司有什么关系?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郗时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让钟遇宵改变想法,钟老师软硬不吃,就一句话——这事想收场,那就换上小裙子。
“穿,我穿,行了吧!”郗时咬牙切齿。
刚洗的澡,郗时浑身上下只有一件浴袍,连裤子都不用脱,直接套上就行了。
郗时是腿控,买的都是短裙,他个子高,腿也长,穿上后裙子刚到膝盖上方,草莓图案在正面中间,布料薄软,裙摆被撑得微微扬起。
郗时低头看了几秒,耳根浮起尴尬的红,他低骂几声,把草莓图案转到了边上:“这是正常现象,刚刚泡澡的水太热了,燥的。”
他绝对!不可能!对女装产生反应!
“确实很燥。”
钟遇宵直勾勾地盯着他,喉咙干痒,胸口里仿佛有一股火在乱蹿。
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勾搭他的女装0,坦白说,至少在今天之前,他对这方面并不感兴趣。
钟遇宵的视线从始至终没有从郗时的腿上挪开,嗓音发哑:“腿毛要不要刮一下?”
郗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脚:“钟遇宵,你别得寸进尺!”
穿裙子已经够羞耻了,再刮腿毛,那就是奇耻大辱。
大少爷语气严肃:“这不是毛,这是我身为男人的尊严!!”
钟遇宵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好,不刮,守护你的尊严。”
都是男人,打个赤膊是很平常的事情,身上多了一条小裙子,那感觉顿时变了,好像比不穿衣服都羞耻。
郗时不自在地拢起浴袍:“行了,我已经穿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该死的裙子,他等下就全都打包扔出去。
“谁说穿完了。”钟遇宵按住他的肩膀,修长的指尖滑到脖子,捏着他的下巴转了下,让他看摆了一地的裙子,“还有很多没穿呢,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
一件是穿,一百件也是穿。
“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吧,穿女装只有0次和无数次。”
“……”
郗时人都傻了:“你把我当成什么?换装娃娃?奇迹暖暖吗?”
“不,我把你当老公。”
钟遇宵轻飘飘的一声“老公”堪比灭火器,此言一出,立马熄灭了大少爷的火气。
阿这,阿这……可是他叫我老公诶。
钟遇宵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郗时顿觉会心一击,连声音都放轻了,如同色令智昏的昏君:“你再叫一声。”
谁能拒绝钟遇宵叫老公?
反正他不能。
郗时现在能理解小言小说里的男主了,什么“叫声老公命都给你”,换几套裙子就能让钟遇宵叫他老公,很划算好吗!
超级无敌划算!
郗时觉得自己赚翻了。
钟遇宵也觉得自己赚翻了,他勾起唇角,毫无心理负担,又喊了一声:“老公,我想看你穿那条蓝色的水手裙。”
床下叫老公,床上老公叫,很公平。
真男人从不在乎口头便宜。
“行行行,穿穿穿。”郗时被哄得晕陶陶,大手一挥,“拿过来。”
钟遇宵把蓝色的水手裙递给他:“这个送了配套的丝袜,一起换上吧。”
郗时的脑子短暂清醒了几秒。
“只是丝袜而已,又不是刮腿毛。”钟遇宵暗戳戳加码,“你全套换上,好不好嘛,老公?”
郗时登时晕头转向。
好好好。
裙子都穿了,还差双袜子吗?
水手服是一整套,除了裙子外还有一件上衣,有点像校服,看起来比刚才那条草莓裙更日常。
郗时买的是最大号,但女装的最大号对男人来说也不够宽松,勉勉强强套进去,扣子只能系上一颗,长度还不够,只到肋骨中段,露出了一截腰身。
钟遇宵呼吸发紧,忍不住催促:“快换上裙子。”
郗时拿起裙子的时候又迟疑了一下。
钟遇宵哪里会给他思考的机会,从背后抱过来,贴着他的耳朵一声接着一声:“老公,老公,老公……”
他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喊法,低沉的嗓音很man,还带着点喘,听起来十分性感。
戳爆了郗时的神经。
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会撒娇?
裙子穿起来容易很多,腰部可以调节大小,钟遇宵帮他提上去,胯骨和腰连接的位置微微凹陷,正好能卡住布料。
丝袜是赠送的,白丝,质量不太好,刚拆开就勾丝了。
“算了。”
钟遇宵果断扔掉丝袜,一边推着郗时往卧室里走,一边说着心里的打算:“明天我去给你买丝袜,剩下的裙子改天再试。”
奇迹郗郗暂停换装,郗时大喜:“那我去换上睡衣。”
“着什么急。”
“不是要睡觉了吗?”
都进了卧室。
“先不睡。”钟遇宵一路把他推进主卧附带的衣帽间里,嘴里振振有词,“刚换好的衣服,就这样睡觉,岂不是暴殄天物?起码要好好展示一下,好好——玩一下。”
衣帽间里有全身镜,郗时反应过来要跑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被钟遇宵强行拖抱到了镜子前。
镜子嵌在墙上,足足占了一整面墙,为了更好的看出搭配效果,镜子前面还铺了地毯。
钟遇宵仍然是衬衫西裤,眼镜在进门的时候就摘掉了,他站在郗时身后,和一身水手服的郗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起来不伦不类,但又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很合适。”
合适个屁!他的扣子都扣不上,一点都不好看。
郗时羞于抬头,盯着地面,视线瞟到镜子底部,他光着脚,裸露的脚踝和利落的西装裤贴在一起。
一股热气冲上头顶,郗时突然意识到两人现在的衣着差别,一阵晕眩。
“我说的是我们很合适。”
钟遇宵不允许他逃避,他不看,就一点点把镜子里的画面描述给他听:“水手服和衬衫,裙子和西裤,学生和老师,郗小草和钟小羊……郗时和钟遇宵,全都很相配。”
没人比郗时更和他相配。
郗时猛地抬起头,被镜子里的画面刺激到,大脑充血。
“是不是很好看?”
钟遇宵带着他往前,一只手放在他腰上,一只手和他交缠,按在镜面上。
郗时无限贴近镜子里冰凉的自己,他被钟遇宵从背后牢牢拥住,无处可逃。
“我觉得很好看。”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落在他的后颈和脸侧,钟遇宵的声音变得含糊,最终淹没在唇齿之间。
“郗时,我们结婚吧。”
“所以,他跟你求婚了?”尤嘉煜大吃一惊。
他本来是来找郗时算账的,介绍的破理发店技术太差,他的头发剪毁了,最后他只能哭着剃了郗时同款的寸头。
见面一看,好嘛,这是故意坑他。
大战一触即发,郗时平静地扔下了一个炸弹:“钟二要和我结婚。”
尤嘉煜当场愣住。
“不对吧,你俩都领证了,还结什么婚,难不成要离了重新登记?”
郗时哽住,他怀疑尤嘉煜脑子有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你当时没问?”
“……”
当时他被摁在镜子前,钟遇宵强买强卖,逼着他检验学习成果,这一检验就是两个小时,他人都被榨干了,哪里还顾得上这茬。
事后他躺在床上,旁边是揉搓得破破烂烂的裙子,上衣扣子都被扯坏了,他至今记得钟遇宵抓住他胸肌揉……咳咳,思绪跑偏了。
反正他后来才想起钟遇宵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时我忘了问,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郗时苦恼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钟遇宵的心思比海底针还难猜。
尤嘉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不是故意在他面前秀恩爱,而是真的困扰,默默松了口气。
“他是不是想和你离婚?”
“滚!”
钟遇宵说的明明是结婚,想和他结婚!
郗时一脸不悦:“你是不是孤家寡人惯了,见不得别人婚姻生活幸福?”
竟然诅咒他,就该多送尤嘉煜几张理发卡。
“孤家寡人怎么了,我吃你们家大米了吗?”尤嘉煜大怒,我堂堂单身贵族,还看不起你这种坠入爱河的恋爱脑呢,“我的意思是他想和别人结婚,结果不小心把对别人说的话对你说了,毕竟钟二在国外玩得很开,床伴不比你少。”
郗时:“……”
尤嘉煜被郗总毫不客气地“请”出了办公室。
草莓送到了。
郗时挑出来两箱,让钟遇宵送给钟父钟母尝尝。
今天没课,钟遇宵带着草莓回了家。
“小时真是有心了。”
草莓酸甜可口,钟遇宵吃了两个,想起郗时。
大少爷比草莓还好吃。
“妈,你知道霖城哪家金店比较好吗?”
“你要干什么,买金子吗?”
钟遇宵语气平静:“买戒指。”
“哦,买戒指啊,去……买戒指?!”钟母手里的草莓掉了,“你刚刚说要买戒指?”
“对,戒指。”
钟遇宵也很无奈:“郗时喜欢黄金,我打算定做个金戒指求婚。”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钟母反应了一会儿才理清楚:“你和郗时,你们两个是不是……”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呀!”
钟母噌的一下站起来,冲上了楼:“老公,老公呀!小宵要和小时结婚了!”
钟遇宵无奈失笑。
当初他和郗时只是领了证,一切从简,婚礼没办,结婚照没拍,两家人相处起来也很生疏,直到现在郗时都没有改口。
结婚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兴头之上,钟遇宵承认他有冲动的成分。
不过他也的确想和郗时像普通情侣一样,办一个普通的婚礼,然后一起度过普通的一生。
没过多久,钟父和钟母就急急忙忙的从楼上下来了。
钟母捧着一堆金银珠宝:“这些是我从小给你存的老婆本,你和小时结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合得来,现在看来,是时候把这些给他了。”
珠宝首饰里大部分都是女款,自从钟遇宵跟家里出柜后,钟母就开始买男款的首饰了。
她拿出一对蓝宝石袖扣:“你看这个怎么样,符不符合小时的气质?”
“还有这些胸针,出席正式场合都可以戴。”钟母一一展示。
钟遇宵笑了笑:“到时候让他自己来看,对了,那些女款的就不用给他了,留着给我大嫂吧。”
“你大嫂还没影子呢。”想起钟知礼还是单身,钟母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和你大哥每人都有一份老婆本,你不用担心你未来大嫂有没有,这些都是给小时的。”
“你就算给了他,他也戴不了。”
钟遇宵哭笑不得,拿起一个手镯:“这个他都戴不上。”
“那也是给他的!”钟母坚持,“就算戴不了,那他卖了也行,戴不戴是你们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你妈说得对,这是礼数。”钟父严肃道,“你不能让郗时觉得我们怠慢了他。”
钟遇宵想说大少爷不是那样的人,犹豫了下闭了嘴:“行,都给他。”
郗时会因为郗崇阳对他好而吃醋,他很在意外公,能多一些亲人去疼爱他,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钟遇宵看着一起整理首饰的钟父钟母,他拥有和睦美好的家庭,如果可以,他想分享给郗时。
“金店不太靠谱,我有认识的老师傅,手艺好,你想打什么款式,画下来,买好金子去找他打就行了。”
“好。”
钟母目光温和,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宵,妈妈很开心你能找到真正喜欢的人。”
钟遇宵从小就有主意,表面温温和和,骨子里很冷静理智。
感情是一件虚无缥缈的事,从钟遇宵决定为郗时做这些事开始,从他认真考虑,不想离婚开始,爱意就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郗时很好,与你有缘。”
钟母语气伤感,钟遇宵知道她又想起了郗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时峰盛和郗乐在打离婚官司,时峰盛婚内出轨,郗乐要让他净身出户,他以故意伤人的罪名起诉了郗乐。”
这些都是他听郗时说的。
最近时成泽为了这事来找过郗时好几次,都被赶了出去。
钟遇宵亲眼看着郗时逐渐从困扰他二十多年的仇恨中走出来,打从心底为他感到高兴。
钟母愤愤道:“他们两个就是狗咬狗!”
钟父积极响应老婆:“没错,他们就是一丘之貉。”
钟遇宵轻笑。
没错,时峰盛和郗乐都会得到报应,而他的郗时,会开始新的生活。
结婚是件大事,要重新操办的话,不能只定做戒指,还有结婚典礼,婚宴酒席,拍结婚照等流程。
钟遇宵嫌麻烦。
结婚典礼,不就是新人面对面宣誓,给彼此戴上戒指,有意义吗?
好吧,有点。
他想听郗时对他说“我愿意”。
结婚照,不就是两个人穿着婚纱西装,按照摄影师的指导,拍一些没什么用的照片吗?
是没用。
不过他想看郗时穿婚纱。
经过郑重思考,钟遇宵觉得麻烦都可以克服,他开始兴致勃勃的订场地,约摄影师。
与此同时,郗时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钟遇宵是不是出轨了。
尤嘉煜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他观察了一下,钟遇宵最近似乎变忙了很多,每周除了要去上课的两天,一直抱着电脑和手机不撒手,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有时候比他回家都晚。
钟遇宵该不会真在外面和别人偷偷约会吧?!
问题很大,事情很严重。
郗总的脑袋里拉响了警报,管理课都不听了,起身就往外走。
助理一头雾水:“郗总,你要去哪里,还不到下班时间。”
“别拦我,我要去……”
“捉奸”不太好听,郗时思索两秒,换了一个说法:“我要去挽救婚姻。”
助理:“???”
今天钟遇宵有课,郗时直接去了霖城大学,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悄悄摸去了钟遇宵上课的教室。
钟老师的课程太受欢迎,教室号每周都会被发到学校表白墙上。
郗时去的时候已经快下课了,学生们正在做随堂检测,钟遇宵站在讲台上,拿着手机,眉头紧锁。
事情的起因是他看中了一套婚纱,把郗时的尺寸发过去后,只得到了店家的一个省略号。
他理解婚纱是为女人设计的,且尺寸有限制,但他可以加钱定制啊。
可当他表明愿意多花钱定制购买后,店家不但没同意,反而说他不懂艺术,侮辱他的设计,然后直接把他拉黑了。
钟遇宵看着桌上的艺术史课本,陷入了沉思。
[郗小草:你在干什么?]
钟遇宵挑了下眉,稀罕事啊,大少爷竟然主动给他发消息了。
他们两个都不是喜欢腻腻歪歪聊天的人,关系转变后也不像其他情侣一样整天捧着手机聊得火热,最近郗时工作繁忙,约会都没有时间。
[钟小羊:在上课,你今天不忙吗?]
虽说不黏糊,但情侣网名也用上了。
[郗小草:不忙。]
[郗小草:钟老师,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钟遇宵刚想说好,突然想起一件事。
[钟小羊:今天不太行,有点事。]
[郗小草:什么事?工作上的事吗?比和我吃饭更重要吗?]
[钟小羊: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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