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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为何那样(狐狐大睡)


陆渊闻言松了一口气,好像是纠结了许久才同意这个折中的方案。
村长忙不迭地找几个人送这两位不速之客离开,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院落去住。
待到陆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村长身后的门帘一撩,钻出来一个岁数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壮年,来人低声问道:“爹,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村长垂着眼帘,仿佛仔细研究着木桌上的每一条纹路,半晌才开口道:“问问赤方娘娘吧,说不定倒是让这两个人占了便宜。”
“可是他们说还有个女人……?”
村长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不可能,她要是死在山里,赤方娘娘会告诉我们的,多半是不在此处。他们俩找错地方了。”
“要不下次我直接把上山的路封死算了,免得有人再到这里来……”
“不。”村长抬手,打断了他儿子的话,“赤方娘娘之前跟我们说过,拂花村人丁还是不够兴旺,误入一两个无所谓。”
他意义不明笑了笑:“只不过既然来了拂花村,那就别走了。”
领着陆渊两人的村民,到了临时暂住的大院落前,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陆渊四顾逡巡着这间院落,整体看起来还算干净。
一进门就是个大院子,几捆还没劈的柴火放在水井旁边。
陵川渡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师兄,你说的那个姑娘是谁?我是否曾经见过?”
他紧张地搓了搓指尖,想了一路也没有记起来过九苍城的哪位姑娘,是跟陆渊交际不错的。
“反正你以后会经常见到她的。”陆渊决定暗示陵川渡一下。
陆渊观察了一下从小就没什么表情的师弟,惊悚地发现他挤出一个不算自然的笑容。
——有种试图拙劣模仿一个轻松不在意的态度,然后不幸失败的现场。
陵川渡:“经常?”
陆渊当下有种八卦终于要传到当事人耳朵里的心虚,他硬着头皮说:“就是说以会在九苍城见到她。”
……不过也可能是你去凤池宗。
这得取决于你俩的日后规划。
陆渊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陵川渡在他心目中就是规规矩矩的模样。
譬如说,自己曾让他好好练那个剑谱,实际是个挺严苛的要求,但是陵川渡就不疑有他,老实得可以说是有些笨,两眼一闭,心一横就开始不分夜地照做了。
而时重光待陵川渡堪称细致入微,耐心十足。
所以就算陆渊跟林绛雪说过她和陵川渡不合适这样话,他也实在想不到师弟有什么忤逆时重光的理由。
陆渊一时有些语塞,可能只是这些年九苍城相伴的画面他已经习以为常。
就像你养一只小猫小狗,哪怕它们不是你喜欢的样子,时间长了也自然会有感情的……吧。
好在另一个人也明显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陆渊变来变去的脸色。
陵川渡勉强笑道:“师兄这是找到……”道侣了么?
他话没讲完,就突然噤声,两人齐齐听到院落外清晰的落锁声。
面面相觑了一会,他们意识到自己被凡夫俗子们尝试用一把锁关在一起。
陆渊朝陵川渡扬了扬眉尾,语调堪称轻松:“看来我们被关起来了。”
陵川渡见此情景,放弃了之前想问的话题,“拂花村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单单只是步入村口,恍惚之间就换了个地方,甚至跟邪祟都没有打个照面。
陆渊把之前那个小孩说的情况,挑了个重点大概说了一下。
陵川渡虽然是第一次出宗门接委托,但神色还算镇定,他确认道:“这个村子不会死人?”
“不错,如果这座村子按他说的来看,那么至少从当下这个时间点就没有死过人了。”陆渊意有所指地指了指村长家的方向,“而且你不觉得那个村长,未免太年轻了么?”
“可是生死循环,是为大道,即便是修真者也从未听说有人能脱离轮回。”
再强的修真者也只是延续自己的寿命,除非有人能进阶成神……
只不过从未有人能到达那个境界。
“那就要看如何定义生死了。”陆渊也不着急打开那把锁,“如果一个人死了,那便是阳火具灭,魂魄归于地府,重入轮回。”
“而在拂花村,死亡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即魂魄离身这个情况必然会发生,只不过他们并未进入轮回,就会被赤方截下。”
陵川渡道:“就是说由生气转为死气的过程被……打断了?”
不是拂花村没有死人了,而是拂花村不再诞生死气了。
陆渊点头:“这就是你来这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原因,拂花村并没有邪祟不断增生的死气,只有源源不断……充裕的生气。”
只不过眼下他们所在过去的拂花村,与之前陆渊见到的拂花村,可以说是事物极端的两面。
竹栖城药铺伙计发现的拂花村,已经是死气横生,邪祟滋生的地方了。
陆渊轻声说完,就往外走了几步,示意陵川渡动作小一点。
他一路走过院子,靠近大门。
陆渊出乎意料地猛推了一下大门,铜锁一头撞到在门上的声音吓了外面的村民一大跳。
村民们正鬼鬼祟祟地听里面动静,结果一直静悄悄地,突然跟诈尸一样来了个大的。
陆渊满意地听到门口几声短促地惊呼。
不久之后,他的声音隔着门板穿到村民耳朵里:“喂!你们干什么呢!”
门锁像是阻挡不住屋内人的力道,哐当哐当地狂响着。
“我说你们别费力气了!”一个村民忍不住喊道:“就在这好好待着,以后你们就知道是自己捡了个便宜了!”
陆渊明知故问:“能有什么好处?有好处你们还把我们关这里?”
“反正你别管!”门外的人显然不吃激将法,“赤方娘娘到时候会给你看到神迹的。”
陵川渡脸色沉了下去,拂花村的神迹不就是人死而复生么?
难道那个什么赤方娘娘打算杀了他跟陆渊其中的一个,再展现所谓的神力,让人活过来么?
陆渊扣住陵川渡的肩膀,朝他摇了摇头,嘴型无声地念出几个字:“林绛雪。”
——现在还没找到林绛雪呢!
你也不希望以后你的未婚妻还没过门,就魂归黄泉了吧?
陵川渡感到那一口憋在胸口的气,现在是彻底出不去了,他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的门,好像面对什么凶残成性的恶徒。
“别冲动。”陆渊压着气音说道。
村民不知道自己离挨揍就隔着一个门板,他见到大门不再被猛晃,以为里面的人老实了,砸吧了一下嘴说道:“又不是要你们的命,何必那么紧张。”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陆渊继续敷衍地表演一个受害者,要是门外的人听得仔细,就会注意到他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
村民其实也不知道赤方娘娘的意思,但是介于他刚刚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现在就想立刻报复回去,所以他不怀好意地说:“干什么?拂花村人丁太少,看到没村里面那个莲台没?”
里面的人没吱声,半天才回了一句:“你是让我们做苦力?”
村民哈哈大笑:“不止不止!”
“村里面的人太少了。赤方娘娘的神谕是让我们多生孩子,既然你们来了,不如也给我们村多添些人气吧。”
陆渊:“……?”
他僵硬地眨了眨眼。
陵川渡:“我还是出去把他杀了算了。胡言乱语,说这种话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
陆渊看着陵川渡的脸从青变白再变红,他拉住对方的胳膊,大声喊道:“别冲动——”

陆渊听着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才松开死死攥住陵川渡衣袖的手。
他沉默了一会,有点难以理解:“那么生气啊?”
虽然说刚刚村民讲的话确实很是冒犯,但是也不至于怒不可遏吧。
陵川渡绷着脸没理他。
陆渊看了看对方泛红的耳尖,鬼使神差地碰了碰。
……好烫。
陵川渡捂住耳朵, 跟见鬼了一样瞅着他, “你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没接出下一句。
陆渊挠了挠鼻子, 随即他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又像是绞尽脑汁地努力形容:“师弟, 你现在好像……”
“好像……”
……好像淬火时候的刀身噢。
陵川渡察言观色,感觉到陆渊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他之前有点恼, 是那种好像自己小心思被陌生人捅出来的无所适从。
俗称,恼羞成怒。
“那我们就在这等着么?”最后他干巴巴地问出一句话。
陆渊看了看天色说:“本来装作普通人只是降低村民的戒心,这把锁还能困住我们不成。”
毕竟天道有规,他们不能对凡人动手。
他本就打算等拂花村的人戒备变低,再偷偷搜查一遍。
可惜林绛雪不见了,用神识探查整个村子变得不现实。
注定是要多费一些时间了。
山中深夜, 却连一声鸟鸣都未听见。
陆渊仰头百无聊赖地数着星星。
他本来正懒散斜躺在屋檐上, 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
刚刚他捕捉到一抹转瞬即逝的白色。
“可能是林绛雪。”虽然夜色已深,村子里所有住家一盏灯都未亮,但是白色的衣服在晚上还是很晃眼。
两人对视了一眼, 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林绛雪一路脚步不停,来到白天陆渊看到的那座未完工的莲台处。
她轻身一跃就站在莲台的边缘,转过身似乎朝着陆渊招了招手。
陵川渡心底一悸:“是你说的那个人么?她看上去……怎么有点不正常。”
林绛雪见陆渊没有跟过来, 她咧嘴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往后仰, 像是要仰躺在莲座之上。
可是莲座就像无底的黑洞,林绛雪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陆渊手中的刀身已经亮出了几寸, 他默不作声地靠近莲台。
待到走近,他才发觉莲台中心并非是实心,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陵川渡微微愣住:“她是让我们跟着下去么?”
陆渊挑起旁边的一根木条,准备扔下去探探底,一缕缕似曾相识的黑气就从洞口钻了出来。
“退后!”陆渊刚想出声警示,黑气就如藤蔓一般地狂野生长,转瞬之间已经缠上了陵川渡的小腿。
干脆利落地将人拖入洞中。
直接打了陆渊一个措手不及。
陆渊见着那卷住陵川渡的黑气,没有犹豫地跟着一跃而下。
在半空中,他眼疾手快抓住陵川渡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几乎是感觉到自己碰到人的瞬间,立刻反手一刀将不觉卡在旁边的岩壁中。
两个人在不知深浅的黑洞中晃晃悠悠地挂着。
进入洞口的那一瞬间陆渊就本能地感到不妙,这个地方灵力稀薄,甚至连御空都难以做到。
陆渊紧绷着肩膀的肌肉,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天空的距离,盘算着自己是否能在斩断黑气的瞬间,将陵川渡和自己送上去。
不然就是新一轮的僵持,直到耗到他灵力枯竭。
陵川渡察觉到陆渊握住他的手一紧,那股黑色绕过自己转而去攻击握住刀柄的陆渊。
“松手吧。”陵川渡抬头望着陆渊,眼里满是央求。
……把他扔下去当做诱饵,这样趁他被黑气裹挟的瞬间,陆渊就可以脱身了。
陆渊咬着牙,他额角青筋一抖,哑声道:“不可能。”
不觉在跟黑气做着拉扯,刀身发着颤,在岩壁中艰难地硬挺着。
作为被撕扯的焦点,陵川渡自然也不好受。
他咽下了痛苦的呻吟,紧紧咬着下唇。
实际上,陵川渡已经快感觉不到自己膝盖以下的部分了,黑气像在吞噬着他的血肉,一点点往上侵蚀着他的知觉。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声,不能让陆渊分心。
……忍住。
忍住就好了。
陵川渡头脑一片昏沉,脸上已经没有血色,觉得自己好像一张被焚烧了一半的纸,一边是火燎燎的疼,一边是燃尽后的虚无。
脑中充满了白茫茫的光点,他差点下意识地就要喊出一句痛。
这股冲动让陵川渡清醒了一瞬,他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尝出一点血腥味。
他对自己恶狠狠地说:你别的事情做不好,忍耐难道也做不好么?
……不要让陆渊觉得你很没用。
不觉发出一声尖啸,猛地被往下拉扯了一截。
刀身划过尖锐岩体,划出刺眼又转瞬即逝的火星子。
陵川渡感觉冷汗已经濡湿了他的睫毛,他费力却又试图睁大眼睛,只为了看清那一点火光。
……像极了陆渊过生辰,放给他看的花火。
陵川渡费力地朝上伸出手,这次几乎是大喝道:“松手!”
陆渊从来没有见过陵川渡这样的神情,记忆中他总是没有什么表情,循规蹈矩地不是听从时重光的指示,就是听自己的话。
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他自己的选择,竟然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
陵川渡趁着陆渊那一瞬间的木然,用力地、决绝地一点点掰开了陆渊的指节。
他像一只失去了助力的纸鸢,随着自身的重力,被黑气拖进那无底的深渊。
剧烈的失重感夹杂着风刃,割得陵川渡脸生疼。
陵川渡感觉自己的心被揪做一团,将要脱离胸腔。
他闭着眼,想将自己蜷缩起来,好像自己抱着自己就能取暖了一样。
在无尽坠落中,他感到自己下落的速度变慢了。
再睁眼,眼前已经不是黑色的岩壁,耳边也没有呼啸而过的风。
……这是哪里?
没有风来过这里的模样,光也很难透过这一层层泥土传到这里。
冰冷潮湿,鬼气森森,死气沉沉。
陵川渡搓了搓自己的手,拿着剑鞘当做拐杖艰难地朝前摸索着。
直到他看见了一点点光亮。
有一个女人就站在这死寂如坟墓的黑暗中,手里托着一只散发着微弱烛火的灯台,无声无息地凝望着来人。
女人并未有什么别的动作,看见陵川渡只是歪了歪头。
陵川渡在女人打量自己的同时,也在按捺住自己的恐惧警惕地观察着对方。
白色衣服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火光偶尔掠过衣摆时,一点点刺绣不经意间折射出金色的纹路。
陵川渡迟疑地问道:“你是林绛雪?”
女人动了一下嘴唇,她将烛台举高了一些,陵川渡得以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她是叫这个名字么?”墨绿色的竖眸跟蛇瞳一样盘踞在“林绛雪”眼里,她仿佛感受不到疼,冷漠地盯着不小心溅落到手背上的烛泪。
这双眼睛……
陵川渡很想往后退几步,林绛雪这个样子跟当时他看到的陆渊很像。
那个没有夺舍陆渊成功的邪祟,是转身又去强占了林绛雪的躯壳么?
“你可以叫我赤方。他们都是那么叫我的。”
赤方不急不躁,她没有觉得冒犯或是别的,也没有理会陵川渡的错愕,“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并非是先去夺舍陆渊的,而是本就先选择了林绛雪。毕竟少女身躯更是柔软,我也更欢喜。”
她似乎很喜欢这种白衣飘飘的款式,原地扯了扯衣摆。
“邪祟不可能同时寄居在两具身体里。”陵川渡忌惮地看了两眼周围,他手中长剑出鞘,第一次指向除了陪他练剑的师兄以外的人,“你还有同伙?”
“你说我是邪祟?”她遽然抬眼。
赤方娘娘笑得妩媚跟她现在这幅样貌很是不配,她说了一句陵川渡没有听懂的话,“不,我只是一段意识罢了。”
她白玉似的手指点了点地,又指了指天的方向,“我只是被祂封印多年后,剩下的一点点可怜的、苟延残喘的意识。”
赤方娘娘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开,显得狰狞又妖冶。
陵川渡不想听她在这乱忽悠些有的没的,他知道邪祟占据宿主身体久了之后,对原主也会有很大的伤害,“别废话,赶紧从她身体里出来,不然我……”
他一时有点语塞。
没有师尊那样强大的修为,也没有师兄天赋的灵力,威胁起来都显得软弱无力起来。
陵川渡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但师兄在教他练剑的第一天就告诉他,永远不要在敌人面前露怯。
“就凭你么?唔,一个……长得还挺凶的小孩儿?”赤方娘娘捂着嘴咯咯笑出声,她漫不经心地说:“你还没发现呢,在这里是用不了灵力的。”
陵川渡听到这也明白面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为什么也没朝自己出手。
他试图操控着飞剑,但该死的长剑就跟黏在他手上一般,本就贫瘠的灵气在唤出之后,就难以聚起,最后消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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