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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带球跑失败了(迎秋辞)


他上了车,报出自己手机尾号。司机是个开朗的大叔,开夜车无聊便找人聊天:“小伙子很帅气嘛,来鹏城这边旅游的呀?”
秦澈情绪淡淡的:“我来找朋友。”
司机见他是外地人,眉飞色舞地介绍本地景点和餐厅,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说道:“跑完这单我也下班了,闺女还在家等着,我不回去她就不睡。”
“你说六个月大的娃娃懂得什么,偏偏就灵性得很,必须家里齐人了才肯放心睡觉。”
秦澈注意到中控台上的小相框,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个孩子,笑得很温柔。
司机留意到他视线,笑道:“喏,这就是我老婆孩子,这人啊还是要趁年轻多出去玩,有了家之后什么都被牵挂住了。”
他虽然在抱怨,眼底的笑意却很深。家这个词对秦澈来说太过遥远,他仿佛被刺痛了似的,下车后几乎落荒而逃。
情绪怎么敏感成这样了。秦澈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中古店。这家店是来鹏城之前就找好的,他知道秦靖川那手眼通天的本事,银行卡一张都没有带,虽然自己工作这些年也攒了点积蓄,但所有银行卡在秦靖川那里都是透明的,他没有藏私房钱的习惯。
为了避免没钱的窘境,秦澈直接挑走了秦靖川的那只黑武士,打算先卖了周转一下。
这只包是个德国的合作商送的,想必来头不小。拿去验货才知道,竟然还是全球限量款,包带之间镶了条细腻的鳄鱼皮,在灯光下呈现幽幽的深青色,做工更是精细无二。店主似乎怕他反悔,主动抬了价,毫不含糊将款打到了秦澈新开的账户里。
这么多年秦澈其实是对钱没什么概念的,因为确实不必考虑衣食花销,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看到秦靖川一只包的价格都快赶上自己工作三年的积蓄,秦澈才慢慢反应过来,好像他对秦靖川究竟有多少资产也是一概不知。
到了酒店,江阔已经在楼下大厅等着了。他让侍者接过秦澈手里的箱子,把人打量一通才说道:“收到你消息的时候还不信,怎么突然想起来鹏城了?”
秦澈闷声不吭去办理入住,拿到房卡后说道:“和家里人闹了点矛盾。”
服务生已经将行李送去了房间,想他一路过来也没吃东西,江阔上前揽住他的肩膀:“餐厅有夜宵,吃点?”
酒店餐厅二十四小时营业,琴声舒缓,蜂蜜色大理石地板倒映着暖黄灯光,让人一寸寸放松下来。秦澈没什么胃口,点了一盘时蔬虾仁,江阔在吧台前问他:“喝什么?龙舌兰?”
这是秦澈常喝的一款鸡尾酒,他刚要点头,却又改了主意:“莫吉托吧。”
江阔点好单在他对面坐下:“喝无酒精啊,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秦澈答非所问道:“坐一天飞机有点累。”
侍应生前来上菜,他夹了一口西蓝花便放下了筷子。蔬菜焯水过头,变得软烂了,火候比起万丽来说差了点。
秦澈有点食不知味:“还是万丽的宵夜好吃。”
江阔叹气:“你叔叔有他们的股票,弘泰投资的,能不好吃吗?”
秦澈微微张大眼睛,这他倒是真不知道。只是不管什么时候,万丽的饭菜总是送来得很及时,并且都是私厨的风味,还有宋婉心带人在酒店闹事那回,秦靖川的消息也异常灵通。
他总是有种不像出身贵门的天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阔抿了一口鸡尾酒,正色道:“这次出来,你家里那位知不知道?”
秦澈那位叔叔他是见识过的。当初两人在同一剧组拍戏,秦澈刚入行没多久,演一个吊车尾的小配角,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角色,业务团队却相当豪华,化妆师造型师都是业内顶配,更不用说那辆改装埃尔法保姆车了。
秦澈第一天拍戏就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中午休息时江阔看见他饭都不吃拿着手机跟人发脾气:“给我换一辆不那么起眼的,做这么大架势给人当猴子围观啊!”
因为这一顿空缺的午饭,下午秦靖川就推掉工作亲自过来了,打包好酒店的饭菜亲眼看着他的小侄子吃下去,依他的意思换了保姆车。
要是叫这么个宝贝疙瘩跑了,那做叔叔的还不得叫人掘地三尺。
见秦澈不吭声,江阔就知道坏菜了,但清官都难断家事,他给人夹了一只虾仁到碟子里:“反正你先在这安心住两天,等周末我陪你去找房子。”
两人吃喝完回房,等睡下已经是后半夜。秦澈心里乱糟糟的,盯着手机空白的消息界面,不用去想都能知道秦靖川现在暴怒的样子。但他工作忙碌,身边又有未婚妻陪着,可能过几天就把自己忘了。
秦澈这样自我安慰,却没来由地心头发紧。他缩进被子里,伸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感觉腹肌轮廓好像是淡了些。他不像秦靖川那样常年锻炼,只维持着两块腹肌,现在都已经几乎摸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腹部受到孕激素的影响在聚积脂肪,对于这个孩子也依旧缺乏概念,他不想自己的身体变得怪异,可又控制不住去思考这个属于他和秦靖川的孩子,眉眼会是什么模样呢。
它的眼睛可能会像自己,眉骨像秦靖川,它会同时拥有他们两个人的特征,并将这种血脉继续延续下去。
如果他选择离开秦靖川,是不是也应该拿掉这个孩子。
秦澈做了整晚的梦,他梦见自己置身一片看不清五指的黑暗里,远处有一个奶乎乎的声音,好像是在怯怯地喊“爸爸”。他一个激灵醒过来,紧接着便感觉小腿发紧,竟然抽筋了。
秦澈忍不住呻/吟出声,痛苦地抱紧了被子,整个人像被拉满的弓箭一样不堪重负。
上一次抽筋是什么时候都记不清了,大概是青春期的生长痛。那时秦澈经常被半夜疼醒,神奇的是不管他什么时候抽筋,秦靖川总是能跟着清醒过来,像真的放了一根弦在他身上。
有次秦澈忍着没呼痛,竟也被他察觉到了。秦澈忍不住去问,他的叔叔一边虎着脸帮他按摩肌肉,一边说是听到呼吸不对。痛劲儿缓过去之后秦澈屁股上挨了一巴掌,秦靖川要他下次疼的时候记得喊醒自己。
秦澈咬着牙回想秦靖川的动作给自己按摩,总不能一直依赖他,他心想,总不能真的离开他就活不下去了。
天色刚刚擦亮,向来喜欢睡懒觉的人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秦澈披衣坐起来,缩在床上浏览租房信息。
鹏城是个移民城市,外来人口占大多数,租房市场一向火热,好房子更是一屋难求。秦澈筛选了很久,要么是设施简陋的老破小,要么是不够隐秘,要么是物业不配套,好不容易找到了套临海别墅,结果一看房租,那只包的价格也就够住半年的。
他烦躁地捧着平板跌回床上,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开门后外面站着酒店的服务生,他从推车上取下一个餐盘:“先生,您的早餐。”
秦澈不记得自己叫过早餐,稀里糊涂接过来,牛展白萝卜汤熬得清香,不见一点油星,肉末蒸蛋嫩弹水滑,还有一杯加热过餐前奶,几乎都能赶上家里的口味了。
从昨晚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秦澈肚子都要咕咕叫。他来不及感叹这酒店的夜宵和早餐也差距忒大,就着外面的江景埋头吃了起来。
江阔今天要进组,一大早便不见人影,秦澈在房间里闷了一天,到下午终于熬不住了,打算出门转转。结果刚一开门,走廊上就有服务生经过,贴心地问他:“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用。”秦澈身份敏感,摸出口罩戴上才放心些。
酒店楼下就有一个花园,工作日只有老人和孩子在这边散步。秦澈顺着林荫小径一路溜达,从他离开秦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离开北城,没了秦靖川无时无刻的掌控和秦家森严教条的规矩,他感到出奇的放松。
或许早就该这样做了,秦澈心想,找个地方慢慢淡忘那个人,他是不是也能开始正常的生活了。
他漫无边境地遐想,没留意正前方一个孩子踩着滑板车急速冲了过来。等发现时已经躲避不及,秦澈在孩子惊恐的尖叫里猛地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有个年轻人先他一步冲了上去,单手一把将孩子从滑板上薅下来,飞起一脚把仍在疾驰的滑板踢飞到了一边。
小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年轻人却没有理会,反而有些紧张地凑到秦澈跟前:“先生,您没事吧?”
“我没事。”秦澈感到异样,指着那个孩子说,“他在哭。”
“这个年龄的孩子喜欢玩闹,”那人嘱咐了一句,“您在附近散步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
“好。”秦澈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材健壮的年轻人倒真的像只是锻炼经过,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秦澈在酒店住了两天,加了不少房屋中介的联系方式。周末江阔闲下来,两人包了辆别克,挨个房子去看。
从早上开始,一连看了三四套都不很满意。鹏城气候湿热,正午太阳毒辣,秦澈从小区出来就有些头晕,上车后刚起步没多久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停,停车!”秦澈面色发白,呼吸一阵紧过一阵,薄薄的鬓角都被冷汗浸透了。
车还没停稳他就拉开车门冲了下去,抱着垃圾桶干呕起来。江阔拎着矿泉水跟着跑下来,面色担忧:“是不是生病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秦澈拧开水瓶漱口,瑞凤眼像汪着水,看人时可怜兮兮的。“不用,”他哑着嗓子说,“可能有点中暑。”
没人注意到别克后面大概一百米的位置有辆宝马七系也跟着停了下来,后座上的人腰背挺直,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人影。司机从后视镜里悄然打量着这个男人,他深邃眉骨下的眼神犹如实质,刺得人脊背发凉。
“老板,要下去看看吗?”司机斟酌着开口。
然而前面的两人已经相互搀扶着回到车里,男人似乎是稍微放松了些,自然靠回椅背上:“不用了,继续跟上他们。”
回到酒店后秦澈旷掉了午饭,抱着被子闷头大睡。但也睡不安宁,一直在半梦半醒的边缘挣扎,醒来后整个人状态反而更差了。
睁开眼时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在窗前晃荡,秦澈口干舌燥地喃喃:“秦靖川……”
听到动静,那人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好点了吗?”
是江阔。
秦澈点点头,勉强坐起来:“有水吗?”
“我刚烧好。”江阔挠挠头,“现在还热了点,可能要等一会儿。”
秦澈闭上眼睛,头脑还是昏沉沉的,他不敢乱吃药,也没料想那个小小的孕囊竟会带来这么多苦楚。
“你睡着时有中介打来了电话。”江阔拿起床头的手机递给他,“我替你接了,说是有个业主着急出租房子,户型不错,价格也压得很低。”
秦澈打开微信,浏览对方发过来的图片。房子是近两年的新楼,酒店式公寓,一梯两户,位置也不错,他有些诧异:“这个价格可以租下来吗?”
“可能是房东着急出手吧。”江阔也觉得纳闷,“这个小区就在附近,我过去看了眼,确实不错。”
“就它了。”秦澈精疲力竭,“什么时候方便签合同?”
江阔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古怪:“那个房产中介就在酒店大堂等着呢,一直没走。”
虽说租赁是服务行业,但也没道理守着租客□□的。秦澈记得这人上午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怎么短短几个小时过去态度转变这么多?
江阔打电话把人叫了上来,那中介点头哈腰,利索地从随身文件夹中找出一份合同。秦澈签名时随口问了一句:“这房东是什么情况?”
“房东移民了。”中介立刻道,“这房子长期出租的,您放心住。”
“您什么时候方便我找几个人过来帮您搬过去。”
“你们还有搬家服务呢?”江阔问道。
“是是,”中介想着那位老板的嘱咐,滴水不漏道,“这一片的搬家公司我们都熟,就当是赠送给您的服务。”
不管怎样,房子定下后,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秦澈的心情总算松快了些。第二天中午中介果然带人过来,帮他收拾好东西,搬进了那个小巧精致的一居室。
江阔去买了点食材回来,新房入住第一天,哥俩打了顿火锅就当暖房。
鸳鸯锅咕嘟冒着热气,秦澈难得有胃口这么好的时候,在辣锅中涮了肉片迫不及待往口中送去,烫的“斯哈”一声。
“慢点吃。”江阔倒了酸梅汤推过去,颇为无奈。有时秦澈的自理能力会让人怀疑他到底能不能适应独居生活。
但他现在看起来又确实很轻松安逸,于是江阔问道:“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秦澈说道。他向来不是个会做长远打算的人,可他肯定不能长久住在这里,之后肚子月份大了还要想办法掩人耳目,到了生产的时候……
秦澈动作一顿,怎么就想到生产的事了,他心底还是想留下这个胎儿的吗?
他走了神,夹着块生鱼肚就要往嘴里送。江阔赶紧把生肉抢下来扔到锅里,无奈道:“好了,我不问你了,专心吃吧。”
“你不用担心。”秦澈笑着去红汤里捞他的肉,“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这句话的当天晚上秦澈就发起了低烧。一开始只是害冷,穿着薄毛衣也控制不住地打摆子。秦澈调高空调温度,缩进毛毯里,不一会儿就烧得全身酸软迷迷糊糊。
今晚江阔要刷大夜拍戏,手机在工作人员那里,秦澈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后来自己也放弃了,咬着牙硬抗。
呼出来的气体是灼烫的,身体却冷得仿佛在冰窖里,有几个瞬间秦澈都感觉自己可能要交代过去了,但他还是坚持去浴室洗了毛巾搭在头上,希望通过这种笨拙的方法来降温。
毛巾很快变得温热,秦澈意识模糊地抱着肚子,在床上蜷成一团。
后半夜房门轻响,有个身影堂而皇之潜入了进来。秦靖川原本是想悄悄查看下小侄的睡眠情况,离得近了才发现不对,秦澈浑身热得像个火炉,眼角挂着干涸的泪,像是哭过一次,缩在他怀里时还在瑟瑟发抖。
他的心顿时就被揪紧了,一面又想把人拽起来揍一顿屁股,前后两三天的时间怎么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就这点本事还要离家出走,秦靖川恨得牙根痒痒。他还得感谢秦澈顺走了那只限量款黑武士,要不是品牌方发邮件提醒他登记人变更,他也不会这么快顺藤摸瓜查到鹏城来。
可怀里的人稀软如泥,烧得神志不清了还在梦呓中喃喃“秦叔叔”,让他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秦澈刚醒来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记得自己昨晚难受得要死掉了,现在却已经全然退烧,除了有点头晕外没有其他不适。
但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昨晚搭在额头上的毛巾被整齐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秦澈一个激灵就醒了,掀开被窝后发现身上汗湿的睡衣也被换掉了——现在身上这套是被他压在行李箱底的,甚至都没有拿出来过。
如果不是他梦游,就是昨晚闹鬼了。秦澈颤抖着手去够床头的手机,这才看到左手手背上贴着创可贴,这是输液后用来促进针孔愈合的。
他忍不住打了个惊颤,手机也咚地摔在地上。不等脑海里的猜想彻底浮现,卧室门外先响起了脚步声,下一秒门把转动,秦靖川推开门走了进来。
秦澈登时睁大眼睛,像被家长捏到错处的熊孩子,第一反应就是慌乱。如果不是住在高层,都想跳窗而逃了。
然而秦靖川只是侧身,周谨平提着医药箱出现在他身后,先测了耳温,又焐热听诊器探头听完心肺音,这才打破寂静:“夫……小少爷已经退烧了,昨晚发烧应该是中暑后没及时补充电解质,导致身体一直处于缺水状态,又吃辣刺激才最终引发的。”
秦靖川站在身后直想踹他,这人平时看着憋气不出的,“夫人”二字都滑溜到嘴边了,也不知道是太有眼力见还是太没情商。
秦澈对医生的话充耳不闻,他只茫然看着秦靖川:“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秦靖川给周谨平使眼色,示意他可以滚了,自己则走到床边坐下,安抚着摸他的头:“你不心疼我,肚子里的小宝贝可是跟我有心灵感应呢。”
他找秦澈着实是花费了一番功夫的,别墅附近的监控只查到秦澈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用了点关系找到当时的司机,得知人是往机场去了,当即心就凉了大半。如果不是那封邮件及时提醒,这只喷火龙估计会搅得更多人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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