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步步紧逼,吓得噗通摔倒在地,“俺不是,俺没有,俺生死都是大庆人,俺的主子只有西昭王。”
王舒一战成名了,先是从一个小小的村子里发散出来,再有一股风将此战言论尽数发散开来。
民间老百姓闹哄哄的,主要还是男女双方开始博弈争论。
女子以王舒的言论为范本,又抓住大庆律法占据制高点与男子理论竟也平分秋色。
“主公在下一盘大棋啊!”
“景濂你就不管管!”
街头二层高的茶室中荀蔺与丁烨对坐俯视窗外闹得脸红耳热的两方人马,听闻此话荀蔺一个眼刀过去。
“文正!你逾越了。主公这等天人行事皆有天道章法,不是我等凡人可置喙的!
就问大庆发展到如今,有哪一件践行起来是不利于大庆发展昌盛的!”
“却是我胡言了,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主公扶出一个女子来,将大庆男女之间对立起来闹得这般声势浩大就不怕有个内乱。”
“不要小看了去昧的民智,尤其是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
大庆好不好,很好吧天下有哪一个地方能发展到大庆这般模样,便是上达历代帝王都不曾有过如主公这般的神人功高盖绩!
老百姓们不蠢,大庆不会乱,确切的说老百姓们受够了兵灾人祸,这得之不易珍贵的和平自然要死命维护的。
再说了大庆兵权只认主公一人,只要兵部不生乱一些口角之争算什么。”
荀蔺喝口茶润嘴放下,“主公会将大庆这艘大船驶向何种高度,能参与其中都是你我的荣幸,要是没有主公你我或许早就是一拨黄土,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吃茶聊天!”
大庆报纸也在每日实时的刊登这场男女之间的对峙。
“王先生说的对,姐妹们咱们靠自己双手就能养活自己,没道理还要低家里男人一等,应该平分家务,相互尊重,谈不拢那就扔了他!”
“一派狂言,倒转三纲五常不合人伦天理!”
“哈哈哈,你跟我提三纲五常,那赶巧了昨日学校里正好辩驳过一场,夫为妻纲此为前半句,就问后半句你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读出来!
怎么不敢了那我来接替,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如何啊,这可符合人伦天理!”
王舒在众女子中被称一声先生,此刻王先生在干什么,她再一边实践步履中一边记录拽写文字。
其中有一件惊叹之事叫她觉着原来被家暴的也不一定是女子,相反有些身形柔弱性子内敛的男子要是娶个彪悍的女子为妻那也是会被打的。
王舒在一点点走访中亲身感受苦主的情感,从女子到男子,从年幼到耄耋。
收集数据后的王舒将自己关起来,秉烛夜灯书写重改书写重改,不眠不休要不是有明夏在督促喂饭歇息怕是身子都吃不消。
连着四五天,外头街上都是闹哄哄的一片,尤其是女子们四处窜连姐妹们一起放下家务运动。
什么意思就是不再当个老妈子伺候男人的活动,然后家里头就脏兮兮乱糟糟的下不去脚。
关键是男子们家里没得饭吃只能出来花钱吃堂食,一天两天还好,这长期下去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男子们在心疼跟饿肚皮之间来回拉扯。
然后第一个男子走出了第一步,主要是他没衣服可穿了,臭烘烘的没了媳妇给他洗干净,最终他自己也扛不住身上的味道偷摸的端着叠满臭衣服的皂盆。
“谁,大晚上的吓死个人哩!”
“哎呦是我德顺啊。”
“德顺啊你这大半夜不睡觉的过我家门口干啥子?”
出来菜园里放水的正巧碰上了要趁着人少出去浆洗的王德顺。
“你这……不会是自己去洗衣服吧。”
王德顺吱吱唔唔然后摆烂了,“有水哥啊我婆娘现在跟我分的清啊,我再不洗就要光着身子游大街了,明天怎么上工啊!
哎呀,其实啊走出第一步洗个衣服不是什么难事,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啥,关屋里打一顿不就服帖了,女人不听话就该打!”
王有水看了一眼屋里,屋里头有水媳妇倒在血泊里没有动静。
“哪敢啊,我家的可虎了,就说加入了一个什么女子互助会,要是我敢碰她一下明儿你信不信那群女人就是翻了我家!
唉,我算是明白了咱们男人洗个衣服怎么了又不tຊ会少块肉是不。”
王德顺越说越有道理对啊他做贼似的干嘛洗的自己穿的衣服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呸!那窝囊样对不住挂着的两颗卵/蛋子!”
后头王有水朝着王德顺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突然一下子激灵哎呦他怎么又给忘了。
四处瞅瞅没人看见赶紧将唾沫给扫干净回了屋里,他并没有在意堂中躺着的有水媳妇自顾自的进了卧房上床继续睡下了。
有水媳妇死了,陆老婆子先发现的,“哎呦喂作孽啊——”
看着延伸到门口的血痕,有水媳妇明显是想求生的就差一点啊她的血手印还印在门板上,可最终没有推开睁着眼睛死了。
可怜吗,看着被捕快抬出来的尸体,女人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暗红的血色刺了眼泪流个不停,有水媳妇无疑是可怜的,可是她明明可以有自救的法子。
明明可以寻求大庆律法的保护,就因为一再的妥协一再的庇护王有水,最终落的个凄惨下场,众人唏嘘不已。
“这基调要怎么定!”
“你是糊涂了吧,杀人就该偿命,怎么大庆律法在你眼里是摆设不成!”
“可这到底是家庭纠纷,人家是夫妻,妻子又是丈夫的财产。”
“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怎么就被你定义是死物了,还财产,好大的脸皮啊你看我们答不答应!”
男子突然就发现他被一群满腔怒火的女子给围住了,“可……可不兴动手啊。”
如果说王舒的成名之战所影响的只是一些人,那有水媳妇的死则冲击了更多人的思想。
她们不想死啊,难得过上了这么好的日子。
可她们突然发现其实天灾兵祸中的死亡是不得已的,那家庭之中的暴力就是必然的吗!
不反抗任其打手的后果,有水媳妇的死历历在目,给她换洗寿衣的女人们哭得最厉害。
她的身上没有一处的好肉青紫斑斑还有几处骨折的地方,尤其是胸口一处凹陷触目惊心这就是她的死因,胸骨被打断了穿通了肺部生生的痛死憋屈死的。
“王有水必须杀人偿命!”
这是所有女子的心声,不该是这样的啊难道女人一次次的忍让只换来了虐杀!
那与匈奴蛮子有何区别,畜生之间还分高低贵贱不成,轰动的女子游/行开始了。
“反了反了,这群女人放着好日子不过,这要反了天吗!”
围观着女子们高呼要将王有水绳之以法的口号指指点点的男人们心情烦躁。
“难道官方就不出面抓了这群疯女人!”
“哝,典狱司都出动了这么多捕快维持着秩序,你还不懂上面的意思!”
“难道在兄弟口里一条人命真就不值,难道不怕这或许会是你阿母你姊妹更甚至你闺女今后的下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还是那幢二层高,大庆最高政治中心所在的州衙内,如今管理着整个大庆机器的公职人员也是吵不可开交。
最头痛的当属刑部,“王上还没有任何指示吗”,“游/行的女子到底该不该抓啊。”
翁炜头大了,按理说吧这种根本没有报备过的游/行按照大庆律法是不合法的,该抓。
可是抓起来这么多女子那肯定真要生乱了,说不定还会见血,这个后果他担不起来。
“等等,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你是说方才上去那王姑娘会是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翁炜问的是兵部的郭缃,毕竟要是铁血镇压,兵部刑部这两个部门绝对是一柄刀要挥出去的。
二楼,顾斐终于迎来了王舒,带着一些鼓励的眼神看向对面这个有些消瘦却精神奕奕的姑娘家。
大庆的第1部婚姻法在顾斐的印戳拍板后正式生效了。
婚姻法进一步的完善了大庆律法中有些缺漏之处,毕竟阴阳调和男男女女恋爱成家才是正常不过。
身为婚姻主体的双方,婚姻法才是更切合一个家庭关系存续的法典。
首先法典第一句婚姻双方的缔结必须秉持男女自愿,平等的基点去履行婚姻期间男女双方各自的权利与义务。
重点大庆婚姻法只允许一夫一妻制,重婚者判刑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并赔偿受害者一方百金!
其二,家暴无视婚姻缔结夫妻关系,不适用家庭纠纷,等同归类于大庆律法第三条凡无辜伤人杀人者,导致对方有残疾或剥夺生命权的判处五年以上至无期或死刑。
雷厉风行的婚姻法颁布,红色大字的两条重点被大庆官报刊登上去,刺激了不少蠢蠢欲动的男人,当然女人们那是欢呼雀跃喜极而泣。
为此大庆的第一件离婚官司出现了,先提出离婚的原被告原本出身庶族。
投效了大庆后这位庶族老爷经营着自己的新事业。
大庆处处都是机遇,趁着这股风事业那是红红火火不过就是嗯一个个的抬妾侍太多了。
原告夫人对着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很是心累。
尤其是在面对一群可爱天真的小娃娃后再回家要处理这些糟心事,是的这位夫人也参股了一手当初崔氏办起的幼稚园。
有了事业的夫人其实已经渐渐不会被自己丈夫动不动抬人进门的举动伤情了,她反而觉着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为了根不中用的老黄瓜争斗而恶心透了。
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夫人更愿意生活在幼稚园的教师宿舍。
但男人吗大男子主义作祟,他一边花心跟不少女人睡但又不同意自己的正妻不找家还住外头去了,说不定一顶绿帽子什么时候就给他戴上了。
两人大吵一架,“赵老二,是该我欠你的吗,当初赵家门第没落的时候不是靠着我的嫁妆挺过了坎!
说好的举案齐眉只我一人到现在你看看这后院里住进了多少人,你可真让我恶心!”
“男人三妻四妾自古以来都是这么个理。”
“呵呵,所以天来收了这个荒缪的理,大庆婚姻法出台了,只许一夫一妻制,我要告你重婚罪!”
“什么重婚罪,老夫与那些女子又没拜过堂哪来的夫妻关系,左不过一个你情我愿!”
当然也有给自己找歪理的。
“真替后院的女子不值啊!跟了个什么薄情寡义的狗玩意,也是我当初眼瞎,我要离婚!”
轰动的第一件离婚案啊当然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讨论,有人说,“这女人心野了敢告自己丈夫,半老徐娘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争吵为了孩子不该忍一忍!”
“哎指不定啊红杏出墙外头有人了,哎呦!谁砸我。”
“大庆律法凡造谣诽谤造成对方的名誉损失,聚众掌嘴五十,关押十五日,你敢不敢去典狱司再说一边!”
在一个女子严厉的眼神中这个男子灰溜溜的跑了。
“哼,有证据尽管去提供,光靠造谣口舌还君子呢我看是龌龊小人!”
女子目光逡巡过去是个男子都不敢对视躲避开了。
咚咚咚——
典狱司门口的鸣冤鼓一响,公正廉洁的堂上威武的两排捕快快速站好,这趟离婚案件公开审理可以让老百姓旁观。
“大人,我柴金钗要状告赵老二与婚姻不忠,出轨多人,自认双方感情破裂,申请离婚,并赔偿我当初的嫁妆单子折合庆子钱五万三千六百一十六元死角八分!”
“胡闹什么!大人,就是夫妻俩发生了些口角,闹闹脾气,多大的事!夫人啊,咱们不闹了回家。”
赵老二就要去拉扯柴金钗,被其甩开。
“大人,公堂之上,此人还要威逼动粗与我,请大人一并处之!”
“柴金钗!你真要做的这么绝!”
赵老二拉下了脸,很难看。
“将赵家此案相关人等带上来,赵老二本官问你,堂上这些女子与你是何干系!”
“大人,都是些家里的丫鬟,小人对夫人情比金坚日月可鉴啊。”
柴金钗以及一众妾侍没想到赵老二脱裤子放屁不认了,恶心啊太恶心了!
“放屁,赵老二你怕是忘了大庆律废除了奴隶制,怎么你竟然还想越过西昭王去自己当主子不成!”
赵老二吓死了这可是能要他命的指控,“大人,是这毒妇胡乱攀扯,小人怎敢违法犯神,她们不是奴隶,是劳工!”
“哦即是劳工,那必定是有劳务合同了。来人,去人力资源司将留档的一份调取过来查验!”
这下子赵老二更慌了,有没有劳务合同他会不清楚吗。
“不是大人,她……她们…她们也……不是劳工……”
啪的惊堂木一拍,典狱官明显对这颠来倒去的证词厌烦了。
“赵老二本官再问你一句,tຊ堂下这些女子与你是何关系,说不清楚先来十个大板给你通通脑子!”
“呜呜呜,老爷啊你怎可没有良心,昨夜与妾温香暖窝里可是亲着人家摸着人家的肚子,说要让妾给老爷生个公子!”
“呜呜呜,老爷您也说过要给妾一个侧室的名分!”
女子们围着赵老二哭哭戚戚,再加上围观老百姓吃瓜议论飞起。
典狱官头都大了,惊堂木啪的一声再狠狠拍下。
“来人,将赵家中的务工以及附近的邻里传唤而来,当堂来个证词对证。”
“还有再派人查一查这些女子的来处!”
紧接着一队队领命的捕快离去。
独眼聋婆子只剩下一只眼睛能模糊的看个人影,不会说话。
为了照顾这个低保户,聋婆子被安排了一份扫临近街道的活计。
原本她还有个亲孙女的长得乖巧清秀,这两日却没瞧见人影。
问她话吧,啊啊啊比手划脚的看不懂意思。
“聋婆啊翠姐儿上哪了,昨儿今儿都没瞧见人啊!”
聋婆啊啊啊的比划。
“翠姐儿好像找了份不用长白班的活,听她的意思是给人上门当钟点工,唉还不是为了灵活些有多余时间陪着她那越发糊涂的亲奶奶。”
赵老二家里确实有几份劳务合同,一一核对过来无论数目性别上都对不上堂下莺莺燕燕的几位。
再从各自的房中搜出了不少好物件,这明显就不该是一个务工者该有的待遇。
再从几个务工以及街坊邻里口中确定了赵老二与这些女子的关系。
“赵老二,你还有何辩驳,按大庆婚姻法第二条,所犯重婚者亦包含在婚姻关系缔结期间任意一方与第三方存在额外同居并有经济往来长达半年之久视同于重婚罪判罚,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偿百金与婚姻关系缔结期间一方受害者。”
“大人!大人啊小人不想坐牢,小人愿意把大半身家交出来!”
赵老二吓得普通跪下,想要用钱来开脱牢狱之灾。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桩财产分割,原告所呈嫁妆单子折合价值五万三千六百一十六元死角八分,因属于原告婚前财产亦由被告一方在执行期间归还!”
迎着柴金钗讽刺畅快的笑容,赵老二悔不当初啊。
“夫人啊我马上赶走她们,我发誓从今以后只对夫人从一而终,绝不纳妾!
夫人啊我们一场夫妻不用到这份上啊想想孩子他们看我们夫妻不和该是多痛苦啊!”
赵老二不打感情牌还好,但他变脸之快甩垃圾一样要把曾经还亲亲我我各种宠爱的妾侍给赶走,过河拆桥负心渣男暴露,倒是牵扯出了一桩惊天人命案子。
“好你个赵老二,初一不做十五是你先负我的,大人我要揭发赵老二这个畜生强/暴民女并杀人灭口的罪证!”
堂上堂下轰然一声闹哄哄,谁也没想到一桩离婚案背后还会牵扯出一个人命来。
“不是听着意思这赵老二还杀人了!”
“俺的天爷哎这么刺激啊赶紧再看看!”
“杀人,他杀了什么人,最近大伙有知晓谁失踪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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