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有战功背后,巨大的个人获利,大庆对于有功之人的待遇奖励,那是厚及全家一生的。
训练场上,各班班长互相看不对眼,这就导致身后的兵卒,你推我挤,争当第一。
“看来这帮兔崽子挺有劲的,那就都给抓到山里,进行山野演习。”
“先瞒着这些兔崽子,这次的全团军事演习,事关出兵计划,看哪个团有拖后腿的失了机会,有惊喜才有意思。”
昏暗的暗室内,一灼火塘映照着几张老脸。
“鄂,浙两军已兵临我荆州!
我氏族根基皆在于此,无论胜负,荆州作为战场,就注定难全。
那损害的都是在座各家的利益!”
“你崔氏不是安排了个美人惑君,也该是时候让她出手了。”
形势真的瞬息万变,陈先霸怎么也想不到,殷秀会拿虎符调走各州的城防军,眼下荆州也要成为一个战场。
想起还在荆州的老母亲,他非常后悔没有早一点将心中所想付诸实行。
其实,再看过了黄盘,想将老母亲接到此地居住的想法就冒了出来。
交换条件,只要大庆能妥当他老母亲安享晚年,他愿意当大庆的兵。
现在荆州已经全州戒严,即使他赶回去也过不了关卡。
“那就打回去!”
溜子拍拍陈先霸的臂膀。
石崖关营地,暗地里取代了崔桥盟主权利的崔规等人,如今迟迟不下攻城的军令。
就是因为后方大本营,与站队殷氏的两军正对峙,他们都知道一旦攻城开始,那现在按兵不动的浙鄂两军,绝对会同时攻打荆州。
对峙期间,全面征兵强制,双方都在大肆的收刮人口。
中原本来就是人口富裕之地,东面放置三十万,西面放置三十万,继续北上投入三十万。
很快补充的兵源是中原大世家的底气。
翼洲作为权利中心,人口也不枉多让,再加上他处的驻军,接近了百万兵马。
第一批六十万开把,兵力推到三角之势的三县,再加上断尾在后的鄂浙两军,殷秀也不是没有搏一搏胜负的可能。
“真是年少英雄,来,给诸位英才温酒!”
白帆军,黑玄军,红巾军等其他也想分一杯羹的势力,各自带着自己的兵马,整合算算也有个五十万到达了石崖关。
帐中,崔桥憋了一眼身边的崔规,心里暗恨。
看着底下三人黎绍,孙群以及刘嘉,英雄出少年,看着年岁都不大,算是这次响应告文,来得三股最大的起义军势力。
打破这股平静对峙的很突然,谁都没有想到定位是炮灰肉弹的流民兵,会有胆子哗变炸营。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不同待遇的对待,为什么正规军,就算是平民军都可以有一碗稀糊吃。
而他们这些流民兵要吃的没有,自己扒树皮生嚼,毕竟都要死的人吃喝纯属浪费。
但是因为战局对峙,流民兵抱团窝在离凤凰县不远的林子里,以天地为床被,饿了就撸树皮,时间拖延越久,这一片林子如蝗虫过境已经没多少树皮留存。
饿啊!饿疯了的人,看他人就像是一块行走的血肉。
饿疯了,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他们一头冲进了营地,攻击后勤粮仓,抢出一把把面粉稻谷,就往嘴里死命的塞。
“给老子杀了这帮贱民!疯狗!
谁给它们的胆,犯上作乱,一帮贱猪贱狗,都给老子去死!”
杨洪正因为突然叫停的攻城,发泄不出他从友击队那里受的气,看着成千上万的流民疯狂冲击营地,一顿抢粮,哪能不狂怒。
他抽出刀挥砍杀人,原本只想抢些吃的就逃命的流民就注意到了他。
眼睛里有一股浓烈的恨意,杨洪就被万万的流民给扑倒了。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这么多手,撕扒撕扒,就能将人给分成肉丝了。
泄愤的流民褪去,哪里还有什么杨洪的身影。
地上,只留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刀躺在一窝血水里。
旁边一具粘着血肉的白骨也被拆的七零八落,倒是有一颗头颅完整留下,看样子好像杨洪。
肾上腺素的刺激压下了他们的害怕,流民军一个个很兴奋,原来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也会死的。
可还来不及回味这股疯狂,已经回过神来,集结方阵的同盟军就杀了过来。
流民没有武器,没有战术,很快就被杀倒一大片。
看着四周血色凄厉的惨叫,更多的流民眼中升起疯狂。
既然要死,那就拉上垫背的,有一大股人流在夜色中,向着凤凰县城奔跑。
“敌袭!”
城楼上,城防兵听到了动静,虽然奇怪你夜袭,怎么要闹出这么大动静,但还是点燃了烽火,注备迎敌。
“射!”
一轮火油箭在黑暗中点亮齐射。
“盟军夜袭,誓要屠杀凤凰!”
扑哧一声,中箭后的流民吐着血水,最后声嘶力竭的疯狂乱喊。
似乎有默契一般,一声声要屠尽凤凰县的吼声越发洪亮起来。
听得城防兵恐慌的汗毛直立,拼了命的射箭,倒油砸石头。
总有波及到追击的同盟军,本来就窝火的盟军被射杀,战火就这么一触即发。
“投石!”
杨氏军虽然失去了将帅,但好在还有副将。
少tຊ了那个冲动易怒的杨洪,反而战术效果更好了,先手吃亏的杨氏军开始了反击。
一颗颗石块飞过高空,砰砰砰的砸在城墙上。
黑暗中不好视物,城防兵根本来不及躲闪,被砸死的不在少数。
眼睛还没看清,一块石头就已迎面砸过来,嘭!巨大的冲击力砸凹了面骨,再将人一起砸倒。
投石攻击一轮轮,单方面被打的城防兵只能找掩体躲藏。
只听着耳边砰砰砰的巨响,带起脚下震动,他们真怕这座城墙撑不住,给蹋了。
这是冲锋号角,黑暗中,杨氏军攀爬着云梯开始上城墙。
墙面已经被砸裂开缝,露出里面石块木质参杂的结构体。
嗯,这竟然克扣了石料,是个豆腐渣工程!
没有了挡箭的墙垛,城防兵直接被迎面射过来的一轮轮箭镞,给扑哧扑哧,痛苦死去。
“盾兵掩护弓箭阵,移动!”
杨氏军很苟,要射击的时候,弓箭兵从盾牌下探出箭头,射击。
一轮射完,立即缩头藏于盾牌之下。
笃笃笃——
藤盾上插着不少由城防兵射出的箭枝,刚好拨出来利用。
“倒火油,砸石头,不能让敌人上城!”
新上任的守备喊的喉咙沙哑,一波波的火油燃烧着火焰,冒着热气倾倒泼下。
啊!惨叫过后,就是一股烤肉浓烈的焦香味。
但是黑夜掩盖下,真不能全面顾及到上墙的同盟军,这不,就被突破上了城楼。
双方刀剑枪矛来往打斗。
比如一刀过去,被矛头卡住了,背后同样有一**过来,洞穿了执刀人的身躯。
比如一枪扫过去,被一刀挥砍,削掉一半枪身,再顺势补上一刀,血水喷溅。
有越来越多的杨氏军上了城楼,凤凰县情势不妙。
“随我开门冲锋!”
守备知道一味的防守已经无用,唯有率大军正面出击,打退他后翼,那城楼上的杨氏军就不足为惧。
凤凰骑兵在城门轰隆大开后,踏踏踏的冲锋而出。
“儿郎们,护我身后家园,杀杀杀!”
骑兵冲锋很快,马上兵卒,拿着刀枪剑戟,挥砍刺杀一路的阻挡,目标直接对准了杨氏军后方,要抄其老窝。
弓箭并不能克制,机动性灵活的凤凰骑兵。
近万骑兵直接冲散了盾牌,露出其藏身射箭的弓箭兵。
凤凰骑兵再顺势刀剑挥舞扎刺,杨氏弓箭兵便死伤无数。
“杨氏骑兵出击!”
杨氏副将眼见凤凰骑兵如入无人之境,杀了他们好些兵马。
立即下令,出动我方骑兵,对阵敌方骑兵,反击!
“骑兵开路,刀兵阵随后。”
两股骑兵冲撞在一起,就看谁家骑术高超,仅凭双腿控制坐下马匹,双手挥舞枪矛剑戟你来我往的对拼。
却不想杨氏军有刀兵后手,直接砍掉了你马蹄子,断你凤凰骑兵后路。
一阵阵马鸣凄厉,突然倒下的马匹碰撞混乱。
马背上的凤凰骑兵,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迎面砍杀。
似乎风向又吹到了杨氏军这边,直到有一股不明援军,从两翼冲杀出来,霸道的插入其中。
咔咔咔的锁子甲声非常响亮,地面震颤好似有什么重型怪物横冲直撞过来,一路掀翻撞飞阻挡的杨氏军。
有一杨氏刀兵狠狠挥砍在马蹄子上,砊的一声,刀兵瞬间虎口生疼,好似撞击在了什么坚硬石头上。
一阵金属相击,摩擦出了银花,那是什么怪物,竟然刀枪不入。
还不待细看,就见一阵银光划过,他的视野就变高了。
突然又急速下坠,视线翻滚后停下,他竟然看见了一具站立喷血的无头尸体,有些眼熟,哦,原来是他的身子。
咚咚咚的震动席卷,带起无数颗人头落地,死前都看到一双双清冷的眸子,被包裹在钢盔里面,冷酷的收割人命。
杨氏军的骑兵一怼上去,就被一股巨力给差一点掀翻了。
无论他们怎么挥砍戳刺,都是一阵阵金属摩擦的火光,破不开分毫。
反而是坐下马匹,被这群怪人坐下的怪物给撞翻在地。
呜律律,怪物发出声响竟然很熟悉,这莫非是马!
之所以砍不断马蹄子,是因为除了马脸即使是眼睛,周身都被一层重钢设计的盔壳覆盖。
钢哎,全天下都没见过的材质,你就说这怎么砍!怎么刺!当然没作用。
眼下的人都不会知道,但从明天开始他们就会明白到什么是重骑兵!
局势随着重骑兵的加入变得一边倒。
凤凰县守备还在奇怪,哪里来的这般厉害的骑兵,不过庆幸的是,这些骑兵是站队他们的。
天色渐凉,凤凰县城外火焰还在燃烧,浓烈的血腥味在遍布的尸体上升腾,满目疮痍。
等到双方接收到信息,前线已经不知不觉的打过一场。
杨洪所率的十万兵马,逃回来的不足一半,而凤凰县也为此损失了近七万人。
“怪物?”
崔桥呵呵一笑,实在气极了,这是什么战败的借口,还怪物,看在场的谁敢信。
被称之怪物的大庆重骑兵,成了凤凰县人的西洋景。
实在是太威风了,钢铁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走动起来咔嚓作响,震的地面尘土抖动。
凤凰守备与一众城防军,看着高大威武浑身发光,就连马匹都在发光,看久了刺得眼睛生疼流泪,很惶恐。
“不知将军来处?”
新守备也算是临时赶架子,被蔡家推举出来的庶出炮灰。
蔡无用,看名字,就知道他在蔡家的地位。
守备的官职能轮到他头上,无非就是不想得罪氏族。
毕竟,有嫡子被砍头挂城楼的前车之鉴在,这要命的位置就便宜了他。
要是凤凰县破了,他蔡家无非就是损失一个庶出,还能摘出去,带头拜新主子,心思算计的不错。
“云洲大庆。”
云洲,蔡无用知道,但这大庆,又是哪个?
“蔡某多谢将军!
不远万里前来营救我凤凰县,大庆军尊王令,攻伐窃国反贼,实乃忠君之臣,待我上报当今,便为大庆请功!”
蔡无用庶出长成,自然也不是傻瓜,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原则。
俗话就是难得糊涂,没有多问,总归上面还有高个子顶着。
大庆竟然已经派兵参与了进来,只不过众人有些惊奇,顾斐竟然会选择站队殷氏。
“毕竟是历经三代的正统王朝,在名正言顺这方面,天理上就占了优势。
就看此次虎符一出,天下多少驻军兵马响应。
筹谋好了,我大庆也能名正言顺的站上天下一席。”
聪明人一听,猜测到了一二。
“大庆虽占据了云鄂两洲,但到底未过明路,自然名不正言不顺,容易被氏族王朝双方指摘。
再一个不好,跳转枪头来,齐齐拿我大庆出气。
虽然我大庆已然不惧,但战争若转移至云鄂,损害最大的,必然是我大庆的民生经济发展。
主公此举站队,倒是可以为自己谋个分封异姓王。”
“这只是其一,只有站队殷氏,大庆才能名正言顺,占据荆州广西县!
云鄂历来不占地利,没有完全独属于自己的出关门户,受制于荆州久矣!
只有占了广西县,大庆就可以建设码头造船。
以此开发海上航业,同时又能沿着海路途径江东,北上翼洲,打通经济军事一体线路。
一是大庆的商贸线拓展,不用再有中间商,直接能在浙翼进行商贸交流。
二是大庆军可搭乘海船,随时到达北面战场,结论就是占下广西县,利于大庆。”
“安排北线参战,云州六万兵马足矣!
另有应忱将军的二十万鄂军呼应。
目的有二,一是搅乱局势,设计双方互相牵制。
二是以战功请封,让大庆过明路。
未免目的太明,反被针对,正好云鄂两州荒芜之地,许久未有知州上任,与其请封混在一起一同上呈,混淆视线,避人耳目。”
广西县在荆州的南方,形状像个带长柄的勺子,与浙洲江东县比邻,都属于沿海县城。
不过地势上,广西县更靠内,还有一片零散的礁石海峡阻隔外海,这里的渔户倒是没有受倭寇侵扰。
渔户以捕鱼为生,不是做生意,是抓起来自己吃。
不像内路人怕河鱼腥,有刺。
海边长大的渔民们什么生鱼片,牡蛎肉直接捕上来,打开就能吃。
他们都习惯了海货的咸鲜滋味。
渔户们即使不种田但,殷氏王朝针对渔户的税收,就是每旬上贡十壶珍珠。
要上贡饱满圆润的十斛珍珠不tຊ容易,一般要潜下深海,才能寻得肥妹的海蚌,撬开获得蚌珠,其中以粉色蚌珠更是难得。
有这么一种寻珠人日日泡在深海里,将皮肤泡的发白蜕皮。
长期压榨肺部的副作用就是肺病很多,先是发炎咳嗽,拖久了,自然成肺痨。
结局就是憋闷窒息,痛苦的死去。
阿珠父亲就是这么一个寻珠人。
海风习习,海滩上的渔户们搭建的房屋多是礁石垒砌,再用一种贝壳泥涂抹在礁石表面做粘合剂,最后海草填塞做屋顶。
不大的屋子里基本没有床,直接在海沙上摊平一张海草编制的席子,灶台就是房子中间,由几块礁石堆砌的火塘。
唯一添彩的,是阿珠用她捡来的贝壳窜成一窜贝壳风铃挂在进出的门口。
最下端绑上几颗五彩海石,随着海风吹拂,贝壳相击,海石相撞的清脆声,咚叮作响。
去年的旱灾,渔户们也受到了波及。
近海中的鱼货少见了踪影,尤其是蚌珠的产量大减,为了补足税收,寻珠人不得不摇船更远,潜海更深。
“阿娘,我不要阿爹走,小福哥的阿爹去寻珠就没回来。”
阿珠泪眼花花,她害怕。
“阿珠乖,不寻珠交不上税,你阿爹还有更多是叔伯就要被官爷抓走!”
珠娘摸着女儿的发髻安抚,最终将蒸馏好的水筒交到她丈夫阿水手里。
夫妻俩不用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阿水:我会回来的!
珠娘:平安。
“竟让反贼夜袭死了七万人,一群饭桶!
孤的王朝大军到了何处,给孤反击!
抄他反贼老巢,断他后勤补给!”
一大早,难得上个早朝的殷秀,瘦巴了不少,面有病态,呼吸急促。
除了照常迷恋王舒,最近新招进了不少炼丹道士,靠着那炼制的猛药撑着身子。
飞砂走石,惊起林中鸟群。
一大片看不到头的王朝军越过凤凰,汤浦和暨阳的第二道防线,直扑石崖关而去。
另一边,收到军令的浙军开拔,向着荆州琅琊县城,王氏大本营进发。
应忱也接收到北面来的王令,扔向火盆扑哧一声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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