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明显被噎一句:“那你也得注意。”
“我怎么注意?”
男人故意把头偏过去:“我连亲你,都得躲起来才能亲。”
“还要怎么注意?”
方惜亭被男人忽撑过来的手,逼退至门沿边处。
猫儿瑟缩着,刚撇回脸,软乎乎的面颊便蹭在男人|温|热|的唇角边。
深深浅浅交递着的呼吸里,裹满了薄荷冷香。
几乎立刻,鸡皮疙瘩顺着背脊一路攀爬而上。
方惜亭汗毛都立起来了。
谢序宁毫不遮掩,要把人生吞活剥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
期间任由方惜亭如何回避躲藏,也都不起作用。
男人的大半个身子,几乎都|探|进|副驾驶来。
方惜亭受他的气势所压迫,实在呼吸困难。
猫儿手指往后,摸到车门把手,用力拉了拉。
结果发现那狗男人,竟然早把副驾驶这侧的车门给锁住了。
他一定是早有预谋!
方惜亭正炸毛着,想跳起来把他推过去。
但不料叫狗男人抢了先,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起先只是轻触,热度一触即逝,但也让那张牙舞爪的猫,瞬间萎靡。
对方不服输的眸色底,隐隐含着雾气,又和他对峙着。
很快,男人|吻|他第二下。
第二次触碰的时间,大约停留十余秒,结束后也没立即将脸挪开。
反而单手托着方惜亭的下巴,鼻尖|贴|蹭|着与他|亲|昵。
方惜亭整个人都变得红扑扑的,眼底雾气更重了。
这时倒没记着公共场合该注意些,反而任由他,甚至还想要的更多。
原先挣扎推拒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抓住对方的衣襟,与他拉近距离。
直到谢序宁最后一次低头。
男人托着他下巴的指,顺着猫儿的脖颈侧转移至后脑,指尖轻轻|揉|捏,又加|深|这个绵密而又漫长的吻。
大约……十分钟?
他们有亲了那么久吗?
方惜亭快要喘不过气,他被人松开时,看到男人细微破损的唇角处,牵扯出一丝晶莹。
那时简直羞得没脸见人,又偷偷把外套的拉链拉起来,捂住自己鲜艳的唇色。
猫儿掩耳盗铃,缩成一团,把头撇向另一侧,手指抠着窗户。
再没办法嚣张起来。
倒轮到狗男人张牙舞爪,眉头微挑,占据绝对的主动权优势。
谢序宁一脚油门踩回家去,男人望着那被亲焉了的猫,盛气凌人地放话。
“哥的男朋友,哥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
“下次再敢磨磨蹭蹭躲着我不回家。”
“小心哥当众亲你。”
“你……”方惜亭被人挑衅,脖子刚伸出来。
但看到谢序宁每次都被自己咬破的唇角,于是再心虚地缩了回去。
算了,是自己吻技差,害狗男人次次受伤,这事儿算他吃瘪。
方惜亭咽下这口气。
但在返程路上,他又无意得知了谢序宁的loft还在装修,这也意味着他们今晚必须……
谢序宁这混蛋惯常蹬鼻子上脸,加上他们谈着恋爱,有男朋友这个身份加持,更不会轻易答应在他床边上打地铺。
那要不……自己打?
装受伤?
腿疼头疼胳膊疼?
方惜亭想了很多借口,到家之后发现全是白瞎。
因为谢序宁刚打开门锁,完全没给他任何发挥的空间,弯腰扛起人就往楼上走。
男人掷地有声地:“一起睡。”
方惜亭当即慌了,悬空的脚无措地踢着:“不行,谢序宁。”
他是真的有点害怕。
但抗争无效,方惜亭很快掉进温暖松软的床铺里。
猫儿挣扎着刚要跑,又被人|抓|住脚踝拖拽回来。
谢序宁扯着被子滚到他身边,正打算说那句“我不进去”的经典台词。
谁知被人打断。
“可是上次刘至清发的视频我们还没看。”
倒是方惜亭灵机一动,抱着枕头力挽狂澜,救自己一命。
他伸手指向投影仪:“要不我们看完电影再睡吧。”
万一谢序宁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呢?
方惜亭抱着这样的心态向他提议,但不料谢序宁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
男人抿着唇,像是想笑:“你确定要看?”
方惜亭忙不迭的点头:“看看吧。”
虽然案子已经破了,但看看又没关系。
再说他也挺好奇的。
何况……何况这时候,总得找点儿东西转移注意力。
不然气氛很奇怪。
猫儿挣扎着,忙不迭地往外爬,又顺手捞出矮柜里的投影仪。
这东西是去年生日时,谢序宁送他的礼物,因为某次错过了最新上映的电影,羡慕别人看过,而随口埋怨要是有家庭影院就好了。
结果在因为办案和谢序宁大吵一架的前提下,晚上回家时,对方还是绷着张臭脸把这玩意儿塞他怀里。
方惜亭莫名其妙,又小心翼翼地上网查询价格,结果看到差不多是谢序宁两个月的工资。
虽然那狗东西也不差钱,平时从长辈那里拿到的零花钱比年终奖还多,但还是……
方惜亭为了这个至少三天没和谢序宁翻脸。
他抽空时试过几次投影仪的效果,高清画质和音响质量都非常棒。
床头亮起两盏暖黄色的星星灯,方惜亭把整个房间的光线调暗,努力给谢序宁创造良好的睡眠条件。
可设备一连接,接连从余光晃过去的几条白影,以及百万音响全方位4D环绕的吱哇怪叫,让窝在床铺里反复摆弄机器的方惜亭当场石化。
猫儿背脊明显僵了下。
他头快炸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刘至清到底给谢序宁发了什么东西,他们几个私底下怎么……
怎么也不学点好?
怪不得不给他看呢,就这。
羞死人了。
方惜亭手忙脚乱去找开关。
可谢序宁察觉他的举动,却不让。
男人手伸过去,揽着腰将他扯回来,抱进怀里。
方惜亭手里投影没拿稳,滚落床底去,画面猛地丢失,但声音却没停下。
“啊,谢序宁,你快去关掉。”
方惜亭耳朵羞得通红,明明是谢序宁提供的内容,可抬不起头的人却是他。
猫儿躲进被窝里,藏起来,像只鹌鹑,拒绝和狗男人的一切对视交流。
直到对方贴他耳边来:“用腿。”
不是那里。
男人嗓音很低,滚|烫|的胸口|抵|着他的蝴蝶骨,事态已定。
方惜亭闷闷地不吭声,由他摆弄,只拿被子捂着自己的脸,双颊烧得通红。
至翌日起,时针转到中午十二点,遮光窗帘的缝隙处透进一束刺眼的光。
方惜亭迷迷糊糊睁开眼,刚挣扎着想起,又被人扣住腰身揽回怀里去。
谢序宁抱他抱的紧,毛绒绒的脑袋蹭他脖颈里。
睡得跟死猪一样。
倒辛苦他昨晚卖力了?
想起那时的事,方惜亭脸又红起来。
天呐,他跟谢序宁做了什么?这事儿要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真要尴尬死了。
他趁那男人睡着,翻身想起,结果被抓回去。
再起,再被抓,再再起,再再被抓。
那时终于忍不住,转身对那狗东西拳打脚踢起来:“你勒我那么紧干什么?”
“都让你抱十几个小时了,总得放我上个洗手间吧。”
谢序宁被人甩起来的枕头给抡晕了,男人本就懵着,又听他要洗漱,这才松了手。
方惜亭趁机摸了件T恤,套在身上,又下楼清洗。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自己弯腰涂抹沐浴露,认真擦洗,却意外摸到.腿.部.黏.腻。
这是……谢序宁的?
方惜亭瞬间睁大了眼,面红耳赤,无法接受他们居然抱着对方就……
四周热气环绕蒸腾,浴室里很快变得白茫茫一片,让人有些透不过气,似要昏迷。
男人适时敲门:“洗这么久?”
方惜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背过身去:“还不走开?”
男人轻笑声:“哪有大清早就让男朋友走开的?”
他倚在门框处,手指轻轻拧着门锁:“不开门让我一块儿洗洗?”
“臭流氓。”
流水声停止,双层的磨砂玻璃门内人影晃动,传来声低低的嗔骂。
方惜亭随意擦了两把头发,发丝大部分都还湿着,随意披散开来。
他换了干净的短袖,薄荷绿,难以驾驭的颜色到他身上格外清爽,又衬得整个人白的发光。
浴室门被人推开,热气混着白茶香扑鼻而来,骂骂咧咧的小猫低头从面前溜过。
“洗去吧你,洗洗洗。”
“那么多时间你不洗,非要在别人洗的时候挤过来洗。”
“没点眼力见。”
“洗澡水淹死你吧,神金。”
谢序宁笑着听他嘟嘟囔囔,从背后揪人脖颈把他扯回来,环进怀抱里:“骂什么呢?”
方惜亭挣扎两下,锤他两拳,又踢他两脚。
谢序宁不松手:“男朋友陪你洗个澡也不愿意?”
方惜亭撇开脸:“再说,我真赶你出去。”
他昨晚就想阻止来着,谢序宁这家伙,那张嘴,真就……
真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尤其是在|床|上。
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卑|鄙无|耻|下|流,他都不好意思复述。
狗男人哄哄他:“保证下次还敢再犯。”
方惜亭琢磨两遍,听出这句话里的不对劲。
他举拳又要打,狗男人抓着他的手,亲亲指尖,才又把人抱住道。
“腿还疼不疼?”
“你能不能闭嘴?”
别问,OK?
谢序宁被逗笑:“我们今天约会?”
好不容易双方都能调休的机会,倒是难得。
方惜亭不满意,“去哪儿?”
但又隐隐期待着。
男人神秘道:“暂时保密。”
他早有安排:“你呢,现在就上楼把头发吹干,换套方便舒服的衣服,下楼吃午饭,然后吃完我们就开车出发。”
方惜亭吃惊:“你会做午饭?”
男人理直气壮地:“点外卖呀。”
他哪会做饭?再说都这个点了,做饭,做好不得下午两三点去?
方惜亭被自己误会他的理由,给气到无语的笑,他真是疯了,才会觉得谢序宁会做饭。
那狗东西家里连根筷子都没有,能用泡面解决的问题就绝对不会起锅烧水。
一整个浪漫过敏。
但没想到,比约会吃外卖更过分的,是约会地点居然在某个荒郊野岭的山沟沟里。
方惜亭戴着草帽拎着鱼篓,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在旁侧搭帐篷的谢序宁。
所以,骗他出来约会,实际是陪这狗东西钓鱼?
谢序宁极没眼色地喊:“方惜亭小朋友,要实在闲得无聊,就过来让你男朋友教你给鱼打窝。”
方惜亭背着登山行李,嘴动了动,站那儿差点骂他。
打窝?还给鱼打窝?
我看我先给你打个大比斗。
猫儿懒得理他,“刷”一下把东西全扔了,拉开谢序宁准备的钓鱼椅直接就地补觉。
他本就困着,睡得昏天黑地,稀里糊涂又听见谢序宁不停在和其他钓友打着招呼。
突然间,男人大喊一声:“钓到了。”
方惜亭被吓得从躺椅里弹起来,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着那狗男人的外套。
自己手指抓着黑衣衣襟正恍神时,只听“扑通”一声,谢序宁竟然被那大鱼给反扯进了河沟里去。
他吓得不轻:“谢序宁。”
猫儿刚从椅子上爬起来,正追过去,就看那男人面色凝重的拉着只黑色的行李箱再游回来。
他们刑侦做的久了,素来有些不太安宁的玄学直觉。
尤其那只大号行李箱,黑色,莫名给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
谢序宁从河道里爬起来,拖起那箱子,四只轮脚挂着细线,各缠一块大石头,显然是人为防止浮起。
可什么东西,会扔在这荒郊野外,沉进河底,还要预防被人发现?
谢序宁严肃认真地喊:“方惜亭,赶紧过来。”
众人合力将那黑箱拉拽上岸。
谢序宁手指扒住乱石,借力从寒气刺骨的山涧里爬起来,指尖被冻得乌青。
方惜亭伸手拉住他,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没来得及裹那男人身上,便被阻止。
“自己穿着,一会儿降温冷。”
山里昼夜温差大,尤其当前天色隐隐见暗,又起了风,他怕那身体单薄的小猫扛不住冷,会感冒。
男人转过身,甩了手上的水珠,强势将他的外套再拉起穿好。
“唰”的下,拉链到顶,热气全锁进身体里,立领衣襟遮起来,还掩住半截下巴。
方惜亭乖着,两眼亮晶晶的,又追着他:“那你……”
你怎么办?
衣服……全湿了。
谢序宁没太在意,上岸直接把外套全脱下,露出紧实匀称的挺拔身形。
方惜亭只瞥见他细窄的腰线,想起昨晚紧贴着活动的,热气不受控地全窜上来。
倒是弄的脸又红了。
男人拧干淌着水的外套,重新穿回身上。
方惜亭上前协助他打开箱体。
他们开箱前,做足了看到各种狰狞惨状的心理准备。
想过蜷缩僵硬、肿胀发白的尸体状态,甚至血肉模糊,横七竖八,被肢解后胡乱塞进去的残缺尸块,被刀刃剁碎的头颅,爆裂的眼珠。
这些都有预料。
却偏偏没想到……
“只是件婚纱?”
方惜亭吃惊地把那裙摆往外扯了扯。
他不死心,以为底下还藏着东西,可手摸下去,分明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
如果只是单纯丢件婚纱,有必要特地装进行李箱里?
跋山涉水到这野外,还在四只轮脚处都捆上巨石加重,防止浮起。
这种程度的行为难道不是为了隐瞒某种罪行?
方惜亭执意搜索起来。
加长拖尾的婚纱胡乱塞入,浸了水后变得更加沉闷厚重,难以翻找。
他将那裙摆扯出铺开,直到层层叠叠的纱体中,突兀显露一抹刺眼的红。
方惜亭用力把那裙尾掀开,发现延绵而上的痕迹,从背部到胸口,几乎全被鲜血染透。
达到这种程度的出血量。
必死无疑。
谢序宁确认案情,当即起身拿出工作证件:“警方办案。”
“麻烦各位后退至十米以外的安全距离内,感谢配合。”
他驱散周围钓友远离案发点。
方惜亭拿手机给于恒打了电话,定位当前位置,团队成员很快赶到。
期间他们又在污脏的婚纱间,发现十几处刀伤破损,痕迹遍布整件衣裙。
破损处的出血量明显比其他部位更深。
根据婚纱留下的线索,能看出嫌疑人当时冲动作案,情绪失控,带着愤恨的疯狂捅杀,毫不留情。
只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恨意,能让他在新婚之夜,对结发妻子做出如此残忍的灭口行为。
且根据血迹颜色分析,凶杀案大概率发生在两年以前。
“两年前?”
谢序宁差点骂人。
要知道刑事侦查最怕陈年旧案,凶手不用刻意掩埋线索,自然流逝都会消磨许多。
何况现在只钓出件婚纱,尸体没找到,凶器没找到,排查线索也没有,完全一头雾水的状态。
让人大脑混乱,分不清东南西北中。
但方惜亭却主动靠过来说:“尸体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谢序宁回头问他:“怎么说?”
方惜亭随意指指:“就感觉这地儿还挺适合埋尸的。”
尤其四周乱石丛生、松柏林立、人迹罕至……山涧里的小溪流因为天气变化,也突然变得湍急起来。
“根据犯罪心理学,凶手抛尸时,线索越分散,反而越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大部分作案人,在消灭证据的过程中,要么会把尸体碎的不成样子,沿途丢弃。”
“要么就会这样……使用行李箱、或者编织袋。”
猫儿大致拿手比了个形状。
“把尸体整个包裹起来,藏到隐蔽处。”
“一劳永逸。”
谢序宁拧眉望向河道口,又抬眼环视四周。
此处山体颇高、密林乱石,小汽车无法正常驶入,而他和方惜亭的车停在山脚处,步行约有两个多小时才能攀爬而上。
虽然周围自然景观丰富,但地势灾害同样不容小觑,所以并不被推荐为旅游景点。
几乎每年都有登山探险者,遭遇意外身亡的新闻传出,也因此劝退不少游客。
凶手既然能舟车劳顿选址在此,必然不可能只为丢掉一件染了血的婚纱。
还那么谨慎的在箱体四周捆绑加重质量的石块,防止漂浮。
“据我猜测的话,要么就在这附近,随意哪处挖坑掩埋。”
“要么就是……”方惜亭目光轻轻地转,视线落到谢序宁捞起黑箱的落脚处,手指过去:“要么就是同样的抛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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