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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永寂(水戈骨土亘)


背脊突然遭受的撞击将穆纯的话语换做痛呼,惊讶与疼痛不分先后出现,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宣爻抵在树干上动惮不得。
而后是沉重的吻。
一如既往将技巧抛诸脑后,只有不悦的情绪,尽数碾过唇齿,留下了疼痛。
“你要弃养我?”宣爻在间隙逐字吐出质问。
穆纯没有回答,反而扣住宣爻的下颚,阻止了对方全凭本能的吻。
宣爻趁机主动离开对方的嘴唇,转而凑到对方颈边。
既然被对方钳制住下颚,没办法继续以吻来代替语言,他就用嘴唇、鼻尖与脸颊,用力磨蹭着对方颈侧温暖的皮肤。
像小动物刚长成的爪子与乳齿。虽不至于见血,却留下了疼痛。
“你说,”因为下颚受制于人,宣爻的话语变得含糊问,“我是第一个,也是骗人的?”
“你是。”穆纯一怔,应的同时松开了手,灵巧的让过宣爻谈不上撩人却足够古怪的亲昵举动,从对方手臂与树干之间的缝隙挣脱出来,“但是……”
“你还说过,”宣爻立刻从身后用力抱住对方,趁机重重地吻了对方的后颈,“在你身旁的人,最好是自然而然,却又不可或缺的……”
穆纯被吻的时候又是一怔,感觉到同样沉重的力道,也可能是没来得及见血的啃咬,跟糟糕的吻相差无几。
接着就听见对方的质问:“这些也是骗人的吗?你可别说是在为我考虑。我可不是你口中的小朋友,也没有那么笨……”
“你不是小朋友?”
宣爻的某句话似乎激怒了对方,惹得对方出声反驳的同时陡然拧身,眨眼就从宣爻的怀中挣脱出来。宣爻愕然视线在对方与自己胳膊之间来回,仿佛这一瞬才察觉之前几次对方的无法挣脱是有意的纵容。
“快醒醒。宣爻小朋友。成年人不像你这样。”穆纯伸手捏住对方左边脸颊,惩罚似的用力,“你一点小事就害怕,有什么情况就只会逃,怎么说话都要我教,如何接吻即便我教过也完全没有记住。
“你是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我是有耐心,可我的耐心不是任由你挥霍的东西,也不是拿给你凭空多出来的占有欲当陪衬的东西。
“难道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还是你以为真的有谁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以为有人心甘情愿的不断赠予,却不求回报?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虚伪的人。
“我就是有目的。我就是想要回馈。
“既然没有回馈,我凭什么继续赠予?
“你难道以为自己可以不用争取,我就会自动送到你面前……?”
穆纯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看到对方眼底出现了无法抑制的怒火,同时并存无可否认的高兴,二者混杂出奇特且陌生的介于情绪与本能之间的悸动。
双重意义。
熟悉的背痛再度突袭了穆纯,就像刚才一样,眨眼就被禁锢在树干与对方的身躯间。
可与刚才不同的是,穆纯既无法挣脱,也无法动弹,更无法说话。
辅脑没被入侵,更像是遍布身体的所有神经末梢信息交换被阻断。
穆纯惊讶地看着对方,不能说话,但是辅脑还能使用。
穆纯:无论你是怎么做到的。
宣爻没有回复,却为对方奉上了比刚才还要沉重的吻,而且区别于刚才的毫无章法,变得极赋技巧。
穆纯熟悉这种撩拨的方式,简直就像在被自己亲吻。
穆纯:宣爻,别滥用钥匙!
面对辅脑里收到的警告,宣爻依旧不做回复,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而成功禁锢了对方,只是对唇齿间单方面施予的方式已经厌腻,转而去亲吻对方的额角与眼睑,同时扯开了对方的领口,纠缠在颈侧与锁骨。
之前不是禁欲主义者也尤胜如此的宣爻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把悄然牢记的每一次吻的细枝末节逐一反馈到穆纯身上,仿若早已料到对方始终在以自己最喜欢的方式去吻别人,静待回报。
至于那些没来得及学会的部分,完全凭本能在蛮横地摸索与探寻。虽然技巧糟糕,却没有显得急不可耐,反而始终盯着对方的眼睛,犹如寻宝般捕捉着对方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阿米托福(四大皆空jpg

忐忑与被动的境地,对穆纯来说极为陌生,动惮不得的情况更是。
方才下意识降低的五感敏锐度此刻反向削弱了他本该出现的应激反应,意识所能统筹的对撞信息综合的演算方式变得更为突出且怪诞。
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未曾想过的可能不断浮现于他的脑海,同时身体却极为享受陌生的外界刺激。
疼痛原本就能让他亢奋,危险更是他的乐趣所在,而不得要领的纠缠则让彼此都变得急不可耐。
比清澈或特殊的眼睛更加惑人是瞳孔那点深色的周围,相接一刹进入暴跌区,无法抑制的堕入其中。话语沦为无权登场的糟糕配角,安静被无处不在的环境杂音不断打破,混乱的呼吸比语言更诚实,毫不遮掩地诠释了陌生却激烈的碰触所唤醒的全部本能。
树梢上一度被争执声吓得四下逃窜的小松鼠重新探出头来,成为一群好奇但懵懂的观众。不时发出啮齿动物特有的响动,彰显其存在感。他也像松果般被啃咬着,卸去顽固且厚重的伪装,露出等待品尝的美味果仁……
他本以为是对方在投怀送抱,但有关键的部分竟然反了!
穆纯在动惮不得之后,在放任自己沉溺之前,陡然抽回理智,及时察觉到诡异之处并迅速摒除本能的影响,集中思索该如何摆脱窘境。
最先被剔除的是“辅脑”这个选项,毕竟仅以一台辅脑的量级去对抗核心核级的“钥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再来就是全域和独域,在神经元信号被扰乱的同时根本无法控制那些粒子设备,甚至可能误伤自己。
最后只剩下“广域”。可除非他想要直接致对方于死地,否则只能另辟蹊径……
等等。既然辅脑与大脑的连接没有出现故障,说明辅脑与大脑的共联依旧正常运作,问题只局限在大脑与身体之间。考虑到作为“钥匙”的维度核心核的首要作用恰好是直接绕过一切物理和非物理的防御机制,从潜意识层面得到许可并建立共联,等同于神经元信号遭到了全方位阻断或扰乱——是遏制者惯用的方式。却保留了五感。否则自己会什么都感觉不到。
那么,能以最快速度找到的破绽的方法就是强行打乱自己的五感,让这一点被保留的神经元信号出现混乱并最终导致对方无法明确的区分混乱的信号,自然也就不可能继续进行阻断。
做出决定的刹那穆纯已经高效使用辅脑把五感信号逆转,通过把欢愉替换为痛苦的方式快速打乱并置换了自己的神经元信号,使得对方使用“钥匙”对自身造成的制约迅速失效。
恢复行动力的瞬间,穆纯就挣脱出了对方的掌控。
伴着“嘭”的一响,宣爻脸上挨了对方一拳。
若非穆纯没舍得用力,宣爻的半张脸肯定已经废了,至少治疗舱里躺上一个月。
宣爻失去平衡,向后坐倒在地,反射性捧住自己微肿的脸。
他并不觉得疼,却被揍懵了般,呆滞地看着衣冠不整的对方。
他很快就意识到对方已经不再受制于自己——即便他尚未意识到刚才是如何“制服”对方。
混乱的想法和情绪一起袭击了他的理智,剩下的选择只有逃跑。
诡异的是他这次竟然没有立刻就逃,只是坐在地上,盯着对方。
在穆纯于心不忍地伸出手,想去扶宣爻起身时,他却突兀地翻身而起,反扣住对方手腕,蓦地用力,将其拉进怀里。
穆纯意外地踉跄向前,跌进对方怀里的同时不忘反手一拽。
二人几乎不分先后的跌倒在野生花草、枯枝落叶与潮湿泥土混杂的地面。但是除了开始的那一下,有所顾虑的穆纯再也没有成功再给对方来一拳,反而形成一人想方设法将另一人压制在下,另一人就会反其道而行之进行反击。
不断来回颠倒的立场,将二人困于斗殴般诡异情形中。
可惜,无论是方才的还是眼下,无论在武力还是核心核和辅脑的应用层面,宣爻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开始就是全凭本能制服对方,现在即便想要压制对方,依旧会被对方迅速挣脱并反制,最终只剩下执拗。
直到被对方彻底挣脱,拉开彼此的距离,宣爻才有些茫然地呆坐在地上,半仰着脸看着穆纯,似乎不明白对方倒地要如何才满意。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别想了。不可能的。”穆纯这次没有再伸手去拉对方,只道,“刚才只是巧合。你都不知道钥匙该怎么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宣爻原地跃起,眨眼就消失在森林的缝隙间。
注视着对方堪称一气呵成的逃跑背影,穆纯也哑然地僵在原地。
“又跑?!”
错愕过后他不怒反笑。
“你有什么好跑的?”
没有任何回应。
穆纯环视四周,再低头打量自己的模样,觉得自己就像被啮齿动物啃过一样,尤其是被扯坏的领口。
他异常无语的随手整理了一下,遮住那身狼狈不堪。视线随之垂落腰迹,发现被扯坏的不止是衣领时,他唇边笑容迅速加深,似夸似讽地低语一句:真是了不起。
了不起归了不起,他自己这么杵着就有点小尴尬。尤其雨还有渐大的趋势,头发和衣裤好似已经发黏,加上泥土等,显然并不舒适。
“宣爻,出来吧。我送你去空港。别躲了。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
他朝四周喊,奈何就跟刚才一样没有回应。
要是一般情况,他肯定转身就走。甚至不在乎自己宣称过的喜欢与否,冷漠的谈不上半点关心。奈何与宣爻有关的部分已经不仅局限于私事,还包括不能放任不管的核心核。加之他相当厌恶这种“信息量过大”的自然环境,迫切的想离开这里,当即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穆纯扫过被细雨和枝干遮蔽了视野的四周,忍受着雨水和森林里各种细碎的声音,咬牙一瞬彻底放开了自己的五感。
通过放开的全域,他迅速在其中一棵树下找到了蹲在那里的宣爻,瞬间就蹿到了对方面前。
“宣爻小朋友,你刚才不是还挺有想法吗?”他低头看着背靠树干,抱膝埋首,缩成一团的对方道,“我还以为你突然开窍了,学会主动了。没想到居然是想上我?你想得到是挺美。”
宣爻刚要抬头亦可能是原地窜起,却被穆纯按住双肩,重新压坐回去。
“怎么?你刚才玩我不是玩得很开心吗?现在又在怕什么,躲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无法逃跑的对方已经抬了起头,露出满是泪痕极为伤心的脸,瞄了一眼对方又撇开了视线。
那副略带闪躲的神情,显得既小心又怨愤,却赌气般没有说话。
“……该哭的不是我吗?”穆纯看着对方那副可怜的模样登时哑了,再开口时已经没脾气了,“你吃醋就吃醋,刚才那是什么戏码?结果未遂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是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有那么柔弱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已经……嘶!”
他说到途中伸出手,想把宣爻从地上拉起来,没想到却被一把抓住,在已经留有指印的手腕狠咬了一口。
穆纯当即掐住宣爻的下颚,差点没忍住又想给对方脸上来一拳,等他对上那双蓄满泪水眼睛,看着对方边哭边咬的模样,没来得及实施暴力的手又就不自觉变了方向,改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很轻。像平时揉对方的头发一样。
宣爻避让开来,哽咽了一会儿,把眼泪强憋了回去,却死不松口。
“很疼。出血了都。不知道控制一下力道?”穆纯言行南辕北辙,边哄边等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缓缓松开牙关,才拯救出自己的手腕。
“真是乱七八糟。”穆纯低声抱怨,抬手捋了把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悄然瞥了眼自己手腕,垂落后就用笑容掩饰了心下自己的烦躁。
“走了。去空港。不然来不及了。”他说。
宣爻这次异常乖巧地安静起身,拽住对方后衣摆的一小撮布料,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
二人先后踏过柔软却潮湿的地面,沿原路返回。在方向感因含糊不清的地图定位到达极限以前成功穿过树林,看到了坐在AI驾驶的车辆里,正在沿着森林外围小路寻找他们的熟悉轮廓。
轮值的格雷被穆纯实施静默模式后从哀怨到提心吊胆,最后逐渐变得担心起来。毕竟他还从没见过谁胆子大到敢管束穆纯。而且只是穆纯和宣爻的私事还好,加上个核心核,事情的性质立刻不一样了。
如果他们俩人一不小心闹得太大,牵连了周围无辜的小花小草,那麻烦就大了。
本着负责的态度,格雷迅速联络了阿茶和大叔,他们则赶紧租了辆车,依照格雷给的定位一路找了过来,好不容易看到了两只不太落汤的落汤鸡,不止沾了满脸满身泥巴,还有枯枝草叶等等。
“你们……”阿茶面无表情的哑了。
“这满身泥巴枯叶的,你们这是……打架?”大叔不大敢确定地问到途中就瞄到了穆纯颈边那破掉的领口没能完全遮住的半个吻痕,“是做……那个那个了?”
阿茶忙踹了大叔一脚,成功让对方改口:“感觉不像是。没有那种粉色的氛围。”
“你要粉色氛围是吗?”穆纯半讽刺半警告地笑了起来,“让你儿子出来,你可以躲在他身体里旁观全程。”
大叔一个激灵,直接吓哑了。即便是迟钝的他也察觉到穆纯心情不太好,调侃对方心思立刻烟消云散。
阿茶看气氛很尴尬,忙抬腿踹了穆纯,后者如常躲开,随即挥开还拽着自己衣摆的宣爻的手,率先上车。
三人的打闹仿佛与宣爻无关。他始终半垂着脑袋,看起来很可怜,却没有哭。
好像当着别人的面就不会哭。穆纯不动声色审视着对方。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而且跟刚才那副咬着自己手腕不松口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别理渣男。”阿茶没有忽视宣爻,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乖,手拿开,”穆纯一眼扫去,警告道,“别摸我的东西。”
阿茶被迫收手,回嘴道:“撩不管娶的狐狸精。”
穆纯:“把你上次吃我那顿特辣烤肉给我吐出来。”
阿茶:“爸爸。肉已消化。”
大叔:“阿茶的尊严只值一顿烤肉。”
前往空港途中一行四人中的三人都一路有说有笑,只有宣爻一言不发,显得不情不愿。
“好了,”车刚停稳,穆纯就跳了下去,摆手道,“我还有事……”
“不准去!”宣爻没等对方说完,更没有就给对方离开的机会,跟着跳了下来,一把拽住对方的衣袖,“你陪我一起回去……”
“免了。”
“……”
“毕竟我当时就被你拒绝了。”
“那你别去……”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试探我的底线?”
“你居然也有底线?”
“——停!”
慢了半步下车的大叔和阿茶没想到二人会突然剑拔弩张,阿茶拦住了宣爻,大叔横在了穆纯面前,奈何宣爻的手还固执地攥着对方的衣袖,拉扯间极为考验纺织品的质量,而穆纯身上这件显然在舒适度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却在牢固程度方面能力十分有限。
可怜的衣袖断裂的同时,二人以诡异的姿势扭打在了一起。
确切的说不是扭打,而是宣爻想要圈住对方,却被对方避开的诡异拉锯。
“停!”
这次是阿茶喊了停,外带附赠了穆纯和宣爻各一脚。
穆纯成功躲开了,宣爻硬吃一踢,却没像大叔那样抱着脚喊疼,依旧盯着穆纯。
“你们这样是过不了安检的,”又被阿茶悄悄踹了一脚的大叔满心好奇却不敢问,被迫打圆场道,“不如先去洗洗……?”
穆纯率先移步,宣爻拽着他的衣角紧随其后,一副半推半就的不情愿模样。
跟穆纯不一样,大叔相当规矩的走了流程,借了附带更衣室和浴室的VIP室。
目送拿着脏衣服去洗烘的清洁AI离开,穆纯转身走向浴室,没想到失去衣摆可拽的宣爻依旧紧随其后。
穆纯干脆大步走向最靠近里面的那一格,娴熟的对AI下令。
宣爻察觉到对方的不快,谨慎地驻足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
二人各自占据一侧,中间空出不短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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