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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相爱中也家(可乐原教旨主义者)


从他的第一次有价值的暗杀算起,即杀死牧神的那次开始,在魏尔伦的心灵中,就种下了这样一颗朴素的观念:
解决高智商人群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给他们任何能发挥智力的机会。
一力降十会。
用重力把昏迷中的江户川乱步高举到贴着天花板,魏尔伦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袖,若无其事地看向朝这里走来的江川经理。
江川经理看到他时,也有些激动:“魏尔伦先生——”
“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魏尔伦对她说,“在观众中,有一个趁乱离开的中老年男性,打扮得很刻意,像是隐藏身份的凶手。”
江川经理目光闪动,大跨步向前,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麻烦您再多多留意了,魏尔伦先生!”
魏尔伦依旧带着愉悦的笑容,矜贵地朝她点了点头。
工作并不难做。
中也,哥哥很快就能回去陪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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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杀人事件真的如预告所说发生后,意识到先前的处理不当,市警们也终于赶到了剧场。
来不及责怪市警先前的失责,江川经理用恰当的态度和他们接洽并详细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警官,我觉得可以先尝试从观众调查起。”参考法国人的说法,江川经理说,“观众数量似乎对不上。”
在核对了名单和现场观众后,市警们面色也凝重起来:“确实,您的观察很正确。有一名观众逃走了。”
那是一个名为“浅野匠头”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按理来说,应该会相对引人注目,但是,除了仔细搜查了的警官们之外,旁边的观众竟然都没意识到身边曾有这个人。
市警们立刻展开了针对性的搜查。
江川经理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振作起来。
说实话,在杀人事件发生后,她对之前信誓旦旦的侦探们都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这样半遮半掩,用市警们调查出的结果去验证魏尔伦的说辞。
如今,一些都对得上。
是她多心了。
不管怎么说,有方向就好,江川经理找到了解决事件的希望。
另一边,市警们遇到了比较熟悉的面孔——近日来活跃在横滨的神秘武者福泽。
在交流了情报之后,福泽提出了一点意见:“那应该是假名。”
“浅野匠头,或许是浅野内匠头的化称。”在都市传闻中确实饱读诗书的武者解释,“听说过‘忠臣藏’的故事吗?”
市警们露出恍然大悟的目光。
在崇尚武士道的日本,“忠臣藏”的故事几乎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藏”,指代的是江户时代的武士大石内藏助。为了给遭遇了不公正待遇的主君复仇,他毅然冲入仇人家中,将其杀死,以血悼念主君,自己最后也切腹而死。做出这种义举的大石内藏助,被认为是难得一见的忠勇之士,被后世的人们赞美着。
只是,对古典历史不熟悉的人,或许很难从“浅野匠头”联想到“忠臣藏”而已。
“浅野匠头”,便是忠臣藏为之赴死的主君。
用着这样的假名前来看剧的神秘人,在这场杀人事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也就是说,那个男人,把自己比喻为古代含冤而死的领主吗?”兰波加入了他们的对话。
在市警们警惕的眼神里,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啊,不好意思,因为太想讨论而忘记了自我介绍——我也是江川经理请来的侦探,是法国人。”
江川经理在一旁点头确认,市警们也不再起疑心了。
虽然用词有些奇怪,但考虑到文化差异,这位法国侦探很好地领悟了“忠臣藏”的故事情节。
“是的。”一位警察说,“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在想,能不能从死者的身份上进行一些推测。”兰波说,“在那个古代的故事里,死者一共有三类人,分别是主君、为主君而死的武士和仇人。但是很明显,在剧场发生的这个案件里,只有一个人死掉了。”
“那么,这个人究竟对应着故事里的哪一方呢?”
“考虑到主君和武士天然地站在同样的立场,那么单独存在的便只有‘仇人’了。简而言之,那个男人,是来欣赏‘武士’为自己献上的对‘仇人’的谋杀的。他自己并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还藏在别的地方。”
“如果我们被那个男人古怪的行踪迷惑了,就会错失寻找真正凶手的时机。”
“那不是就相当于一无所知了吗?”市警有些沮丧,“就算抓到了那个男人,我们也不能给他定罪。至于真凶,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不,是有的。”兰波微微一笑。
在大家都没有任何头绪的时候,主动站出来分析事件的兰波已然成为了“正义一方”的主心骨,被用期待和信任的眼神注视着,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分析。
兰波整理了一下临时编造的说辞,一边清了清嗓子:“我们所拥有的最重要的线索,就是这幕戏的剧情和主演村上的身份。”
“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非是这出戏呢?为什么非是这个演员呢?”
“联系一下预告信上的说法:‘就真正意味而言,天使将会杀害演员。’”
“在这场戏里,天使扮演的角色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演员扮演的角色是在大地上流浪受苦的人类的首领,如果这样理解的话,那么,天使当然是错误的一方,演员是正确的一方。”
“但是,如果我们仔细看看剧本,跳出主角的自我陈述,就不难发现,历经磨难的主角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自作自受,把背叛了天堂的堕落的自己包装成无辜的受害者,反过来去追究天使的过错。也就是说,真正的正义一方是天使,演员是犯下了罪过的——这一点,也和忠臣藏的故事中犯罪的仇人的角色相照应着。”
市警们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所以,忠臣藏和剧本所指向的逻辑是相同的!”
兰波友善地向他们笑了笑,受到了侦探肯定的警察们更加自信了。
“简言之,死去的是狡诈的仇人,旁观的是无辜的主君,杀人的是伪装成正义一方的武士。”有位市警沉声说道。
“正义一方……”市警的队伍里出现了窃窃私语,“难不成是我们内部的人吗?”
兰波神色微动:“不!案件当前,请各位不要随意怀疑身边的同僚!我们要保持冷静。各位警官都是刚刚赶到剧院,从时间上来说,也没有犯罪的可能啊。”
话虽如此,市警的队伍里仍然骚动着。
一直以来,沉默地倾听着兰波分析的福泽忽然出声:“那么,不如让兰波先生和我暂且到一边去,给警官们一些讨论的时间吧。”
兰波面露意外之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转过身:“……请。”
“兰波先生是法国的侦探,怎么会来到日本呢?”福泽问道。
兰波笑着,眷念地用手指摩挲着西装裤的口袋:“说起来,是为了我们家中的一件大事——我们找到了因为战争而失散在日本的弟弟。”
他主动拿出了口袋中放着的已经有些褪色的照片:“为了躲避欧洲那边的战争,我们兄弟来到日本暂居,结果……没想到日本居然也加入了战争,慌忙之中,最年幼的弟弟失踪了。直到不久前,我们才从别人口中意外得知,他居然在横滨附近过着流浪的生活。”
提起战争,福泽的神色也不禁有些黯淡。
将心比心,他不忍心再去追问细节了。
只是,看了一眼法国人递来的照片,他心中还有一点疑虑:“兰波先生的弟弟看起来完全是亚洲人的相貌啊。”
用装作随意的口吻这样询问着。
“弟弟他长得像妈妈。”兰波很自然地解释,“那双蓝眼睛简直和妈妈一模一样。我呢,还是更像爸爸吧,也是家里现在唯一的绿眼睛啊。”
秉持着对早死的老师的尊重,兰波很礼貌地让他暂时当了一把自己的爸爸,在死后享受了一把生前作为光棍从未有机会享受的天伦之乐。
“原来如此,兰波先生居然是混血儿啊。”
难怪会选择日本作为避难地——因为是母亲的故乡吗?
有了这一层关系,福泽心中升起了对兰波的些许亲近。
混血儿总是比纯粹的外族人更让人感到亲切的。
“兰波先生,对于这起案件的真凶,怎么看呢?”话题回到目前所面临的杀人事件,福泽这样问道。
兰波看了一眼逐渐平静下来的市警们:
“哎呀,怎么说,使用一下简单的排除法。既然市警们没有时间在剧场中作案,江川经理更是对剧场尽心尽力,保安们全程在剧场外围走动,福泽先生您又如此热心地提供了重要线索——”
“那么,到最后,我所认为的嫌疑最大的那个人,福泽先生应该也能报出他的名字了吧。”
福泽原本信服友善的神情变化了。
“不,兰波先生,您大概误会了什么,”他说道,“那孩子,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您以什么来担保呢?‘绝对’这个词的重量,还有舞台上逝去的那一条原本鲜活的人命的重量,难道还不足以让福泽先生您的舌头在行动时稍加留意吗?”
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咄咄逼人的架势。
兰波熟练地使用着话术。
“您说的那个孩子,可是在没有江川经理的雇佣的前提下,跟着您混进了这座剧院,然后到现在都不知所踪啊。”
“我把弟弟带到安全的地方休息时,还看到那个孩子试图突破保安们的阻拦,心生怨怼呢。”
音量越提越高,以至于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江川经理联系了外围的保安们。
“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保安回答,“而且那个孩子还一个劲儿地污蔑兰波先生和魏尔伦先生‘不是侦探’,宣称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侦探。”
“那是因为那孩子有着特殊的看破真相的才能——”
福泽辩解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市警打断了。
“但是啊,那孩子什么也没说,什么线索也没提供,这样也算是‘有着看破真相的才能’吗?”
“福泽先生,”市警中有比较敬仰他的,此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如说说那孩子的身份吧,如果是好人家的孩子,我们也好相信他。”
在这样的建议下,福泽居然陷入了沉默。
“……我,并不是很了解他的身世。”武者诚实地说,“在今天上午侦查另一起委托的时候,我遇到了他,他向我展示了他的才能和赤子一般的心性,所以我相信他。”
“居然是萍水相逢吗?”市警们更加为难,“这可不是什么有力的证词啊,福泽先生。”
在他们对江户川乱步的身世进行纠缠之时,兰波悄然走远了些,倚着墙壁,伸出了手。
一张小纸条,飘飘悠悠,来到了他的掌心。
纸条上,是熟悉的优雅的法语字迹——
“已捕获;目标昏迷在舞台;演员解决。”
魏尔伦走到了舞台边缘,抬头看着“死者”的尸体。
按理来说,他这样的视角不可能对尸体做任何影响,再加上是大家都信任的侦探,所以,并没有人在意他的行为。
红色的重力像利刃一样,沿着道具剑的剑身穿过,刺透了“死者”的胸膛!
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村上成为了真正横尸舞台的死者。
另一边。
金光浮现,小纸条被收进异能空间。
兰波站直身,看向舞台中央,异能空间贴着地面延伸过去,在剧场明亮灯光的遮掩下,慌乱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脚下薄薄的一层金色。
随着异能力的延伸,兰波的感知也延伸着。
探查到舞台最深处用来布景的白色幕布后,兰波露出了微笑。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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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兰波:让我来看看怎么才能合理自然地把他们的思路带偏。
(听到福泽的古代故事小科普)
兰波: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兰波: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得更有价值些。

脸色惨白地倒在那里,双眼紧闭,额头上渗着冷汗。
这个形容狼狈的中年男人,即是江户川乱步从昏迷中醒来后第一眼所看见的。
江户川乱步:“……”
就算是侦探的大脑也不由得停滞了零点几秒。
发生在剧院的“案件”,江户川乱步其实很早就想明白了。
看似混乱的局面,其实只是由两起案件同时发生而造成的。
第一起案件,即所谓的“天使杀人案件”,是由男主演村上和编剧合伙打造的噱头,为的是将枯燥的剧本转化成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在这个案件里,无论是主演还是编剧,都不会死掉,因为替他们支付代价的是幕后的另一伙势力。那一伙势力大概向他们承诺了帮助假死的主演寻找新身份,可能杀死了某个和主演同名的男人吧……“村上时雄”并不是个很稀有的名字,在现在这个战争刚刚平息的年代,即使是城市,管理上也会存在问题的,更何况横滨最近格外混乱,警局都不能及时抽调出人手。
向第一起案件提供帮助的势力,是为了借他们在明面上的表演,遮盖自己在暗中实行的第二起案件,也就是,一起绑架案。绑架的对象是一个中途消失的男人,虽然不明白意义何在,但是确实如此。
江户川乱步已经设想好了自己如何在聚光灯下破案了!
结果……出师未捷而被奇怪的外国人打晕。
现在更是被迫直面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
以一种诡异的角度。
壁虎是一种可以依靠吸盘把自己挂在和地面平行的天花板上的生物。
江户川乱步不是壁虎,但是那个外国男人用异能力把他摆出了像壁虎一样的姿势,紧紧地贴着剧院舞台的天花板。
从视觉上几乎不可能被人注意到。
那么,如果从听觉上来说……
直觉上感到一阵不妙,江户川乱步偏过头,在舞台的一角,看见了站在池座最前面的外国人。
对方微微抬着头,状似无意地朝他扔来一瞥,然后收回视线,看着倒在舞台上的主演。
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主演。
这算是无言的威胁吧……以那个男人的能力,可以在他发出声音引起注意前的瞬间杀死他,让他变成倒在地上的男主演的同类。
所以,现在能做什么呢?
江户川乱步抿着唇,眼镜挂在脸上,悬悬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
不安的感觉。
从这个视角能看见什么——
倒在地上昏迷着的中年男人。
居心叵测的金发外国人。
福泽大叔……被市警们盘问着,似乎是关于他的话题。
真是讨厌的处境。
猫咪一样的少年不满地鼓起了半边脸颊。
他低头观察着那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视线来来回回地转悠。
浅茶色的西装,做工很精细;手指上几乎没有茧,指甲修剪得很仔细;头发虽然花白了,但是很有光泽。
初步判断。
是家境富裕的、工作也比较清闲的城里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是不会被两方不同的势力盯上的,一方想要绑架他,另一方意图不明,但同样不怀好意。
身上没有血腥味,所以,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两边都不想在现在杀害他;倒是有种奇怪的臭味,似乎是有机溶剂,和观众席阶梯那边受损的地毯的味道很像,嗯,所以是在第一起案件发生的同时,场馆里有人用地毯把他偷偷藏起来的;那个时候能在场馆里活动的人,现在应该也被封锁困在这个剧场里来着,但是能够不被怀疑地来来去去,用的身份比较特殊……
搞什么啊。
江户川乱步皱起了眉头,孩子气地抒发着心中的不满。
与其盘问福泽大叔,不如去盘问一下自己队伍内部的人啊!算是幕后黑手一样的人物,就躲在市警之中啊!
还有就是旁边的拐杖。
是这位中年人随身带着的那把,可能是跟着通过地毯运来的,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
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
一阵金光掠过。
拐杖消失了。
江户川乱步:“……”
同样都是异能力,但是,相比起他这样的名侦探,某些人的异能力确实粗暴直白得让人讨厌。
他扭过头,再次看向福泽所在的方向。
除去大叔和帮倒忙的市警,在人群中,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同样是外国人的相貌,高挑而引人注目,此刻居然扮演着类似于意见首领或者侦探这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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