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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野犬/大佬他怀了野狗崽(中意意呀)


“谢谢您,不过聿风生日,一切以他为主吧。”到底芯子是三十多岁的人,郑秋白早忘了和叶聿风针尖对麦芒的心情,成熟的要命。
挂断电话,郑秋白没来得及翻翻通讯录,新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这次,是第一次打来的号码。
“您好。”
“郑秋白,你小子可算知道接我电话了,刚刚我这电话一直打不进来,这大晚上的你跟谁讲小话呢?什么时候有傍家儿了?不告诉我可不厚道。”
叽叽喳喳的吵嚷声熟悉的很,郑秋白眉头一挑,“霍嵘?”
“这怎么还是疑问句呢?才两个月不联系,都不记得我的声调了?”
“你打过来有事?”
“哈哈,秋白,你看你这话说的,说真的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别的,确实有那么一小件事想你帮忙,看面子上你帮帮我,等你到京市来,我扫榻相迎。”
对眼下这个时间节点还是印象模糊的郑秋白因为这熟悉的铺垫,猛然回忆起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记得没错,那么霍嵘接下来的话会是求他‘帮忙照顾照顾他弟弟’。
“你能不能帮忙照顾照顾我弟弟?”
“霍峋?”这两个字一瞬从郑秋白的心间爬上了舌尖,张口便出。
“你怎么知道那小子叫霍峋?”电话那头的霍嵘有点纳闷,“我好像没跟你提起过他?”
“你忘了,之前喝酒的时候你提过。”
霍嵘的确没提过,上辈子在他主动求上门前,郑秋白只知道他父母恩爱,因而同辈众多,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双胞胎妹妹和一个最小的弟弟。
这最小的弟弟,就是霍峋。
如今是十年前,霍峋刚满十九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郑爷(脑袋不好使版):我怎么死活想不起来霍峋长什么样子?
霍某(亿万富翁从头再来版):回到十九岁?不能再大一点吗?
郑秋白记性不好,主要原因是坠楼伤,加上确实过去十年了,不是大事大多记不得。
而且他虽然觉醒了,但原著和目前的一切没有关系,原著正文开始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两年了,在原著里的出场只有主角攻在面对主角受时内心下意识的怀念和比较。
所以,没错,这辈子就是以他为主角的新世界。

第4章 霍峋
上辈子郑秋白年少轻狂,清高自傲,但因他是个底层出身,燕城那些眼高于顶的二世祖没少欺凌他取乐,这导致他对那些有家族荫蔽仗势欺人坏事做尽的纨绔子弟十分厌恶。
主打一个,你们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你们。
于是当霍嵘为不争气的弟弟打电话求上门时,郑秋白下意识先入为主,当霍峋也是那种不着调的朽木,做错了事只知道离家出走,还要兄长为他擦屁股。
这样的偏见,使两人相处的不大愉快,但具体怎么个不愉快,就像想不起来霍峋长得什么模样一般,郑秋白不记得了。
可霍峋十年后汹涌的眼泪叫郑秋白当即摒弃前嫌,他一向知恩图报,捏着手机问:“他是做错了什么,连霍家都不能为他兜底了?”
要真是霍家无法兜底的事,郑秋白也得掂量掂量现在的自己能不能捞他一把。
霍嵘叹气:“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家你也知道,我爹从上面退了,现在家里做主的是我大哥,我大哥跟上个世纪的人似的,古板,不乐意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做别的,觉得走仕途才是正路。”
奈何霍嵘和他二哥霍源一个从大学就捣鼓娱乐公司,专门飞到棒子国去学习考察,如今投资了几个电视台做综艺;一个从海外学程序归来成了初代码农,在京市风头正盛的一家软件公司做合伙人;小妹霍淳去学了医,但也不肯顺着大哥的意去当军医,飞到海外读博搞科研了。
大哥霍峥的育儿成果遭到了惨重打击,家里也只剩下霍峋一个小的。
“我弟这次正好撞大哥的枪口上。”
“但我说他也欠打,小小年纪,做投机生意。”霍嵘‘啧啧’两声,“一开始背着家里和人合伙倒腾期货,现在又学着那些老油条做起炒股来了。他还把我妈给他过户的三环房子卖了,连着出国的基金一起,小百万都投进去了。”
霍峥连霍嵘从事娱乐业都要横眉冷对好几年,这跟‘赌博’一样的投机倒把,更触他霉头,直接在家里放话要把霍峋揍死。
那脸色,霍嵘一声不敢吭,他是大哥揍大的,是真害怕。
霍母疼霍峋这个老来子,拦着大儿子,只让小儿子清仓退市趁没赔多少把钱拿回来。
偏偏霍峋也是如霍峥一般软硬不吃的臭脾气,死也不肯把股票抛了,和他大哥怒火滔天要剐人的视线正面对上,“我不,那套房子我卖了九十万,最迟三年,我连本带利还你一千万。”
电话那头的霍嵘直乐,“他就是个败家子,就三环那套房子,十几年之后三千万没准都拿不下来!”
郑秋白知道未来京市房价的飞涨,却也对霍峋身价的飞涨有所耳闻,“三年后,那房子也值不了一千万。”
而霍峋,是十年后能短期筹集上百亿作势要捞郑秋白的人。
“秋白,你不会觉得他还真能三年挣到那些吧?别开玩笑了,股市那东西,进去就是个赌!咱们上大学那时候股灾,多少老油条都跳了。”霍嵘也不赞成弟弟炒股,这股市有一夜乍富的,就有一夜赤贫的,赤贫都算好,那要是裤衩子都没一条了,只剩个死。
“还好他砸进去不多,赔点的话,我和二哥凑凑也能给他善后,但他要始终这么执迷不悟,我大哥真能一枪打死他。现在他离家出走了,我劝他投奔你。”
“投奔我?”
霍嵘道:“是啊,我弟,桀骜不驯,不听人话,还敢打我,我想你这人精给他上几课,拿出你整治那群自命不凡二世祖的能耐来,教他重新做人。”
“家里把他卡冻结了,你也不要借他钱,别对他太好,就让他去给你打工,这小混球在家里锦衣玉食的少爷日子也该过够了。”
“……”看样子上辈子自己对霍峋有成见,霍嵘功不可没。
挂断霍嵘托孤的电话,时间接近九点,正是金玉庭夜场热络起来的时候,作为叶长流之后的新老板,郑秋白时不时就会去巡场刷脸,在权力场迎来送往,搞得一手笼络人心的好活计。
当今是十年前的燕城,年轻人夜消费的地方往往是街边游戏厅又或者会所。
会所门道多,里头的包间吃饭喝酒侃大山样样俱全,还有录像放映机,想看点碟片店里也有,只要给得起钱,要公主少爷站在桌上跳舞也成,因而不是一般年轻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像郑秋白的金玉庭,更不是普通人能够入场的地方。
承袭叶长流的传统,金玉庭里侍应生只是侍应生,驻唱歌手只能是驻唱歌手,鸡鸭、假酒假烟、老虎机统统不得入内。
用燕城地痞流氓大老粗的话讲,相当无趣。
但看不惯金玉庭独大的人,想抓郑秋白的尾巴都没法子。
谁都知道他背后是叶家,当年叶长流早早便和俱乐部的老友们托付过,郑秋白会是以后会所的继承人,无论怎样,他的场子都要看顾。
于是哪怕没有那些开门见喜的生意,金玉庭这些年也是燕城头一号的顶尖会所,入会的VIP尽是燕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年燕城通京市六个亿的高速项目,就是在这一地盘上谈妥的。
别的会所眼红都来不及。
阿良一贯开车来接郑爷,倒不是郑秋白不能开车,是会所大老板都要这样,豪车手表金链子、开车的马仔、听话的伙计都不能少。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是装逼,但现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手下有没有人,店门前派头大不大,老板到店的排场热不热闹,都是脸面学问。
阿良开车到楼下时,郑秋白正对他衣柜里十年前的衣裳发愁。
这两年港湾电视剧大火,里头的穿搭传到内地那是备受年轻人追捧,但三十三的郑爷实在是欣赏不了衣柜里的低腰牛仔裤和像两条扫帚的喇叭裤。
这年头的人穿西装都不好好穿三件套,上面的西装往往掐腰掐的极细,里面要搭配个无袖的老头汗衫又或者仿佛从热带度假回来的花衬衣,下身的裤子一定要低腰或者大喇叭裤,才最潮流。
不得已套上条几乎要把屁股沟露出来的白色低腰裤,郑秋白狠狠系紧了腰带,一把年纪了,他不想一弯腰就走光。
阿良靠着车抽一支宝塔山,猛一看见楼里走出来的老板,忙甩开手里的烟四处煽风。
郑秋白一头黑发用发胶抓了个蓬松的形,露出最中央饱满的额头,一双招子在夜里也是亮茫茫的,比烟草尖儿上的火星还鲜活。
至于衣裳,里面是身规矩的白西服白裤子,内搭黑色低领衫,外面御寒一件窄版的皮质长大衣,同样是黑色的。
全身上下,不超过三种颜色,是郑秋白的穿搭修养
阿良眨眨眼,觉得邪门,虽然郑秋白穿的是身长玉立,帅气的很,但燕城大街上这么穿的,要么是不法分子,要么是去奔丧,“老板,咱一会要去参加葬礼吗?”
“去店里。”郑爷目不斜视坐进车,他不敢看染了个屎黄色脑袋的阿良,多看一次,都伤眼。
车窗外飞速掠过燕市不算美的街景,四处都是低矮平房或最高不超过七层的老破小,几乎没有规范绿化,更谈不上城市建设。
零星的几个商场都聚集在中山路一带,四大银行的燕城总行也坐落在那条街上,因而这地方就是如今的燕城市中心,连十年前的京市都比不上。
可郑秋白知道,不过两年后,中山路南北两侧就要拔地而起几个商圈以及自发形成新的金融中心,这一路上的老小区都会拆迁,五年大变样,高档社区精致林园顶尖商场,全部涌现。
社会变迁,日新月异。
抓住这个时机与风口,一举上天不是问题。
就如霍峋那般。
郑秋白不认为霍峋会像霍嵘讲的那样小孩子过家家,相反,这兴许是霍峋出人头地的先机。
毕竟就连郑秋白这会所小老板都知道,金融业挣起钱来,是泼天的富贵。
更别说霍峋未来会是有名的风投圣手。
“风投。”郑秋白微微蹙眉,他想多记起些和霍峋过往有关的东西,但除了叶静潭提过的,他脑袋空空。
明明是重生回来,明明上辈子霍峋是叫叶静潭都感到威胁的存在,明明他们的关系也不该恶化到许多年没有联系的程度,但郑秋白的脑袋就仿佛被格式化一般,他记不得半点和霍峋有干系的事。
甚至想不起在霍嵘的电话之后,他与霍峋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样子遇见的。
除却那张哭泣到扭曲的脸,郑秋白对年轻时霍峋的了解如同标签一般刻板【二世祖】、【纨绔】、【不会说好听话】、【朋友家那不听话的弟弟】、【桀骜不驯】,这些熟悉的文字,就好似早早预设好了似的。
那是给一些无关紧要存在的预设。
郑秋白忍不住摁自己的太阳穴,“阿良。”
“老板?”
“最近店里不用你忙了,去帮我找个人。”
“找谁?”阿良竖起耳朵。
“他叫霍峋,今年十九岁,京市人,很高,长得帅——”郑秋白停顿片刻,想起那张扭曲模糊的脸,又想起那在窗边看到的背影,补充道:“后脑勺很帅。”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小剧场】:
郑爷(严谨版):后脑勺很帅。
霍某(严肃更正):我不止后脑勺帅。

第5章 金玉庭
郑秋白人打金玉庭门口一站,几个经理口袋里的传呼机都响了,这是楼上楼下、迎宾、内场外场之间的信号弹,预兆着小老板来巡场了,眼睛瞪大点,干活麻利点。
金玉庭统共五层,一楼是宽阔的大厅,金红的吊顶一派奢靡,这装潢是日下最流行的土豪金和仿欧风,大理石地面都选了有金箔的花色。
角落里摆放着不少姿态慵懒的石膏雕塑和大幅西洋画,有些是真迹,当年叶长流从港湾拍回来的。
从二楼开始,是只供VIP入内的区域,包括提供娱乐的桌球保龄球场馆、小型游戏厅、旱冰馆、影像厅,以及提供给顾客商谈的会客室、接见室、单独包间,最顶层是商务套房,提供给外地顾客小住。
郑秋白的办公室也在顶楼。
办公桌上零散摆着些之前没看完的文件,其中有采销部拿来的等他批复的酒水订购单。
金玉庭里的酒不是街边上那些夜总会里的杂牌子,更不是套个洋瓶子从海上走一圈就变洋酒的歪货,全是货真价实的高端酒,从国外庄园酒窖每季度固定量采购的。
一瓶酒价格不菲,配备品酒师开酒做讲解,喝不完还可以存起来,下次再来时取出,面子功夫给足。
事实上十有八九的燕城土老板舌头是品不出这堆漂洋过海的外国货有什么稀罕之处的,郑秋白也不觉得那堆葡萄酒和洋酒能比茅台好哪去,只是金玉庭经营做的就是这种脸面需求大于实际需求的生意。
郑秋白翻了翻桌上的账目,从数字中敏锐发现自己正陷入上辈子经营金玉庭的第一个坎儿,资金紧张,入不敷出。
金玉庭卖出一瓶进口酒带来的利润,没有外行人想象的暴利,至少在外面遍地都是推销啤酒经销商的时代,同等进货额的啤酒挣得比洋酒多得多,甚至采购量大,还能从经销商手里吃到点回扣。
叶长流还在时,他本人就是个洋酒收藏家和爱好者,倘若这部分进购的酒水资金吃紧,会自掏腰包补齐。
他经营金玉庭的本意本来就不是挣钱,而是为了立人集团在燕市的立足和结交权贵盟友的机遇。
金玉庭的入会费每年近六位数,但入会费之外,除却在会所内的吃喝住宿、侍应生小费,其余项目的使用和体验都不用再交钱。
而每年金玉庭兴师动众做主承办的高尔夫聚会、品酒会、茶歇从燕市京市请来那些人物好生招待,更是分文不收。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权贵相交间的集团项目、信息、资源交流,全都是互惠互利的大好处。
但前提是,金玉庭的所有人和立人集团的董事长是同一人。
叶长流能够轻而易举忽视金玉庭的亏损,是因为金玉庭经营出来的关系网可以使立人集团在燕城改建项目承接上所向披靡,比起赚到手的钱,亏损不过九牛一毛。
可如今的郑秋白不是立人集团的什么人。
他只是个大学毕业不久就继承会所的小老板,手上更没有闲钱能去补这些昂贵酒水的匮缺。
上辈子郑秋白遇到这个难关时,压根没想太多,他踩准了能来金玉庭的老板要么不差这点要么在乎颜面,将不盈利的酒水涨了一倍的价,赚了高端酒水行业该赚的钱。
这不是他黑心,是生活所迫,他要维持金玉庭,要养活这上下几百个员工,不能像叶长流那般做人情。
只是有老板认准金玉庭的标准留下买单,就有老板直接奔入燕城其它娱乐场合。
因而这一法子虽然填补了眼前的窟窿,第二年会员减少却又成了问题,到最后两相抵消,没挣也没赔。
这是郑秋白接手会所后跌的第一个坑,当时窘迫的处境使他迫不得已也得经营些别的产业来维系会所的开支。
现如今的郑秋白绝不会再摔同一个跟头,他翻了翻进货单和库存单,指尖在薄薄的纸页上敲了敲,思量着现如今的时间点,灵光一现,生出了新的算盘。
还没等他拨通内线叫维系VIP的经理上来,座机抢先一步响起来,“老板,碧水晴天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燕城大大小小的娱乐会所,人多酒多的地方就是容易乱套,但金玉庭绝对不是那种不入流的地界,毕竟在筛选客源的时候就做到位了,“谁?”
看是谁和谁打起来了,哪个厉害点,他进去先拉另一个。
话筒那头的主管支支吾吾,“是小言先生从东城带着朋友过来聚会,现在喝多了,非说我们酒里兑了水,闹着要见老板您。”
不是打架,是来找茬,专门找郑秋白的茬。
这种事在郑秋白刚接手金玉庭的两三年里时有发生。
“小言先生?”
一般在会所员工称呼里前面带个小,后面又不跟‘老板’和‘总’的,那都是哪位VIP的孩子。
这伙人基本上和郑秋白是同辈,暂时还没什么能耐,也没有能在社会上出人头地的立身之本,全靠父辈的光辉,手握一张家属可用的VIP凭证,出入金玉庭撒野,像不懂事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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