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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旭润]瘾 (静如木鸡☆)





将一身凛然气概的锦觅送走,润玉退回宫内院里,望着桌上那半盏冷茶出神。

锦觅为人单纯,虽然有时跳脱惹事,但终究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她说会保护自己,为自己保守秘密,他就信了她。

不过其实也有那么一瞬吧,他觉得,就算锦觅说出去了也没有关系。

……毕竟他会愿意说出这件事,不过是自己在心里跟旭凤赌一口气罢了。



——我承认了,我没有那么敢做不敢当。我在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子面前承认了我心有他属了,未瞒,未骗。

润玉在心底如是喃喃,甚至……带着快意。



只是回过神来想想,这心态可着实令人后怕……润玉苦笑着想,原来自己也会有热血上头的时候。



他坐在院内桌前发了一会儿呆,再一晃眼,便在视线的一角瞥到了一抹青色。

是邝露。她见锦觅已经走了,便从个小角落里拐出来,低眉顺眼地来收拾桌上的茶具。想是不愿意打扰他,她的脚步近乎无声,连带收拾茶具的动作也小心翼翼。

润玉抬眼看看她,忽然开口问道:“邝露,你自小生长在天界,可曾听过簌离这个名字?”

邝露难得见润玉主动对自己说话,一时手不稳,将茶具磕出了轻轻一声脆响,又连忙回话道:“回殿下,请恕邝露孤陋寡闻,未曾听闻……”

“是么……”润玉收回视线,眉头微蹙,不再言语。

邝露见他似乎心神不定,便鼓起勇气搭话:“殿下可是……对此人介怀?”

润玉点点头,但声音仍是冷淡:“今日锦觅对我提及这个名字,我似曾相识,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心知那蛇仙彦佑并非善与之人,自己不宜到天界来便特地托锦觅来与他传话,偏偏又只问这一句,提个名字便罢,竟似是本就已经知道,润玉定会对被这个名字触动。



润玉越想越觉得不安,终于起了身,向宫外走去。

“殿,殿下……您去哪?”邝露在他身后局促地喊他。

润玉脚步一顿,头也未回道:“省经阁。”





第三十六章





润玉迈入羲皎水寨时,彦佑正斜靠着贵妃榻,撑着他那裹得严严实实的“伤臂”吃葡萄。一个一个往半空里丢再精准地用嘴接住,不吐籽不吐皮,吃得十分囫囵,十分惬意。

见润玉来了,他也毫不惊讶,施施然起身,懒洋洋抱拳行了个礼:“不知夜神大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必作态了。”润玉打断了他,“一路进来不需通报亦无人拦阻,阁下分明早知道我会到府上叨扰。”

彦佑闻言一挑眉便收了架势,随手捋捋自己起了皱的衣袖,悠哉道:“大殿不欲绕圈子倒正好,却不知大殿是发现了什么?”

润玉翻手自袖中抽出一卷画轴,甩手丢给了彦佑。见彦佑本能接住,润玉微微仰高了头:“这是我在省经阁发现的。”

彦佑握着卷轴眯了眯眼,展开了那副画卷。

画上是一位清丽的红衣女子,青丝高绾,衣带当风,回眸浅笑间自成一段风流。而在画卷上首,还有两行题词。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润玉念出画上题词,“你让锦觅来与我提的名字,想必与这画上人脱不了干系。”

见彦佑望着画卷沉默不语,润玉又继续说了下去:“画上女子手腕的饰品,虽然画上的有些看不清楚,但我也有些头绪。”

润玉打开乾坤袋,从中拈出一颗红色珠子,正是旭凤涅槃遇袭那夜,那偷袭者用来攻击他的灵宝。

“无论是色泽还是形状,这颗珠子都与画上别无二致,若我未猜错,它便出自这画上女子手腕上的串饰。我既然知道这珠子是何物,这手串的真身,自然也不难猜。”

润玉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开始不稳的声线:“……缀为凝冰魄,嵌为灵火珠。这是天界至重宝物,我万余年生涯里,也一直以为全天界只有一串,便是昔年父帝大婚时,送给天后荼姚的定情信物。”

所以他当初被灵火珠打伤时,还曾一度以为那刺客是天后派来的,目标也是自己。直到后来刺客却跑去攻击了旭凤,他又发现天后腕上灵火珠并未缺失,这才起了“灵火珠也许不止一串”的疑心。

“画中女子腕佩原主为父帝的至宝灵火珠,而落款的‘北辰君’,又是父帝早已弃置不用的别名……”润玉目光灼灼,与抬头看向他的彦佑对上了视线,“开门见山如何,彦佑君。”

“这画上女子究竟是谁,而你又想让我知道什么?”

他们沉默对视了半晌,彦佑叹了口气,收起了画卷,走近了润玉,将画轴递还给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



彦佑口中所说之处,是凡界的洞庭湖。

踏上湖边浅滩的那一刻起,润玉便觉一阵心悸,而这种异样的感受,随着他向湖边走去的步伐,在一点一点地加重。

彦佑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只是带着一丝怅然眺望着水面道:“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洞庭湖下了。”

说着他看了润玉一眼:“你不记得这里了么?”

“……我应该记得这儿吗?”润玉呼吸不稳,脸色也有些发白。他的眼神游移飘忽,似乎有什么久远的记忆,正在脑内挣扎着呼之欲出。

彦佑注意到了他状态的失常,却重又把视线投向了水面:“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吗?”

“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润玉道,“只是……”

只是为何,我会如此恐惧……

彦佑又转过了脸,这次大概看出他面色实在不佳,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摇头道:“看来你还没有做好揭开谜底的准备。没事,你若是不想下去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此事虽然不急于一时,但也不宜再拖下去了。”

说着他便意有所指似的摸了摸自己那条包得严实的手臂,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不然我这胳膊,可都要装不下去了。”

他借着当初替锦觅挡的那一击,搪塞了簌离许久,唯恐自己那疯魔的干娘再逼自己去暗杀旭凤。然而上一次刺杀时误伤了润玉已经使她不满至极,现下自己又在天后手下挂了彩,更令她异常躁郁。先前他偷听到簌离对同样身为她手下的鼠仙大发雷霆,诘问他为何都施计使锦觅身份暴露了,太微却还未与荼姚生隙。鼠仙无言以对,只能任她责骂。

好歹簌离仅剩的理智还知道彦佑臂伤未愈实力大减,而只派鼠仙前往则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才把再一次的刺杀稍做了搁置。于是他只能装病再装病,又央着锦觅去找润玉把他诓出来,只求能让簌离与润玉早日相见,他自己也好求个解脱。



彦佑垂眼看着自己其实已然好得差不多了的手臂,又抬眼,看着润玉试探地想要走入湖中,最终却还是面色惨白地转身离开,在心底叹了口气。

是他自作主张投机取巧,但他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最后手段了,实在是因为,现下能阻止簌离的,只有润玉了。

毕竟自己这养子在她心里……终究是比不上亲子的。



所幸润玉也没有让彦佑等太久。隔日,他便重临了洞庭湖。

前一日他都不知道自己恍恍惚惚间是怎么回的天界,又是如何回了璇玑宫。清醒过来时,还是被正巧发现了他在树下发呆的邝露唤回了神智。

邝露看出他心神不定便出言开解,字字句句温文得体。润玉看着她斟酌着言辞小心与自己对话的模样,难得柔软了眼神与声音,问她愿不愿陪自己去一趟洞庭湖。邝露虽不知道他要去那做什么,但只要是他的邀约,她便一概欣然地接受了。

邝露奉命退下时,面上还带着掩不住的欣喜,润玉看她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快,心下却有些茫然。

他对邝露出言相邀,不过是心下的不安,让他不愿孤身一人去面对那片令他惶恐的未知。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心底真正希望与之共赴的,另有其人。

但他更明白,那个人,并不能与他共历每一场欲来的风雨,亦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



润玉以为自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前往洞庭湖的,然而自踏下湖底水道的那一刻起,他便又想逃了。

陌生而熟悉的水下通路,带来的是扑面而来的散碎记忆。来自幼童们的嘲讽与拳脚,面目模糊的女子身形,被生生剐落的额上双角与一身鳞片……还有铺天盖地的,他平生最厌恶的红色。

……那是施暴孩童的鳞色,是那女子翻卷飘飞的衣袂,还是他的血?



润玉猛地顿住了步子,急喘了几声。跟在他身后邝露见状慌了神,紧走几步到他身侧,担心地问他可还好。

润玉满额冷汗,脸上亦没有一丝血色。那些明明不该属于他的记忆太过真实,竟让他周身都生起幻痛,仿若在此光天化日之下,又被什么人拿着刀,一片片地剐下鳞来。

“殿下,殿下?!”邝露扶住了他的手臂,却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她不知道润玉突然怎么了,更不知道该如何让润玉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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