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旭润]瘾 (静如木鸡☆)
- 类型:BL同人
- 作者:静如木鸡☆
- 入库:04.09
这便是他盼到的话题了。鎏英前一日刚给他发了请柬,一式两份都送到了他这里,让他三天后与润玉一起来参加自己与暮辞的婚典。
至于为何这样突然和着急,只因这小两口行事着实剽悍,不知何时就圆过了房,现下珠胎都暗结上了,堂却还未正式拜过。卞城王看着爱女时至此时还不着急不上火的模样焦头烂额,大手一挥,要他俩速速把喜事办了再说。
于是这请柬就火速递到了栖梧宫的案头上。随请柬附了鎏英手书一封,直言凤兄与夜神大殿可务必到场,有这两位冠绝六界的美男子坐镇,且不说卞城王府蓬荜生辉吧,就是能让自己多看上两眼,腹中宝贝兴许都会生得更漂亮些。
旭凤也不负她所望,第二天便拿着请柬登了璇玑宫的门。有了鎏英这事,他也算找到了光明正大与兄长搭话的机会。就算是刚见到润玉就被说送客,他也能借那两张请柬的势多与他说几句话不是?
不过今日润玉看上去心情很好,闻听此事时,第一反应也是为友人好事将至而欣悦。
“鎏英在捉拿穷奇时帮过我们许多,又是你义结金兰的妹妹,自然是该去庆贺的。”润玉温声道,“可切莫短了随礼啊。”
“你放心,我有分寸着呢。”旭凤见润玉态度柔软,大喜过望,“婚典在两日后,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他伸手去握润玉的手指,再抬眼时,却见润玉脸上的笑意有些凝滞了。
旭凤还当是润玉还未肯原谅他,被他触碰便本能反感,连忙收了手,眼神也有些惶然地移到了桌上的请柬上。然而润玉开口时,问的却是个他没想到的问题:“旭凤……你方才说,婚典日期是……?”
“啊,是两日后。”旭凤连忙回答,“说是按他们魔界的计算,近日内最宜嫁娶的日子。”
他看着润玉脸上的笑意终于褪到只余最后的浅浅一抹,小心地开口询问:“怎么了吗?润玉?”
润玉似是觉察到了他的态度,回过了神似的眨了眨眼,又摇摇头道:“没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不巧,两日后我亦有要事在身,怕是……脱不开身去赴鎏英婚宴,你去替我对她说声抱歉吧。”
“要事?”旭凤疑惑蹙眉,“何等要事?为何先前未听你提及?”
润玉垂下视线,轻声道:“……是我私事。”
旭凤还来不及纠结他是有何私事,便见润玉将手伸过来,覆在了他的手上轻轻拍了两拍,开口时声音温软:“无妨,你去吧旭凤。”
旭凤便被这么轻而易举地安抚了。再加上他虽然在意润玉究竟有何事要做,但鎏英的婚事他亦不能缺席。两相权衡之下,终究还是决定不再追问了。
然而现下话题结束了,旭凤便又不知道该跟润玉说什么了,只是要他就这么离开,他又不甘心。
“对了,”旭凤与润玉沉默对坐了片刻,忽然想起先前润玉是有话要与自己说的,连忙问道,“你之前想与我说的事……”
润玉闻言,眼神却黯了一黯,唇角弯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
“没什么。已经不需要说了。”
目送旭凤带着满腹不解,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了璇玑宫,润玉叹了口气,转过视线,望着旭凤执意留在了桌上的请柬发起了呆。
还真是阴差阳错,偏偏就赶在了同一天。太巧,又太不巧。他去不得鎏英的婚宴,同样的,也无法邀请旭凤去洞庭湖同见娘亲了。
想了想,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也无妨,不过就是错过了一次机会罢了。他想着。
来日方长,下一次,等到旭凤有空闲时,再约他同去吧。
TBC.
第三十八章
旭凤在魔界听闻润玉重伤濒死的消息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等他拼尽全力尽快折返了天界去找润玉时,迎接他的却是璇玑宫紧闭的宫门。守在门口的邝露态度恭敬却强硬:“火神殿下请回,殿下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旭凤心急如焚,纵然面前是女子他也克制不住态度暴躁:“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你让开!”
“我不会让开。”邝露不卑不亢地抬头直视旭凤,一双剪水瞳中带着清明的决意,声声落地似珠如玉,“殿下吩咐了,尤其是火神,绝不能进去。”
旭凤浑浑噩噩地回了栖梧宫。方才邝露的话对他打击太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能让润玉对他排斥至此。
“殿下,你没事儿吧?”燎原君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忙上前关心地问道。
旭凤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面色惨淡道:“正好……你给我说说吧,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魔界只听说了母神似乎对润玉施了重刑,连前因后果也来不及搞清便连忙回了天界,却在润玉那里吃了一个闭门羹,现下只想快快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致使润玉成了这幅样子。
“属下知道的也不多,现下天界都在传,是天后在凡界洞庭湖发现了数千年前太湖水族余孽。这些人对天帝天后不满,意图起兵谋反。”燎原君对这事也一知半解,只照着传闻一五一十地说了,“不巧那群孽党的女首领正是夜神生母,在洞庭湖被天后娘娘当场击杀。”
“润玉生母……?!”旭凤瞳孔紧缩,又连忙问道,“那他受的雷刑……”
这部分燎原君知道的倒是更多了些:“天后娘娘上秉天帝陛下,要对三万洞庭余孽施以雷刑,陛下允了。但行刑之时,夜神赶来求情,最后天后娘娘便判由夜神代为受刑……”
说到这里,燎原君看出旭凤的脸色已然惨白如纸,连带着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这三万道雷刑,便全由夜神一人受了。”
旭凤这几天日日前往璇玑宫探望润玉,但守门的邝露仍日日拦阻不许他进门。他度日如年地捱了几天,终于等到听说了父帝前去探望了润玉,便连忙跟着去了。看着太微前脚出了璇玑宫,他后脚便跟着进了门。
太微刚走,邝露还没来得及回来重新看好门,旭凤一路上未遇阻拦,直闯入了润玉寝殿。
润玉正穿着一身单薄中衣站在殿内,也不知是因为重伤未愈,还是太微走前与润玉说了什么,润玉脸色十分难看,神思也极恍惚,连他已经进了门都没有发觉。
“润玉……”
旭凤忍不住开口唤他,声音很轻,但润玉还是被吓到了似的,睁大双眸猛地向他转头看过去,在看清他的瞬间,那眼神中褪去了惊惶,却换上了一种极复杂的,让旭凤看不懂的神色。
“……我吩咐邝露拦你,今日怎么放你进来了?”润玉开口道,声音淡漠,面上神色无悲无喜,“我是该赞火神手段高超,还是该罚她不尊上命?”
旭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润玉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说这个。他看着润玉那淡漠神色,心口疼痛难当,走近了两步:“润玉你别这样,我……”
旭凤脚步刚刚一动,润玉就本能地退后,与他保持了距离。他见润玉这样,当下更加难过,又觉得委屈,手足无措地站住了脚,开口道:“你母亲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不好受……”
“……你什么都不知道。”
润玉冷冷将他打断,眼神直扫过去,刺得旭凤浑身一凛,讷讷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润玉转回了眼,声音冷淡:“火神有话不妨直说,我身上还有伤病未愈,无力与你闲谈。”
“啊对,伤……”旭凤像是被提醒了似的,“你,你的伤还好吗?我听说那是连穷奇都受不住的酷刑,你……”
“……雷公的震泽天雷,电母的无极电光,加上……”润玉停顿了一下,嗤笑一声,“‘母神’的莲台业火。沥血剜肉,鞭骨锥髓。若不是我强捱一口气,纵是上神亦免不得一个魂飞魄散。”
润玉语气轻飘,听在旭凤耳中却不啻于直击入心的记记重锤:“我活了万余年,终于见识到了比剥鳞锯角还痛的滋味,当真是……开了眼了。”
“润玉!”旭凤见他神色讥嘲,又透出直白的恨意,连忙上前了几步,趁着润玉来不及后退,一把抱住了他。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听润玉“唔”地一声闷哼,身子都软了一下。
旭凤知道是自己惹得他伤处疼痛,连忙放开了手,却见润玉疼得站都站不直了,额上几乎瞬间就渗出了冷汗。旭凤赶忙将他扶到了榻边坐下,手足无措地看他扶着栏杆调息了片刻,才对他做出一个惨白的微笑:“火神怕不是……想要我的性命?方才那一下,我还当你是来……替天后灭口的。”
润玉说话断断续续的,言语却依旧含针带刺,直说得旭凤无地自容,又因他提起母神而心烦意乱。
旭凤从未见过润玉以这样的态度待自己,还没来得及安抚润玉,他自己就先乱了阵脚,见到润玉后,他的一言一行都笨拙得一塌糊涂,别说安抚了,他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
咬咬牙,旭凤单膝跪到了润玉脚边上,将手搭上润玉撑在床上的那只手,见润玉没有反对也没有抽手,心下大定,一鼓作气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