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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谢必安见他又开始不正经,没好气地说:“我觉得挺好,到时候你行动不便,跑都跑不了,我便扔下你,你和你的铁皮子就留在原地陪岁良玩吧。”
范无救:“......你好狠的心。”
谢必安:“多谢夸奖。”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如今的酆都城战火纷飞,众多鬼怪分为两派,一派和岁良狼狈为奸,遇到不服管的直接大开杀戒,路过之处尸横遍野,另一派则是以谢必安和范无救为首,他们之中要么是曾受过老城主或连白恩惠的,要么就是看不惯岁良的,他们联手与岁良一派打得不可开交,直到昨夜两方主力都受了伤,这场战争才短暂停止。
谢必安和范无救互相包扎伤口,片刻后,谢必安看着范无救缠满绷带的手,轻声说:“你说......我们做的真的对吗?”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范无救却听懂了,他揽过谢必安的肩,说:“岁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他了,我们这么多人联手都没能杀得了他,老城主也死在了他手里,若是真让他找到连白......后果我不敢想。”
更何况,对连白来说,最重要的人便是老城主,若是让他知道老城主已死,以连白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谢必安自然明白这些,但他还是说:“可那是老城主,我们这样瞒着他,对他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闻言,范无救沉默片刻,终是说:“我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们之中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说完这句话,范无救揽着谢必安的手用了些力,把他紧紧抱紧怀里,低头埋在他肩窝,哑声道:“你是我喜欢的人,他是我兄弟,你们谁都不能出事......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岁良站在大殿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重伤昏迷的女子。
孟湘衣衫凌乱,还带着斑驳的血迹,数不清的伤口在皮肤上绽开,她闭着眼倒在地上,呼吸微弱,对岁良的打量丝毫不知。
岁良也不嫌累,就站在那里望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大殿门口的暗卫悄悄动了动站得酸痛的腿,内心忍不住腹诽,觉得新任城主有病。
岁良听不到他的暗骂,但他看到了暗卫的小动作,视线顿时锁定在暗卫刚刚移动的左腿,淡淡地说:“腿不好用可以不要。”
暗卫顿时一个激灵,彻底不敢动了。
又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岁良始终站在那里盯着孟湘,他也不急,就这么默默等着孟湘醒来。
就在暗卫忍不住在心里唾骂岁良这个变态的时候,孟湘终于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眼前便是岁良的双腿。
“终于醒了,可让我好等。”
孟湘一惊,忙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她右腿被打断,站不起来,后退时在地板上留下一片血迹。
岁良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就在孟湘快退到门边的时候,手轻轻一挥,一股灵力轻飘飘便将孟湘拉了回来,人眨眼间来到了他脚下。
岁良蹲下身,挑起孟湘的下巴,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开心地说:“跑啊,怎么不跑了,你要是能跑出这间屋子,我保证,一定放过你。”
孟湘抬起眼皮,冷冷地看着岁良,一言不发。
岁良也不生气,只是问:“告诉我谢必安和范无救在哪儿,今日我就不折腾你了。”
孟湘这回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挣开岁良的手躺下,像是彻底放弃挣扎。
岁良冷冷地哼笑了下,踢了她一脚:“你装什么装,就算你誓死保护他们,他们也不会知道的,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见孟湘没反应,岁良想了想,凑到她面前,循循善诱:“这样,你若是能告诉我连白在哪里,我直接放你走,反正连白也不是什么好人,上次在大殿见到你那副样子,他不也是袖手旁观,这种人呐,不过是——”
孟湘忽然睁开眼,眼中清晰地浮现出一抹恨意,猛地低下头,趁岁良不备死死咬住了他的手。
“啊——!”
孟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简直是往死里咬,岁良反应过来就要打她,孟湘灵力被岁良封住,但她好歹也是修炼过的,这一口直接咬断了岁良的拇指,紧接着狠狠一扭头,拇指与手掌相连处直接撕裂,伴随着岁良的痛呼,一根拇指直接被孟湘咬掉,血液四溅。
岁良终于挣开她,痛苦地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一脚踢到孟湘的腹部,孟湘这一口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根本无法反抗,像个破布娃娃一般飞了出去,眼前闪过墙壁上的油灯的光,紧接着背部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五脏六腑跟着移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接倒在了门边的地板上,没了声息。
门边站岗的暗卫看得一阵心惊,他还没从孟湘那一口缓过神来,下一秒人就没了声息,他低头看着孟湘,这人一身伤口,没了灵力,又被踢了这么重的一脚,明显是受了内伤,这不会直接凉了吧?
岁良用灵力及时给自己止血,然后看向暗卫:“把她给我关回去,醒了叫我,这女人一定知道谢必安他们在哪儿。”
暗卫:“是。”
几日过去,连白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两人一狗便打算收拾收拾回家。
连白本想自己收拾东西,结果从南夺走了他的衣服,把人拉到床边坐下,又将南南放在他腿上,嘱咐道:“你俩别捣乱。”
连白:“......”
大逆不道。
事实证明,从南的做法是正确的,没有连白和南南捣乱,他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收拾好了所有行李,还准备好了马车,就等两位大爷坐好了。
最近的天气着实有些怪,热的不正常,除了在山洞那夜下了些小雨,这整个夏季连白都没有见过雨水,连阴天都少见。
连白坐在马车里用扇子给自己扇风,心里琢磨着,该找个时间问问范无救,柳城今年是不是有什么旱灾,不然这天气怎能如此炎热。
从南发现连白特别爱喝客栈的凉茶,临走前往两人的水袋里装了些,连白接过茶喝了一口,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从南见了他这副表情,疑惑道:“怎么了,这茶有什么问题?”
连白无奈地说:“这凉茶本是可以解暑的,现在估计是没用了。”
从南听得一头雾水,接过水袋喝了一口,眉心顿时蹙了起来,满脸嫌弃。
这茶本是冰冰凉凉的,现在都被这鬼天气熏热乎了,一口下去嘴里都发腻。
“大概两个时辰我们便可以到附近的镇子,到时把这凉茶换掉,先生您再忍忍。”从南转身,想把这看着就晦气的凉茶放好,却被南南咬住了袖子。
南南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水袋:“汪!”
连白倒是无所谓,此时看着南南的模样倒是起了些兴致,揉揉它的狗头,笑着问:“想喝啊?”
南南见有戏,忙蹭连白的手撒娇:“汪!”
从南有些犹豫,小心地问:“狗......能喝茶吗?”
连白没回答,拿过水袋打开盖子,然后将带着浓郁茶香的瓶口对准狗鼻子:“香吗?”
南南尾巴摇的可欢:“汪汪!”
连白温柔一笑,忽然收回了手,茶香忽然消失,南南懵逼了,迷茫地转了一圈,然后抬头看向连白:“汪?”
连白把水袋递回去,无情道:“狗不能喝茶,死心吧。”
南南尾巴瞬间耷拉下去,整只狗彷佛失去了狗生梦想,蔫儿了吧唧趴下,不动弹了。
从南在一旁看得想笑,不禁说:“先生,您多大了,还欺负一只小狗。”
连白心情好,说出口的话也不过脑子,当即就来了一句:“不欺负它,那我欺负你怎么样,反正你也是南南。”
此话一出,马车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连白眨了眨眼,难得想锯了自己这张没个把门的嘴,找补道:“呃......我不是说你是狗哈,就,那什么——”
“好啊。”
连白险些咬了舌头,转头看着从南,满脸呆滞。
从南却没有丝毫不高兴,还笑眯眯的,接着连白的话说:“先生想怎么欺负我?”
见连白整个人都快傻了,从南终于笑出声。
连白这才回神,反应过来后气得不轻,他一个几百岁的鬼,竟然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吓住了。
笑声回荡在耳边,连白却只觉得恼人,忍不住骂道:“死小孩,大逆不道。”
从南半天才止住笑,忽然问:“先生,您今年芳——”
话刚要出口,从南忽然怔住了,他本意是想问先生的年纪,但芳龄这个词似乎不太适合用在先生身上,那......
连白偏头:“嗯?”
从南一本正经地问:“先生,您今年高寿?”
连白:“......”
那他娘的叫贵庚,什么高寿?会不会讲话?他平日里就这么教从南的?
从南等了许久,就见他的好先生面色越来越古怪,黑着脸赐他一句“大逆不道”后就闭眼不理人了。
从南:“?”
是他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念过多少书的从南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连白,他又不敢问,只能坐在一旁等连白消气。
良久,连白忽然说:“比你大四五岁吧。”
这话连白说着一点儿不心虚,他虽然活了几百年,但这是按照鬼的寿命来讲,若是拿凡人的寿命来比较,他现在也才刚及冠,年轻着呢。
从南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瞪着眼睛上下打量连白,满眼不可思议,若是细看还会发现一丝隐秘的喜悦。
先生这么年轻的吗?!
连白感受到了冒犯,心头一阵火气:“你什么意思?你这什么眼神?我长得很老吗?”
从南赶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那什么......”
连白眯眼看着从南,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彷佛只要从南说出他不讨喜的话,下一秒他就会撕了从南一般。
“......我只是没想到,书院竟然会有这么年轻的先生,毕竟其他先生都是老头子......没有说您长得老。”
说着,从南还动了手,手指小心翼翼勾着连白的,左右摇了摇。
连白冷着脸没说话,从南也不急,安静乖巧地靠在连白身上。
他悄悄嗅着连白身上干净的气息,心底那一片迷雾骤然消散,露出背后那隐秘的情感。
还有四年......四年后,他就长大了。
马车内空气彷佛凝固,良久,一声叹息从耳边传来,紧接着,从南的头被一只手用力揉了下。
“你这撒娇的本事可真了得。”

第42章 劫
从南说得不错,连白抱着南南小憩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最近的镇子,俩人忙跑进菜馆,随便点了几个小菜,连白喉咙干的难受,正要倒水,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跳上了他的腿。
南南急哄哄地用鼻子去拱桌边的杯子,连白把杯子拿开,直接用碗接了水放在地上,南南忙摇着尾巴把脸埋碗里狂喝。
天气太热,狗最难受。
从南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凉水,这才觉得喘过气来,把水袋里的凉茶换掉。
最近天这么热,一般情况下人们不会选择外出,可现在菜馆的人异常之多,他们俩坐在角落,耳边满是吵闹的交谈声。
“哎,你们也是来吃饭的?”
“对啊,我们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才找到这么一家能吃的菜馆。”
这对话属实有些奇怪,连白和从南不由得看过去,只见说话的那两人都拎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一看就是赶了许久的路,不像是本地人。
两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连白扭头,搭话:“这位公子,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男子回头,见他这副疑惑的样子,瞬间了然:“你是北边来的吧?要往哪儿去?”
连白答:“柳城。”
男子一听,忙说:“哎呦,那可别去了,就在这儿找个地方躲着吧。”
“为何?”连白不懂,“柳城出什么事了吗?”
男子解释道:“不止是柳城,就从咱们脚下,往南所有地方,几乎都发了旱灾,有的地方甚至连东西都没得吃,我就是从南边过来的。”
另一个男子也说:“我也是,最近一个月我就觉得很奇怪,这天太热了,几乎没什么雨水,地都快旱死了,这不,一察觉到不对,我赶忙带着家里人跑到这边来,果然,我刚走不久,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粮食都快没了。”
“今年不好过啊......”
连白面色沉重,前段时间,他便有些怀疑,没想到,还没等他找范无救证实,旱灾便发生了。
从南拿着扇子坐在他身旁,给两人扇风,脸上一点儿表情没有,彷佛旱灾什么的都与他无关。
没多久小二便给他们上好菜,从南一心顾着连白,自然注意到了连白奇怪的神情,还以为连白在担心旱灾的事,贴心地安慰道:“先生,你别怕,实在不行我们就不回去了,什么也没有性命重要,若是这里沦陷了,我也不会让您出事的......”
从南看了眼周围,然后凑到连白耳边,轻声说:“咱们没有食物也没关系,我偷东西可厉害了,您想吃什么我都——”
“啪!”
连白原本还在走神,听到这句话脸顿时就垮了,毫不客气地抬手给了从南一个脑瓜崩。
“哎呦——”
这一下挺用力的,从南脑门都红了,他轻呼着揉自己脑袋,有点儿委屈:“怎么啦?”
连白一脸恨铁不成钢:“别打这种心思,我怎么教你的?”
从南抿了下嘴:“那万一真的没有食物了呢?书上不都这么写的,旱灾来了,会饿死好多人,我也不能让你饿死啊。”
“那也用不着你操心。”连白没好气道,“你一个小孩,别整天担心着担心那,有我呢。”
从南一时心情复杂,连白护着他他很开心,但连白把他当小孩,他又不高兴,便没说话。
连白担心的倒不是旱灾,而是从南。
说起来,他来到这里这么久,还从未看过从南的命格,倒不是不关心,而是觉得没必要。
从南生来只有一株灵火,命格不用看也能猜到个大概,连白本是不担心的,他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好从南,就像老城主和范无救他们保护着自己一样,命中的灾厄,都可以被化解。
但现在......真的是这样吗?
两人改变了行程,打算先在这里待着,万一柳城现在真的像男子口中那么糟糕,那他们回去无疑是给自己找罪受。
来到客栈房间,连白借口说自己困了,拉着从南一起躺到了塌上,闭上眼睛。
大概一刻钟,连白睁开眼,果然,从南已经睡着了。
连白手指轻轻搭上了从南的额头,灵力运转,从南的命格就这样呈现在他脑海中。
父母早逝,天煞孤星——
年仅十六......
连白手指像是被灼伤,猛地收回来,他睁开双眼,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
若自己没有认识从南,这个孩子一定会死在这场旱灾里,但现在有他护着从南,为何......
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袭来——
......
范无救站在忘川河岸,被连白磨得没了脾气,手上的扇子不断扇,企图给自己降降火。
偏偏连白还在说:“我还是不理解,命格这东西太玄了,你看,就像我,你们一直说我命中有这个劫那个劫,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见范无救没回答,连白接着说:“你们说过,我这辈子投生到酆都城就是最幸运的,或许可以找到办法改变我的命格,鬼的命格都可以改,那凡人的改起来岂不是更容易。”
范无救偏头看着身边的人,忽然笑了,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不然我和老城主聊聊,你来帮我守几年忘川河。”
连白捂着脑袋摇头:“我不,这活儿催老。”
“什么?”这词太新鲜,范无救一时没懂。
“催老啊。”连白说,“你看你以前,和我一样整天吃喝玩乐,多爽啊,自从你接了这个活儿,就一天比一天老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大多少呢,谢必安肯定也嫌弃你。”
“瞎说。”范无救来劲了,“小爷这么帅,谢必安不可能嫌弃我。”
听到这句熟悉的“小爷”,连白这才找回一丝亲切感,忙问:“行了你别总岔开话题,快告诉我,命格到底能不能改?”
范无救沉默片刻,最终说:“我不知道。”
“我守着忘川河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灵魂,他们的一生在我看来几乎是透明的,一个人从降生起,我就知道,他这一生会经历些什么,遇见过什么人,何时婚娶,何时离世,从未有过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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