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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简宁挥挥手,让附近伺候的内侍和宫女散开,又给秦越换了个能摔的茶壶,“小将军不必忧心,此事我们既然已经知晓,殿下也早有打算。”
“不对,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在西北这么多年都没查到王副将有二心,你们……不是诓我的吧?”秦越目光如炬,他倒不在意外甥骗自己,只是对这个所谓的护国仙师有疑。
“我和二皇兄的人无时不刻不盯着太子,这回你和外公一出西北,太子的人就威逼利诱地策反了王副将,你哪有机会查?”云澜舟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
“这倒也是……”秦越想想又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那个狗东西平日里就喜欢逛窑子,威逼个屁,定是受了太子的好处就屁颠屁颠的叛变了,待我回去打他个半死,再将人赶出军营!”
“小将军莫急。”简宁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短不行么?”秦越烦躁地挠了挠头,“我现在就可以传令回去把他打死。”
“然后打草惊蛇?”云澜舟瞥了他一眼。
“那咋办。”秦越脖子一梗,对这几个小娃娃的话很不理解,果然还是年纪小,不知道杀伐果断的好处。
“你今日回府,将此事告知外公,他知道该怎么办。”云澜舟道。
秦越愣了会儿,问:“他要是不知道呢?”
“这样,那就这样,你同秦老将军说……”简宁低声把计划说了出来,秦越还是挠着耳朵道:“这法子太麻烦了吧……”
“听阿宁的。”云澜舟下了命令。
秦越不好拂外甥的面子,便道:“行吧,先试试,不成我就打死王副将。”
三日后,镇国公病重的消息传入朝堂。
皇帝急得派了五个太医前去诊治也没用,下朝后便着人去探望镇国公,实则是查验这病情是否属实。然而一查,还真是风邪入体,加上旧伤复发,看着竟然病入膏肓一般。
这传言就从镇国公病了,变成镇国公死了。
京城百姓炸了锅,眼看西北来犯,这些年镇国公战功赫赫,若是没有这一员大将,大齐危矣。
简宁从二皇子那儿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云澜舟又去散播了谣言,忍不住提醒道:“殿下,那可是你亲外祖父啊。”
“他嫌命大,亲自散播自己要头七的传言,我也没办法。”云澜舟淡淡道。
这一家子真是如出一辙的大胆啊,简宁起身穿好外衫,云澜舟见状,走来帮他系上腰带,简宁来这么久了,系腰带这事儿还是很生疏,看着云澜舟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腰间穿梭,简宁赏心悦目地抱了抱小崽,“我待会儿去唱个大戏,回来和你吃夕食。”
“嗯。”云澜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目送简宁离开。

乾清宫,御书房内。
皇帝一脸不虞,太子跪在殿中,简宁进去的时候,太子起身坐到了右侧圈椅上。
“爱卿有何事?”皇帝对简宁的脸色好了些,毕竟这些日子来,这孩子救了自己一命,还让清儿弟弟得以投胎,命格也好,皇帝现在看到简宁,就觉得看到了活蹦乱跳的福气。
“微臣确有大事禀报。”简宁跪下行礼后,并未站起身,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皇帝爱听的,与其等皇帝发怒的时候跪下请罪,还不如一直跪着呢,他正了正神色,“微臣近日梦魇缠身,寻太医诊治也不解,昨日才发现,原是灾星降临,入臣梦中,告知大齐即将双煞冲月,民不聊生。”
皇帝还未说话,太子坐不住了,虽然他有一次被废,不过近日皇帝肯召见他,就意味着他要复位了,听到简宁的胡言乱语,便觉察出这事有蹊跷,率先呵斥道:“无稽之谈,你有何凭证有灾祸降世?大齐近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齐国运岂是你一个十二岁孩童可以随意诅咒的?”
“微臣不敢妄言。”太子越是疾言厉色,简宁越是沉稳镇静,毕竟唱戏这种事儿,首先得把自己也骗了,不觉得自己在作假,便不会心慌,“皇上,微臣以命作保,绝无半句虚言!”
太子冷哼一声,“仙师,你的命再金贵,也比不上国运贵吧?”
简宁顺势道:“自然,正因为国运至上,微臣才不惜豁出性命,禀忠直谏。”
“你……”太子还要说什么,被皇帝打断了。
“仙师,何为双煞冲月,细细说来。”皇帝沉声道,目光打量着简宁,眼中捎带几分愠怒和怀疑。
简宁根本不看他的脸色,兀自盯着地面,沉浸在自己的戏份中酝酿情绪,“微臣听那灾星说,近日双煞一为外患,二为内乱。臣原也以为只是噩梦惊扰,并未放在心上。可近日西北来犯,主将病重,预言已经应验了一半,臣便不得不心惊,再次入梦时,问起那灾星另一煞何时到来,灾星说半月后,靠近京城的庆州八大县会突发地震,自东南起,飞沙扬尘,黑气障空,官民震伤不可胜计,无数百姓全家覆没……”
“荒唐!”太子呵道:“庆州从未有过地震,京师安稳百年,怎会突发如此严重的天灾?”
“微臣绝不敢欺瞒皇上!”简宁叩首道:“若是半月后并无地震,臣定当以死谢罪!”
“这双煞冲月,可有解法?”皇帝对太子挥了挥手,眼带责怪。灾星欲警,不可轻视,若有人欺君罔上,杀了便是,何必白费口舌?太子还是不够沉稳。
简宁直起身,“回皇上,人有生老病死,天有不测风云,地震和病痛都无法避免,那灾星有言,双煞冲月,若能解其一煞,便能威力大减。镇国公病重,药石无医,恰逢西北来犯,我朝疆土危矣。这一煞,难解。臣以为不如提前筹备赈灾事宜,疏散百姓,减免伤亡。一月后,这一煞被化解,想必镇国公的病也会好起来,必能出征大捷。”
皇帝一听要赈灾,便坐直了身子,淡淡道:“太子怎么看?”
这话简宁明白,皇帝是不想出银子,大齐国库空虚,听秦越之前说,连军饷都时有时无。这会子让刚刚屡次呵斥自己的太子开口,便是想借太子将他的提议挡回去。
然而皇帝喊了好几声,太子也没动静。
“辰儿!”皇帝忍不住拍了拍桌子,无声地给太子递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以将人赶出去了。
然而,刚刚还言之凿凿说简宁是胡言乱语的太子却突然跪了下来,对皇帝道:“儿臣以为赈灾迫在眉睫,虽然国库空虚,但儿臣愿意亲自筹备赈灾款,十日内赶到庆州提前救灾!若是没有灾情,那边将筹集的赈灾银子全部上缴国库,以作西北出征的军饷。”
皇帝愣了愣,一时没想明白太子在发什么疯,“你……此话当真?”
尽管没搞懂太子在说什么,但是不花国库的银子赈灾,没有灾情还把银子上缴国库,皇帝是乐意的。
“当真,若是做不到,任凭父皇处置!”太子一副立军令状的样子,让皇帝想不同意也难。
“罢了,也该让你去历练历练。”皇帝顺坡下驴地答应了,太子母家的旁支是苏州最大的布匹商,往年筹备灾银,苏商是最抠门的,这回太子出面,一是笼络母家的权势,二是太子的表亲舅父便是苏商商长,银子收起来也容易些。
太子领命,快速瞪了眼简宁,匆匆离开。
简宁气定神闲,瞪就瞪呗,还不是要急赤白脸地去赈灾。
“爱卿,若是这次没有灾情,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朕定会严惩不贷。”皇帝等太子走了,才开始收拾简宁。
“若是如此,微臣甘愿受罚。”简宁拱手道。
“下去吧。”皇帝捏了捏眉心,不欲再谈。
简宁踏出乾清宫的大门,一阵心悸。
不愧是皇帝啊,这压迫感,这气势,要不是他真的知道半月后庆州有地震,这会儿估计就慌死了。
在阳光下站了一会儿,简宁才去景阳宫找云澜舟。
“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
一进门,简宁就听到了八皇子的声音。
看来已经知道了,简宁暗自叹息,又要给八殿下好好解释一番了。
八皇子怒容未消,就见简宁疲惫地走了进来,刚刚对云澜舟的怒火立刻转移到了简宁身上,“简公子!你可是不要命了?!”
简宁躲过八皇子怼到鼻尖的手指,挤着笑,将八皇子摁在了圈椅中,“八殿下请坐,小心气坏了嗓子。”
“气什么嗓子……”八皇子顿了顿,反应过来,一拍桌子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老八,何必动气呢,仙师自有打算。”二皇子翘着二郎腿,一下一下地摇着折扇。
“是啊八殿下,我毕竟是仙师嘛!”简宁笑眯眯地给八皇子斟茶,转过头来,发现云澜舟不知为何,嘴上被贴着一个纸条,“殿下这是怎么了?”
云澜舟摇头,目光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八皇子。
八皇子眼睛一瞪,桌子拍得啪啪响,“怎么了!我刚路过乾清宫,就被出来的太子呲了一顿,说你好样的,现在都能未卜先知地散播谣言,说庆州有地震了!”
“那也不算是谣言……”简宁弱弱道。
“闭嘴!”八皇子那个气啊,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回来,就看到这个混账东西还在下棋呢,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呵!好大的脸面,竟是半个字都不透露!那就闭嘴吧,今儿都不准说话了。”
云澜舟垂着眼睫,伸手拉了拉简宁的衣服。
这孩子眼睛会说话,虽然没什么表情,可一瞧便让人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叫人心里酸酸的,这可怜样儿,简宁暗叹一句,摸了摸他的耳朵,对八皇子讨饶道:“八殿下,这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他还小呢,万一长不高了可怎么办?”
云澜舟一听长不高,眼睫更低垂了,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倒霉蛋。
“这是一天吗这都快下午了!”八皇子哼了一声,“一天不长也没什么,正好压压他的脾气,都是跟谁学的,有事儿不说,闷在心里,连我!连他亲哥都不说,別到时候他死了我连收尸都赶不上热乎的。”
“老八——”二皇子笑得前仰后合,“算了吧,瞧给咱老十一贴的,跟一小僵尸似的。”
“滚滚滚!”八皇子烦躁地挥了挥手,喝了口茶,冷静片刻后,严肃地问简宁:“这事你有没有把握,要是太子去赈灾,无功而返,你可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要你一条命都是轻的。”
实在不是他危言耸听,八皇子自己也无奈,自己的兄弟们,一个老二,一个老大,一个老十一,最不省心。
这些年他算是看出来了,太子呢,没个太子的样子,成天干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老二呢,更是心比天高,做事又野蛮,老十一看起来沉稳有度,实际上最记仇,简直睚眦必报,就拿小狗的事情来说,都三年了,还在和太子过不去。
“八殿下安心。”简宁悄悄把云澜舟嘴上的纸条撕了,又捏着小手搓了半天,等小崽肯抬眼后,才撤了身上的外衣,好好的坐下来和八皇子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此事并非我胡说,确有灾星托梦,告知我双煞冲月的预示。”简宁说一半,留了一半,镇国公会被暗杀并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他瞒了下来,毕竟说了八皇子也不信。
“我知道八殿下可能不信,但此事我必做不可。”简宁沉吟片刻后,挑了紧要的解释起来,“这回镇国公病重,若是大齐失去良将,必受西北常年侵犯,秦小将军的性子诸位殿下也清楚,是个缺乏历练的,若是镇国公一走,靠他带领秦家军,只怕是很难。我自然是想先托一段时间,至少半个月,让镇国公病情好转些再出征。”
因八皇子此前并不知云澜舟和秦越的谋划,由此,简宁如此说,八皇子的态度也松动了些许。
“可这和地震有何关系?”二皇子来了兴许,起身凑过来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简宁喝了好大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梦中灾星说双煞同时降临,若是一煞被化解,另一煞也不成气候,自然消解,由此,我必须告诉皇上半月后有地震的事情,这其一,是为了化劫煞,其二,是为了救护灾民。地震不似大旱,时间漫长,地震是说来就来,无人能够抵抗,这又是冬日,庆州连日大雨,若是地震引发泥石流,岂非那八大县百姓都要白白丧生?”
八皇子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冷冷瞥着简宁,“继续说。”
“我知道,若是没有地震,这赈灾便是无功而返,可若是有呢,朝廷并不亏损什么,大不了派一些官员前去准备着,协同当地官员修建避难住所而已,还可以通知百姓将自己的财物藏好,地震一来,便立刻组织疏散,地震不来,朝廷反而落个为民着想的好名声,这是一笔不亏的买卖。”简宁观察着八皇子的脸色,见八皇子表情由阴转晴,松了一口气。
“那太子为何会主动要求赈灾,还同我说你真是心机叵测,逼他不得不去苏州筹款?”八皇子疑惑地拧起了眉头。
“因为太子想尽快让镇国公出征。”简宁道: “我听闻,太子这次想跟随镇国公一起去西北,领兵御敌。”
二皇子一听太子的事情,精神头比谁都好,忙指着简宁点头,“对对对,这我知道,起初我还费解,太子去打仗做什么,他又不会兵法,合着他是想趁人病要人命呢。”
简宁颔首,“若是镇国公的病在途中出了意外,那临时换将,除了太子,皇上还有别的人选吗?就算有,当务之急,也只能任命太子党主帅了。”
“娘的。”二皇子忍不住骂了一句,“太子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我的兵权也敢抢!”
“那是人家老十一家里的兵权!”八皇子没好气道。
说完觉得不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变得目无君主了,纠正道:“是父皇的兵权!”
简宁无奈地笑了笑,八皇子真是天生的保皇党啊。
“所以太子就信你的话,要去赈灾解煞?”二皇子有些不敢置信,别人出门掉钱,太子出门掉一地的心眼儿,他能这么轻易地相信简宁双煞冲月的说辞?

自然是不信的。
简宁不便明说,只道:“我诚心实意地上奏,皇上都信了,太子若是不信,他也不会去了。”
二皇子若有所思,这是怎么做到的?靠诚心?二皇子摸了摸胸口,那下次诚心地给父皇说太子是个无德无能的狗东西,不适合当太子,也能行?
简宁不知二皇子的重点歪到了爪哇国,看到八皇子总算缓和了神色,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太子肯定是不信的,但是他着急呀。
他急着让镇国公出征,不然王副将怎么出手陷害呢?
简宁觉得太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镇国公的病那么蹊跷,他不会看不出来。
明摆着,人家就是不想出征。
但是镇国公不走,朝廷就算换将,也没有办法把秦家军完全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因为只有通敌叛国这样的罪名,才能动摇秦家军的军心,让将士们衷心地投效另一个首领。
秦家三代人都死在军营里了,辛辛苦苦带出来十八万精兵,让他们爱国可以,因为无数的兄弟手足都死在了敌人手里,对北戎,他们有无尽的怨恨。但是让他们全心全意无脑忠君,那就有待考量了。不然皇帝也不会这么多年只能倚仗秦家军镇守西北,而无法换将,因为他根本收不回来这个军队。只有让这些有血性的人亲眼见到他们的首领背叛他们,才能够动摇他们的信念。
而太子聪明就聪明在他能通过现象看到本质。
简宁每天和云澜舟形影不离,秦越作为镇国公唯一的嫡子,打从西北回来,专门跑到皇宫里去给外甥当教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镇国公是挂念云澜舟的。
那简宁的意思,就是云澜舟的意思,也就是镇国公的意思。
无论所谓的灾星预警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在太子眼里,这一定是一个拖延不出的借口。简宁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当着太子的面故意说给他听。太子越是不相信他的话,越是觉得他的话是无稽之谈,才会越笃信镇国公是装病。
对于太子来说,这荒唐的借口根本就是无形的示威和挑衅。
所以最初他听到简宁的话,才会如此的愤怒。而后来,太子意识到了这个借口的脆弱。
若有地震,他筹备银子,亲自赈灾,必得民心。
若无地震,这个所谓的护国仙师,必死无疑。
世上安得双全法,这不就得了?这不是天助他也?
无论仙师谶言是真是假,他都落个一心为民的好名声,无非是要费些功夫和银子,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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