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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情道(比卡比)


萧问鹤看到各位道友的学习成果后,缩在讲堂的角落,仿佛戴上了一个名为痛苦的面具:“我不过就是一个运气好捡了漏的高阶弟子,我到底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上课啊……”
可惜,无论这几人如何勤学苦练,依旧无法和走几步就能从太华宗走到姑苏的贺兰熹,以及有事没事就回金陵喝盏清茶的宋玄机相比。
好在谨遵神狐大人教诲的白观宁已经看开,只要在心里排除掉贺兰熹和宋玄机,他自是遥遥领先。
这日下课后,祝如霜对贺兰熹道:“时雨,我先自己回仙舍了。”
贺兰熹注意到从无尽之森回来后,祝如霜经常先走一步,留给他和宋玄机独处的时间,搞得他都很少和祝如霜单独一起玩了。
贺兰熹不想背上重色轻友的罪名,忙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
祝如霜看了宋玄机一眼,问:“那玄机呢?”
贺兰熹纠结了一会儿,道:“我晚上再去找他!”
祝如霜有些担心:“你们不怕被许师兄抓住吗?”
“不怕,宋玄机已经发现许师兄盯梢我们的阵法了。”贺兰熹偷偷地告诉祝如霜,“只要仙舍里只有一个人,阵法就不会生效。昨天宋玄机在我仙舍门口陪我说了好一会儿话,许师兄都没有来。”
祝如霜想象了一下两个少年隔着一扇窗户互诉衷肠的场面,怜惜道:“真是辛苦你们。下次你们若想独处,不如去别的道院试试看?”
贺兰熹眼睛一亮:“好主意!”
贺兰熹和祝如霜一同走在回仙舍的路上。两人聊起中秋假日的计划,祝如霜说想回家一趟。
“无奈我的缩地成寸暂时无法送我回广陵,”祝如霜颇为惋惜,“想来中秋我只能在太华宗里过了。”
贺兰熹道:“你想回家,我送你回去就好了,我还没去过你家呢。刚好,我娘送了不少药材过来,说不定你的兄长能用得上。”
祝如霜摇了摇头:“一次缩地成寸需要消耗不少灵力,况且难得有一个不需要受罚的假日,难道你不想和宋玄机一起回金陵或是姑苏吗?”
祝如霜还是这般事事为他着想,贺兰熹感动得心里发暖,升起一阵强烈的倾诉欲。
如果三界之内他只能向一个朋友分享他和宋玄机的小秘密,那个朋友一定是祝如霜。
“祝云,”贺兰熹慢吞吞地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总是和宋浔在一起呢?”
祝如霜故作迷惑:“不是因为你们是好朋友吗?”
“我和宋浔已经不仅仅是朋友了,”贺兰熹有些害羞,“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嗯。”
祝如霜摆出一副惊讶的神色:“你说的‘喜欢’,是想成为他道侣的喜欢吗?”
贺兰熹毫不迟疑:“是的。”
祝如霜惊呼一声:“不会吧,怎会如此!”
贺兰熹讶然:“你反应居然这么大,难道你一点都没看出来吗?我还以为我表现得挺明显的呢。”
祝如霜失笑:“是啊,你们隐藏得很好,我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贺兰熹很快找到了原因:“我知道了!都怪许师兄,他时时刻刻盯着我们,不准我们亲近——他不准我们亲近啊!”
“说到这个,”向来对旁人的感情漠不关心的祝如霜平生第一次好奇起来,“你和宋玄机现在进展如何?”
贺兰熹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们的进展可快了,你想象不到的快。”
“有多快?”祝如霜问,“你们牵过手吗?”
贺兰熹一脸骄傲:“当然!还是我主动的!”
祝如霜:“你们亲过了吗?”
贺兰熹:“……那没有。”
祝如霜沉默片刻:“这叫快?”
贺兰熹:“!!!”
没想到啊祝云,你看着多清心寡欲一人,居然觉得没亲嘴就不算快?
贺兰熹忍不住道:“虽然我们尚未到亲来亲去的地步,但我们做过……”贺兰熹说到一半,又觉得有些事情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随便说,那是专属他和宋玄机两个人的秘密。他临时改口:“做过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祝如霜忍着笑,故意逗贺兰熹玩:“比如说?”
贺兰熹脸颊发烫:“……哎呀祝云你不要问了!”
祝如霜提醒到他了,他得找个机会亲宋玄机一口才行。
可话又说回来,当初双修的时候已经是他主动的了,如果亲嘴还是他主动,会不会显得他太主动?
这回一定要宋玄机主动亲他才行。
就凭宋玄机那奇怪的嗜好和兴奋点,只要他稍微红一下眼睛,掉两滴眼泪,宋玄机的主动还不是手到擒来。

贺兰熹和最好的朋友玩到忘记时间,过了宵禁才去找宋玄机。
他本来还担心宋玄机已经睡了,结果隔老远就瞧见宋玄机仙舍亮着灯,窗户也开着,明显是在等他。
贺兰熹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扬到一半惊觉不对。
他不能笑啊,他必须哭,只有他哭才能让宋玄机兴奋起来。
贺兰熹闭上眼,把这辈子经历过的伤心难过的事情全回忆了一遍,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情绪,眼睛虽然没红,但已经有点涩涩的了。
贺兰熹半蹲下身,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确保自己的脑袋不会在宋玄机窗前露出来。
耳朵贴着墙壁,贺兰熹隐约能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想来是宋玄机在做功课呢。
贺兰熹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后,嗖地站起身,一眼就瞧见宋玄机衣冠楚楚地坐在窗边,执笔垂眸,如玉的面庞埋在烛火和月光交织的光影中,一笔一划画着他们永远不够用的传音符。
贺兰熹登时笑成了一朵灿烂的流云:“宋浔!”
大事不好,宋玄机好漂亮,见到宋玄机好开心,他根本哭不出来啊怎么办!
宋玄机没有如贺兰熹期待般地被他吓一跳,他淡定地放下笔,朝门口走去。
贺兰熹连忙阻止他:“太晚啦,你别出来了,万一被夜巡的许师兄抓到就不好了。”少年双手放在窗台上,托着腮笑道:“我和你说会儿话就走。”
宋玄机隔着窗户看了贺兰熹好一会儿,只觉得无情道院的冰雪在这一刻仿佛全部消融了。他安静地听着贺兰熹分享今日的趣事,等自己的心跳不那么快了,才语气平静地问:“和祝云玩得开心么。”
“很开心。”提到祝如霜,贺兰熹想起来一件事:“宋浔,你中秋假日有什么计划吗?”
宋玄机颔首:“有。”
贺兰熹期待地问:“你是要和我一起赏月吗?”
宋玄机顿了一顿,如实相告:“不是。”
贺兰熹有点不乐意了。连不认识的道友都会约他一起赏月,宋玄机怎么可以不来约他呢?
如果宋玄机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垮脸给宋玄机看。
贺兰熹无意识地晃着窗户,惨遭“蹂躏”的窗户发出阵阵不爽的吱呀声:“那你要干嘛。”
“是和你一起,但不是赏月。”宋玄机说,“中秋之夜,团聚之时。以此为由,接近绯月真君,寻找浣尘真君。”
好吧好吧,很合理的解释。正事要紧,他理解并支持。
贺兰熹想了想,问:“这件事晚上去做就行,我们的白天不是还空着吗?”
宋玄机“嗯”了一声:“你是不是有其他想做的事情——想回金陵?”
贺兰熹刚学会缩地成寸的时候就回过金陵了,这时倒也没有很想家。他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宋玄机把耳朵靠过来。
隔着一扇窗,宋玄机微微俯下身来。
贺兰熹踮起脚,撩开宋玄机的金簪流苏,在他耳畔轻轻耳语。
祝如霜中秋假日的计划简单又枯燥,三个字:《机关学》。他的《机关学》一直学的不算好,不得不在上面多花一些时间。
前一日,他被一张机关图纸折磨到深夜,今日本想多睡半个时辰,不料天刚亮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祝如霜听见贺兰熹的声音,毫不设防地穿着寝衣就开了门。
“时雨,玄机?”祝如霜以为自己没睡醒,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你们怎么来了?”
贺兰熹脸上笑意盎然,一把抓住了祝如霜的手:“我们来和你一起过节呀。”
这时,长孙策打着哈欠朝三人走来,看到贺兰熹和宋玄机站在祝如霜仙舍门口,懒洋洋道:“哟,都在呢。大过节的,要不要一起来混天道院打牌啊?”
贺兰熹:“——缩地成寸!”
长孙策眼睁睁地看着无情道三人组消失在眼前,后知后觉地大喊:“你们要带祝云去哪?!”
贺兰熹学以致用,几次眨眼的功夫就把一脸茫然的祝如霜从太华宗带到了广陵城。
贺兰熹不知道祝如霜家确切的位置,随便找了个位置落脚。
祝如霜看着人来人往的集市,愣愣道:“时雨,我还穿着寝衣……”
贺兰熹一怔,他真没注意到这个。不得不说,他非常理解祝如霜现在的感受。
“巧了吗这不是,我第一次去姑苏时就和你现在一样!”贺兰熹从灵囊里取出一件披风,迅速给祝如霜披上:“咱们不愧是兄弟啊!”
太华宗距广陵路途遥远,来一次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此时的贺兰熹小脸发白,眼中却笑意不减。宋玄机扶着他,默默地给他输送了不少灵力。
祝如霜喉结轻滚,一把抱住了贺兰熹,声音微微变调:“谢谢你。”
贺兰熹:“!”
祝如霜和他虽然是挚友,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确实不符合祝如霜内敛的性情。
好热情啊,要是换成长孙策被祝如霜这么抱,恐怕早就原地升天了。
贺兰熹有些不好意思:“你看看你,反应又这么大。”贺兰熹习惯了被一整个抱在怀里,突然来了一个身高和身形差不多的拥抱,动作难免稍显生疏。他拍了拍祝如霜的后背,道:“这不是举手之劳嘛。”
祝如霜紧紧抱了贺兰熹一会儿,就听见宋玄机道:“好了,松开。”
祝如霜松开贺兰熹,改为拉起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时雨玄机,我带你们去我家。”
能进太华宗修行的弟子大部分出自修仙世家,像祝如霜没有任何世家背景的弟子少之又少。
祝如霜一出生就输其他人一步,现在仅靠自己成为了太华宗名列前茅的弟子,甚至超过了楼兰皇室和西洲城主家的孩子,这如何不叫人钦佩。
祝如霜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和唯一的亲人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相依为命。一句话总结就是:早逝的双亲,重病的兄长,无情道的他。
选入太华宗后,祝如霜接了不少委托补贴家用,又有贺兰熹暗中相助,家中境况大有改善,兄长的病情也好转了不少。
贺兰熹带着宋玄机和精心准备的礼品拜访了祝家兄长。祝如霜的兄长一介平民,靠在商铺里做账房先生将祝如霜拉扯长大,算是半个生意人。
两人突然的拜访让祝家兄长受宠若惊,硬要强撑病体,亲自下厨为两人备上一桌中秋宴席。
贺兰熹婉拒了宴席,说自己构思了一个如何白手起家成为金陵城首富的故事,希望祝家哥哥能点评一二。
贺兰熹的故事环环相扣,构思精妙,情节跌宕起伏,听得祝家兄弟一愣一愣的,连宋玄机都开口问道:“何时想的这些。”
“你不和我说话的那一年想的。”贺兰熹感慨万千,“自从你开始和我说话,我的创作之路就彻底被堵死了。”
宋玄机若有所思:“所以,你我认识的第一年,你在我身边时,都在想别的。”
贺兰熹:“……不是,你就从我的故事里学到了这些啊?”
有客人在,祝家兄长难免拘谨。贺兰熹不想打扰兄弟二人团聚的时光,略坐坐就带着宋玄机告辞了。
临走之前,他趁宋玄机没注意,偷偷问祝如霜:“祝云,广陵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哭出来啊。”
祝如霜:“什么?”
贺兰熹:“我今日想让宋玄机主动亲我。但如果我直说,就不能算他主动了。我不能直说,但他一定要亲,所以只能是我哭。”
祝如霜:“啊???”
贺兰熹的解释反而让祝如霜更迷惑了。贺兰熹没时间解释太多:“你就告诉我去哪里能哭出来就好了。”
祝如霜:“你让我想想……”
贺兰熹和宋玄机都是第一次来广陵。广陵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乃文人墨客笔下无可代替的胜地。
可惜,心里惦记着事情的贺兰熹无心欣赏广陵的美景。他和宋玄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因为心不在焉被宋玄机提醒了好几次看路。
“在看了在看了,本座即是‘看路真君’。”贺兰熹随口敷衍了一句,随后状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宋浔,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饿了。”
宋玄机:“?你辟谷了,你不会饿。”
贺兰熹急了:“我的意思是我馋了,我想吃蜀菜。”
宋玄机:“你来广陵吃蜀菜?”
“不行吗?”贺兰熹理直气壮,“我现在就馋蜀菜。”
宋玄机垂眸看着贺兰熹,把贺兰熹看得有些心虚。
宋玄机那么聪明,他总觉得宋玄机已经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好在宋玄机没有多问,只道:“你喜欢就好。”
贺兰熹喜笑颜开:“我听祝云说,广陵有家蜀菜做得很地道,我带你去。”
宋玄机点点头,忽然道:“贺兰熹。”
贺兰熹:“嗯?”
宋玄机:“你知道自己很可疑吗。”
贺兰熹心中一哽,认命地小声承认:“……知道,但我就是想吃。”
宋玄机:“嗯,走罢。”

第81章
祝如霜向贺兰熹提供了两个建议,其中之一便是吃一顿地道的蜀菜。贺兰熹吃了会不会哭他不确定,反正去年他吃的时候,心虽然被无情道封印了一年,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祝如霜推荐的蜀菜馆在当地似乎没什么名气,贺兰熹向路人打听了许久才找到地方。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店名气不大,人却挺多,在中秋这样的大节日里几乎座无虚席。
飘散着红油味,满是烟火锅气的大堂里,两个无情道少年面面相觑。
他们穿着纤尘不染的胜雪白衣,气质容貌恍若仙人,与四周火热喧闹的气氛甚是格格不入。
贺兰熹看着端坐在小板凳上的高冷美人用术法给瘸了一条腿的桌子垫上冰块,有点想笑,又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和长孙策认识久了,脑子被带得不好用了。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这里的菜能把他辣哭,环境不重要。
一道道招牌菜上桌,霸道热烈的味道迎面扑来。火红的汤汁犹如一片热腾腾的火海,混着重口的香料一同渗进食物里,光是看一眼贺兰熹就有一种舌尖在燃烧的错觉。
贺兰熹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宋玄机淡道:“现在说出你的目的,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不是宋玄机完全主动的了。
贺兰熹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入碗碟:“我没什么目的啊。”
宋玄机想了想,道:“你想双修?”
贺兰熹一口辣菜没吃先被宋玄机的话呛了一大口:“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宋玄机说出自己的推论:“吃辣易使人落泪,你落泪我容易硬,所以你想双修。”
贺兰熹登时惊为天人。
虽然早就知道宋玄机有多机智过人,此时此刻贺兰熹还是忍不住暗暗为宋玄机的脑子拍案叫绝。
但很遗憾,宋玄机思路正确,答案却错了。
贺兰熹反驳道:“你才想双修。”
宋玄机没有否认:“那么,不是为了双修?”
“不是,我今天就没想过双修。”贺兰熹非常笃定地说,“我只是单纯想尝个新鲜。”
宋玄机沉吟道:“你太可疑了。”
贺兰熹破罐子破摔:“对,我一生下来便是如此,我的乳名就叫‘可疑’。”
宋玄机:“那被你母亲唤‘熹儿’的是谁——你邻居?”
贺兰熹自知他不可能说得过宋玄机,干脆搬出北洛上神留给无情道弟子的传世道徽:“閇。 ”
宋玄机则回以贺兰熹道训:“。”
贺兰熹决心不再在口舌之争上浪费时间,夹起一筷水煮鱼片,视死如归地塞进了嘴里。
刹那间,辣味在他舌尖迸发,迅猛地蔓延至整个口腔,喉咙里仿佛点燃了一串爆竹。
贺兰熹的脸颊和眼角当即泛起红晕,眼泪也如他所愿地涌了出来。
这副模样和他之前在宋玄机面前哭的样子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前提是忽略他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和捂住的嘴巴,以及不停给自己扇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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