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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情道(比卡比)


贺兰熹把江院长对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讲给宋玄机听,反正一共才六个字,他记得牢牢的。宋玄机听完后,若有所思道:“流绪微梦。”
贺兰熹:“流绪微梦怎么了?”
宋玄机:“只有你在戴。”
贺兰熹如梦初醒。
流绪微梦是约束修道之人七情六欲的绝佳法器。江院长会不会只是因为看到他戴了流绪微梦,所以才怀疑他道心不稳,不得不依靠外物约束自身?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宋玄机想了想,从灵囊里拿出另一枚“年久失修”的流绪微梦戴在了手上。不等贺兰熹问出口,他主动解释:“可以此试探院长。”
“哦……”贺兰熹看着重新回到了宋玄机指间的戒指,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很确定自己喜欢宋玄机,他的流绪微梦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他独特的体质——但宋玄机可没有“万物嫌”的体质啊!
如果宋玄机的流绪微梦也没有反应,那他岂不是在单相思?
可就宋玄机那无情道天选之人的性子,若不是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忍不住”?
贺兰熹迫不及待地向宋玄机确认:“宋浔,你和我说实话,你的流绪微梦到底对我有没有反应?”
宋玄机:“有。”
宋玄机承认得这般痛快,倒把贺兰熹搞得反应慢了半拍。等他惊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后,不由提高了声音:“……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宋玄机:“因为我不喜欢说话。”
贺兰熹表情空白,完全无法反驳。
熟悉的窒息感让贺兰熹噗地笑出了声。他笑趴在宋玄机身上,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把流苏金簪给宋玄机戴了回去:“宋浔不喜欢说话……”
——但他喜欢我。
贺兰熹心想,宋浔喜欢我!流绪微梦就是证据!
贺兰熹牵起宋玄机戴着流绪微梦的左手,问:“流绪微梦会让你疼吗?”
宋玄机摇了摇头:“不会。”
贺兰熹:“不疼你为什么要摘下来——你要再说什么‘年久失修’就是不尊重我的脑子。”
宋玄机:“烦。”
宋玄机从不给人能烦到他的机会,贺兰熹还真无法想象宋玄机被烦到的样子:“啊,流绪微梦会一直烦你吗?”
宋玄机:“有时格外烦。”
贺兰熹:“比如什么时候?”
宋玄机垂眸看着他:“不能说。”
“为什么?”贺兰熹以防万一地补充了一句,“不许说因为你不喜欢说话。”
宋玄机:“说了,你若刻意还原那些画面,我会被流绪微梦烦死。”
贺兰熹:“?我才不会,我就算刻意也是刻意回避不让你烦啊!”
宋玄机:“如此,我更亏。”
贺兰熹:“。”
是的,这就是他喜欢的宋玄机,那个随时可能用几个字把人堵到哑口无言的宋玄机。
这种说不过高冷美人的感觉真的好让他欲罢不能啊!
虽然宋玄机说了他来想办法,但贺兰熹不想坐享其成,他也想尽力寻找两全其美之策。
从迷津渡离开后,贺兰熹带着宋玄机来到了藏书阁。
无情道之人动凡心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或许藏书阁里的藏书有记载过和他们类似情况的例子呢?
贺兰熹找来了所有他能找到的有关无情道的记载,一看便是大半日。
深夜,藏书阁几乎人去楼空,连白观宁都扛不住先回仙舍了,临走前还给了浔熹一个幽怨的目光。
藏书阁只剩下贺兰熹和宋玄机两人。贺兰熹翻过一页《名修列传》,道:“这上面记载,六百五十年前,无情道有一天资过人的弟子名叫傅闻笙。傅闻笙修道数百年,好不容易到了大乘后期,就在他离飞升成仙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意外动了凡心……”
宋玄机:“然后?”
贺兰熹皱起眉:“然后他在强行渡劫的时候被天雷劈得走火入魔,不仅渡劫失败,金丹也耗没了一大半……”
宋玄机:“惨。”
贺兰熹郁闷地合上了《名修列传》:“谁说不是呢。”
至今为止,他和宋玄机已经看了不下十个修无情道失败的例子。这些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傅闻笙都还算幸运的,至少保住了一条命。有一个无法断绝情欲却仍然强行修道的大能,直接在渡劫的时候灰飞烟灭了。
贺兰熹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道:“看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宋玄机:“嗯?”
贺兰熹煞有介事道:“我算了一下,修无情道渡劫成功的前辈们中,平均修道五百年飞升。而我们的资质远超旁人,就算我们修道两百年可以飞升吧。那大不了我们先专心修道两百年,两百年后再亲嘴双修。”
宋玄机:“……”
贺兰熹:“如果我们运气好,得到了仙缘,说不定一百五十年就够了。”
宋玄机沉默片刻,道:“贺兰熹。”
贺兰熹:“嗯嗯?”
宋玄机言简意赅:“閇。”
贺兰熹虽然只是嘴上说着好玩,但被宋玄机用院徽堵嘴还是不乐意:“那你说那你说,有更好的办法吗?”
宋玄机缓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会被选入无情道院。”
贺兰熹被问住了。
他当然想过。去年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他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就算无情道院向来只收最有天赋的弟子,但弟子的性情亦是不可忽略的重中之重。而就凭他那过分外向的性格,再怎么样也不该被分到无情道院啊!
新入宗弟子道院的分配是由一道十二道院初任院长共同设下的阵法决定的。贺兰熹还记得当他站在阵法的中心,象征无情道院的“閇”字院徽亮起来的时候,绯月真君等人的脸色有多精彩。
贺兰时雨为何会是无情道院的天选之人,就此成了太华宗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贺兰熹:“我想过,但想不明白——绯月真君不也想不明白吗?”
宋玄机:“你还记得鬼十三在长孙策梦中说过的话么。”
贺兰熹:“鬼十三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哪一句?”
宋玄机:“他说,你会被选入无情道院不外乎是沈吟的缘故。”
贺兰熹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顿时惊讶不已:“鬼十三真这么说了?”
宋玄机轻一颔首:“那时你受其蛊惑,不记得也正常。”
贺兰熹好像明白宋玄机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了。
既然他想要在无情道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首先就要搞清楚他被无情道院选中的原因——他身上究竟是哪一点引来了北洛上神的注视。
贺兰熹:“可鬼十三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这句话也可能是他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宋玄机:“浣尘真君闭关十八载,你今年几岁?”
贺兰熹:“……”
宋玄机:“北濯天权又为何愿意认你为主,并对你言听计从?”
贺兰熹将宋玄机说的线索全部串在一起,得到了一个离谱的答案:“难道浣尘真君真的已经死了?我便是他的转世?”
宋玄机:“。”
贺兰熹摆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宋浔,我就是你那素未谋面的师尊啊!”
宋玄机面无表情:“不,你不是,你只是和他有关联而已。至于有何关联……”
贺兰熹接过宋玄机的话:“找到浣尘真君就能知道了!”
宋玄机:“你知道浣尘真君身在何处?”
贺兰熹:“我大致有一些猜想,你呢?”
宋玄机:“一样。”
从藏书阁回仙舍的路上,贺兰熹已经全然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话多。
两人明明可以御剑,却偏要用腿走回去。深夜的雪原寂静无声,唯有月光和雪地里的脚印与他们一路相伴。

第67章
拜许师兄所赐,贺兰熹和宋玄机的仙舍不再顺路,两人就谁送谁回仙舍的问题进行了激烈且重复的讨论——
贺兰熹:“宋浔,我先送你回仙舍,再自己御剑回去就好。”
宋玄机:“我送你。”
贺兰熹:“我送你!”
宋玄机:“我送你。”
贺兰熹:“不要不要,都说了我送你!”
宋玄机:“贺兰熹,我对你的耐心足以支撑我将此等毫无意义的对话进行到天荒地老,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
贺兰熹:“哇,你这个句子,堪称本月最长了。”
宋玄机:“这不是重点。”
贺兰熹:“我知道我知道,重点是宋浔你对我很有耐心!我听得懂情话!”
宋玄机:“重点,我送你。”
贺兰熹:“?”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异动,像是有人在打斗的声音。
何方神圣竟敢在无情道院的地盘撒野?
贺兰熹春光般明媚灿烂的脸庞立即冷了下来。他和宋玄机一起赶到了现场,发现问题的答案相当令人迷惑。
深更半夜,长孙经略和白观宁,一个混天道和一个合欢道,怎么在无情道院打起来了?
好在这两人明显没动真格,两个真无情道便没有上前拉架,说文雅点是静观其变,实则就是看热闹。
只见白观宁一把甩出他的铜雀邀,粉色的飘带犹如游蛇吐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一棵松树。
长孙策正疑惑为何铜雀邀缠树不缠他,铜雀邀忽然分化出数条红绳,嗖地套住了长孙策的脖子和四肢,而后迅速将他拉了回去。
长孙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铜雀邀五花大绑地绑在了树上,红绳紧紧勒着少年袒露在外的蜜色胸膛,发出一阵阵沙沙的磨砂声,可想而知会留下怎样的痕迹。
白观宁略带倨傲地抬起下颔,道:“外院弟子,不得擅入无情道院。”
“我‘擅入无情道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长孙策冷笑一声,可变万武的睹青天化作无数锋利的银刃,眨眼间便将他身上的红绳悉数割断。
白观宁眯起眼睛:“到底还是全宗第八,算你有些实力。”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考核成绩不能完全代表实力。”长孙策手腕轻轻一抬,无数银刃重新凝成一把凌厉的长刀落在了他掌心。他手持长刀,煞气十足,一步步朝白观宁逼近:“我来无情道院,无情道三美都没说话,你一个合欢道凭什么阻止我?”
白观宁:“凭我现下暂时在江院长座下修行!”
眼看两人即将进入下一轮,贺兰熹担心他们动静太大把许师兄招来了,开口道:“住手,你们快住手!”
长孙策和白观宁只是小打小闹,贺兰熹一叫停两人便都收手了。
据了解,事情的经过大致是白观宁专程来找宋玄机,路上恰好遇见了鬼鬼祟祟潜入无情道院的长孙策。已经把自己当半个无情道人的白观宁自然要上前阻止,长孙策那个脾气也不是好惹的,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贺兰熹先问白观宁:“这么晚了,你找宋玄机干嘛?”
白观宁抚摸着铜雀邀的拱起来的“脑袋”,道:“有道《机关学》的机关不会解,来问他。”
所以这人假装从藏书阁回去了,其实回仙舍还在偷偷的努力是吧。
贺兰熹转向长孙策:“那你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贺兰熹,我不是你们的朋友吗?江院长一回来你们就一个个不和我说话,把我只当点头之交就算了,还剥夺了我自由进出无情道院的特权!”长孙策愤怒地控诉,“有了白观宁就将我抛在脑后?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宋玄机:“是。”
长孙策:“!!!”
白观宁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屑道:“情难自抑,难成大器。”
贺兰熹没想到长孙策的反应会这么大,赶紧解释:“对不起,但我们无情道人本来就不该多说话啊。如今许师兄又是监察弟子,我们仙舍都被他分开了,哪里还敢明目张胆地话多多。”
长孙策一副被抛弃了的怨夫样:“我不管,你们已经让我习惯了喝话多多辣椒水的你们,怎么能说变回去就变回去?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宋玄机:“没有。”
长孙策:“……宋浔,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说话的。”
贺兰熹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别人被宋玄机说的哑口无言可比自己说不过宋玄机好玩多了,倒霉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才有趣嘛。
白观宁狐疑地问:“你在混天道院不是有一帮好兄弟吗?用得着黏着无情道院?”
长孙策脱口而出:“那帮混小子怎么能和无情道的美人比?”
长孙策说的如此情真意切,贺兰熹说不感动是假的:“策哥,原来我们对你这么重要吗?你朋友那么多,我还以为我们只是你的泛泛之交。”
长孙策停顿片刻,破罐子破摔道:“行吧行吧,你们三个都一样重要,和其他人不一样。”
贺兰熹一阵心软,向长孙策保证:“以后私下见你,我不会再对你冷淡的,你放……”
“心”字尚未说出口,长孙策又问:“那祝云呢?”
贺兰熹:“?祝云怎么了。”
长孙策:“你能代祝云保证吗?”
贺兰熹才不会轻易替朋友做决定:“那我不能。”
长孙策非要找祝如霜要个说法,贺兰熹刚好找祝如霜也有事,就一起跟了过去。宋玄机和白观宁也一道前往。
于是,祝如霜刚温习完功课,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顿时被门口整整齐齐的四个人惊着了。
贺兰熹,白观宁和长孙策几乎同时开口,仙舍门口热闹得像集市口。
白观宁:“这么晚了还没睡?你在看什么书呢。”
长孙策:“祝云,贺兰熹已经向我保证了他私下不会对我高冷。你呢,你怎么说?另外,我已经辟谷成功了。”
贺兰熹:“祝云祝云,我能借你的风月宝匣一用吗?我想进去找一样东西。”
祝如霜懵了好一会儿,才逐一对四人做出回应。他最先把风月宝匣交给了贺兰熹,然后转身应付长孙策:“你身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策云二人说了什么贺兰熹便不得而知了。他和宋玄机时隔多日,又一次进入了风月宝匣。
这一回,贺兰熹让宋玄机先进风月宝匣,他在外面稍等片刻才进去。
和上次在风月宝匣里见到的一样,贺兰熹身处迷津渡的幻境。先他一步进来的宋玄机站在一间讲堂里,一个粉衣少年坐在宋玄机面前,身形清瘦纤细,束着高马尾,仰起头的脸庞漂亮得像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
这不就是我嘛!
贺兰熹喜滋滋地想:看,又一个宋玄机喜欢我的证据。
只是,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另一个自己的眼睛湿湿的,似乎很可怜的样子啊。
还有,自己怎么抱着宋玄机的腰,像是在撒娇一样?
风月宝匣能幻化出最能让人有情欲的画面,可宋玄机不是不喜欢他撒娇的么。
贺兰熹一来,风月宝匣自动失效,他只看了模糊的一眼,那名粉衣少年的身影便消失了。
宋玄机转过身,面色如常:“你来了。”
贺兰熹问:“你刚刚看见的应该是我吧?”
宋玄机:“嗯。”
“我好像看见我在‘哭’。”贺兰熹不明所以,“宋浔,你会更喜欢看我哭吗?”
宋玄机一顿:“不会。”
那是我看错了?
贺兰熹打量着眼前冰雪般的冷美人,迟疑地问:“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偏好吧?”
“没有,巧合而已。”宋玄机十分平静,“你来此地,是为何事。”
贺兰熹的注意力比三岁小孩还好转移,宋玄机一问就回到了正事上:“我是来找浣尘真君的。”
风月宝匣对宋玄机有用,他一来就失效,再次坐实了他“万物嫌”的特殊体质。
现在的风月宝匣只是一个普通的幻境,不会再出现任何虚幻之影。
换言之,他们在里面见到的人,只可能是活人。
就像当初他和绯月真君一同身处风月宝匣,见到了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那个青年也并非绯月真君所想的沈吟,而是真真正正的浣尘真君。
然而贺兰熹和宋玄机分头寻找,找遍了整个迷津渡也不见第三个人的身影。
两人回到最初的讲堂碰头。贺兰熹挫败地找了个座位趴下,猜测:“莫非,风月宝匣中有什么隐藏得很深的秘境?或者,小叔已经将浣尘真君转移走了?”
“还有一种可能。”宋玄机道,“当时,浣尘真君并非常在此地,此前不过是随绯月真君而入。”
无论是何种可能,有关浣尘真君下落的线索暂时中断了。想要继续寻找浣尘真君,只能尝试从绯月真君身上下手。
可是,绯月真君会告诉他们吗?
从鬼界回来后,沂厄真君也问过绯月真君是否真的知道浣尘真君的下落。绯月真君对此的反应是戏谑一笑:“我故意说给鬼十三听的,你们不会真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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