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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和我(逆水舟)


子春试图从他手臂中挣脱,可对方那双手臂就跟铜墙铁壁一样,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
他简直无法想象从前那个长得跟姑娘差不多的金少爷,有朝一日有着这么大力量。
“金商羽!”他低吼。
商羽置若罔闻,只将唇凑到他脖颈处,呢喃般道:“我看看,要怎么惩罚你?”口中说着话,一只手已经往他身下滑去。
子春大惊:“你不要乱来!”
商羽轻笑:“小春,你知道我一向就是爱乱来的。”顿了下,又补充一句,“虽然已经做过两次,可是第一回隔了太多年,上次我又醉酒,现在一想,倒是有点不知那是什么滋味。小春,你上回没醉,定然还记得很清楚,你告诉我好不好?”
“少爷……”子春因为他的触碰,身体微微开始颤抖,语气也不由得软下来。
商羽继续问:“告诉我?我有没有让你很舒服?”
“没……没有!”
“没有吗?”
子春抖得更厉害,整个人已经软倒在对方怀中。
两个人虽然真枪实弹只来过两回,还隔了多年。
但少年时代在金公馆中,那经年累月的彼此探索,早对对方了如指掌。
子春只觉得自己身体完全被对操控,却又被吊着不上不下,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我……不知道!”
商羽只用一只手将就将他双手固定在门格上,另一只手则是退掉他衣服,撩起自己长袍。
子春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巨大钢钉钉在门板上一样,一下一下不停被凿击。
隔扇门发出砰砰砰有节奏的声响。
这宅子虽然冷清,但也有两三个下人。
子春紧紧咬住嘴,一声不敢叫出来。
明明精神上是屈辱折磨的,可生理上却又有强烈的快意。他很想唾弃自己,但他也知道,因为这是商羽。
最了解自己的人。
也是自己所爱之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剧烈的响动,终于停歇下来,只剩下一股弥漫开来的旖旎气味。
商羽将人抱回床上,还好心地为他清理身体,穿好衣服。
子春红着眼睛瞪向他。
但因为刚刚才经过一场情事,原本应该是怨念丛生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没杀伤力,甚至还有点楚楚动人。
商羽喉结滑动了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笑了下:“这回我知道滋味了。”
子春一口咬住他作乱的手指,他咬的很用力,简直恨不得要将这手指咬断。
可商羽却仿佛没有任何痛感一样,只任由他咬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子春咬了片刻,到底是松开了嘴巴。
垂眸一看,被自己咬过的地方,已经留下深深血痕,再用力一点,那就得见血了。
他有点无语:“你不知道疼啊?”
“有点。”商羽不以为意道,说着将手指贴到他唇边,“要不然你帮我舔舔。”
子春蹭得坐起身,对他怒目而视:“商羽,你真的是个混蛋!”
“是啊,我就是个混蛋,所以你赶紧去上海,离我这个混蛋远远的。”说着顿了下,又盯着对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不走,那我就每天这样对你,过不了多久,你的那些同事朋友们,就会发现,他们温文儒雅的许医生,每天都跟男人在床上鬼混。”
“你——”子春涨红脸,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干脆下了床,“金商羽,你真是个疯子,我不会再来找你,你也别来找我,我不会再与你胡闹下去。”
这回商羽没再拦他。
子春走到胡同外,叫了一辆路边的洋车,身下还隐约有着羞耻的酸痛。
刚刚被商羽欺负他没哭,现下在这洋车上,越想越难受,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他一直也不懂商羽,从前是,现在也是。
当年说消失就消失,如今莫名其妙又让自己去上海。
若不是他确定对方是关心自己,替自己着想,他都要怀疑对方又是在发疯。
反正他不去,自己也绝对不去。
因为对商羽满腹怨念,子春下定决定再不去主动找他,若他真如他所说来骚扰自己,自己也绝不再惯着他。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一连近两个月,盛夏都已过去,商羽都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
无论是医院还是公寓。
但也并非音讯全无。
子春不止一次,看到金佚名为陈春楼在报纸上买下的版面。
因为出手大方,金佚名几乎凭一己之力将陈春楼捧成了京城名角儿。
也因为如此,金佚名金公子的大名,在北平城里渐渐传开。
关于他的绯闻轶事也时不时出现在花边小报。
除了和陈春楼为人津津乐道的暧昧关系,还有他出入八大胡同与妓子们打得火热的花边。
总归金公子捧戏子逛妓院男女通吃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形象,就这么跃然纸上。

第45章
“许医生。”午休时分,相熟的小护士拿着报纸走进来,笑眯眯道,“报纸上这位金公子,是不是就是先前在咱们这儿住院那位?你认识的那位?”
小护士将报纸放在他桌上,指着上面一个版本,是写陈春楼新戏大获成功,北平城不少名流为他庆功。
黑白相片虽然看得不甚清晰,却也隐约能看出站在他身旁的高大青年,是个极为俊美的偏偏公子。
不是商羽还能是谁?
子春怔怔看着,半晌没有反应。
小护士见他神色不对劲,咦了一声:“许医生,您怎么了?”
子春回过神,摇摇头回到她刚刚的问题:“应该是吧。”
小护士好奇问:“他是做什么的?出手这般阔绰?”
子春轻笑:“我也不清楚。”
“你们不是朋友吗?”
子春道:“也不算吧,就是多年前相识而已。”
“哦。”
小护士点点头,本来是想来八卦一下,见对方兴趣缺缺,打探不到什么独家消息,便笑着寒暄两句,又退了出去。
子春转头看向窗外。
眼见一年夏天又要过去,原来与商羽重逢已经几个月。
先前还觉得商羽是在乎自己的,想来看来,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也对,如果他真在乎自己,当年就不会什么话不留,假死离开,一去几年,杳无音信。
自己与他什么关系?
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但不过是少爷与下人罢了。
怪只怪自己存着妄想。
子春收回目光,怅然叹息一声。
好在自己如今不是寄人篱下讨生活的穷孩子,而是已经有了安身立命能力的医生。
乱世之中,活着已是不易。
如今于他来说,能活一日是一日,能救一人是一人。
何须把自己困在惹人心烦的感情之中。
至于商羽,随他去吧。
思及此,子春郁结两月的情绪,忽然就看开了,自顾地勾唇笑了笑,拿起听诊器,起身去巡房。
临近凌晨,一辆小轿车在史家胡同十六号院门口停下。
司机下车,从后座扶出个醉醺醺的青年,正是烂醉如泥的商羽。
他身后还跟这个戴着瓜皮帽的中年人,下车后也赶紧来帮忙。
“哎呦,我的少爷,瞧瞧您都喝成啥样了?”
商羽个子高大,喝醉了酒也不配合,两人折腾好半晌,才将他扶回房。
吴妈打来热水替他擦洗。
中年男人则坐在床边,擦着额头细汗,微微喘着气,见床上掀开眼帘,才笑眯眯开口道:“商羽,醒了?”
商羽懒洋洋道:“来叔,是你啊?”
这人名叫金运来,是金家表亲,从前金老爷去东北开矿,此人在他手下做过事,后来还到过一次天津金公馆。
这也是为何商羽去东北改名换姓,他却能认出来的原因。
金运来笑眯眯:“商羽啊,你这来了北平,成日捧戏子逛八大胡同,也不怕把钱都花光了?”
商羽大着舌头道:“还不知道世道能太平多久,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金运来慈爱道:“话不能这样说,你瞧日本人到了东北,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咱们皇帝又回到皇位上了,咱们满人复兴的日子指不定又有盼头了呢?您到时候就是贝勒爷。”
商羽轻嗤一声:“叔,大清都灭了二十年了,还在这儿发白日梦呢!皇帝在满洲国,那就是日本人的傀儡。”
金运来道:“这叫韬光养晦。”
商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金运来心中发憷,才停下来:“叔,你回去告诉你日本主子,我在关东的矿,都已经关停,他们爱要就拿去!”
金运来笑呵呵道:“你那几个矿哪能入得了日本人的眼?”顿了顿,又才继续,“他们是要我们旗人入关前,太祖带人在黑山白水之间发现的那座宝矿。后来太祖下令杀了匠人,他病逝前也没留下遗言,那宝矿就再没现世,只留下传闻。后来你阿玛在东北开矿,常常进入长白山,他对山经水经很有天赋,在山里发掘了好几处宝矿宝井,全都用本子记录着,当时都传他找到了太祖那处宝矿。现在日本人强迫当地村民帮忙找宝矿,矿没找到,老百姓死了不少。”
商羽神色冷下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若真是有那宝矿,满清入关到现在三百年了,还能找不到?”
金运来道:“那可不好说,反正现在日本人找不到宝矿,就笃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说着,便有些支支吾吾,“你也知道日本人做事风格,你要不答应帮他们,我怎么交差?我一家老小还在奉天呢。”
商羽一双带着酒意的眼睛,神色莫测地望着他,嘴角噙起一丝笑意。
金运来摸摸鼻子,继续道:“而且日本也说了,找到宝矿,给你三成。如果你坚持不合作的话……”
商羽漫不经心道:“他们要怎样?杀了我?”
金运来道:“您可别忘了您还有个太太和千金。”
商羽笑了:“日本人这么有本事,查不到我那太太和女儿是假的?她们母女早去了上海,跟我半点关系都无。我孤家寡人一个,随便他们吧。”
金运来脸色微微一僵,又说道:“商羽,你何必这么固执?”
“你走吧!”商羽双眼一阖,显然懒得再理他。
金运来面色讪讪,起身道:“商羽,那你好好歇着,回头我再来看你。”
随着脚步声远去,屋内很快恢复宁静。
床上的商羽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头顶蚊帐,片刻后,又坐起身,从抽屉里拿出自来水笔和信纸,在圆桌前坐下。
只是刚写下“小春”二字,手便顿住。
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半晌,忽然又一把将纸页撕下来揉成一团丢开。
中午,子春打了饭正要开始,陈时年也抱着饭盒进来,蹙着眉头,似是有些不高兴。
“师兄,怎么了?”
陈时年低声道:“我上午接诊了一个日本人。”
子春问:“怎么了?”
陈时年道:“我不是懂一点日语么?虽然他们穿着便衣,但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关东军,也不知来北平是要作何?”
子春先是蹙了下眉头,继而又叹了口气,淡声道:“他们要做什么,也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操得上心的。”
“是啊。”陈时年颇以为然点头,默了片刻,忧心忡忡道,“乱世之中,人如蝼蚁。我现在正考虑,要不要去上海,万一日本人打下来,至少还能去租界躲一躲。”
子春一愣,问道:“师兄,你想去上海?”
陈时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妹妹还未毕业,举家搬迁不是简单事。倒是你……”他抬起头,“孤家寡人一个,要去上海的话,就简单多了。”
子春讪讪一笑:“我暂时还未考虑。”
陈时年道:“可以考虑一下了。”

“哎哟,你说今年怎么冷这么早,这才农历九月,竟然就下雪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北平的天儿骤然变冷,早早迎来了今年的初雪。
傍晚,子冬到医院来看子冬,给他带了些吃食,以及一身媳妇儿专门做的冬衣。
子春明日休假,今晚正好不用加班,便请哥哥来东来顺吃涮羊肉。
出门的时候才刚下了些雪点子,到店里,吃上了会儿,外面的雪不知不就就变大,虽然也还不是鹅毛大雪,马路上却也铺上了薄薄一层白。
两人在东来顺二楼,靠着窗的位置。
子冬说话间,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小汽车和洋车,忽然低声愠怒道:“那些是日本人吧?东北还不够他们糟蹋,还要来祸害北平?”
子春随他目光看去,果然见斜对面吉祥戏院门口,从一辆黑色小汽车里,走下来几个男人,都穿着大衣西装,个头不高。
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有戏院门口的灯光,勉强照亮前方一片街道。
但还是能叫人一样就能分辨出,他们是日本人。
不过他在意的并不是这几个日本人,而是日本人旁边一辆黑色车子下来的那人。
正是几个月未见的商羽。
在他怔忡间,商羽已经被几个日本人簇拥着往戏院走进去。
他长身玉立,一身长衫,在这些日本人中,鹤立鸡群。
实在是很难叫人忽视。
“咦?那是不是金少爷?”
果不其然,子冬也认出人来。
子春没回答,只是微微蹙起眉头,一直到那几道身影进了戏院,才缓缓收回目光。
子冬咬牙切齿继续道:“这个金少爷,我还以为几年前他被火烧死了,原来竟是去了东北。当年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如今可真是了不得,又是捧戏子又是逛妓院,比他那个烟鬼爹还有过之无不及。”
子春愣了下,轻笑道:“哥,别说了,多吃点羊肉,暖和暖和。”
子冬夹起一筷子沾满麻酱的肉,送入口中,想到什么似的,抬眼看向他,问道:“你和他现在没瓜葛吧?”
子春愣了下点头:“嗯,之前见过几次,后来就没见面了。”
“那就好,千万别和这种人来往,你看现在都和日本人搅和在一起了。”
子春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吃着涮肉。
夜晚十点,戏院散场。
商羽与一众日本人从戏院中走出来,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日本男人,与他一起坐上他那辆黑色小汽车。
“金先生,虽然我不懂京戏,这陈老板的戏,确实不错,难怪你在北平花大钱捧他。”
男人说的是中文,虽然口音很重,但还算流利。
商羽漫不经心道:“吉田先生是中国通,肯定知道我们这些旗人子弟,没别的爱好,在北平城里,不是捧戏子就是逛八大胡同,要不就遛鸟斗蛐蛐。”
吉田哈哈大笑:“你们旗人真是有意思,当年可是马背上的民族,大清盛世时,我们日本也要给你们朝贡,谁料后面你们这些皇室子弟却只知遛鸟看戏斗蛐蛐。不过……”他话锋一转,拍拍商羽的肩膀,“金先生与普通旗人子弟还是不一样,你对地矿那可是专家。”
被触碰的商羽眉头微微一蹙,不着痕迹挪开肩膀,淡声道:“吉田先生谬赞了,我在东北那几个矿,不过是普通煤矿铁矿,不值一提。”
吉田笑道:“那几个矿是不值一提,但金先生父亲给你留下的那个宝矿,那可就不一样了。”
商羽也笑:“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父亲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宝矿,或者说你们口中那个宝矿根本就不存在。”
吉田朗声笑开:“金先生,我专程从奉天来北平,就是与你讨论这件事,咱们不急,到了您府上,再慢慢说。”
商羽扯了下嘴角,没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两辆小汽车,在史家胡同十六号停下。
吴妈来开门,看到商羽身后跟着的五六个日本人,吓得战战兢兢,连头不敢抬。
“吴妈,去泡茶!”商羽轻描淡写吩咐。
“好嘞,我这就去。”
吉田左右环顾了下宅院,笑道:“金先生这宅子不错,就是有点冷清,你这么一个有钱少爷,也没置办几房妻妾?”顿了下,又意味深长补充一句,“以前我还以为那位金太太和小姑娘,真是您妻女呢?”
商羽道:“人生在世,吃喝玩乐就足以,何必用那些俗物来束缚自己。”
吉田点头,对他竖起大拇指:“金先生通透。”
商羽扯了下嘴角。
一行人走到亮了灯的正屋,商羽与吉田在圆桌坐下,其余人在站在一旁。
吴妈很快端着茶壶茶盏过来,战战兢兢为二人斟上。
“下去吧。”商羽率先端起茶杯,对吴妈挥挥手。
吴妈拿着托盘正要转身,却被吉田叫住:“等等!”
吴妈顿时吓得一哆嗦。
吉田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在金先生家做了多久?”
吴妈看了眼商羽,商羽微微颔首,示意她有什么说什么。
“自打先生来北平,搬来这间宅子,我就进来做事了,差不多大半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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