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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小师傅(纸扇长衫)


当晚,那台织布机被兜明和西觉一块抬进西屋里。小人参精知道冬天冷,他要在梁树叶烧炕的屋里织布。
厚雪铺满大地,一眼望去,茫茫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
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六个月的云善已经可以倚着被子自己坐着。
坨坨每天把他抱到梁树叶的屋子里,给他铺好被子,自己一边织布一边和云善说话。
有人聊天,连枯燥的织布都显得不那么无聊。虽然聊天对象是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娃娃,可他会动,会听,会时不时地发出一些动静。这就让坨坨挺满意了。
兜明没事做,跟过来一块看孩子。说是看孩子,每次到了西屋,他往梁树叶的炕上一趴,闭起眼睛就开始睡觉。比花旗睡觉时间还长。
坨坨简直怀疑,老虎是不是也要冬眠。
到后来,坨坨甚至学着百灵,在织布时唱歌。可他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山里妖怪,不会唱歌,倒会唱经。
通常他一首经唱完,床上的云善就歪倒在被子上睡着了。
坨坨有些担忧,云灵观的小掌门怎么能听到唱经就能睡着呢?
一天重复一天,日子简单而轻松。等坨坨了差不多五尺布时,人类的新年就到了。
家里的门上贴了红对子,窗户上贴了福字,一眼望去,院子里好多张红纸。坨坨就很高兴。
大年初一早上,秀娘带着她买的小红纸和秋生叔一块带着春花来拜年。
秀娘手指肚擦着小红纸沾下些红料子,在云善脑门上点了红点。
云善伸着小手摸自己的脑门,什么也没摸到。他就扯一旁花旗的衣服,又摸自己的脑门,示意花旗看。
白胖的小娃娃穿着红棉袄,脑门上一个小红点,瞧着就喜庆。
花旗摸摸他的小胖脸,笑着说,“云善真好看。”
好看这个词云善也能听懂。他倚在被子上,高兴咧着小嘴笑。
“夸他好看,他高兴呢。”秀娘心生欢喜,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的小手镯套在云善的小手上。
小手镯上带着小铃铛,云善一动小手,小铃铛就“叮铃铃”地响。
云善就不停地摆着小手,听着“叮铃叮铃”的响声,自己高兴得咯咯咯笑。
“今年没攒下钱,你家的钱我们得明年还了。”秀娘说,“好不容易攒了两银子,给春花和云善一人打了个小镯子。”
秀娘说着扒开春花的袖子。
春花细细的手脖子上戴着和云善一模一样的小手镯。
花旗见云善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很好了。”
坨坨从外面跑进来,一眼就见到云善脑门上的红点。他十分羡慕地走到炕边问花旗,“云善脑袋上哪来的红点?”
“我给按的。”秀娘知道坨坨喜欢红色,主动拿着小红纸,给他也按了一个。
“和云善一样的红点?”坨坨美滋滋地摸摸脑门,也注意到了秀娘手里拿着的,从白面红嘴妖怪的摊子上买的小红纸。
“一样的,一样的。”秀娘笑他,“你去外面盆子前照照,好看呢。”
又和花旗说,“这小哥两乍一看长得真像。”
“哪里像?”他怎么看不出来。云善怎么可能和小人参精长得像?云善比坨坨好看得太多!
“不都一样白白胖胖的么。”秀娘哈哈笑着。

第116章 过新年
坨坨在水盆前仔仔细细端详自己。红色辫子, 脑门上的红点,配上大红色的衣裳,他简直就是最漂亮的人参精!
“坨坨把兜明他们叫进来。”花旗的喊声从东屋里传出来。
坨坨不舍地看了一眼水盆里漂亮的自己, 跑到杂物间门口喊了一嗓子,“花旗让咱们去东屋。”
瞧着小丛写完字裁下来的小红纸, 坨坨蹭了过去,捏着碎纸问小丛, “这个能给我吗?”
小丛点头,坨坨就高兴地说, “小丛, 我给你戳个红点吧。你看我脑门上,好看不好看。”
那自然是好看的。红色在今天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好看。明明没有过过人类的新年,只在今早感受到了红色给这个节日增添的喜庆, 小丛莫名觉得,红色格外适合今天。
小丛同意了, 坨坨伸着肥短的手指在红纸上沾沾, 自己瞧着没沾上多少红料, 他还无师自通地用手指肚在上面划了划。心里纳闷, 秀娘明明轻轻一抹,手指就很红了呀。
多擦几下后,手指头是变红了, 可也没秀娘的手指那么红。坨坨心里寻思,难怪秀娘的小红纸贵,人家肯掉色呀。
他伸长胳膊,在小丛脑门上使劲按了按。
小丛被他按得疼, 本能地向后退,“坨坨你干嘛?”
瞅了瞅小丛的脑门, 只有一点红印子,坨坨举着手往前走了两步,“我再给你按按,咱们这小红纸没秀娘那个好。”
小丛站在原地没动,让坨坨又使劲按了一下。结果红点还是不怎么红,倒是坨坨按得用力,小丛脑门上红了一块。
兜明在一旁嗤笑,“压根按不上去。红点还没坨坨用力按的红。”
小丛摸摸自己的脑门,确实疼。
梁树叶本来也稀罕坨坨脑门上的红点,现在却一点都不想要了。不仅红点不红,还像抹了脏东西,不如不点。
“走吧。”兜明催促,“不是说花旗叫我们吗。走啦。”
兜明领着几个小的进了东屋。
秀娘从怀里掏出四个红纸包,挨个发给兜明几个。
坨坨好奇,拆开了看,里面有十个铜板。
“过年红包。”秀娘挨个摸了他们的脑袋,“今年多长高。平平安安。”
“叮铃铃。”云善抖着小手,见坨坨他们看过来,他故意抬高了手,又晃了几下,“叮铃铃。”
“哪里来的小铃铛?”坨坨半身趴在炕上,去看云善的手镯。
云善把小手往前伸了伸,放在坨坨的眼皮子下动了动,小铃铛又“叮铃铃”地响。
秀娘怀里的春花看着云善的动作,摸了摸自己的手。秀娘就帮她把小镯子从衣袖里往外拽了拽,“春花也晃晃手。”
春花就跟着晃一晃。
她这一晃,云善听到声音,微微侧着身看向春花。
“这真好看呀。”坨坨伸手摸了摸云善的小银镯子,又把云善另一只手上的黑镯子扒出来看。不得不说,他们用法力凝成的黑镯子实在是没人家的银镯子精致。
坨坨心里当时就盘算上了,晚上要在云善的黑镯子上加些花纹,让黑镯子更精致。
梁树叶把红包仔细地揣在怀里。这十文钱对他来说可是巨款。长这么大,他还从未拥有过这么多钱。
和梁树叶一样,兜明、小丛和坨坨活了几百年,也从未拥有过这么多钱。
兜明暗自决定,这十文钱一定要留着买花生吃。不管坨坨再说什么,他也不乱花钱了。
“秀娘。”秋生在院子里喊人,“带春花出来,咱得去爹娘家了。”
虽说分了家,可爹娘还在,秋生和秀娘是要去爹娘那过年的。
“来了。”秀娘抱着春花站起身,对花旗说,“今天我是没空做饭了。中午饭你得自己做。好在坨坨、小丛都能给你打下手。”
“我今天自己做。”花旗也从炕上下来了。今天日子特殊,就是困一点,也得应个景,过个人类的春节。等以后回了云灵山,他们每年也要给云善过新年。
花旗从炕柜的钱袋里随手抓了钱出来,粗略一看,有几十文。他将这钱塞进春花棉袄前的口袋里,“春花,我也给你红包。”
装了几十文钱,肚子前沉甸甸的感觉让春花好奇地低下头。很快,她抬起小脑袋,小手亲热地拍在花旗胳膊上,“啊呀!”
花旗摸摸她的小手,“春花高兴呀?”
炕上的云善看见花旗竟然摸别的娃娃的小手!他不让,倚着被子喊,“ 啊!”
边喊还要把小胳膊伸起来,“啊,啊,啊。”
秀娘知道他什么意思,打趣道,“瞧瞧瞧瞧,咱们云善又不让了。不让他娘摸别的孩子。”
坨坨爬上炕,抱起云善,云善还不乐意。他在坨坨怀里扭着小身子,眼睛盯着花旗,“啊!”
花旗好笑地从坨坨怀里接过闹腾的人类小崽。
到了花旗的怀里,云善拿自己的胖脸贴着花旗的脸蹭来蹭去,搂着花旗的脖子,趴在花旗肩膀上,还拿眼瞅一旁秀娘怀里的春花。
被香香软软的孩子这么一蹭,花旗心里就软了,化了,只想好好疼疼自己怀里的小宝贝。
秋生在外面等不及,进了东屋,“我在外面听着笑了,说啥呢。”
“说云善呢。不给他娘碰咱们春花。”秀娘伸手过去拍拍云善的后背。
云善转过脸来。
“婶子带着姐姐去吃饭。姐姐下午再来找云善玩。 ”
云善看看春花,立马又趴回花旗肩上,拿着小屁股对人。
“嘿。”秋生也跟着笑。
秋生、秀娘走后,花旗出了屋子,刺骨的冷让他打了个哆嗦。他急急忙忙地往厨房里跑。“兜明,打桶水来。”
点火,把灶烧起来,再把门关上,厨房里立马热乎起来。
招呼着兜明和西觉把肉和菜拿进厨房,花旗把他们都撵了出去,厨房不大,挤不下这么多妖。他自己在厨房里准备今天的午饭。
不知谁家放了鞭炮,村子里响起一阵霹雳吧啦的响声。
梁树叶心心念念想去捡小炮,拉着坨坨一起往村子里跑。
“外面有雪,你们慢点。”小丛好心地提醒。
他和兜明走的慢,刚出院子,就见前面坨坨和梁树叶,也不知道是谁拽倒了谁,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大牛牛卧在外面的小草堆上晒太阳。见着兜明出来,它立马垂下脑袋,闭上眼睛装睡。
秋生和秀娘整日呆在西觉家,白天家里都上了锁。大牛牛也跟着来了西觉家。他不敢进院子,自己在院子外墙边找了个位置,天天趴那晒太阳。
后来下雪天冷,秋生就叉了草过来给它垫在身下。
坨坨和梁树叶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小心走了几步后又开始不长记性,追着跑了起来,要赶着去捡小鞭炮。
寻着声,闻着空气中特殊的“鞭炮味”,兜明他们进了村子,来到洪山家的院子。
作为东望村的“前”首富,巧子家今年专门买了一挂鞭。过年放鞭,一年红红火火。以后的日子不同,巧子打算以后就要过得扬眉吐气,天天舒心。
栓子早就来了,见了几个人,抬头抽空喊了一声,“坨坨快来,刚炸完呢。”
坨坨就往栓子跟前跑,跑着跑着,被一旁冲过来的小孩猛地推了一把摔在一旁。屁股直接着地,疼得哎哟一声。
“大狗你干什么?!”栓子不服气地喊了一句,快步走过去,搡了一把推坨坨的大狗。
“这儿有个小炮。”二狗跟在一旁蹲下身,捡起坨坨脚边的小鞭炮,“我们捡鞭炮。”
坨坨站起身,拍拍自己的屁股,脸上很是不高兴,“你推我干什么用那么大力气?”
“就是。”栓子说,“你们兄弟两就是故意欺负坨坨。”
之前的事栓子可都还记得呢。他把大狗、二狗打了一顿,秦娘去花娘那找了好几回事。最后还是因为村子里进野兽的事才不了了之的。
跟过来的梁树叶听说人家兄弟两欺负坨坨,他不干了,上前用力地将大狗往后推,“你凭啥欺负我弟弟?”
大狗摔了个屁股蹲,爬起来喊着,“你岁数大,欺负人。”
“我们没欺负坨坨,就是捡小炮。”二狗继续说着瞎话。上回的事闹那么大,肉也没吃上,二狗心里还记着呢。凭啥这几个小孩能在二叔家吃肉,他不能。秋生可是他的亲二叔呢。
五岁大的二狗压根不能理解,那些肉是西觉他们打来的。他只以为,在二叔家就是二叔的。每次听娘提起,都是你二叔家有肉吃。他娘压根没说,那是人家的肉。
“我欺负你怎么了。”论打架,梁树叶从小就没怵过,他以前可是和镇上一帮乞丐抢食吃的。动不动就得打一架,说起话来也格外硬气,“是你先欺负坨坨的。”
“是你们先欺负我。”坨坨撅着嘴巴和梁树叶告状,“树叶,我摔得可疼了。我的屁股肯定和你上回一样,青了。”
“你瞎说,咋可能一下子把腚摔青。”二狗反驳,“坨坨你就是瞎说。”
“我没瞎说,我脱裤子给你看!”说着坨坨开始掀衣服,真打算把裤子脱了,让人看看他的屁股到底青没青。
巧子听着动静,赶紧过来,拦住坨坨,“天冷,坨坨别脱裤子,去找洪山给你们拿花生吃。”
花生?兜明敏锐地捕捉到巧子话里的重点。他没管坨坨,带着小丛直直往洪山跟前走,“洪山,花生。”
“花生在屋里呢,我去给你拿。”洪山掉头跑回屋,再回来时,坨坨和梁树叶已经和兜明站在一块了,其余的小孩还在院子里找鞭炮。
洪山把花生放进兜明手里,又对梁树叶和坨坨说,“你两等等,我再给你们拿花生。”
他又跑进屋里,很快捧着一捧花生跑过来。不等坨坨和梁树叶伸手接着,兜明先截了胡。
他从手里拿出几个花生,给梁树叶和坨坨一人分了三个。
坨坨立马不干了,“这是洪山给我们的!”
兜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后,突然问,“你想不想打大狗、二狗?”
云灵山的妖怪不能先动手,不能伤人,要不是记得这个规矩,刚刚坨坨肯定不会放过大狗、二狗的。虽然是大狗先动的手,可他是人类孩童,即使先动手,他们也不能对人类孩童出手。
坨坨怀疑地看向兜明,这只笨老虎能想到什么方法不触犯规矩,还能打大狗、二狗?
“花生给我吃,一会儿我帮你打回去。”兜明志在必得的口气让坨坨更怀疑了。
“你不是骗我的吧?”
“骗你是小狗。”兜明将花生揣进兜里,“你等着就是。”
一旁的小丛也将信将疑,兜明想出什么法子了?

眼见着来凑热闹、捡小炮的孩子们放完捡到的小炮, 兜明始终没有任何行动。
坨坨憋不住地拽兜明衣袖,“你是不是骗我花生吃?你怎么还不动手。”
兜明已经趁着刚刚的时间吃完了花生,坨坨完全有理由怀疑, 这只老虎说能帮他报复回去只是为了吃花生拖延时间。
“哼,看着吧。”兜明表示不服, 他堂堂一头五百岁的老虎,像是说瞎话骗一百岁人参精花生吃的妖吗?真是人参精眼看妖低。
兜明向前跨出两步, 对着三三两两凑在一块的孩子提议道,“雪这么大, 咱们打雪仗吧。”
孩子们立马同意了, 并且很快分出了两队人。
见着大狗、二狗在对手队伍里,兜明满意地笑了。
坨坨一脸懵地看着兜明,打雪仗算什么报复?他拽着兜明衣摆, 气哼哼地说,“你这什么嘛。打雪仗怎么替我打他俩?”
“怎么不是打?”兜明一脸你真蠢的表情看向坨坨, “打雪仗打雪仗, 第一个字不就是‘打’么。”
小丛惊讶地抬头, 一项不爱动脑的兜明现在居然能想到混淆事情了。
“不是这个‘打’, 是那个‘打’,打人的打。”坨坨气咻咻地使劲拍打兜明的后背,“坏兜明, 你骗我花生。”
“一样的‘打’。”兜明急了,粗声粗气道,“说了没骗就是没骗。你且等着。”
说完,他蹲下身, 在地上开始滚雪球。
冷不丁地从一旁飞来一个小雪球,正砸在兜明的后脑勺上。兜明转头看了一眼, 二狗装作无辜地眨巴眼睛,“哈哈哈。兜明哥哥,你怎么不玩呀?”
梁树叶蹲下身随意地抓了两把雪,在手里快速搓搓揉揉,冲着二狗的正脸砸了过去,“今儿就逮着你砸。”这兄弟两个可真讨厌哇。
兜明淡定地转回身,对着身旁的小丛说,“你给我滚雪球,要大点,结实点的,像坨坨头那么大的雪球。”
这边梁树叶和坨坨围追二狗,兜明和小丛在一旁淡定地滚雪球。
期间不管身上被砸了几下,兜明都无动于衷。而他手里的雪球越滚越大,直到需要两手抱起来,兜明这才停下手。
转头在人群中搜索大狗的身影,他很快锁定目标,抱着超大雪球快速向大狗的位置跑去。
“哇。兜明哥的雪球真大。”栓子张圆了嘴巴感叹。这是他打雪仗时见过的最大的雪球了。得有一个四岁的小孩那么大了吧。可是,这么大的雪球扔得起来吗?
这么大的雪球兜明自然不是扔的。
他跑的速度快,坨坨和梁树叶又配合着堵着大狗、二狗兄弟两个。
趁着大狗蹲在地上抓雪,兜明已经跑到了他的后面。
然后,一个硕大的雪球从上方掉落,直直砸在大狗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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