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上皮质的套,看了他一眼,仪表盘上的光照得他眼里明明灭灭。
“你在想什么?”他问道。
茨木看着他,欢欣雀跃,连声音都是快乐地直抖,“想跟挚友操。”
酒吞一下就把车停了,刹车声急得一声锐响, 海边的野路没人没车,停了以后就靠在海崖上边一动不动,下面就是海浪与深渊,酒吞把手刹一摁抓过茨木就摁在仪表盘上,紧接着就压上去一口咬在嘴角上,茨木在过于狭小的空间里一阵短促又低沉的喘息,浑身都绷紧了。
就在这时直升机的轰鸣从头顶上响了起来,酒吞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接起来就先骂了两句,才听荒川不急不缓地揶揄道。
“要不要我干脆把这车一块搬了方便你们玩车震。”
酒吞不急不缓,手底下一点也没歇着,一路向下隔着裤子开始抚摸茨木下面,惹得茨木开始难受地扭动,声音喘得更低沉了,一双眼睛已经黯下来,讨好似的把下体往酒吞手里送。
“你有那个本事,”酒吞对电话里说道,“尽管搬, 你搬,我们照做不误。”
说完把手机一丢。
第二十九章 chapter 29
过了一会直升机垂了悬梯下来,有人带着钢索开始绑车身,茨木歪着头看了一眼,马上被酒吞掰回来接吻,吻得下巴全是口水,裤子的拉链已经打开了,两根火热的性器摩擦着在手里套弄,等到绳索一收车被吊着悬空的时候茨木射了酒吞一手,失重感和高潮感交叠在一起令茨木有些痉挛,酒吞火热的东西还黏黏糊糊地抵在他小腹。
“挚友。”茨木有些歉意地含糊地念,他已经看出来这一趟撩得过了,有些示弱的意味。
“闭嘴。”酒吞看都不看他那张脸,直接把人翻过去,茨木滚了一圈,跪在副驾驶上,酒吞把手从后面伸过来绕过他腰,解开皮带扣子。
“挚友。”茨木急促地叫他,这一回已经说不上是求饶还是期待了,酒吞从后面靠上来,悬空的车危险地晃了晃,茨木僵硬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底下是灰黑一片的海,波涛汹涌,仿佛要将人吞没一般,倘若掉下去,估计会浑身冰冷地沉入其中。
炽热的东西挤他的腿间,手指沾着他之前射出来的东西往里面探,酒吞从他身后紧贴着他的身体,这种全部都契合的感觉让他满足得几乎又要高潮,他整个人都被他这辈子最爱,最在意的人环在怀里,然后那个人从他身后,一只手手指深深地埋在他身体里,粗暴地摩擦着最令他浑身颤抖的那个地方,另一只手越过他打开了车窗,夹杂着腥味的海风吹进来的一刻他浑身都颤动了,甚至没注意到酒吞抽出了手指,下意识往身后退的一瞬酒吞像是要刺穿他一样猛地插了进来,将他顶得向前撞上了车门,他几乎是扭动着想要逃开,酒吞却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摁在打开的车窗沿上。
“别闭眼,睁开眼看着。”酒吞俯下身在他耳边说。
他顺从地睁开眼,远方的万家灯火展开在他的瞳孔里,他双手冰冷,下身却火热,他灌了一肚子海风,满心里装的却全都是情欲。在酒吞扶着他腰开始从后面一口气干到他最里面的时候他哭了出来,他哭起来也像个孩子,和笑的时候一样, 很难看,但丝毫不做假,抓着酒吞环抱着自己的两只手如同握紧了救命稻草。
酒吞把他环在怀里,将他的两只手都板向背后用力钳住,另一只手摁住他的肩,用这个他无法逃开的姿势开始凶狠地操他,操得他一前一后,连车都跟着晃,操得他满脸的眼泪都掉进下面深黑的海,下身的性器在车门上摩擦个不停,蹭了上好的皮料一层粘液,越来越升温的脑子里仿佛出现了某种幻觉,似乎海水变得越来越近,变得要将他淹没,身后爽快的快感和身前死亡的诱惑都在拉扯着他,有什么东西仿佛变得清明,仿佛他早该想到的,他早就该做的,他想回应那片海,只有那片被黑的海才能给他自由,才能给他永恒,才能将他的爱意变成永远的,不朽的,才能让他爱的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他,他早该想到的。
那一刻,他想伸出手去打开车门,然而酒吞掷紧了钳制在他背后的双手,令他不能动,一动也不能动,酒吞就好像察觉了他的意图那样俯身咬住了他的耳廓,用力地干到最深处狠狠碾过那个令他疯狂的点,很快他似乎又不那么清明了,那片海降了下去,离他远去了。
他想,不愧是酒吞,酒吞什么都知道。
酒吞什么都知道。
第三十章 chapter 30
等到荒川来打开车门的时候,他们已经连同那架直升机都降落在了他家的海上巨轮,开了门以后荒川先是装模作样地拿扇子扇了两下,仿佛受不了车里面的味道,然后才看清,茨木已经披着衣服睡了,酒吞看了他一眼。
“过去我当你金主,也就算了,”荒川冷冷看他们一眼,“现在你都富可敌国了还把自己整到靠我接济的下场也算是有本事。”
酒吞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我会回来。”
荒白了他一眼,指了指睡在一边的那个,“就他那个唯你是从的样子,他能由着自己性子让你走了才有鬼。”
瞥了一眼又看见茨木脖子上露出一截压出来的瘀痕,又说道,“你就不能待人家好点?”
酒吞闻言收了一直摸着茨木头发的手,转过头来看向荒川,有一会没说话,过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这有吃的吗,我饿了。”
轮船上的餐厅里响起杯盘刀叉的声音,煎好的鱼排,没有刺,配了芦笋,奶油。
荒川看着他这副吃相皱了皱眉,“你有什么打算。”
酒吞抬起头来看他。手里的叉子还插在一块切成小块的鱼排上,嘴角沾了酱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又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餐巾,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睡得正香的茨木。
“我第一次见他睡成这样。”他说道。
荒皱着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茨木睡得很沉,以自己对他这一类人的了解,他几乎可以断定他现在是装睡了,但是并不是,酒吞说他是真的在睡,那大概就是真的在睡,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惊讶,更令人惊讶的茨木的脸,他看起来很平静,他睡得很好,真皮沙发再怎么松软也不过是条沙发,身上的毯子再怎么舒服也比不过床,但他睡得很沉,沉得几乎让人怀疑酒吞是不是用了迷药。
“别乱想,”酒吞咬了一口芦笋脆而嫩的笋尖,“本大爷什么也没对他干。”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除了操。
荒川用手指敲了敲桌上,“顺水人情我是做了,细节我可不想知道。”
他没料到酒吞当即对他做了一个小点声的手势,嘴上还在吃,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茨木的睡脸,这让荒川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仿佛整个人都被震了一下,声音不免就高了一分。
他说,“你这是陷进去了。”
酒吞冷笑了两声把过于油腻的小块鱼皮吐在盘子里,“怎么, 一天到晚跟我鬼扯什么要平等待人装过来人的不是你吗。”
荒川也只是惊讶一时很快就静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我是让你好好待人,是因为我知道你压根不知道怎么做,你和你老子骨子里像,你再怎么否定都一样,”他指了指左胸口,“伊吹像条蛇,外面是冷的,里面也是冷的,而你,外面看起来是团火一样,里面跟他没有两样,要不是你恨他比我恨他还要厉害,我一早把你一起做掉了。”
酒吞听了也不恼,甚至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慢慢啃着他的芦笋,看着茨木。
“过去我觉得这个人傻,没多少脑子就敢跟我斗,后来才明白,他聪明得,上天入地,只是全都花在了保我上面,”他继续说了下去,“他死了一次以后我就发誓以后要拼命保他,一点也不能比他当年对我的少,他醒了,我却发现他没有以前那么重视我了,然后我就慌了,开始患得患失,开始疑神疑鬼,我甚至一度怀疑我领回来的这一个根本不是他。”
“可我这几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明白了,”酒吞咽下最后一块烤芦笋,“我是人,他也是人,我们或许是培养皿和试管里长出来的玩意,黏糊糊的一滩粘液,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不是神,也不是什么圣徒,没有人的心能一直冷下去,也没有人的心能一直像火一样热,过去我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只能一天天越烧越旺,好让我看得到摸得到,如今他知道我喜欢他了,就知道难过了,知道累了。”
“这样也好,”他叹了口气,丢了手里的叉子,“省得烧得太狠了,把自己烧没了。”
荒川冷眼看了看他,“一物降一物。”
说完站了起来,“我去外面抽根烟,等我回来你最好有个可行的计划给我。”
荒川走了以后酒吞站起来走到茨木面前,弯着腰摸了摸他的脸颊,茨木眯了眯眼,困倦得有些意犹未尽,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酒吞。
“没事,”酒吞说道,“继续睡吧, 我就是想摸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