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你只跟他见过几面?”
“是骗你的。”
酒吞点了点头,“继续说。”
“那时候你的动作太大,那位就给我安排了刺杀你的任务,”茨木说了下去,“但并不是死命令,他说让我尽全力去杀你,要是杀不掉,就想办法潜伏在你身边保护你,有朝一日他如果得偿所愿,我就依旧是他的,他要是死了,我就是你的,如果你们两败俱伤,谁也没有活到最后,我就会被组织销毁。”
酒吞走了过去,一手抓了他的衣领把他摁在长椅用于祷告的木沿上,用于翻阅的圣经掉了一地。
“我不管他们在你脑子里灌输过什么垃圾,”他说道,“但你不是一件物品。”
“你不是可以替换的零部件,至少对我来说不是。”他说。
茨木被他扯着领子,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随即握着酒吞的手腕就是一个发力,他们两人在长椅之间扭打起来,新生的,经过改造的身体有着常人所不敌的蛮力,几日未休的酒吞败下阵,被茨木反转过来摁在椅子上,低着身子凑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四目相对。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他问道,“如果我是这么不可替代的,不可更换的,不是一堆可以随意拆卸的零件,不是一件可以自由拼装的玩物,酒吞,我为什么,还活着?”
酒吞笑了笑。
“你给我听好了,我酒吞,一辈子做过的后悔事多得很,数都数不过来,可是救活你,绝对不是也永远不会是其中的一件!”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茨木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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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chapter 14
这是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等到结束的时候酒吞才突然想到,这是茨木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们的第一次吻很好,特别好,但也特别卑鄙,无比虚假。
第二次满嘴都是烟和仇恨的味道,第三次他尝到金属和血,每次都是他去品尝,去探索,每次他都尝到不同的味道,不是茨木的,而是自己的,他在茨木的嘴里尝到他自己的仇恨,他自己的悔悟,他的狠毒,他的枪和子弹的硝烟,茨木是他的镜,每次都呈现着不一样的景致,但每次都是柔软而苦涩的,于是他想,柔软和苦涩就是茨木的味道。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茨木的吻只有柔软,没有苦涩,也没有甜蜜,没有辛辣,没有血和硝烟,茨木的吻没有任何的味道,他就仅仅是柔软的而已。
茨木开始扯他的衣服,这太超过了,酒吞抓了他的手。
“茨木。”他说道,口气不容辩驳。
茨木抬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窥视着的圣徒们,十字架上的圣子。
“让他们都看吧,”他说道,“让他们看我是如何属于你的。”
于是酒吞妥协了,他没有动,任由茨木像是顶礼膜拜一样开始亲吻他裸露的胸口,西装的扣子打开了,他虔诚地俯身吻下去,每一块肌肉,每一块皮肤,他吻得毫无保留,饱含着厚重的情欲,一边吻一边打开他的腰带,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半勃的性器吞了下去。
这一下酒吞是浑身都舒爽得发起抖来的,不可抑制地双手都抓住了茨木的短发,茨木对他的东西几乎是朝圣一样地含,牙齿小心地包裹在软肉里,舌头一下一下地缠上肉柱,舔湿它,嘬弄着顶端的小口,甚至用颊肉去摩擦,打开喉咙让柱体深入进去,多深都柔软地打开着,小心地迎接它,咽喉,食道,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它的气息。
然而酒吞却不让他这样做,太过深入的时候他两只手扶住了他的颌骨。
“别。”他有些气息不稳。
茨木似乎会错了意,不舍地吐出了他的东西,酒吞难耐地闭上眼躺在长椅上休息,他不想把主动权拿回来,这是第一次,对于茨木的身体而言,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他想让茨木随心所欲,也不想那么快就结东。
然而紧接着他听到打开腰带的声音,悉悉索索褪下衣物的声音,他睁开眼,茨木跨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的东西打开自己的小孔,他想要拦住他,然而那个销魂的入口不舍地含着他,贪婪地开始嘬弄,令他本能地冲了进去,一下子他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被撑开的甬道狂欢一般地咬住他,蠕动着肠内欢迎他,这撑开了他的刀,撕裂了他的刃。茨木满足地直笑,笑得肩膀直抖用脸颊磨蹭他,仿佛张开嘴来就会发出羊一样咩咩的叫,在祭坛上被众神注视着开膛破肚。
于是酒吞就再也不放过他,他扶着他的腰狠狠地操进去,仿佛刚从的所有温存都不过逢场作戏,他的肉刃狠狠地捣进去,狠狠地顶进去,像是要将他钉死在自己身上那样毫无章法地操,穴口很快就充血,茨木却好像越来越兴奋地大笑起来,两只手在他背上像是猎食的猫科动物那样挠出了血,他咬着牙,口涎沿着嘴角往下流,嘴角却是勾起来的。
“都是你的,”他飞快地说,不断地重复,“都是你的, 你一个人的。”
酒吞抓住他的领子把他丢下去,摔在长椅下面用来跪拜的祈祷台上,他跟着摔下去,分开他的腿一插到底,茨木的身体已经软了,他抓着茨木的膝弯压下去,一直压到肩,彻底暴露在二人之间的穴口被干得起沫,茨木的性器是半软的,他伸手握住,感受到茨木因他的触碰而颤抖,突然就不再那么专注于下身的动作开始抚摸他的身体,他大腿的根部,他沾满粘液的小腹,与西装革履的自己不同茨木的衣着是随意的,他穿着柔软的白色毛衣,是自己挑了送给他的,有宽松的,毛茸茸的领子,他撩开那件毛衣抚摸他的胸口,却没料到这让茨木浑身发起抖来,原本就紧致的内里绞得更加厉害,摩擦的快感被放大了百倍,于是酒吞像是终于找到了路开始更多地抚摸茨木,在他的小腹与胸前流连忘返,揉搓他的乳尖,在他的腰侧摩挲。
他学着他刚才抚摸自己那样温柔地,如同朝圣一般地抚摸他, 茨木似乎比起粗暴的顶弄更受不了这个,颤抖着两条腿想要推开他,想要往后退,红着眼眶,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然而酒吞拉住他,压制着他不让他逃离这个,他只能感受,身体颤抖着,性器一点点挺立,呼吸也越发急促低沉。
终于他开口祈求道。
“酒吞。”
然而酒吞摇了摇头,他不收手,他要茨木享受这个,他要茨木拥有这个,学会这个。
他开始低头亲吻他的身体,像是在亲吻圣徒的脚踝那样虔诚,等到他吻完他身上的每一寸才再次扶着他的腰开始挺动,一边挺动一边抚摸着茨木的前端,他的里面已经放松了,不再那样窒息地绞紧,被破开的每一下不再带着被刀割的献祭感,但是茨木自己知道他已经被酒吞吞食殆尽了,酒吞总是能把他一心想要保留的那一星半点剖开,然后再变成自己的。
最终的高潮到来时他们拥吻在一起, 两侧的圣徒们流着泪看着他们结合,茨木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那柔软的,永远为他敞开的镜子,让酒吞尝到了自己口中永无止尽的苦涩。
他们是圣徒之中的狂徒。
当他们再次回到了八歧大厦的第29层,一切都是老样子,地毯,玄关,走廊,会议室。青坊主已经在那里等他们,同行的还有夜叉,两个人坐的老远,互看两相厌。
酒吞指了指青坊主,“这是我后辈。”
茨木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夜叉抢先一步一踢转椅往茨木旁边一靠。
“我是他后辈。”
酒吞的脸色顿时就不大好看,然而茨木对夜叉的说辞并不反对,推了椅子给酒吞坐。
“夜叉是罗生门计划的头目,”茨木说道,“我走以后差不多就是他主事。”
夜叉双手都撑在桌子上身子凑过来笑了笑,“我们无非就是想把那个芯片取了,只要老板您答应,孔雀算什么东西,谁他妈放在眼里。”
酒吞看他一眼,“哦?你是在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夜叉也不恼,“要不然就给我一个人也行, 我保证不说出去,今天咱们谈得成,明天伊吹家的整个军队都是你的。”
酒吞听了突然就笑了,“如果我刚刚没听错你职权级别在茨木之下,现在他人已经回来了而且站在我这边,我留着你难道不是百害无一利?”
夜叉最后往椅子里一仰舒舒服服地一靠,转过头对茨木说,“你都看见了,回去跟兄弟们作个证,就说我也是尽过力了,还被威胁要杀人灭口。”
茨木没跟他搭话,反倒是把手放在桌上,看着酒吞,说道。
“夜叉对孔雀的了解比我们多。”
酒吞敲了敲桌子,指着夜叉,“那不妨先说点最实在的。”
夜叉把翘上桌子的腿收了回来,“比方说?”
“孔雀既然想招安你们的人,总归给了你们个门路,”酒吞说的不紧不慢,“我要她大本营的位置。”
夜叉眼里一道寒光闪过,“可以,不过这种事情我不说给外人。”
三双眼睛齐齐都朝着青坊主,当事人有些难堪地皱眉。
“这场行动不在警视厅的全盘掌控下行动,”他说道,“作为参与人你们的身份也都特殊,所以我才必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