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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于永夜(麦香鸡呢)


他就这样看着镜头,下巴微微抬起,喧嚣中语调冷静。
“要抓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贺警官:我兄弟好像打仗打出心理问题了怎么办…

要抓到你了。
奇怪地被屏幕里的那双眼睛盯得心惊肉跳,温然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不自觉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脑袋撞上身后同事的鼻子,对方顿时嗷地惨叫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
另一个同事笑起来:“干嘛呢这么害怕,又不是抓你。”
“就是,这给你吓的,我就说熬夜加班会影响精神状态吧。”
温然勉强笑了下,钻出人群,坐到自己的电脑前,呆了会儿,回过神来,将注意力转移到密密麻麻的各项参数里。
模拟测试和评估很顺利,接下去是风洞测试,温然这次主要负责机翼边条设计,他目前还只是助理工程师,但和部门里的几个同级已经在高工前辈的带领下参与了不少项目。
这行的特色是容错率低下且要求甚高,不论在校时获得过多么光彩的成绩,入行后仍需从头学起。温然清楚自己和行业顶尖比起来只能算天资平平,但靠着兴趣和专注,这两年似乎也幸运地冲过了一场场考验,有了些拿得出手的成绩。
年初时,温然研究设计出一份关于锥形扭翼型的升级方案,预计巡航状态的升力提高5.9%,航程增加7%,一般情况下前两者的改善意味着要牺牲一部分超声速性能,但在最后的测试中,数据显示超声速系数只下降了不到0.8%。
是颇有革新价值的一次技术升级,不过这份方案最终还是未能被采用,因为联盟军部闻讯后便立即来与公司交涉,直接买断了温然的设计文件。
技术成果遭劫,领导多少有些惋惜,却也是从那时起,大家开始正式称呼这个安静聪明的omega为‘李工’——温然本人当然同样感到高兴,但与奖金或他人的肯定无关,只是觉得某种意义上自己也算间接参与了战斗机设计,不能不说是一种圆梦。
“模型机应该再稍微调整一下就能测了吧?下周的风洞测试又是在空军基地附近的那个实验室。”同事一边收拾电脑一边道,“但愿这次别再被军部截胡了,升级一次容易嘛,真是。”
“哎哟……你盼点儿好的吧!”
加了一夜班,大家无力再多交谈,互相道别后就陆续离开工作间回家补觉。温然在地铁站的便利店里买了点吃的,靠着墙边吃边打开手机搜索:经常头晕流鼻血是为什么?
经常头晕流鼻血,白血病的五大症状务必要了解!
颅内肿瘤一般症状与体征有头痛、头晕……
感觉下一秒就将倒地而亡,温然默默关掉手机,决定还是预约个体检比较保险。
回家洗漱完,温然一头栽到床上,s市气候偏暖,十月份了还是热,想到昨晚一夜未归,温然于是心安理得地摸起遥控器打开空调。
临睡前给周灼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今晚自己会过去打工,不等收到回复,温然两眼一闭,在旧空调呼哧呼哧的噪音中陷入昏睡。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温然看着天花板恍惚地放空一分钟,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抓起钥匙出门,临走前照常多拧了一圈保险扣。
去地铁站的路上他又给周灼发消息:请留一份员工餐给我,谢谢。
周灼:凭什么?
话虽如此,到酒吧后温然还是在周灼的白眼之下吃到了员工餐,吃完就很识相地换上制服开始干活。周灼像个刻薄的监工一样到处巡察挑剔,为员工创造烦躁的工作氛围。
最后他来到温然旁边:“加了一夜班还来打工,猝死怎么办?好歹当初也是花了一年多养回来的身体,上点心。”
“什么点心?”温然擦着桌子,“你就是怕我死你店里,影响你做生意。”
周灼咬着牙嘶了声:“我哪天英年早逝了肯定是被你气的,七年前就不该和你相认。”
温然用抓过擦桌布的手拍拍他的肩,劝慰道:“别这么说。”
他们的重逢可以算作缘分,是温然在小医院里住院的第二个月,已经能够自行下床到处走动。每天待在病房里实在无聊,他经常会去楼下的小花园里看书或发呆,因此结识了一个喜欢在那儿荡着秋千唱歌的小女孩。
没几天,女孩就把会唱的歌都唱完了,便问温然可不可以教自己新歌。温然略感为难,流行歌他记不住词,儿歌的话,他会的女孩也会,最后只有唱了那首孤儿院里的安眠曲。
“蓝色的大海是鱼儿的天空,小孩睡在云朵里做个梦……”
“海草是柔软的枕,月光是遥远的灯……”
“哥哥你唱歌有点难听,还是算了吧。”女孩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温然摸摸鼻子:“哦,好吧。”
接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是不是在孤儿院长大?”
不等温然回头,女孩率先路见不平:“干嘛骂人!”
“这也算骂人?而且又不是在问你,激动什么,一边玩去。”alpha看着转过身来的温然,右眼下有一颗泪痣,他顿了顿,问,“你是小树?”
温然站起来,半晌才点点头,语气犹豫:“小卓?”
时隔十年,孤儿院里的玩伴再次相认。温然才知道小卓被领回家后过得一塌糊涂,母亲去世,父亲是个赌鬼,有几次甚至想卖了儿子还赌债,最后小卓跟着一个亲戚逃去外地,高中都没读完便开始混社会。
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小破医院,也是因为父亲赌博欠债挨了毒打,被路人就近送过来抢救,半死不活地拖了几天,在十分钟前刚刚去世。
“死了好,不然又要起诉我不给赡养费。”周灼点了根烟,“不配当爹也不配当人,早点投胎对谁都好。”
不敢发表评价,温然只跟着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小卓也和自己一样,前十几年都过着稀巴烂的人生,又同时在这家小医院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还记不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总吃不饱,你就经常把饭菜和点心分给我,结果自己被查出营养不良。”
“忘记了。”温然想半天也想不起来,“只记得你帮我揍了欺负我的人。”
周灼抖抖烟灰,皱起眉:“你思想有问题,怎么光记得别人对你的好,自己付出过的东西就省略了,这样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对别人的亏欠和感恩里?”
就事论事的一句话,温然却怔了好久,阳光下盯着一晃一晃的秋千,忽而有些释然。
“对了,这段时间那个alpha来了好几次,每次都问我你在不在,我看他人还不错,你有兴趣吗?”
温然疑惑道:“谁啊?”
“那个连续点了大半年白色佳人的alpha!逢年过节还给你订花送礼物,虽然你都没要吧。”周灼无语,“算了,搭讪你的人那么多,不记得也正常,这是他托我转交的名片。”
他将一张名片塞到温然的衬衫口袋里:“我查过了,是个挺有名的律师,你考虑考虑。”
“不考虑了,我不太喜欢律师。”温然把抹布折两下,继续擦桌子,“感觉会把我的存款骗光。”
周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神经病吧你,人家是正经律师,谁要惦记你那点钱了,你这辈子就跟那些破飞机过吧。”
温然笑了下,犹豫片刻,问:“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关于我妈妈的。”
这些年周灼一直在帮他查找李轻晚的下落,但能确定的也只有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十多年前的首都,消失前曾购买过一张去外市的车票,最后没有上车,就这样断了踪迹。
“有我能不告诉你吗。”周灼的神色认真了些,“还是那句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别抱太大的期望了。”
温然垂着脖子点了点头:“我知道。”
十点半,跟同事交了班,温然回到更衣室数了两遍小费,叠好揣进兜里,制服该带回家洗一洗了,干脆就直接穿着走出后门,去搭地铁。
其实想去一趟蓝玻璃,但肯定已经打烊,明天再说吧。
末班地铁空荡荡,温然没看手机,靠在椅背上无聊地看着车厢电视将一个生发液广告放了三遍,最后画面突转,军事新闻频道正义凛然的开场曲响起。
“北部战区联合战役告捷,除驻扎部队外,其余参战军队已陆续撤离。战后会议将于明日统一召开,并由各战区司令与指挥官作为代表出席……”
温然盯着屏幕中关于北战区的画面,连地铁到站都没察觉,直到车门在滴滴滴的提示音中打开,他才回过神,起身走出车厢。
下了地铁,走进那条被一盏盏路灯照亮的小巷,夜风从身后吹来,探入衣领,背上的汗毛忽地成片立起,温然缩了缩脖子,无端有些紧张,停下脚步,他缓缓回过头——空无一物,只有远处巷口外飞驰而过的几道车影。
转回头,温然加快脚步迈出巷子,未歇业的店面和路边的小摊将他拽回热闹的尘世。路过经常光顾的水果店,温然进去买了几个苹果。
拎着苹果走进楼道,橙色感应灯自动亮起,温然小跑上楼,找出钥匙,插进锁孔,旋动。
清脆的咔嚓一声,他握着钥匙的手僵在了半空。
钥匙只转了半圈,就再也转不动了——门开了。
明明在出门前多拧了一圈保险扣的,不可能记错。
大脑空白,温然回头看向对门,邻居是位货车司机,大部分时间在外奔波,离家一次至少半个月才会回,没记错的话对方上次出门是四天前,目前不在家。
感应灯暗下去,陷入寂静的漆黑,温然吞了吞口水,慢慢将钥匙拔出来,握住门把手,往外拉开一点点,尽管已经很小心,老旧木门仍不给面子地发出突兀而尖锐的一声吱呀,温然顿时屏住呼吸。
他靠近门缝,本该闻到熟悉的属于自己家的气味,此刻却被清晰的alpha信息素覆盖,仿佛凭空伸出的无形的手,扼在咽喉。
连自己的信息素都闻不到,像一个真正的beta一样,温然已经忘记有多久没嗅见信息素的味道。与千千万万个人擦肩,这个世界上能被他凭信息素辨认出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屋内一片静寂,温然机械地直起身,拉开门,黑暗中听见楼下隐约的人声,他走进房中,alpha的信息素如一场浓雾,片刻间笼罩住他。
客厅窗帘薄得像纸,淡淡的光半遮半掩地照进来,模糊勾勒出客厅中那道黑色身影,温然抬起手摸到门边,满是冷汗的指尖轻轻按亮那盏瓦数很低的灯。
砰——!灯光亮起的瞬间,穿堂风带动门猛地砸上,温然狠狠哆嗦了一下,而视线动也不动地落在正抱着手靠在客厅那头橱柜旁的alpha身上,耳膜被心跳震到发胀。
顾昀迟穿着陆军战术服,肩章臂章一应摘得干净,头发是不经打理的干净松散,微歪着头看向他。
“回来了。”
他开口,时隔多年的第一句话,平常得像熟稔万分的日常问候,温然却觉得有千尺暗涌藏在他比从前更低沉的嗓音里,呼啸着压制过来。
温然睁圆眼睛望着那张藏在阴影下神色难辨的脸,张了张嘴,嗓音因喉咙发紧而有些虚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轻的一声啧,似是有些不满,顾昀迟放下手搭在橱柜边沿,答非所问道:“你瘦了。”
他越平静,温然越恐慌,钥匙锯齿深深陷进冒汗的手心,声音发颤地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昀迟没有回答,直起身,一步步走过来,陈旧的地板随着脚步被压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暗淡光影缓缓切割过他的脸,像追过万里的晨昏线,从荒芜辽远的北部战区到这间小屋,也从一次次面容不清的告别中到漫长七年后的今天。
alpha的头发不短不长,露出清晰眉眼,那双眼睛依旧深黑无底,比少年时更添几分肃穆锋利,脸上没什么表情,是冷静又从容的,目光却重得几乎将温然压垮。
“我来兑现我们的婚约。”

第59章 睡个好觉
想遍所有可能的答案,路过、找你算账、看看你活得怎么样……唯独没料到是这句,温然惊异地望着顾昀迟,半晌,才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疯了。”
‘我要是待在那种地方每天打仗,大概早就疯掉了’——陶苏苏的话适时地在脑海中响起,温然避开顾昀迟的视线,恍惚看向别处,更笃定地再次说:“你疯了。”
顾昀迟垂着眼,右手扣住温然的下颚,迫使他转回头。
他盯着手里的这张脸,过去三年里保镖曾尽职尽责地发来无数张偷拍,但毕竟是偷拍,无一例外都遥远而模糊,远不及此刻,热的、软的、生动的,带着信息素的味道,可以毫无阻隔地触碰,真实到有些不真实。
手松开,顺着耳朵往下,摸过颈部鼓动的脉搏,最后停留在跳动着的心口上,顾昀迟仿佛确认病患体征是否良好的医生,平稳肃穆。温然的呼吸频率变得更快,皮肤因顾昀迟古怪的举动而冒起大片鸡皮疙瘩。
顾昀迟看着自己那只随温然的心跳在微微颤动的手,很滞后地给出赞同的回复:“嗯,是疯了。”
然后手指一屈,从温然的制服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
“每次见到你都很开心,我想更了解你。”
温然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顾昀迟已经念出名片背后的留言,他看向温然,不咸不淡的语调,咬字却加重了些:“更?看来已经了解过一部分了。”
下意识的,温然试图抢回名片,看是不是周灼为了牵线故意写的,但顾昀迟偏了偏手,令他扑了个空,手里的塑料袋发出一阵窸窣,温然抬着手呆了几秒,放下来。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温然流露出困惑,还有一种既定生活规律被突然打破的惊惶,说,“可以直接告诉我吗,你来的目的。”
他认为顾昀迟是来兴师问罪,指责他从前说过的谎、别有用心的接近,质问他是否一开始就知道陈舒茴和顾崇泽的阴谋,最后阴阳怪气地感叹一句你能活下来也是挺厉害的。
或者更理想化一点,他们也许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将过去的误会解开,然后面对面说再见,补上多年前未能好好道的别。
总之不该是提到那个婚约,听起来更像一种嘲讽,因为顾昀迟曾亲口说‘不可能和你结婚’。
“我回答过了。”顾昀迟说,随手把名片扔到地板上,发出很轻的啪的一声。
温然沉默地看着他,十几秒后,突然反手打开门,快速转身往外跑,但马上就被顾昀迟一手箍住腰带回来,一手重新关上门,倾身逼近,把温然抵在门后。
在温然剧烈的挣扎中,顾昀迟将他抱得更紧,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变得浓烈而强势起来,温然很快就无声地丧失力气,一动不动,只剩喘得很急的呼吸,微红的眼睛瞪住顾昀迟。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距离被迫拉得很近,温然抬头说话时嘴唇几乎要碰到顾昀迟的下巴,“闯进我家里,说一些不正常的话,还用信息素压制我。”
“是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告诉你答案。”顾昀迟承认刚刚温然企图逃跑时他有一瞬间的不悦,但此刻温然整个人在他怀里,看着他、对他讲话,又飞速冲淡了一切不快。顾昀迟说,“至于信息素,不是故意的,一时没控制好。”
“你是s级alpha!”温然完全不相信。
“你是我的高匹配度omega,在你面前控制不住信息素,太正常的事了。”顾昀迟注视着他,问,“这么久了,生理知识还停留在原来的水平吗。”
原来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真的会不受控地想吼对方的全名,但温然忍住了,别开眼,喘着气道:“我现在不需要知道那些。”
因为不会再直白地问别人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然后被骂性骚扰,不必在发情期冒失地跑到alpha家里求助,也不可能在被永久标记时还不能理解它的意义——类似一切都不会再发生,所以不知道也没关系。
“脾气变大了。”顾昀迟的视线始终落在温然脸上,评价道。
并非嘲弄或恼怒的,温然甚至感觉他的语气里好像有那么几分赞许,他很快地看了顾昀迟一眼,完全捉摸不透这个人的想法意图,只能发出毫无威慑力的警告:“现役军官非法入室,还限制我的行动,我要报警,你快点放开我。”
“报警没用。”顾昀迟直接念出一个简短的号码,说,“军部投诉热线,去告我吧。”
然后他终于松开了温然,但仍将温然禁锢在门与身体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左手贴着温然的侧颈移至后颈,指腹抚过腺体,随后掌心完全地覆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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