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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舟(罗再说)


楚漾重重地点头,知道凌意舶在说是因为什么被羡慕。
那就羡慕一辈子好了。
我希望你一直享受周围最艳羡的目光。
被祝福的人不知道他闭着眼在思考什么。
凌意舶只说,现在真的是我的楚漾了。
无所不能,纯净皎洁,像水一样包容所有的楚漾。
这昏天黑地的一觉睡到了当天傍晚。
楚漾迷迷糊糊地按掉闹钟,翻身坐起来靠上床头,盯着仍在熟睡的凌意舶看了一会儿。
再次确认,原来凌意舶的怀里那么好睡。
Alpha的怀抱强壮、结实,炽热的体温永不消散,像一堵厚厚的城墙,将墙外的烽火硝烟全都击退去远方。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凌意舶的肱二头肌。
估计这里被枕麻了。
又捏了捏,楚漾现在处于肉.体醒了精神还在熟睡的状态,蒙圈儿地想,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凭什么S级Alpha就能轻轻松松长那么多肌肉,自己却要付出努力练那么久?
楚漾原本记得,十九岁时,有段时间他还和凌意舶比过肌肉,两人体格是差不多的。
男人在二十岁是一道坎,跨过去,由少年蜕变为男人,稚气消散在风中,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现在却壮实了一大圈,轻而易举地能把他强制住。
再上手准备敲敲打打——
凌意舶突然抬起臂膀一把将他捞回怀里,眼睛依然紧闭着,很重地呼吸了一声,说:“你就睡好了?觉那么少。”
“嗯。”楚漾彻底醒了,也不动了。
以前就有人说过他,精力太充沛,瞌睡少,这样的人能成事。
想来想去,楚漾也没觉得能成得了什么事,不过是被使用起来更顺畅,能高效完成任务,这么对比下来,乔鸣和陈迦礼那种爱打瞌睡的保镖就不太好过了。
陈迦礼经常在巡逻的时候偷偷打哈欠,楚漾偶尔说过他几回。
乔鸣则是端端正正地站在凌二少爷身边,挺拔如松柏,上眼皮和下眼皮却不断在打架。
想着想着,凌意舶收紧了胳膊,嘀咕:“想谁呢。”
楚漾很老实:“乔鸣和陈迦礼。”
“……”凌意舶哼哼,“今天允许你想。”
楚漾扑哧一声笑了,又叹一口气,提醒:“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梁时予问问现在的情况?事情毕竟因你而起。”
“好。”凌意舶应下来。
拨通电话,梁时予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又说周渡和李观棋在给陈迦礼陪床,让二少爷和楚首席不用过多担心。
凌意舶“嗯”一声,只交代说等陈迦礼苏醒后务必给楚漾来电。
挂断电话后,楚漾才说:“上位者,安抚下属和收拢人心也是关键。你做这些一向都做得很到位,底下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好。这么些天相处下来,迦礼他们对你早已有改观。”
凌意舶乖乖点头,被楚漾夸得毛茸茸的尾巴快要摇起来,又强调:“陈迦礼。”
……你抓错重点了,二少爷。
楚漾不甘示弱:“孟听池。”
“知道了,”凌意舶点明,“你在介意我叫他小池。”
“也没有特别介意,只是……”楚漾修饰措辞,“你要求我的,我也会要求你。”
“没问题,”凌意舶拱他脑袋,“还想要求什么?”
“……”
楚漾被问住了,按住Alpha的后脖颈,“给我也咬一口。”
“好,”凌意舶牵过楚漾的手往小腹上挪,喉结动了动,嗓音发哑,“咬这里。”
半小时后,漫合的门铃被按响。
凌意舶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消息,是乔鸣发来的,说应逐潮和谢崇珩已经离开长丰了,乔鸣先前补了四个小时的觉,现在正和石观东碰面,要一同去凌沣那里汇报情况。
思忖之余,凌意舶猜到了是谁来了漫合。
谢崇珩和应逐潮一起,大包小包地提着购物袋,里面装了不少原本应该由梁时予等助理准备的食物。
应逐潮还发来消息,说手底下的人都这么忙,他们带点食材过来算不上什么麻烦事。
监禁期管得严,楼底下一直有人看着,家里日常用的厨师也来不了,这两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才上了楼。
在合理范围内,凌意舶将门开了一条缝。
谢崇珩放下买的肉类食材。
他气喘吁吁,手放在腰胯上,哼声:“服了,楼底下那个监察组的人就这么一直守着你啊?你家保镖在楼底下会客厅站了三个,监察组的人就一个,他们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我众敌寡啊,要这么守半个月?我真怕他们打起来。”
在旁边站着当门神的应逐潮开口:“打起来好啊,打完了凌二直接再蹲一年。”
“什么蹲不蹲的,说得这么不吉利,”谢崇珩也乐,“但我看这和蹲监狱也没区别?也是,谁蹲监狱还有老婆陪啊。凌二你这日子过得,度假呢?”
凌意舶忍住想弹他一个脑崩儿的冲动,冷笑:“监察组的人不至于和保镖打架。”
谢崇珩预判到了他的动作,朝后躲了下,说:“我是怕你的人揍别人。”
“不会,”凌意舶拎过门外放的一大堆食物,“都是楚漾带出来的人,一个个比出海航向都稳。”
应逐潮又问:“最近你家船走得如何?”
凌意舶答:“顺风顺水。”
两人又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谢崇珩听不明白,只偷偷从门缝往内看,看凌意舶赤.着上身一副混不吝的劲儿,“啧”一声挪开视线,说:“行了,看来我们是白来了,来都是打扰你俩过二人世界的。你现在都是有Omega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儿羞耻心啊?”
凌意舶鼓了下胳膊肌肉,哼笑:“你是看不惯比你练得好的。”
谢崇珩被拆穿,咳嗽了声,摸摸鼻尖,又偷瞄着往里望,问:“咦,嫂子呢?”
凌意舶还真一手指戳过去:“当面别这么叫。”
“楚漾呢,”谢崇珩抱臂,“你对象呢?”
“这么叫还行,”凌意舶挺满意,笑了,“东西放下你俩快滚蛋,等会儿监察组的人上来了。”
应逐潮点头,伸手去拽谢崇珩的袖子:“好。”
“哎,等等。”
凌意舶又叫住他们,回身去沙发上随手抓了件干净短袖套上,朝大阳台的方向抬了下下巴,“你们再多站个五分钟。”
应逐潮问:“怎么了?”
“楚漾打电话呢,和他养父。”凌意舶垂眼,斜靠在门框边,手指不安地卷起背心衣摆,捋起一点又放开。
反复重复了两三次这样的动作,他才继续说:“可能……在谈什么我不方便听的内容。”
应逐潮诧异:“还有你不方便听的?那上下都可是你的人。”
“我就是不想把他框在这样的限制里,”凌意舶挑眉,“我不希望他对我是因为顺从。”
应逐潮摇头:“搞不明白你俩到底谁更像看门的那个。”
凌意舶一愣,笑开了:“这还看不出?我啊。”
窗外雨已停了,楚漾挪开手机屏幕看了眼通话时间,已经有两三分钟。
他和森叔都是话很少光做事的人,平时有个什么指令直接就下了,照办就行,极少有打电话沟通那么久的时候。
来电闪烁的那一瞬间,楚漾心也跟着跳了下。
“你真就想好了,要留在凌二身边?凌总那边已经得到你再次成为Omega的消息,他也已经开始防着我了。”
看来,消息还是晚了好几天。
有没有可能,每个人的人生,都要有一次想要重来的机会。
留在凌意舶身边,并不意味着妥协。
通话里,中年人的声音疲惫沙哑,楚漾听得揪心。
“不管如何,贸然离开对我来说都不是长久之计,”楚漾沉声,“叔,我想真正地遵循内心去选择一次。”
现在集团内部正乱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该走。
不管两人是否心意相通,自从楚漾回到凌意舶身边再次成为左膀右臂起,他就答应过不会再那样离开。
森叔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可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难言的酸楚如鲠在喉。
楚漾知道森叔和凌沣是雇佣关系,这么多年就是给钱,然后办事,抛开多年来积攒下的情谊,两人浅显点儿说就是老板和员工。
森叔做事忠诚、专注,说是凌沣绝对的心腹也不为过。
可要被带走的那个人是凌意舶的妈妈。
赵镜如独居昙山已久,物质生活虽然丰裕,但精神生活过得并不太好,楚漾也知道。
所以他一句劝告的话都没有说,他也无法站在长辈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
但森叔毕竟是他的养父。
楚漾想了想,还是贸然开了口:“那……夫人呢。”
通话忽然陷入沉默,电流声愈发清晰刺耳。
森叔对他的疑问早有所料,从容道:“凌思岸出了事……镜如要照顾他,现在不会和我一起走。她觉得她如果真的走了,兄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无人能够制衡。凌思岸不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以后做事该有分寸了,这点我放心。”
楚漾知道森叔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很轻地“嗯”了一声,楚漾道:“对于这次凌二做的事,凌总那边……什么态度?”
“他准备再送凌思岸出去,出去待个几年再回来,避开凌意舶的风头。但这次不会再指派你。”
“去哪里?”
“除了雅加达之外,长丰还有别的海外贸易港口。时间长了,兄弟两人心性会磨砺得更成熟,总有能不见血的时候。”
楚漾攥紧拳头,又松开:“那这次有什么后遗症吗。”
“医院还在观察,”森叔长话短说,“他本来就是个信息素不强的Alpha,但凌二使用信息素压制的时间并不长,这次应该构不成太大伤害。”
楚漾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讲:“受到教训了也好。”
“楚漾,”森叔再次提醒,“说到底,你也只是凌二的手下,你是他的影子,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既然我的事情凌二已经知晓,那离捅到凌沣那里去只是时间问题。三日后我会前往港岛,你可以来首都家中与我会合。”
森叔有别的住处,但不去住,楚漾知道。
他也知道在监禁期间,监察组能管得了的,说到底只有犯了错的S级Alpha。
自己作为Omega,可以申请一天三次自由进出。
长丰内部乱成一锅粥,各路幕后操纵者的手下各显神通,凌思岸和凌沣都住院,赵镜如不管事,凌岳事败潜逃,凌岑杨也挑不起担子,所有人都在等着凌二出山。
可凌意舶行动受限,也分身乏术。
就算楚漾走了,凌意舶手底下也调不出够格的人来追。
他不确定森叔这时候说的是哪一套,只问:“田野和树?”
“是啊,”森叔答,“秋季往外看有漂亮的麦浪,那是我经常叫你回家时去寻你的方向。”

漫合是大平层,整栋楼都有烟雾报警器。
之前业主群里有业主说家里一有烟雾房顶就会呲水,为此凌意舶还小声跟楚漾说不可能, 这就跟学校围墙拉了电网说高压线有电似的, 他高中翻墙出校还用手去碰过, 根本没电①。
楚漾听得头疼。
少爷你能不能有点儿安全意识。
以后这种危险的试验性.行为还是我来吧。
凌意舶抱着他的腰一直蹭, 把脸埋进楚漾肩膀,想了会儿, 说, 嗯, 家里有这么好个人, 为什么等我上大学了才给我认识?
应该初中高中就让你跟着我啊, 我带你翻墙, 帮你写作业,给你抢食堂最香的那口饭, 参加校运会打球赛让你和我一起上场,还可以去借个自行车载你回家沿路看夕阳……
楚漾哭笑不得, 反问, 你这是上学还是搞对象?
凌意舶也乐,说你在就是搞对象, 你不在我才有心思上学。
捏住男人的脸扯了扯,楚漾唇角弯弯。
楚漾说,那还好我没和你一起上学,不然你现在就是小混混。
凌意舶不反驳他, 还说, 楚漾,你穿校服一定特好看。
蓝色本来就适合你, 蓝白相间更不得了了。
薄薄的校服再大一号,风一吹过布料轻晃,每天下课放学铃一响,所有人都乌泱泱往楼下走,你一个人站在楼梯口抱着书仰头看我,头发黑皮肤白,眼神里没情绪,但焦距全都是我……
楚漾被说得脸热,伸手推了一推。
那样美好的校园生活,他从没想象过,或者说没什么资格去想。
一个人外出读书的那几年,楚漾除了认真学习应对考试,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泡在训练场、体育馆,有时候担心增肌不够还会给自己灌点儿蛋白粉补剂什么的。
森叔总说,先长个子再长肌肉,你别本末倒置,身高不达标什么都白费。
楚漾觉得有理。
于是他学着开始吃一些不喜欢的菜,开始强迫自己拥有良好的作息,也养成了晨练的习惯。
偶尔有同寝室的室友逗他,说楚漾你真卷啊,生活习惯怎么和老年人一样,非要天天起来晨练?
楚漾不答,只想起当时流行的一个健身软件开屏总会弹出一句话,自律给我自由。
他自己是个计划性非常强的人,说一不二,喜欢把事情做到极致,总觉得那样才会有选择的余地。
他心高气傲,并不需要获得任何人的青睐,他只希望他对得起森叔,对得起凌沣。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给路边小狗喂一口饱饭那样简单,而是完完全全给了他新的人生,看见了更大的世界。
所以他想,慢慢地,成为众所期望的模样。
其实,他很早就见过凌意舶的照片。
那时候凌意舶还在念初中,小小少年五官没完全张开,穿着西装坐在钢琴前,面色凝重,手胡乱地搭在琴键上,完全没有演奏者的优雅气质,很明显不会弹,摆拍。
还有一张,是凌意舶穿了件赤红色的球衣,笑容灿烂,眉梢挑了一边,表情很拽,志在必得。
他站在校篮球队最中央,怀中抱着高度比成年人小臂还长的金色麦穗奖杯。
集团上下奔走相告,说不得了了,听说是二少爷率领校队打球拿了全市青少年第一名!
有人嘀咕,那说明我们二少爷实力够可以啊,哪儿还需要什么啦啦队啊?森叔还让我们去现场呐喊助威呢。
那时候楚漾就知道,这个未来的小雇主,爱恨分明,喜欢和不喜欢都挂在脸上,做事绝对有自己的一套。
楚漾又想,要被这样少爷脾气的一个人接纳,不算容易。
要更好,更强。
这样的人,只有认同了强者,才会听话。
事实也的确如此。
凌意舶不容易服人,也好胜,只服有能耐的人。
搓掉无意洒落上指端的烟草,楚漾拍拍衣摆,燃尽最后一颗猩红火星。
他捏着湿润的滤嘴,从阳台回了室内,眼神落到摆放在照片架上的张张获奖照。
每一张都是凌意舶抱着金色的奖杯,或咬一口奖牌,那些都是他所热爱的领域。
从少年长到男人,凌意舶眉宇间那股不服输的心气从未改变过。
楚漾别过脸,视线又回到现在的凌意舶身上——男人装得气定神闲,眼底却有楚漾无法忽视的忐忑。
“你点这烟,不是为了我吧。”
他开口,嗓音沉闷如谷底回声。
分明是强者伏下身段,趴地求饶。
“不是的。”楚漾从不说谎。
“你给监察组打的报告是几点回来?”凌意舶说。
楚漾弯腰去拿放在沙发上的皮衣外套,听见凌意舶紧追着他的步伐,在追问。
这件皮衣是凌意舶的,穿在身上稍微大了点儿,为了匹配楚漾的气质,凌意舶还专门挑的哑光皮质,把腰间的藤蔓爱心纯银装饰取了下来。
凌意舶给的理由是,穿着我的衣服出去,你总会无时无刻想起我的。
楚漾听得出他的意思。
凌意舶是想要尊重他,想要告诉他,你可以随时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人,眼前是一次不当保镖能够获得自由的机会。
楚漾回答:“九点前。”
九点钟监察组会换一次岗,到时候新的交接班人员补上,楚漾也得同一时间出现,并且签署监察组交接岗的字。
“好,”凌意舶亲亲楚漾的额头,“我等你。”
下午三点,楚漾坐上周渡开来的车。
担心凌意舶一个人吃不下饭,楚漾还是选择了在家里陪凌意舶用完午饭后再走。
哪怕少爷亲手下厨做的牛排还有楚漾吃不惯的血水,楚漾耐心地等凌意舶手忙脚乱地回锅了两次。
凌意舶还说,下次我一定一次性成功!楚漾摇头,说下次让我来吧笨蛋。
“楚首席。”
周渡开来的是那辆路虎揽胜,楚漾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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