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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舟(罗再说)


这几天一到白天,楚漾几乎和周渡形影不离。
两人作为驻扎在渝水的接应人,尽力和凌沣那边派遣对接的雷蒙德沟通,等待凌沣处理完公司事务后再对凌意舶的去留做决定。
另一方面,首都那边长丰集团总公司的董事会也下了最后通牒,说凌沣与凌意舶父子二人,必有一人回去坐镇。
有一处涉及到几个亿投资的港口建设,还需要长丰集团竞标往里投钱再拿到使用权。
要缴纳前东家欠下的巨额税款,得由董事会层层签字,偏偏就是卡在了凌沣这一环,人还没回国,一直拖着时间,董事会也有了意见。
楚漾听着在首都的保镖下属打来电话,眉头紧皱,心道原来自己一走三年,凌意舶早已被众人被迫推向了一个踩高跷般的位置,高却不够稳。
而相对长子和次子的职责来说,凌思岸反倒暂时成了坐享渔翁之利的那个,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大少爷,捏好自己的股权,每年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分账就可以了。
楚漾这边挂断电话,周渡也挂了电话:“楚首席。”
“怎么样?大少爷那边怎么说。”楚漾问。
“已经计划好三日后要从滇南国际机场飞来渝水,”周渡站直身体,“中途要在华北省会经停,已经派人过去了。”
楚漾点头,只说:“……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周渡颔首:“是。”
楚漾又问道:“飞机几点落地?”
“晚上十点。”
“从首都调三个人去机场,等把凌思岸送到渝水的居住地再撤。”
周渡迟疑着,提意见:“会不会有点负责得太多了?按理说应该他们的人自己负责,我们去倒是像……”
楚漾摇头,解释道:“与其被误会,不如把事情做到极致。凌思岸如果在渝北的地界上出了什么事情,再不合也是亲生儿子,凌总很难不往我们头上怪罪。”
周渡说:“好。要给雷蒙德汇报吗?”
楚漾想了想:“要。”
点头在手机上记了什么,周渡的手指敲敲打打,踌躇几秒,才说:“楚首席。”
“什么事?”楚漾听他谈正事的语气,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周渡问道:“我想问凌二少爷是不是准备下个月回首都了?我听说……”
楚漾挂在面上的表情和口吻一样淡:“我们不要猜测他的行程。”
“我是想说,到时候如果凌二少爷回首都了身边缺人,我愿意跟着,”周渡不挠不休,“二少爷为人不错,总比我任务结束回总部重新拜山头强。”
“你现在也是在拜山头。”楚漾半阖着眼睛。
“是,”周渡承认,难得露出怯弱的情绪,“集团里的人都知道您不喜欢拉帮结派,但现在大少爷回来了,难免有人怕站错队。我就是那种人。”
楚漾只答:“我知道你以前跟着谁。”
周渡对情绪的把控很有序,怔愣的神色只在那张普通的脸上一闪而过:“夫人平时都一个人住着,身边不需要我这样年轻又浮躁的了。”
这人三十出头,家里有老婆有孩子,正是上升期,自然明白光待在凌意舶母亲身边没有什么出头之日,而且她经常在山里一住就是一个月,许多保镖已叫苦不迭,觉得没有上升空间,只有年纪稍微大点儿的、资格老的,心能静得下来,才能在那地方待得下去。
楚漾“嗯”一声,抬眼望向窗户外碧波万顷,道:“我会和二少爷提起。”
周渡将头埋得更低了,音色欣喜:“谢谢楚首席。”
原本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楚漾的目光又冷又沉:“但我希望你不是在拿什么事情为要挟。”
“当然不是,”周渡连忙解释,“楚首席,我周渡做事优柔寡断,讲究迂回和追求平衡,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够利索,而您又是铁面无私的人,所以凌总才会叫我来制衡您。今天我既然提了,那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嗯。”
“至于别的事……我确实是不清楚。”
楚漾说:“你想要跟在凌二身边,就得明白他有多讨厌背叛者。”
一旦被长丰集团以背叛者的罪名除名,那在圈子里基本不可能再从事相关的行业了,都是吃这口饭的,楚漾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声。
周渡回答:“是。”
“那你去吧。”楚漾在书桌边坐下来,摊开外出计划表,动动手指,“今天由你去给凌二汇报大少爷那边的动态,顺带问一下他明天要不要出门。要出的话,我们早做打算。”
“是,”周渡说,“等回了首都,我们的安保随行是不是会增加人手?”
“是吧。”楚漾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周渡轻叹一口气,说:“其实二少爷每次出门要带一大堆人挺麻烦的,做什么都要被监视。等回了首都,恐怕凌总对他的限制会更多一点。”
楚漾点点头,没否认:“是吧。”
其实周渡完全想错了,凌意舶是什么人?
曾经三十来个保镖地毯式找人那样在大学城那一片搜他,楚漾第一个发现踪迹,却被还在念大学的凌意舶拽住胳膊拉进小巷子里。
准确来说是两栋低矮楼房的间隙,只能勉强侧身共两个人通过,人一拐进去,面对面,胸贴着胸。
才刚成年的凌意舶强势又蛮横,做事不留余地,一条腿插进楚漾的腿间,将其分开,楚漾根本无处逃跑,耳麦被掐断了信号,而楼房间的通道又过于狭窄,楚漾手脚被缚,连手机都没机会在凌意舶眼皮子底下掏出来。
再回忆起来,他只记得那天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首都大半个城区,雨季连绵的雨水潮湿无比,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飞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个人的裤腿。
近在咫尺的呼吸也变得湿润了。
楚漾被捂着嘴,炙热急促的呼吸一下下地喷到凌意舶掌心,他闻不见凌意舶刻意释放的信息素,瞪着眼睛,腿倒是没被钳制着,可又不能真一抬腿顶到二少爷胯下,只能听凌意舶凑近了,一双眼笑起来试探着问,信息素还真对你没用?
楚漾冷冷地瞪着他,没明白这个新雇主皮怎么会痒成这样,高抬腿一脚击向其胯间!
“施暴”者一怔,表情微动,神色复杂。
因为他膝盖接触到的地方不是柔软的,而是……
楚漾退不得,进不得,咬着牙道:“你真是……混蛋。”
凌意舶吃痛,闷哼一声,却还扯着嘴角乐:“骂得真好听,再多骂骂。”
楚漾恼羞成怒:“你!”
牢牢捏住楚漾的肩,凌意舶半点儿小差没出,额间汗水涔涔,流下来的水珠浸进衣领,晕开一小块暗色,只见不远处几个眼熟的保镖匆匆跑过,凌意舶又偏着头在楚漾耳畔出声安抚:
等楚漾猛地回神想要趁机将其制服,哪儿还有人在,早就脱开他跑远了,连个影子都没留给他抓。
一向对制服叛逆期二少爷颇有建树的楚漾非常挫败,他从来不认为Alpha拥有天生的压倒性体力。
所以说,凌意舶这种来去如风的人,他随时想跑就能跑,就算在首都多几个保镖随行也奈何不了他的。
等过段时日回了首都,身边的保镖多了,有自己人就有别人的人,又要多长几个心眼儿来提防。
只是现在……
踢人要害这种动作,楚漾再做不出来了。

本月外出记录表就在眼前。
不看不知道, 看了楚漾才注意到凌意舶最近外出次数大大减少,除了偶尔和应逐潮等人一起吃个饭、去码头转悠转悠,这些天几乎都是在别墅里度过的。
要知道, 在刚搬进来的某个时间段中, 除开海钓, 凌意舶还搞了身潜水装置到海边浮潜区域玩儿了好几次, 末了吩咐保镖们弄个烧烤架在沙滩上支着,一个人也很热闹, 丝毫不在乎有没有人陪他玩儿。
李观棋为此还担心, 说二少爷要是浮潜逃走了怎么办?
保镖四人组凑一块儿想了很久对策, 楚漾觉得总不能给凌意舶头顶上安个浮漂吧, 干脆就采取了信任战术。
现在, 一开始号称在别墅里待不住的凌二少爷, 突然就变宅了。
陈迦礼为此还不明所以地调侃,说工作量小了一半, 这工资拿着好烫手啊!
楚漾面无表情,说集团财务应该第一次遇见嫌自己工资太高的。
自从看电影那天两人稀里糊涂地接过了吻, 楚漾发觉凌意舶这人越发肆无忌惮, 仗着室内没监控,总在家里旁若无人地碰他几下, 要么扶一下腰,要么抓住手背亲一口就走人,总之那些亲密举动做得自然而然,像起青春期在学校里搞早恋的情侣, 根本不怕被抓包。
楚漾都怀疑有一天凌晨他起床上厕所, 碰见凌意舶只穿了条裤子下楼拿牛奶是不是故意的。
温姨放下一壶沏好的普洱,又和新招来的小时工园丁一同去外围花园里浇花。
处理完几个文档, 楚漾托着腮都犯困了,才等到周渡从二楼下来。
渝水的天气进入即将入秋前的燥热,阳光炽烈,透过别墅外的树荫落进窗,爬上楼梯,光斑在木质楼梯上碎成一片片金叶子。
汇报完工作的周渡拾级而下,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快步走到楚漾跟前,局促道:“楚首席,二少爷说他今天还是不想出门。”
楚漾打字的动作一顿:“那他想干什么。”
周渡支支吾吾:“想……”
“……”
不祥的预感。
“他说,想游泳,呃,”周渡不确定楚漾会不会同意,斟酌着语句复述,“让我们做考核训练去。”
楚漾:“我也做训练?”
周渡:“除了你。”
凌意舶这么一题,楚漾用屁股想都知道凌意舶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让自己单独陪着他呆一下午,也不算特别过分的要求。
但下水是不可能下水的,没有保镖会在雇主的池子里站岗。
除开要求陈迦礼他们去跑十公里训练。
也还好吧。
平时楚漾自己每天晨练也是五公里起步的……
算了,也就是苦了周渡他们了。
“那你们好好练,训练你来负责,成绩如实实时报给我,”虽然前面的话都说得隐晦不明,但楚漾也懒得遮掩,只说,“我负责下午看着他。”
渝水不愧为久负盛名的旅游城市,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下雨时白浪滔天,晴天时整个湾口的光芒都汇集于此,海天是蓝宝石般的色彩,放眼望去尽享无边的蔚蓝。
渝水虽贵为避暑圣地,但在即将进入秋季的时节中穿一件长袖也稍显闷热。
海风吹得岸边的毛白杨哗啦啦作响,浪花顷刻朝礁石边打来。
楚漾又换上了那件纯白的衬衫,手臂两边的肱二头肌上紧捆着一条黑色臂环,溶解着粗盐的咸湿空气一股一股地从海面上吹来,衣物紧贴于皮肤,腰身尽显,没站一会儿浑身是汗。
……都怪错误的天气预报。
回去要把那个App卸载掉!
天气预报说了下午会下小雨的,楚漾不喜欢肌肤接触雨水的感觉,所以穿了长袖,没想到半颗小雨都没下下来,反倒艳阳高照,他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会儿怕中暑,逼得他不得不退到游泳池边的大遮阳伞下,身姿笔挺地站着,身上像落了水般湿。
眼前,他的凌二少爷正仰躺在自家池子里泡水。
对,就是泡水。
这别墅占地面积有限,私人游泳池修得不大。
大概只供凌意舶这样身高的人来回游个几分钟,脚踩到底还能露出肩颈。
所以凌意舶背对着楚漾在用才换过的干净池水洗脸,整片如山般壮实的脊背轻轻动作,波浪摇曳,水面上像漂浮着一艘扬帆起航的船。
他的手腕血脉偾张,青筋一条一条地蜿蜒过手背,像有魔力似的,就那样轻而易举地让水流听从了他的指挥。
凌意舶游了几次回合,累了。
他拿过放在岸边的墨镜往脸上一戴,双手舒展开,手肘撑在岸边,瞥了明显在躲太阳的楚漾,打趣道:“你躲那么远做什么,美人鱼晒到太阳会变成泡沫?”
“西装穿着热,”楚漾负手而立,“需要游泳计时的话,你可以发出指令。”
他突然觉得那些在夏天拍户外婚纱照的新郎一定脾气很好。
他这句话把凌意舶逗笑了,Alpha游到离他更近的水池边,双臂交叠,趴在泳池边缘,背部浮起来,鼓胀的肌肉暴晒在阳光下:“你今天好像机器人哦。”
“所以我要离水池远一点,”楚漾顺着他的话说,唇角噙着笑,“机器人进水会坏掉的。”
“是吗。”
那我想研制一下防水的机器人怎么办?
凌意舶支起手腕,还是那个动作,勾勾两根手指:“你现在太明显了,一看就是保镖,能不能穿点儿不像保镖的?”
楚漾没动:“不像的?”
“把制服脱了,”凌意舶隔着空气点了点他,“然后……”
“等一下。”楚漾冷静地瞬间按掉耳麦信号。
他又续上刚才负手的姿势,全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你继续说。”
楚漾依着凌意舶勾手的动作往前走了几步,太阳晒到后颈暖烘烘的,莫名非常舒服,像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正在细细抚摸他的腺体。
他很想忽视掉这种不必要的快感,可是太舒服了,舒服得楚漾忘了停下脚步,甚至朝他的Alpha靠得更近了点。
接二连三拍打上岸的池水打湿进泳池区域要换的一次性拖鞋,他的脚边涌起了潮汐。
“脱掉衬衫,再脱掉西裤,”凌意舶端详,“脱掉就不像保镖了。”
“……”
楚漾看了圈四周,没别人。
只是他不知道凌意舶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原本正对着游泳池的摄像头直接被敲掉了脑袋,想都不用想,凌意舶肯定已经想好了理由,什么下雨淋得进水了没讯号啊,什么要在游泳池里裸泳不能被拍到啊等等。
他这人挺擅长找理由的。
还擅长给点儿阳光就灿烂,仗着楚漾对其的纵容,数次将楚漾的底线拉得更低。
等将底线一口气踩在脚下,还要问一句,你刚才明明挺舒服的,不是吗?
又来了,凌二少爷现在又恶趣味大发,要和他玩儿一些“看不出来是保镖”的换装游戏了。
凌意舶追着问:“我给你买的泳裤呢?图案是一大片D字老花的那条,没见你穿?那条我还挺喜欢的,我也有一条,不过是灰色的。”
楚漾:“穿了。”
灰色显大是吗,你还需要?
凌意舶:“哪儿呢,没见过啊。”
楚漾一声不吭,垂眸凝视着凌意舶的眼睛,面色淡然,撩起衣摆,低头咬住汗湿的布料,认真地解开皮带,手指翻飞,一下就把西裤给脱了。
楚漾一张脸长得清隽,脱裤子的动作却干净利索。
“现在应该不像保镖了。”他说。
谁家保镖穿个泳裤站在雇主面前啊。
凌意舶盯着他两条白皙有力的长腿,还有,那紧身的、遍布D字繁复花纹的——蓝黑色泳裤。
泳裤包裹着形状好看的臀部,被楚漾当内裤似的这么穿在西裤里边儿。
他看了足足有四五分钟。
烧得快起火。
明明埋了半张脸在池水里,凌意舶的呼吸却烫了,眼底的欲望分毫不惜得遮掩。
……像那种非洲大草原上时刻准备在水源中捕食猎物的,鳄鱼。
楚漾眯起眼打量。
好想提拉着人后脖颈那块肉把人拎起来,把头发丝儿上和身上的水甩干净。
凌二鳄鱼出水,慢条斯理道:“你想得这么周到,连泳裤都穿了,不下水多可惜。”
“于礼不合。”楚漾婉拒。
他光脚踩在岸边,池水一浪接一浪地吻过他的脚踝,很舒服,池水还被太阳晒得热热的,像有人不断在轻轻抚摸。
整个肩颈都露在水面上的凌意舶却不见了。
楚漾心一慌,朝水中看去,下意识放松了警惕,担心凌意舶是不是腿抽筋了或者怎么,完全没想到这泳池的深度根本淹不死人,也没注意到随池水一起来的还有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握住他的脚踝,猛地把人往水里一拖!
水花溅起来打到遮阳伞下的躺椅边,整个泳池的水面剧烈震荡,波光粼粼。
凌意舶似笑非笑:“那就无礼。”
楚漾从水里冒出脑袋,头发和上衣全部湿透了,碎发滴滴答答地垂在额前,表情要怒不怒的,想挣脱开凌意舶禁锢在腰间的手,推不掉,气喘吁吁,只能安慰自己这条昂贵泳裤终于有机会完成了它的使命。
……天杀的。
这水溅得足以媲美男子一米跳台了。
地面是大理石打磨平整了铺的,遇水湿滑,所以等会儿要自己先上岸,再让凌意舶上岸,不然脚滑摔倒了进医院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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