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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竟是我亡妻(应观渺)


只怕是恨不得自己赶紧死了拉倒,好叫仙君的小徒弟位置腾出来,自己再顺杆儿往上爬吧?
本尊非得打肿这些傻逼的脸不可!
万苍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转念想到过卿尘,双眸之中冷厉色彩隐去,心想:等再见到那人之后,必定得好好哭诉一番。
师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
他们在欺负你无辜可爱的小徒弟啊!
万苍重伤初愈,拖着灌了铅似的身体朝前挪动,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试图苦中作乐,结果发现根本乐不起来。
因为他后知后觉,自己有许久没有见到过卿尘了。
整、整、一、晚、上、啊!
已经知晓了过卿尘身份,痴迷于那条银白蛇尾,目前又身处恶劣环境的万苍来讲,这毫无疑问,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不知师尊在哪,有没有想他呢?
万苍衣衫被汗浸透,正思考着过卿尘目前可能在做的事,替那人纠结该泡茶还是泡澡,忽然耳尖微动。
“轰——”
不明物体宛如一颗垂直降落的陨石,重重地砸落在远方地平线的尽头,连带着整个秘境都颤了三颤。
不太像是人能制造出来的动静。
想转投衍无宗的弟子,要么早就通过试炼,要么早就滚蛋了……况且根据季秋明的语气猜测,自己进的还是个简易版的三峰会。
这鬼地方除了甘心咬钩的自己,还有什么玩意儿会进来?
万苍按耐住心头躁动的好奇情绪,加快步伐,加快了步伐,径直奔向东南方,和坠落之物的距离逐渐缩短。
一颗参天大树出现,倒映在他双眸中。
树干呈棕褐色,无数枝桠伸展交错,上方的树叶是由蓝到紫的渐变色彩,每一片都散发着幽幽荧光,无风自动,看起来绚烂梦幻至极。
眼前只有枝叶,但若距离过近,就能听到清脆的风铃声。
杀人于无形。
万苍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东岑树”。
他前世曾带左霈前闯登仙阁,只为一睹那镇阁之宝“玄机塔”的真容,但没能如愿以偿,反倒见到了这棵被封存在登仙阁最底层的大树。
据说是主神陨落前随手种下的,尚且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因为他听觉残缺,所以皱着眉将左霈往前轻推,被迫听到“铃铃”声的后者险些聋了。
这东西杀伤力极大,理应被登仙阁阁主妥善保管才对……
怎会突兀地出现在衍无宗里?
万苍眼珠微动,忽地瞥见树底有一截白嫩的小腿,见腿主人迟迟不动,这才警惕着靠近。
树下躺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
他双眸紧闭,白皙的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无意识地发出呢喃。
万苍凝眸去瞧,瞠目结舌。
这张脸和过卿尘有七八分相似不说,就连发色,也和过卿尘是相同的银白!
若放在平常,他定然懒得管陌生人是死是活,但异常强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实在做不到视若无睹。
万苍屈膝蹲下。
他先探鼻息,后贴了贴其额心,发觉此人虽气息未绝,但浑身如受烈火灼烤,比脚下踩着的沙地更烫几分,又久久注视着这张小脸。
霎时背脊微微一僵,打了个激灵。
难道过卿尘背着本尊,在外面有了别的狗不说,还悄悄地生了个孩子吗……
——竟然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过卿尘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有张清秀的脸,下意识撑地,猛然朝后一缩。
“你醒了?”
万苍略微偏着脑袋,如墨的青丝随之轻轻起伏,那双眸子灿若星辰,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过卿尘。整个人犹如晨曦中的朝露,清新而晶莹。
但眉宇间隐约透露出一股英气,昭示着稚嫩线条逐渐褪去,越发成熟。
过卿尘睫羽扑扇,认出面前之人正是那令人担忧的小徒弟“祝鸿”。
万苍瞟了眼头顶的东岑树,“唔”了一声,难得大发慈悲,试图将缩小版的过卿尘从地上拉起来,却被后者一巴掌打掉。
他旋即龇牙咧嘴地呵斥:“你这小孩儿,我是要拉你起来……怎么不领情!”
——放肆!什么小孩儿?
不过一夜未见,竟然连自己的师尊都认不出来了吗?
过卿尘薄唇轻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眉心微动,抬手抚上喉间,不仅没摸到突出的喉结,垂眸时更发觉自己的手掌发生了变化。
——小巧而柔软,这分明是孩童才会拥有的手!
怎么回事……
难不成在缠情蛊和情期的双重作用下,自己竟然意外回到了幼年期人身的模样,还失了声不成?
过卿尘抿唇沉思,没有回复万苍。
万苍见过卿尘不说话,眉梢轻轻一扬,暗叹“这小孩儿竟然是个有脾性的”,索性不再帮忙,看着人低头拂去衣衫上的尘土,缓缓站直。
无论如何……
既然他们二人都落到了这鬼地方,怎么着也称得上一声“难兄难弟”了吧?
万苍想到竟然有人跟自己一样倒霉,还是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哑然自笑,片刻后又整理好表情,面朝过卿尘,略微俯身:“小孩儿,你认识我师尊吗?”
自己如今这般模样,“祝鸿”非但认不出来,大抵还会在心里把他当成闯入的陌生人吧?
若说“认识”,定然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更何况现在的过卿尘说不出话。
他抬眸,视线轻轻扫过万苍因烈日灼考而泛起微红的脸颊,递出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眼神,又摇了摇头。
银白发丝晃动,柔顺至极,宛如洒落月光的绸缎一般。
“有趣!”万苍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一笑,他居高临下,投向过卿尘的眼神陡然变冷,“你这头银发,生得极其漂亮,简直可以称得上和我师尊的,一模一样啊……”
“——竟然还敢说不认识他?”
万苍瞬间单手掐住过卿尘纤细的颈脖,双眸微眯,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将人洞穿:“说吧,你和我师尊……和过卿尘是什么关系?”
虽使不出灵力,又伤重初愈,但少年和孩童的力量天差地别,更别提现在的他满腹狐疑。
五指缓缓收拢,几乎将人掐得几近窒息!
过卿尘没法开口辩解,被万苍掐得小脸通红,止不住地挣扎,喉咙里断断续续地泄出气流,略显圆润的小胳膊小腿在空气中扑腾。
若是再这样下去,也许真的会被逆徒杀死……
他立刻决定自救。
过卿尘抓准时机,咬紧牙关,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万苍的小腹上!
“草!”万苍吃痛地惊呼一声,被迫松开了禁锢着过卿尘的手,抬首时双眸有异样的色彩闪动,“……很好。”
这一脚又狠又准,瞬间就不像性格温良的过卿尘了,反倒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早就身亡命陨的傻逼表弟。
“啪、啪。”
万苍面无表情地鼓起掌来。
他竟因这凶狠的一蹬,起了些许兴致,忽地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就这么杀掉面前变小的过卿尘了。
应该换个温柔点的方法,从人嘴里把话套出来……
万苍暗自盘算着,正打算继续开口询问,就见到面前的过卿尘神色不悦,眼刀横飞,于几息间主动扑了上来。
——他张大嘴巴,狠狠地咬在了万苍的胳膊上!

他瞪圆双眼,垂首定睛一瞧。
过卿尘正踮起两只脚,那一双有些圆润的手掌,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胳膊,牙齿已经深深地嵌进了皮肉之中。
周围霎时沁出了颗颗滚圆的血珠。
这一口堪称凶恶至极,简直是七八岁小孩儿,对付没有好感之人,能够使出的最佳绝招!
“哎我,不是,你这小孩儿!?”万苍霎时揪紧了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他大幅度地甩动起右臂,总算把眼下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拼命扒在自己身上的过卿尘,猛然摔回了沙地上。
“呼,呼呼——”
万苍看见小臂上那一圈清晰的牙印,和溢出的鲜血,连忙朝着伤口处呼气,愤怒地望向过卿尘。
那糯米团子似的人跌坐在地上,但目光毫不怯懦,直勾勾地看了回来。
这小孩儿,人不算大,脾气倒是不小!
万苍被过卿尘这理直气壮的反应给逗笑了,一时间竟忘记了生气,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令其身形微怔。他倏忽觉得这画面莫名的有些眼熟。
只不过,每次受伤的都是自己,咬人的对象却并不相同。
很久之前,万苍在人间捡到化为小白蛇原形的过卿尘时,因为后者昏迷不醒,所以表现得十分乖巧。
甚至可以说是任人摆布。
万苍即使没上过学堂,是实打实的半个文盲,但因为父母生前行医,舅舅一家分走自家遗产后,仍舍不得那间口碑不错的药铺。
故而方便了他时不时地偷溜进去,翻翻弄弄,识得了不少草药。
万苍不懂要怎么治疗受伤的蛇,只好将对自己有用的药,原封不动地全部拿给昏迷的过卿尘用。
管他的人蛇有别,反正他们俩情况不能更糟糕了,既然死不了,那就用呗。
好歹总会有些效果的吧。
他给小白蛇上药时,有时会将绵软的蛇身摆成几圈,或者拉成笔直的一条线,最后趁机抚摸两把冰凉光滑的蛇尾。
不用跟以往一样,睡在柴房,也不用被舅舅打骂,被表弟数落。
无人恶语相向,无人打骂折辱。
更没有奇怪的仙门弟子和魔族,引诱或者逼迫万苍踏出房门,好将他直接装进麻袋里扛走,去炼那些闻所未闻的东西。
这段逃亡路上的日子,算是难得一见的惬意时光。
万苍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蛇身,指尖力度轻柔,感到心满意足。
他望向窗外在枝头跳跃的鸟雀,听到被风吹拂,簌簌作响的树叶,不知怎的,竟联想到自己在学堂外偷听时,先生讲授的一句诗词:
“偷得浮生半日闲。”
在万苍悉心的照料下,小蛇终于悠悠转醒。
过卿尘因为失去记忆,只拥有蛇类的本能,警惕地缩在床边上,将自己盘成一团。他用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死死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万苍那双苍白的手上端着一个小破碗,碗里盛着一坨黏糊糊的绿色不明物体,热气袅袅。
这正是他特意绕了远路,去隔壁山头上采摘回来,又在外面把木柴搓出了火星子,好不容易,才熬出来的药汁。
就连这碗都是他厚着脸皮,去距离此处最近城外废弃的瓷器店里翻找的。
万苍是想给清醒的小蛇上药。
但银白小蛇瞬间感觉受到压迫,“嘶嘶”地吐着信子,高高昂起头颅,细长的身形如闪电般蹿出,对准万苍的胳膊,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牙齿,就这么恶狠狠的,来上了一口!
这一口咬得万苍猝不及防。
刚开始万苍但凡想亲近小白蛇,无论表现得多么善意无害,都会被咬来咬去,每天他右侧小臂上,都会不规则地分布着新添的几个洞眼。
索性那两颗尖牙看似唬人,实则不含半点毒液,没有任何杀伤力,最多冒出几滴鲜红的血花。
简直和现在的情景如出一辙。
小白蛇咬完人以后,就会迅速地缩回墙角一隅,反倒活像是在虚张声势,告诉旁人“我不好欺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过卿尘跟万苍熟悉起来。
总之,被咬啊咬的,也就习惯了。
后来,过卿尘见到万苍推开门回到家中,神情恍惚或严肃,甚至会主动从床角出现,探头探脑地前来迎接,然后轻轻摆动尾尖,主动贴上万苍的手背,来回蹭了又蹭。
看起来异常亲昵,又带了些许讨好的意味。
最后小白蛇会盘在少年人不算粗壮的胳膊上,头和尾巴尖儿齐齐一垂,沉沉睡去。
对于蛇这种冷血生物来说,已经是无比信赖的表现。
万苍看着安然入睡的小蛇,轻轻触碰那条银白的尾尖,来回摩挲,后拿手指将它打个圈儿,随后露出个无声的笑,带着小蛇上床。
两人一起入梦。
现在回想起来,万苍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天生骨子里就欠揍,欠咬,以至于不挨这么两下,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是被过卿尘主动触碰和撕咬。
最初,小白蛇只要咬万苍一口,他都得平复好久的情绪,默念几遍“自己捡的,唯一属于自己的漂亮宝贝,怎么着也得受着”。后来,小白蛇不咬人了,他竟又感到无比怀念。
若是让成为魔尊后的万苍来回过头来进行评价,他也只会称赞一句:妈的,简直是爽翻了!
万苍思绪回转,压下那略微翘起的嘴角,转向过卿尘。
他不计前嫌地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继而贴心地帮人拍去衣上的尘土:“好了,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就掐了你,是我不对。但你踹了我一脚,还咬了我一口。”
“所以啊,咱们俩扯平了。”
过卿尘神情冷酷,看着万苍在自己身侧忙前忙后地拍灰,双唇紧抿。
半晌,他仰起充满稚气的脸庞,对上万苍盛满真诚色彩的双瞳,作出个“就算不扯平,你能将为师如何”的表情,旋即伸出拇指,揩去嘴角那一抹血迹。
那是被自己咬出来的,属于万苍的血。
就算“祝鸿”认不出自己,亦无法开口训斥,作为师尊,他始终要履行好自身的职责。
须得好好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万苍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巴掌大的脸蛋,发现这小孩儿虽然身形和外貌都与过卿尘有七八分相似,但唯独有一处不同。
缺少额间那道标志性的红痕。
谁人不知妖仙过卿尘剑眉凤眸,容貌姣好,如同清风朗月。但他总爱穿素色衣衫,眼底永远透着一股冷冽,说出的话也异常简短,只为交流。
说完了便转身离开。
过卿尘如同一朵漂浮不定的云,或是难以捕捉的风,仿佛世间的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令他回首或驻足。
于是额间那道红痕,反倒成了其唯一的颜色,给人以极大反差之感。
万苍不止一次,想俯身亲吻这抹艳色。尤其是昨日在泠檀泉中,那人因浑身沾染了水意,就连线条锋利的侧脸,也变得异常柔和。
他看得近乎呆滞,呼吸愈发急促,又回想起木屋内,那意犹未尽的一吻……
简直要叫人发疯。
万苍盯着眼前的小孩儿,出了神,他发觉这缩小版的过卿尘,简直在方方面面都令人觉得不顺眼,不免摇头轻啧。
过卿尘清冷矜傲,如同高悬天际的一轮皎月,但待人谦和。
而这小孩儿,问什么都不说,脾性太差,态度太恶劣,不是踹就是咬……压根儿就比不过自己心上人的一根头发丝好吗!
万苍因为这一番胡思乱想,安抚好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放松下来。他眼角眉梢褪去几分压迫的探究,多了几分好奇。
所以,这样的一个小孩儿,孤身一人,又是如何混进三峰会里来的呢。
面前的东岑树高大醒目,寻常人就算再怎么兜兜转转,也最终会来到这里……也就是说,这小孩儿好巧不巧的,就落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万苍支臂挑眉,心平气和地发问:“小哑巴,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过卿尘虽阴差阳错地失了声,但耳力依旧极好,听到这一声“小哑巴”和这一问题后,白嫩的脸颊露出些许迟疑的神情。
紧接着,他摇了摇头。
“一直摇头,是什么意思,”万苍眸含疑惑,“你不说话,是不能说,还是不会说?”
尽管这两个问题的含义都一样,过卿尘还是感到异常欣慰,他睫羽扑扇,心道“孽徒,总算问了个有用的问题”,继而颇感无奈地点了点头。
——竟然还真是个小哑巴?!
万苍挑眉噢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擅自拿定了主意:“那就一起走吧。”
过卿尘本就是前来寻“祝鸿”的。
在经历了如此牛头不对马嘴,好一番折腾后,此时此刻,两人终于把脑回路接上了。他无声叹息,略微颔首,然后主动把手递给了万苍。
万苍惊奇地看向主动示好的过卿尘,脸色由阴转晴,顺势而为,捏上这只小手,被过高的体温惊得心脏漏跳一拍。
——简直就像个假人。
世人皆知,现任仙君过卿尘有三宝:息冰剑,鹤云舟和炼魂鞭。但万苍身为仙君死对头魔尊,还知道过卿尘的第四样法宝。
纸傀儡。
前世,过卿尘和万苍斗得天昏地暗,无力分神,恰逢季秋明的传音纸鹤飞来,讲的都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于是乎,过卿尘经常一边暴揍魔尊不说,一边还得分心去处理各地难以解决的妖邪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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